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gle:72.
村领导看见祁醒,跟看见了祖宗一样两眼发光迎上去:“祁总,你说你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好准备准备。”
祁醒将视线从不远处收回来,对他说:“没什么可准备的,我们这回就是普通游客,不用麻烦。”
“村子里能有这么好发展,可不都要感谢您。”村领导招呼后面来帮忙的村民:“来!帮忙给拎拎东西。”
这群年轻人们一拥而上,十分热情地帮忙拿东西。
村领导给他们介绍:“这都是村民家里的儿L子们,都是挑闲下空的,祁总放心,没耽误家户干活。”
叶伏秋站在小单师傅身边,一瞬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最后为了不暴露太多异常反应,硬着头皮低头跟着往前。
没想到村干部一个个都给介绍,她本来想帮身边一位女士拿行李,结果被一个小男生抢了先,她两手空空很是尴尬,就在这时,那熟悉的嗓音响起。
慢悠悠的,带着某种故意挑事儿L的感觉。
“这位看着面生,也是村里人?”
叶伏秋一愣,心想这人在装什么啊!?
一下子好多人看过来,她只得硬邦邦抬头,与祁醒疏淡的目光对接。
村干部摇头,笑着说:“这姑娘这么白净秀气哪像我们山里的孩子,好像是……”
小单师傅这时候插话介绍:“叔,这是我朋友,外面来的。”
“也是旅游工作。”
祁醒轻轻瞥了他一眼。
村干部点头,看向祁醒,笑着说:“现在村里我不认识的人可越来越多了。”
叶伏秋缓缓低下头,颇有种“既然别人都介绍过我就不说话了”的态度,微笑沉默。
祁醒又把视线慢慢移到躲在小单师傅身边的她身上,意味深长,应和村干部一句:“是好事儿L。”
前面的人催促:“刘叔!进了村再叙旧吧!这林子里虫子多!”
叫刘叔的村干部答应着:“走!大伙都跟好了!快的话二十来分钟就能进村了!”
他说完,二十多个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又往回走。
其他人有说有笑地往上走,叶伏秋全程低头,跟在小单师傅身边充当空气。
就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原本在队尾的祁醒和村干部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知道是她速度慢下来了,还是后面的人赶上来了。
“一会儿L一块吃个饭,您给他们推荐一下哪边儿L的山比较适合徒步。”祁醒的声线沉稳,自来给人安全感,“我这几个朋友手里都有点旅游业的小生意,有空多聊聊。”
村干部一听,立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回话的语气都高了好多,“啊哟好好好,你可是我们竿春山的贵人啊祁总。”
“我们村镇可是今年省里点名表扬的优秀发展村镇,多亏了政府扶持和您这几位投资方的帮忙。”
“还有啊,您给安排的那个山
林保护队来了以后,部分地区坏树坏水的老毛病全都给治好了,”他有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了:“村子里人都说啊,我们是积了大德才能遇到您这么个贵人。”
“您不用把我说成菩萨孔孟,”祁醒没承接这莫大的崇拜,不卑不亢,带着浅薄幽默自谦了去:“我只是个商人,商人唯利,投竿春山我也是获利者。”
“这事能成,是全村人往好处一块使劲的结果。”
“哈哈哈,祁总还是这么谦逊。”
叶伏秋拄着木棍往上走着,把后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暗叫糟糕。
怎么随便一摸,又摸进这人的“地盘”里了。
去年她跟着电视台上山拍节目的时候,祁醒的投资开发就已经接近中期了,没有他的投资,他们电视台也不会有那个节目的选题。
她观察到竿春山的每一寸新道路,新设施,新旅游古镇。
全是这人的策划手笔。
原来,两人的缘分再重逢前就牵连上了。
除了祁家的产业,祁醒自己有个人投资的事她以前就知道,没想到遍布这么多行业这么广阔的地界。
这人的头脑和现有财富,叶伏秋现在怕是都不敢想象了。
脑子里揣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叶伏秋踩上一颗生着藓的石头,唰地滑了一下,往旁边矮坡下歪去,吓得还没呼出声,手臂瞬间被一人稳稳接住。
他的手一如往常有力,仅一下就把她拽了回来,牢牢稳住。
叶伏秋惊慌未定,回头定在他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上。
手背因用力绷着青筋,漂亮又充着极强的男性荷尔蒙。
然而叶伏秋抬头的瞬间,他松开了她,继续往前走,和身边的村干部说话:“有您在我们倒是不担心,大伙都好就行。”
她望着他背影,心里忽然落了空。
祁醒就像顺手扶了一个陌生人一样,仅仅出于绅士。
真跟不认识她一样。
他们走远了,直到声音被其他人谈笑声埋没。
叶伏秋憋了口气,心里嘟囔:管你装的真的,这样最好。
你装我也装。
祁醒迈的步子大,也就是村干部这样从小山里跑着长大的人才跟得上,两人逐渐走到队伍的前面,村干部笑着问:“这回来就是看看村里发展的?听说您平时比较忙,上次打电话还是您助理接的,怎么抽空上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我不是不欢迎啊,您来我们全村人都高兴。”
祁醒听着,随着运动冲锋衣的拉链头微微摇晃,正如他微微上挑的眼尾那样几不可察。
“追女朋友来了,前两天吵了一回。”
村干部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好像知道什么天大秘密似的:“哟,在哪家民宿住着知道吗?姓什么呢?要不我替您问问去?”
