第118章
沈晏本以为这小破统不是寻常小孩儿,所以对他格外宽松,好不容易来人间走一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但!!!
人间不是这么个走法的!!!
你倒是快乐了,你俩爹要死了……
萧彻看着倒在床上气息虚弱的沈晏,默默道:“倒数一天,今儿必须得给他把命续上……”他虽然很想证明自己很行,但也不是这么个行法!!!
沈晏躺在那里生无可恋。
他之前还因为自己是个童子鸡而怨愤,现如今……唉,往事不可追,越追越难受。
“刘公公……”沈晏扯着他喊哑了的嗓子呼唤刘公公。
刘公公喜气洋洋推门:“来喽,公子,您的大补药这不就来了嘛。”
沈晏:“……”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那逆子呢?”沈晏问。
“什么?你说小殿下啊,他与三少爷出门了。”
刘公公话音刚落,温玉跑进来道:“殿下,不好了,小殿下出事儿了。”
“他怎么了?”沈晏坐起身,难道是他猜错了,他方才是因为出事为了保命才耗费了天数?
温玉气喘吁吁:“贤王府的小厮来报,说咱家小殿下与三少爷一起去赌坊,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就将赌坊给砸了,赌坊报了官,官兵去了,说要带走小殿下,然后缸就把官兵给揍了,小厮说现在已经出动金吾卫了。”
沈晏:“……”
萧彻:“……”
“我滴个老天爷呀。”刘公公拍大腿,“谁敢动我们小殿下,我揍死他。”刘公公着急忙慌的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来找萧彻:“殿下,你得去,老奴给你拿外裳。”
沈晏已经麻木了。
萧彻倒是迈了步子,却被人扯住了袍子。
萧彻转头看他,沈晏面无表情抬头,声音里毫无情绪:“殿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倒数第一天,过不了多久那破统就要没命了,萧彻这一去不知要与那些人掰扯多久,到时候那逆子当街表演嘎嘣一下无故惨死岂不是要吓死个人。
萧彻听懂了他的话,捏了捏眉心,对刘公公道:“去找广平侯,让他处理,等我忙完,我再去。”
刘公公惊了,他们小殿下都这样了,这一位还有什么要忙的?
刘公公不敢问,只能去找广平侯,刚出去,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大白天关着房门的重要事情……
刘公公开始怀疑他们小殿下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广平侯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又被告知要去捞他那砸赌场的儿子和孙子,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刘公公忙给他塞提神醒脑丸。
“他们俩呢?”广平侯咬牙切齿。
刘公公尴尬一笑:“侯爷,别问了,先去救三少爷和我们小殿下吧。”
广平侯扶着刘公公往外走,这个他用了大半辈
子拼来的侯爷他有点儿不太想当了。
卧房内(),沈晏朝萧彻摊开手?()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死鱼一样:“殿下,来吧。”
萧彻看着他,叹息一声:“长策,这般我也……”萧彻低头看了一眼,又是一声叹息。
沈晏也叹气,还一连叹了三声。
好一会儿后,沈晏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朝萧彻招手:“来吧,我帮帮你。”
好在,萧彻不愧是萧彻,终究还是立起来了!!!
*
广平侯也不愧是广平侯,等萧彻和沈晏办完“正事儿”时,广平侯已经带着他们的统回来了。
很简单的事情,他们的统去赌钱,赌的只剩下两条裤衩,然后发现赌坊的人出老千,气急的统就让他的缸把赌坊给砸了。
沈晏看着眼前这一溜的小孩儿,心累的拿出戒尺一人打了十下手板后将他们都给关了起来,半个月不许出门。
必须得教小破统好好做人了。
恰好贤王和贤王妃来访,贤王在萧彻和沈晏面前哭的惊天动地,就差跪下磕头了。
萧彻听烦了,摆摆手:“那就让萧承轩来陪我儿子念书吧,我儿子要出了什么问题就找你儿子。”
萧彻说着眼睛倏然亮了起来,自己这个法子可实在是太好了。
贤王的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他儿子不会好不容易活过来然后又被折腾死吧?
