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gle:84.
祁醒按照约定时间到医院楼下等着接人。
到了时间,他靠着车门边玩手机,一抬头看见自己媳妇慢悠悠从楼里出来,虽然隔着远,但他倒是精准地盯上她垂眉耷眼的神色。
嗯?
谁又给她不痛快了。
叶伏秋唉声叹气走到他车子旁边,最后被他一手拉过去。
她盯着他的胸膛不肯与对方对视,腻歪歪地拖长音:“怎么啦——干嘛啊——”
祁醒弯下腰主动去找她的眼睛,一歪头,瞄着她红红的眼角故作意外:“哟,哟,瞧瞧这是什么啊。”
“一下午没见,怎么让红眼兔子附身了?”
他就会嘲笑自己,叶伏秋气得挥手打他,邦邦邦把他胳膊锤得发出闷响,“你还笑你还笑!都是为了谁!”
“我要是把眼睛哭坏了你就给我当一辈子导盲犬!”
祁醒一听碎碎笑了好几声,一边压着笑意一边点头:“成啊,我乐意得很。”
“左右都是给你叶伏秋当狗,导盲犬还能显得有点用。”
叶伏秋这才瞪着眼抬头,被他哄得真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她为什么哭为什么不高兴,其实不难猜,祁醒搂着她,像摸小猫似的摸她的头发:“跟你奶奶说起我了?”
他无奈,说:“不是都让你再等等了,等我先去拜访她们。”
叶伏秋扶着他胳膊,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那也总得先让她们知道我和你正在交往啊,总不能什么都不说等回头突然上门,不是更吓得老人反应不过来。”
“是,对。”祁醒顺着她说,抱着人哄着:“迟早都要说,但是你别太着急上火,交给我,我有办法。”
叶伏秋仰头,眼睫无意间扫着他喉结,被抱着声音闷闷的:“你能有什么办法。”
祁醒抱着人晃来晃去,眉眼始终舒展,好像什么困难在他面前都不叫困难,“软磨硬泡?每天跪在你奶奶膝下恳求,不把孙女交给我就缠着你们家一辈子,闹得邻里街坊都知道,最后除了我以外没人敢当你们家姑爷,你觉得怎么样?”
叶伏秋被他逗笑了,捶打他后背,“你这不是流氓地痞吗?哪有你这样的。”
祁醒偏头亲亲她的耳朵,听见她笑了就放心了,“只要能顺顺利利把你娶回家,让我干什么都行。”
“行了,别跟长辈较劲了啊,走吧,今儿带你吃好的。”
…………
老人又在医院住了一周确定身体各项数值都恢复到了正常,才康复出院。
做完了支架手术,老年冠心病可以很好地被控制,之后只要按时吃药定期复查,基本不会再有大问题。
祁醒陪着叶伏秋一直在滨阳住着,也逐渐在试探叶伏秋家属的态度直到一月底过年。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叶伏秋一边剪辑徽墨视频,一边帮着小单师傅维护账号,虽然基本都是她在
做,但是叶伏秋还是把自己学到的这些都教给小单。
木棉纸的视频很成功,在徽墨视频之前他们又发布了关于橘酿葛根粉的视频,葛根粉的拍摄主角是爷爷,爷爷比起小单师傅面对镜头更生疏,这种生疏反而是另一种天然不做作,最后葛根粉的视频也是大获好评。
两个视频的点赞播放量,按照平台的创作激励,已经为叶伏秋和小单师傅带来了不少收益,已经比叶伏秋待在公司里当小后期,每天起早贪黑挣得多太多了。
后台邀请广告合作的品牌方也是络绎不绝,但叶伏秋考虑账号的长远发展,暂时没有给小单师傅接广告。
他们的成功不乏出现一些跟风模仿的博主,不过都是仿个皮子,因为他们的视频都是经过真实的时间精力一点点打磨拍摄出来的,时间成本巨大,一时半会不会出现照搬模仿的视频,不过叶伏秋敏锐观察到了这点,正在和小单师傅想办法尽量保护他们的原创创作权益。
叶伏秋有信心,等徽墨视频发布,他们的账号知名度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晨间温煦阳光透过纱质落地窗帘洒进来,照在她搭在床边的手背上。
像光形的蝴蝶栖息在她肌肤上。
叶伏秋眼皮动了动,醒了,人一醒腰间的酸软传来。
昨晚明明只许他一回,结果这人故意,一次顶了个快两回的时间。
真是个一点亏都吃不了的老狐狸。
她懒洋洋翻了个身,翻进男人怀里,使劲喟叹一声,黏黏糊糊开口:“……好挤。”
“怀念一个人睡的时候。”整张床都是自己的。
听着这么一句,祁醒倒是哼笑出声,故意用胸膛的发声震她。
“两米多的床还不够你滚的,过两天我找个人在屋里盖个炕算了。”
叶伏秋闭着眼也笑了,“你还知道什么叫炕啊……”
祁醒一边说话手又不老实地顺着她柔软的睡衣进去,“我纯正北方人,怎么会不知道。”
叶伏秋被他捏了一把,嗔出一声,“嗯,纯北方的南方籍大少爷。”
祁醒早就醒了,每天都是特地起来洗漱完又回床上陪她躺到她睡醒,他手上功夫了得,看着她一点点在自己怀里乱了呼吸,得意地俯身开始亲她。
他故意温柔了声线,蛊惑得她几乎没有拒绝的欲望:“叶小姐,给一次呗。大清早的,嗯?”