“怎么跑这儿L来了,你说真是缘分啊……”
“不麻烦。”
提及“女朋友”,祁醒的眉
眼神情明显与刚刚谈公事时不一样,语气都放轻了很多,透着一股无奈和纵容:“她脾气大着,等安顿完,我追去哄哄再说。”()
村干部点头,看着祁醒,属实没想到这么会做生意的人,竟然在男女关系上也得老老实实,伏低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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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
要么说富贵人家出情种呢。
…………
可能因为空房多风景好,叶伏秋没想到,村干部直接把这一行登山队的人,全都安排在了她所住的张大娘家的民宿大院。
张大娘一听都是老板,又有祁醒在,立马说要让大家免费住,其他人当然是没同意,本来就不缺钱,来这一趟不能连老百姓糊口的租房钱都省,最后还是按份一分不差的交了房钱。
叶伏秋和小单师傅真靠在大院门口商量别的事,帮忙耽误了时间,小单得先回家继续干活,叶伏秋刚要跟他一块走。
张大娘拿着钥匙递给祁醒,一看房间号,立马去招呼:“小叶啊!”
叶伏秋停住脚回头,懵了,“怎么了?”
张大娘和叶伏秋自来熟,这一周多的相处十分融洽,这人又是个不拘小节的,直接把她拉过来热情道:“这位老板的房间正好在你隔壁,我得去帮着别的客人介绍入住,你就帮我个忙,带着这位帅哥老板认认房间,里面什么热水器的用法你也跟他说说,托你了啊!”
说完,带着其他人走了。
叶伏秋一下被晾在原地,尴尬地看向小单师傅。
小单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先帮忙,挥挥手,自己扭头走了。
叶伏秋手里还拿着他的房门钥匙,慢慢回头,对上他眼睛。
两人就在大院里面面相觑,陷入短暂却吓人的静止。
就在祁醒似乎要开口说什么时候,叶伏秋率先扭头往楼梯走:“这边上楼。”
祁醒背着包盯着她嗖嗖嗖的背影,过了好几秒才抬腿跟上去,颇有种放猎物随便跑,自己慢悠悠追上去的运筹帷幄。
叶伏秋拿钥匙开了门,全程低头说话:“各种设施的遥控器都在茶几上,热水器不是24小时的,如果要洗澡最好趁早,冷热水的标识是反的,你用的时候……”
“嘭——”
门关上,并且落锁的声音,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节奏。
叶伏秋噤声,偏头看向他。
祁醒背靠着门板,拦住门外所有光线,环胸斜靠,就这么看着她。
叶伏秋:“……”
她塌下肩膀,有种被逮住彻底不想反抗的颓废,破罐破摔:“你要干嘛吧。”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我能干嘛。”祁醒睨着她的脸,倒是很想知道:“跑什么啊你。”
封闭的空间,只会让男人的气场更胜,压得她难以掌握主动权,叶伏秋往前走几步,“你刚刚不是也有听见吗?我来工作的。”
“工作就工作,拉黑我电话什么意思?”祁醒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敷衍他。
()“还是躲我呗。”
祁醒直起身(),两步到她面前?()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用个头压着她,语气也低了好多,略带嘲谑:“我说你那天怎么那么乖,哄我呢?”
“叶伏秋,谁跟你说什么了么。”
叶伏秋眼睫微颤,惊讶这人的敏锐,“没有,我本来就不想搭理你。”
“嗯,不想搭理我。”祁醒一揣兜,仰头回忆:“和李助理约的咖啡好喝么?”
她猛地抬头,诧异:“你……”
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醒叹息,手在兜里转着烟盒玩,拖腔带调道:“祁董是给了你几套房呢,还是给你几千万打发你离开我?你要了什么?”