广平侯心态有些不好,有怒气无处发,所以翌日上朝时一个人怒喷十几个朝臣。
朝臣心里也有火,昨儿刚说了让广平侯的儿子搬出东宫,好家伙,连太子都搬你家里去了,不喷你喷谁?
贤王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撸着袖子站在广平侯身边,广平侯一口气喘不上来时,贤王就作为替补上前直接吐人家口水。
朝臣们惊呆了。
但没人敢朝贤王吐回来,毕竟贤王再怎么着也是王爷。
广平侯也惊了,以前没觉得贤王这么疯啊,可能是被儿子突然醒来刺激到了吧。
萧彻坐在一旁支着下巴看着他们吵,看够了后就甩袖子走了人。
朝臣吵到口干后才发现太子早就走了。
一连十日,朝堂上吵的天翻地覆,好几个大臣都被广平侯和贤王气出了病,萧彻还好心的派了太医去给他们诊治。
无论朝臣们怎么炒,萧彻就是不吭声,由着他们,送上来的折子也仔细批阅,写上我看到了,然后再给人发还回去。
一群朝臣整个一拳打在棉花上,除了生闷气毫无作用。
而广平侯吵了这些天,吵得嗓子都哑了。
沈晏亲手熬了药给他送过来,叹息:“爹,你到底如何打算的?”其实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他爹做不到他可以自己来,真不至于天天吵。
广平侯端过药一饮而尽,然后拿过帕子擦了擦嘴,才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知道太子为了你一步也不曾后退,日后他们再想拿捏你,总归会仔细掂量一番。”
()沈晏手顿了顿,好一会后才抿了抿唇低声道:“爹,谢谢你。”
广平侯苦笑:“爹知道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宝,因果轮回,老天爷对爹还是手下留情了。”
沈晏不习惯这种父子交流,拿过茶壶给广平侯斟了杯茶。
“对了,有一件事情,为父觉得有些奇怪。”广平侯敛了情绪,正色的看着沈晏,“便是有关千昱的事情。”
“怎么了?”
广平侯眯了眯眼:“当日我亲眼瞧着小统身边的那个叫缸的少年将千昱打晕了,后来小统说千昱死了,既然连鬼面人都能控制得住,又为何不将千昱带回来?若千昱死了,那尸首呢?”
沈晏手指微蜷。
近日实在是事情太多,加之沈晏有心避讳沈千昱的事情,所以未曾多想,他爹一提,他倒是也觉察出不对来了。
萧彻如此憎恨沈千昱,为何在沈千昱死了后如此平静?
*
下了朝后的萧彻在街面上买了几根糖葫芦,回了侯府后便去探望那些被关起来不能出门的小崽子。
小统趴在门上瞪着他:“放我出去。”
萧彻撩袍在门口坐下:“等萧承轩身体好了后,你就能出来了。”
“为什么?”
“因为……”萧彻勾了一下唇,“我和沈晏觉得我们俩可能不适合教你,因为咱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实在是太诡异了。”
“呸。”小孩儿先呸为敬。
“到时让萧承轩带你们一起念书。”
小孩儿哼哼:“萧云翊,我送你那么一份大礼,你竟然还帮着沈晏。”
大礼?
经小孩儿提醒,萧彻才想起自己怕是日子过的太荒.淫,把那份大礼给忘了。
那便去瞧瞧吧。
萧彻去了以前的瑞王府,瑞王府依旧有人守着,而地牢门口更是重兵把守。
萧彻进去后,有侍卫跟在他身边低声道:“每天抽十鞭子,然后给他上药,好吃好喝伺候着,活的挺好。”
萧彻满意地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萧彻进到地牢,血迹斑斑躺在那里的人微微侧了侧脸,看到萧彻后,低低笑了起来:“萧云翊,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萧彻在木夏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注视着那人:“开心?你知道什么叫开心吗?”