他把嘴唇贴在她脖颈和下巴处,有时浅尝辄止,有时濡湿吮-嘬,把叶伏秋那点惺忪的睡意彻底搅没了,睁眼眼里尽是情-乱。
叶伏秋软绵绵推着他的手:“你别……”
她才刚睡醒。
“你都快三十了,祁醒……上了岁数要节制……”
一句关心又推拒的话可是彻底把这位快三十的男人惹到了,祁醒一把将人拉到身下,掐着她脸蛋使劲亲了口,彻底不打算放过这个还有点时间的早晨了。
他故意压着身子,暗示她他现在究竟有多壮猛年轻,“嫌我老
了?啊?”
叶伏秋被硌得完全没话说了,真是怕了他,眨眨眼表无辜:“我没说这话。”
她特别强调:“今天是大年三十,我要带你回家的,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迟到,你懂吗祁醒。”
不知道是哪句话提醒他了,祁醒像猛虎扑食一般把被子一掀,宽阔的背肌完全笼罩了她娇小的身影。
叶伏秋柔软的睡衣瞬间掉了地,她被抱起来吓得尖叫一声,听见男人说。
“对,所以别耽误时间,来秋秋,亲亲我。”
叶伏秋:“??”
我是这个意思吗!
…………
最后两人差点迟了跟家长约定的时间,祁醒一手提着礼品,一手提着腰酸腿软的叶伏秋噔噔噔上楼。
开门的是叶知春,看见他的瞬间老老实实叫了句:“姐姐,姐夫来啦。”
叶伏秋瞪眼。
这丫头倒是“懂事”啊。
她看向祁醒,用眼神询问:你不会私下贿赂我妹了吧?
祁醒完全没搭理她这茬,推着她进门,自己跟在后面跟走过来迎客的长辈们点头道好:“姑姑奶奶过年好。”
经过上次叶伏秋一跪把态度表明,奶奶是再不愿意也知道自己劝不住了,这些日子没有再提反对的话,却也没说多赞同。
旧的关系需要破冰,才能建立新的羁绊。
所以祁醒决定在这样的日子陪她回家过年。
叶知春看见祁醒给买的奢侈品礼物眼睛都亮了,简直爱不释手,抱着就回卧室拍照发朋友圈去了。
姑姑看了眼自己老母,然后说:“秋秋啊,你跟我去厨房帮点忙来。”
叶伏秋看向祁醒,想了想这人的城府情商,不至于连讨好长辈的话都不会说,所以也没多担心,直接跟着姑姑走了。
只剩下奶奶和祁醒在客厅。
张玉英给他倒了杯茶:“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家里只有这些。”
祁醒接过来喝了口,“不碍事儿,我喝白水就挺好。”
张玉英笑一声,捶着腿,说着:“我听秋秋说我这回病你帮了不少忙,费心了。”
她看向旁边坐着的这人,长得太俊气,家底太雄厚,每一方面的条件都超出了她对孙女婿的期待。
她的孙女肯定是要配最好的丈夫,但没想到这丫头找着个这么好的。
“都是应该做的,您别放心上。”祁醒顺着长辈说,完全没了在外面那股跋扈劲儿。
“你跟秋的事儿我知道了,奶奶说句实话。”她看着这年少有为的小辈,“我不是很满意。”
“你是南方人,家里构成又复杂,回头要是真结了婚,我不放心。”
张玉英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压着声音,“我这孙女生在我们家,命苦,从小没少受委屈,懂事从来不给我添麻烦。”
“我就是知道她不容易,才不愿意她之后再掉进下一个火坑。”
“我们家这些年
病的病,死的死,家底早就耗光了,给不了她底气。”()
张玉英说到这儿,竟是低了头,愧疚得说不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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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辈子了,到了老,竟然连一份像样的嫁妆都给孙女凑不出来。