叶伏秋偏眼,心里毫无波澜:“我对勒索拐骗没兴趣。”
“什么都没要?”祁醒用肩膀顶了她一下,荒唐笑出声:“傻啊,怎么什么都不要?”
叶伏秋:?
“你应该要个几千万,最好再来两套首都的房子,如果可以,置辆车他应该也不会拒绝。”他围着她走了半圈,然后低头凑过来,“然后跟我分赃,我只要十块钱出场费。”
“多好。”
这人说起话来就是完全没个正经,你越是严肃跟他说什么,他越是油嘴滑舌装傻耍赖。
叶伏秋推他,“我懒得跟你说,既然你已经有了最合适的对象,就别再找我浪费时间了吧。”
“我没兴趣跟那位大小姐竞争,更不想跟你不清不白再纠缠。”
她抬腿要走,被祁醒一拦腰直接拽了回来,像大灰狼提着小兔子后颈似的。
“话没说完哪儿L去啊——”他懒洋洋道。
叶伏秋一想起李助理那些威逼利诱的话,气得握拳擂他,“我没话说!”
祁醒一手攥她两个手腕,把人老实弄到怀前,无穷耐心,哄着:“早就说了我能护着你。”
“你干嘛还听他说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自顾自给我物色对象。”他低头找她的目光,非要跟她对视,让她好好看他眼里现在装着的都是谁。
“跟我非你不可,冲突吗?”
叶伏秋被他禁锢着挣脱不开,就抬眼瞪他。
祁醒无奈,“真不认识她。”
说完,他直接改了话锋,“行,她,他们家,连带着那个什么李助理,我有的是法子收拾。”
撂下话就作势要去打电话。
叶伏秋知道他的那些土匪流氓做派,报复人全看心情,赶紧拉住:“你有毛病啊,我什么都没说!”
祁醒回头,又低头看她,示意她的眼睛:“你这里全告诉我了。”
叶伏秋稍许怔愣。
“我不管别的。”他抬手,替她把碎发归到而后,指腹温柔:“我不会让任何人拦在我们面前。”
“关键是你。”祁醒勾唇,享受她此刻昭然动摇的眼神:“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你还愿不愿意要我。”
“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
()他站直身子,瞧了眼自己行李,说:“我有的是耐心,从今往后你去哪我去哪,追你半辈子。”
祁醒看她:“不够就一辈子。”
叶伏秋双脚像被黏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目光被他的眼睛牵着走,她本就不是不在意他,此刻真有些被这男人的直白表达撬动了。
她倒是想问,他祁醒是又不想活了吗?就不怕跟她接触多了想起她爸爸和那段痛苦的回忆,又激得癔症发作威胁生命?
“随你,我忙得很。”叶伏秋还是没选择跟他掰扯那些陈年旧事,“回头再说吧,我得先去忙了。”
祁醒又跨了一步拦她,“话说回来我想知道,你工作都辞了,来这儿L忙什么呢?”
叶伏秋静静盯着他,桃花眼里带着细微的光泽,不言而喻,目的明确。
“你的‘情报组’这么厉害,怎么,没把这个打听到?”
祁醒喉间笑出一声,点头,“看来得请动那位了,待会我打个电话。”
叶伏秋蹙眉,心里琢磨,试探:“……给谁?”
他看了眼她的小腹,又看她,一本正经:“你肚子里的蛔虫。”
叶伏秋冷不丁一鼓嘴。
憋着想笑的冲动。
这人。
就会乱逗她。
…………
从祁醒房间出来,叶伏秋背着东西一如既往直奔小单师傅的家。
这爷孙俩住的地方也和村里人不在一块,比较偏,在地势有些高的地方有一座孤零零的小院。
单老爷子今年快七十岁,但常年劳动,身子骨硬朗,身体比较瘦透着一股干劲,留着一撮白胡子,远远望去像是一杆力量尚存的竹子。
他正在挑水,叶伏秋走到门口,看见他略显吃力,就跑过去搭了把手:“我帮您。”
单老爷子一看见她,一吹胡子,没好脾气:“你个丫头又来了!你说你!你个女娃娃家的,怎么这么轴啊。我都不好意思说难听的!”
“您不也一样。”叶伏秋一边干活一边说,语气耐心:“我这嘴皮子都磨破了,您也不许我拍一个视频呀。”
“不要干那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单老爷子摆手,“我们家两个老爷们也用不着你帮忙,回去吧!干什么都比在这耗着强!”
叶伏秋完全没听他那些,蹲在爷爷身边,笑眯眯指着他框里的绿果子:“爷爷,今天这又是要做什么呀,也是老祖先传下来的东西吗?”
单老爷子盯着她白白净净的笑脸,又一吹胡子,“南葛庐的葛根粉!橘酿葛粉!!”