沈千昱双手撑着地盘腿坐起来,长发散在脑后,有些阴郁的眼睛微微上挑:“我知道,以前与我大哥在一起的日子就很开心。”
“我们曾经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看过星星,对了,还一起洗过澡,我大哥屁股上有颗红痣,你也应该见过吧,哈哈哈哈哈……”
萧彻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冷厉,他不提他倒是忘了,沈晏屁股上的胎记现在都瞧不见了呢,因为被伤疤给挡住了,花骨朵都开不了了。
沈千昱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里似是带着蛊惑:“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杀了我吧,来,杀了我吧……
”
半晌,萧彻突然笑了一声,然后朝身后招了招手。
木夏上前递给他一把弓箭,然后将一根箭矢也递给了他。
这箭矢有些奇怪,箭头很旧,箭身很新,像是后来硬合在一起的。
萧彻坐在那里对着沈千昱举起了弓,沈千昱大笑着张开双手:“来,朝这儿来。”
“求你,放过我们圣子。”
另一个牢房内传出一道声音。
萧彻侧眸看过去,那鬼面人已经不带鬼面了,此时正被吊在那里,被打的遍体鳞伤。
当初便是这鬼面人带人去杀的沈晏,只不过春山只看到了其中一个杀手的眼睛,那个杀手已经死了,罪魁祸首是眼下这两个人。
“一个爹不疼娘不爱,沦为棋子的可怜人,我很理解你,若我是你,怕只会比你更狠。”萧彻转回视线,拉起弓弦对着沈千昱,“狗皇帝,包藏私心的广平侯,弃你于不顾的淑妃,被淑妃护着的五皇子六皇子,拥有无数宠爱的沈晏,还有无拘无束的沈小宝,每一个人都该死。”
萧彻站起身,来到牢房前,与里面的人对视着:“沈千昱,你说我说的对吗?”
沈千昱盯着他,面上难掩不堪之色,声音沉了几分:“太子殿下倒是很懂,难道是少时从狗洞里爬出来时参透的?”
萧彻转身朝着那鬼面人射出一箭,没什么力度的箭矢扎在鬼面人的肩头,鬼面人闷哼一声,鲜红混入已经干透了的黑色血迹当中。
萧彻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千昱,又搭了一根箭。
一连三箭后,萧彻才慢吞吞转身:“我有狗洞可爬,你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千昱看着他,半晌后开口:“我要见沈晏。”
“呵。”萧彻挑了一下眉,“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沈晏不知道,广平侯不知道,你注定会像一条狗一样在这里活的长长久久,甚至我死的那一日你还活着。”
“沈千昱,你错就错在不够狠。”萧彻附身瞧着他,“若当初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想的不是取代广平侯,而是要取代狗皇帝,你现在说不定都当皇帝了。”
萧彻说着说着又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也错在不够狠,当年从狗洞里爬出来的时候就应该一刀捅死我那亲爹的。”
“好好活着,咱们还有无数好日子可以期待。”
*
自从那日听了广平侯的话后,沈晏便起了些疑心,尤其是这几日小破统被关了起来后,他不需要日日夜夜做个不停,有精神去思考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
小破统虽然是个小孩子的模样,没有人类的很多情绪,但并不代表着他笨。
那可是拥有着无数人类书籍与智慧的统啊。
沈晏去瞧他,就见小破统躺在床上翘着一郎腿吃冰糖葫芦,瞧见沈晏从窗户缝里看他,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理人。
沈晏挑了一下眉:“我方才去问了小缸,他说那日他根本就没有杀沈千昱。”
“呵呵。()”小孩儿嗤笑一声,“小缸才不会跟你说这些呢。?()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沈晏明白了,沈千昱大概率还活着。
那他去了哪儿?