“奶奶,您担心的都不是问题。”祁醒从手边公文包里拿出一摞厚厚的文件,递给她:“这是我个人的所有资产,包括现金存款,房产,车,公司,股票基金。”
“空口白话当然没人信,所以我这阵子之所以没上门拜访您,就是在准备这些。”
祁醒看着老人家,珍重承诺:“我父母的家产是另一回事儿,这些是我自己说了算,只要您点头,她签字,这些立刻就全是秋秋的,不管是算作她的财产还是嫁妆都可以。”
张玉英不太识字,但是这厚厚一叠证明握在她手里,这分量就已经足够镇住人了。
她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你,你说的是真的?”
“对,最上面那份就是转让协议,或者后面还有婚前协议,协议里写了只要我和秋秋结了婚,这些财产就是我们夫妇共有。”
祁醒停顿了一下,又抽出一张,告诉老人:“这是我的人身保险,还有遗嘱。”
“如果出现意外,您手里的这些我会全部留给秋秋,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下半辈子也不会过苦日子。”
“我在滨阳买了房,如果她不想在霄粤湾定居,想陪着您,我就陪她在这儿住。”
“另外给您的房子也已经准备好了,您,秋秋妹妹还有姑姑一块住都绰绰有余,还有保姆和厨师都雇好了。”
“秋秋最担心的就是家里,只要她能放心去做她自己的事儿,让我干什么都行。”
张玉英没想到面前的男人竟然有这种能力,而且竟然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出来。
她老婆子活这么多年,多少负心汉,贪财好色的男人没见过,别说婚前就全交财产,哪怕是婚后,对妻子孩子抠抠搜搜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奶奶,人心需要时间检验,但是东西却是实打实能立刻交代的。”祁醒认真的时候,眉眼会格外浓黑,譬如此刻:“我是真心的,我不会让秋秋受半点委屈。”
说完,祁醒没有绕过那个话题,直接对老太太提起:“再过不了多久,法院也会给秋秋爸爸一个交代。”
“当年害得您家里折腾难受,是我不对。”
张玉英没想到他会主动认错,偏开头,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说实话:“他是老实人,但老实人也有犯错的时候。犯法就是犯法了。”
“就算是被迫的,也早就该去自首。”
“你不用跟我们道歉。”
老人何尝不知道当年恨祁家人入骨的情绪,也只不过是找个痛苦的发泄点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儿子都去世了两年了,她早就冷静下来了。
祁醒本来做了跟老太太长期迂回劝说的打算,却没想到她其实是个清醒的人。
也对,能把他的姑娘教育得这
()么好,又怎么会是胡搅蛮缠的人。
“既然你也赞同日久见人心,那你们就多处几年,让我看看。()”张玉英把手里这堆不知道加起来价值多少钱的证明还给他:“你要是真是值得托付的人,我不会为难你们。?()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祁醒点头,也不着急,“好,都听您的。”
等老太太点头的那天,他让祁董和梅女士亲自到滨阳来提亲,把叶伏秋风风光光娶回去。
等到了晚上一家人在一块看电视包饺子,姑姑瞧着这准姑爷一天都没走过,没忍住问了句:“小祁啊,我听说你家是霄粤湾的,这大过年你不回家?”
“我跟我妈交代过了,今年陪秋秋在这儿。”祁醒拿着一片面皮,老实回答:“我父母都知道。”
姑姑“啊”了一声,点头:“家里人知道就行,大过年的别闹不愉快了。”
叶伏秋不知道这事偷偷顶了顶身边的人,仰头用眼神问:你撒谎的吧?