她一听就觉得是好东西,“要做几天?等做出来我能吃吗?”
“你个倔姑娘!!”老爷子一声叹,拎着水桶进屋去了。
听见这声音,端着一个大盆的小单师傅出来了,他看着气哄哄进屋的爷爷,走进院子里:“又说你了?”
“你说人跟人的磁场也是神奇。”叶伏秋找了个板凳坐下,“单爷爷来来回回赶我,我却
觉得他越来越可爱了。”
“明明讨厌我,却也没对我说过一句狠话。”
小单师傅把盆放在矮桌上,说话诚恳:“他不是讨厌你,就是……”
叶伏秋点头:“嗯,我知道的。”
她指了指这盖着布的铜盆,“这就是阴干整整一年的烟?”
“对。”小单师傅给她掀开盖布,叶伏秋往里看去,当时湿漉漉从上层取出的轻烟,经过一年“去火气”沉淀以后已经凝固成型了。
她惊叹,“虽然还没成墨,看着已经很有感觉了。”
小单师傅重新盖上,两人都是老实人,爷爷不许拍,他们就真的一个镜头都没有偷拍。
他守着这盆烟,一直不往下做,就是想拍视频。
小单师傅抠着自己发黑粗糙的手指甲,低头说:“你之前拍得那些视频,拍景色的,拍我做墨的,我都看了。”
叶伏秋怕自己不能承接这个事情,所以把素材都提前发给了他,如果有别人肯做,直接拿走都可以。
“你看啦,觉得还可以吗?还没有经过剪辑。”
小单师傅点头,“特别好,你把竿春山的美展现得很好。”
连绵的山,绿色的水,茂密的稻田和林子,飘动的云,懒洋洋的猫和欢腾的狗,鸡鸣牛叫,日出日落照在这片土地上,配着蝉鸣或是雨声。
没有人会不向往这样的地方。
再加上他的古法劳动和村子里的人们,让镜头里充满了民俗和烟火气。
“你早就想宣传自己的家乡了。”叶伏秋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本子,翻开一页:“我上次看见了,你在写诗。”
小单师傅脸一红,想去抢,又碍于对方是个女生不能动手,动作僵在半空,显得局促可爱。
“不是,那个……”
“你给你做的每个古法技艺都配了二两句诗,”叶伏秋低头欣赏,弯起眼睛:“就算是崇大中文系的教授看见了也会夸你有才华呢。”
说完,她抬头,很认真:“我真的认识崇大中文系的老师哦。”
小单师傅挠头,难为情:“就随便写……的。”
“这些当成视频的结尾,或者是文案,都非常好。”叶伏秋念了念,还十分顺口好记。
小单师傅听着这些,眼睛都快感动得红了,沉默半晌,突然说:“拍吧,我们偷着拍。”
“不管有没有人看,都拍。”
叶伏秋视线从本子上黑漆漆的字迹上抬起看他。
确定了他对这个东西的决心。
…………
叶伏秋背着摄影包出了院子,叹了口气,一转头被坐在院子外树下的男人吓了一跳。
祁醒懒洋洋半躺着靠在石头和树干上,怡然自得的架势像是山林里化成人形出来游玩人间的狐狸精,手里还捏着一个用狗尾草编的兔子。
见她出来了,他挥着草兔子,微笑顽劣:“忙着呢,叶大摄影师?”
叶伏秋被他这“叶大摄影师”嘲笑到了,气不打一处来:“干什么啊,没空搭理你。”
祁醒看她实在烦恼,没多逗贫,扶着膝盖:“你啊,就是跪在他门口天天求天天劝,也未必能成功。”
“那你说要……”叶伏秋愣住,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干嘛。”
她突然捂住肚子,“你还真,真给我肚子里蛔虫打电话了?”
她的事找村里的大妈大爷们打听打听就都知道了,祁醒没想到她竟然“天真”到这个地步,盯她一秒,然后低下头猛地颤抖肩膀,漏出一声。
在憋笑,而且没憋住。
叶伏秋又被他笑话了,恼羞成怒,走上去踢他小腿,耳朵泛红:“别笑了!你烦死了!”
祁醒一下握住她再次踢来的脚腕,叶伏秋瞬间成了单脚站立,踉跄好几步,“你,你……”
他故作暧昧地摩挲两下她细腻的脚腕,然后松开,“凡事呢,讲究方式方法。”
“我有一招儿L,要听吗?”
叶伏秋赶紧站稳,不懂了:“什么?”
祁醒缓缓起身,然后从身后拎出一坛子酒,对着她晃了晃,挑眉。
她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