除了萧彻没有旁人了。
难怪他这些日子这般平和了。
翌日,沈晏趁着萧彻上朝后,让春山赶着马车去了瑞王府。
果然,地牢外有重兵。
瑞王府现在没有主人居住,地牢派这么多人在看守什么人?
沈晏要进去,看守的侍卫有些犹豫。
但也只是一瞬后,便让开地方让沈晏进去了。
看到沈晏进来的那一刻,沈千昱愣了一下,倏然起身,有些诧异:“大哥?”
沈晏走过去,沈千昱脸上已经满是惊喜:“大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那温润的带着亲切的嗓音仿佛他们不是在地牢里相见,只是像往年般沈晏从宫里出来,沈千昱在门口迎他一样。
沈晏也朝他笑了笑:“千昱,好久不见。”
“大哥。”沈千昱满身血污,却笑的灿烂,“我很好,你别担心。”
沈晏上前:“你受伤了。”
沈千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口,低声道:“这些都比不上大哥这些年所受的苦。”
如此关切的话语让沈晏有些恍惚:“千昱,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是我误会了你。”
沈千昱抬头,颤着声:“误会什么?大哥,难道你不信我吗?我待你如何你不知道吗?”
沈晏看着那双泛着红的眼睛,既可怜又无辜。
沈晏记起小时候,他是喜欢带着这个弟弟玩的,因为他瘦瘦小小的,本就惹人恋爱,而他又那么听话懂事,会哄人开心,谁又能不喜欢呢。
而现如今,他看着这样的沈千昱,还是会心里泛软,这毕竟是与他一同长大他真心护着过的弟弟呀。
*
“沈晏去了地牢?”下了朝的萧彻接到消息后脸色都变了。
沈晏这个人优点是心软,缺点也是心软。
他喜欢沈晏心软,但不代表他喜欢沈晏对沈千昱心软。
“是我疏忽了。”萧彻咬牙,“应该换个地方关着他的。”
木夏蹙眉:“公子应该不会放了他的吧、”
萧彻神色沉沉。
无论沈晏如何做,都不会再允许他将沈千昱关在那里由他发泄的。
萧彻快马来到地牢,缓步走进去。
“求你放了我们圣子吧,当初的事是我一手策划的,与圣子无关。”鬼面人虚弱地开口,“他一直都很敬重你,把你当做亲大哥的。”
“是吗?”沈晏看着沈千昱。
沈千昱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鬼面人,表情莫测,好一会儿后沈千昱才哑着嗓子笑,笑完后看着沈晏:“大哥,我是广平侯府的次子,我的父亲慈爱,我的母亲温柔,我的哥哥对我疼爱有加,这样的日子多好呀。”
“后来,后来一切
()都变了。()”
“像一个响雷一样在我的脑袋上面炸开,我慌了,我懵了,我害怕,我恐惧,我跑去找我那个疼爱我的哥哥,我才发现原来我哥哥有比我更重要的人,他扔下我一个人欢天喜地的走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一个人在大雨里走啊走,走啊走,想去找我的母亲,才发现我那个温柔善良的娘是个假的,她只是负责看着我……哈哈哈哈哈,荒谬吗?大哥,你说荒谬吗?”
“大哥,我做错了吗?”沈千昱脖颈出青筋毕现,红着眼睛咬着牙,“大哥,你说我哪里错了?你为何不帮我?你说过要护着我的。”
“原是如此。”沈晏闭了闭眼,“是我疏忽了。”他一直想不通想不明白,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沈千昱在想什么,如今终于明了了。
沈晏伸手摸了摸沈千昱的头,朝他笑:“如果那日我留下陪你,是不是今日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大哥……”沈千昱眼中一滴泪掉落,他将头在沈晏的手里拱了拱,“大哥,我好想你,这些年日日夜夜都想你,你能活着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沈晏望着地牢里那昏暗的烛火:“萧彻现如今有些疯,我也管不住他,他怕是想一辈子将你关在这里折磨你,千昱……”
沈晏闭了闭眼,手往下滑了滑:“大哥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大哥……”沈千昱抬头,对上沈晏的视线,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往上,眨着眼睛,“你真的会放了我吗?”