他爸爸还惦记着那个谁家的大小姐呢不是。
祁醒倒是始终堂堂正正,云淡风轻的。
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长辈们在她不好跟祁醒太腻,只是习惯性地时不时贴在他身边,她习惯性依赖的动作让姑姑和奶奶频繁对视。
在她们眼里,这个大姑娘从来都是独立冷静,一个女孩能扛起一片天的形象,累了疼了苦了都不吭声。
看着她们的秋秋这样异常的,毫不顾忌地依赖另一个人,笑脸红得跟小苹果似的,长辈们再顾虑也说不出再给孩子添堵的话了。
叶伏秋看着他包饺子,祁醒的手掌大,手指细长,关节都透着一股力量感,双手一合一捏就是一个饺子。
她意外地打量他,没想到他这大少爷不仅会修水管,还会包饺子。
真是琴棋书画和柴米油盐两手抓的优质男。
她点头,认可自己的眼光。
祁醒看着她靠着自己,也不知道想什么的一会儿笑一会儿点头的,顶顶她肩膀,小声说:“乐什么呢?”
叶伏秋捏着勺子,挖一块肉馅,放在他手掌里的面皮上,“没什么,笑你包的饺子太丑。”
这时候姑姑听见了,哎呦一声打趣着:“秋,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你自己看看你包的歪歪拧柠的‘小耗子’,人家小祁比你包的好看一百倍。”
祁醒压着唇线憋笑,看她一眼,似乎在说:看见没,姑姑都夸我。
叶伏秋不悦,嘟囔一句:“姑,人还没进门呢,你就这么向着他。”
“以后要是怎么着了,您还不把他捧天上去。”
姑姑跟老太太指指她,“你瞧,现在脾气还大了,我说一句她顶三句呢。”
奶奶始终坐在旁边包饺子,眼睛眯着笑,看得出高兴。
叶伏秋和祁醒相视一笑,扎在这破旧普通的小房子里,和家人一块度过平静温馨的除夕夜。
当天晚上,祁醒带着她出去放仙女棒,就是这个时候她接到了梅若的电话。
()时隔三四年,她再次和自己尊敬的人产生联系。
两人隔着电波说起话来都有些激动,语气不平。
叶伏秋听着梅阿姨在电话那边哽咽的语气,眼底热热的。
“你个傻丫头,真是狠心,四年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阿姨忘了呢!”
祁醒从身后抱着她取暖,手里拿着她的仙女棒燃放者,默默陪着她。
叶伏秋微微捂着嘴,不让自己当场哭出来,“没有……对不起阿姨……”
“我就是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你不关心我,我才伤心。”梅若埋怨了两句,立刻就问:“这几年是不是过得苦,也怪我,都没主动来问问你的情况。”
他们祁家这些年也不太平,很多纠纷直到最近才算了结。
叶伏秋赶紧说:“都好,都挺好的。”
“您别担心。”
梅若知道最近这小子在和他老子较劲,率先跟她解释:“我本来是以为你和祁醒没可能了,这些年不见你们再有联系我才同意他爸帮忙物色合适的女孩。”
“我要是知道你们俩谁都没放下谁,绝对不会让他乱给点鸳鸯谱的。”
“我听阿醒说,你祁叔叔前阵子派人去滨阳找你谈话了,还威胁你离阿醒远点儿是吗?”
叶伏秋听着,扭头看向祁醒,用眼神问:我要承认吗?
祁醒静静盯着她,点头。
那就说呗,让他妈狠狠治治那老头。
叶伏秋知道他没存好心,瘪瘪嘴,跟阿姨说:“没有,没这么严重啦。”
梅若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隔着电话都气不打一处来,“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对这孩子们干这种事!”