春山蹙眉正待上前,却见他家公子瘦弱仿佛无骨的手中银光闪现,没入了沈千昱的脖颈。
沈千昱一惊,捂住脖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晏:“大哥,你做什么?”
沈晏低头看着他:“千昱,我方才听你说话,竟然分不出几分真几分假,这些年你对我可有说过真话?”
沈千昱脸上的表情全然退散,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瘦弱青年用阴郁的眼睛盯着沈晏,嘴角渗出黑乎乎的血:“大哥,你要杀我?”
“原来,这才是真。”沈晏垂眼,“我确实不是一个好大哥,可我却也从未害过你。”
“这是从神医那里拿来的毒,顷刻可毙命,不会有痛苦,千昱,一路走好。”
鬼面人看着软塌塌滑落在地的沈千昱,整个人都怔了,好一会儿后才挣扎大喊:“圣子,圣子……”
沈晏面白如纸有些撑不住的后退,被人从身后揽住了腰身。
是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
“不想他受苦跟我说一声我来杀便好,何苦亲自动手。”萧彻掏出帕子给他擦颤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仔仔细细地擦。
沈晏泄了力靠在他怀里,低声道:“对不起。”
萧彻看了一眼已经没有气息的沈千昱,俯身抱起沈晏:“算了,不与你计较。”
沈晏在他怀里闭上了眼,少时,他确实说过要护着他的。
*
萧彻将沈晏抱回去,看着他喝了一碗安神汤沉沉睡去后,执着一壶
()酒去找统。
他在房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叹了一口气:“沈晏发现了你送我的礼物。”
小孩儿跪在桌上趴着窗户看他:“沈千昱吗?”
“嗯。”萧彻点头。
“你可真废啊。”小孩儿摇头,“亏我费尽心思帮你留下他,死了吗?”
“死了。”萧彻喝了一口酒,“长策亲手杀的。”
小孩儿撇嘴:“哦。”
萧彻倏然转头,对上窗户缝里的那双眼睛:“长策对他确实不一样。”
小孩儿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长策为了不让我折磨他竟然杀了他帮他解脱,这还不是向着他?”
“在我与沈千昱之间,他到底是选了沈千昱。”
“我时常觉得长策对我不若我对他那般深情,你知道吗,当初他都不想与我一起死。”
萧彻喃喃:“我棺材都准备好了,那么大,他竟然想一个人躺。”
“他是不是想跟沈千昱一起躺?”
小孩儿听得龇牙咧嘴,沈晏的棺材真是一口比一口大呀。
萧彻仰头饮下一壶酒,满腹惆怅:“长策怎么能如此对我。”
另一个房间的沈小宝扒着门朝小孩儿喊:“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理他,待会儿刘公公就该给他灌药了。”小孩儿背着手躺回了床上。
大好的夜不去做快乐的事儿,跑来找他叨叨叨,不是有病是什么。
房门被打开,萧彻一身酒气的走了进来坐到了床边:“你为何不听我说话?”
小孩儿惊呆了。
“这世上长策怕只听你的话了,你去告诉长策,让他多疼疼我行吗?”
小孩儿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不疼你了?”
萧彻坐在那里,垂着眼:“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你知道他有一串玛瑙手串吗?那是昔年一皇子送他的,他到如今都收藏着不肯让我见。”
“这样的事情有许多,我只是不想与他吵架所以才不愿提及。”萧彻转头看着小孩儿,“现如今有你了,你去帮我说。”
“啊——”
深夜的广平侯府传来一声小孩儿的怒吼:“请-立刻-马上-回去—睡沈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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