“你不用管他,你就和阿醒好好的,这人我会处理。”
“秋秋啊。”梅若语气软着,像个等女儿回家的妈妈,“等你们都不忙了,你一定要跟阿醒回霄粤湾来陪陪我,我想你了。”
“听话,啊,没事,阿姨在这儿没人敢说你不好。”
叶伏秋想起当初李助理问自己那句“你拿不准梅总如今对你还有没有当年的情分”,此刻,她能确定了。
自己小瞧了梅阿姨的胸怀,她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性。
“好,阿姨,我一定回去看您。”
…………
除夕过去以后紧接着就是情人节。
2月14日,街上布满了粉红色的氛围感,哪怕是繁忙的工作日,情侣们也会抓紧今天这特别的日子扎堆温存。
叶伏秋和祁醒也成为今日,最普通的一对节日受众。
祁醒定了外面的餐厅,叶伏秋主动讨酒喝,他怕她在外面醉的太厉害就点了低度数的香槟,意思意思得了,想喝回家酒柜里有的是。
两人酒足饭饱就沿着街边往家的方向散步回去。
叶伏秋微醺的脚步踩在江边的木栈道上,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突然
想起:“我们四五年前是不是就在这里。”
祁醒牵着她,“嗯?”
叶伏秋仰头,酒酿过的桃花眼更潋滟,眯起眼,手指点点嘴唇:“我第一次这样你了。”
祁醒停住脚步看着她,似乎正在将脑海里十八岁的她和如今的她重合,那时候她稚嫩怯懦,是一块正待雕刻的璞玉。
现在的她就像涅槃之后的翠鸟凤凰,娇怯之下包裹的是坚硬倔强的灵魂。
他更欣赏,也更喜欢。
他拉着她的手把人拽到面前,饶有兴致:“怎么我?说清楚点儿。”
“我记不得了。”
叶伏秋不满,以为他是真不记得了,“你竟然忘了,那么重要的时刻你竟然忘了。”
那可是她的初吻。
“所以?你怎么我了?”他继续装。
叶伏秋不再忍耐,扶着他肩膀踮脚,将染着酒香的唇瓣贴到他嘴上。
一如五年前,她大胆尝试,却也是轻轻一点。
她站回地面,“这样了。”
祁醒慢慢伸手到她腰后,低头亲昵地用鼻尖蹭她的鼻子,呼吸渐浓:“叶伏秋,你可在这儿强吻我两次了。”
叶伏秋这才意识到他一直记得,咧嘴笑了,沉溺在他近在咫尺的深情丹凤眼,情话呢喃:“那我还要再这样一万次。”
“反正你又拿我没办法。”
祁醒将她拥进怀里,不顾周围熙熙攘攘路过的人,吻她之前说:“是啊。”
“我都快爱死你了,能有什么办法。”
…………
情人节的夜晚,救赎彼此历经千辛万险的小情侣自然过得最黏腻。
即使每天都像情人节这样火热,但2月14日终究在叶伏秋心里还是有点不一样。
毕竟因为这个人,她24岁了才过过两次情人节。
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裙子,非要她穿上,穿上以后又暴-力地撕得不像样,被撕坏的裙子不成样地挂在她身上,都算不上是衣服了。
她有点想念竿春山,那时候晚上总下雨,让她在这种时候总是幻听以为外面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她细碎的吟汇聚成一篇曼妙的歌谱。
客厅里摆满了男人提前准备的上万支大马士革玫瑰,浓郁的花香馥郁充斥着数百平米公寓的每一寸空气里,和情侣情-热之间的黏腻融为一体,隔着玻璃窗羞了滨阳初春的冷风。
卧室里燃着蜡烛,烛火随着床头摇晃的微风不定向地摆动着,没有平息的迹象。
他非要使坏,叫她一边受着一边喝酒,她撑着桌子端酒杯,他在……
一个猛颤,她端着酒杯的手倏地抖动——红酒撒了她一身,猩红美艳的酒液顺着白玉般的肌肤往下淌,最终——都进了贪渴的男人口中。
明明有很多东西,他非要用当天用的领带蒙她的眼睛,用当天穿的皮带捆她的双腕。
他的温度和她的体温在这些物件上融为
一体。()
盖住一部分感官,其他感官就会敏感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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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伏秋反抗不得又难以忍耐,似是痛苦又似是愉悦的表情几乎让祁醒发疯。
他们都喜欢看对方崩溃的神情。
喝了酒,祁醒又低头去喝水。
他伏身的时候像猛虎,掀眸看她的时候,又像鹰隼。
“秋秋,腿别抖。”
他哑声笑:“你踹着我脸了。”
最终他让她浑身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充斥着红酒的醇香。
她像个被酿透了的醉桃花饼,被他精心烹饪,最后吞入腹中。
情人节的夜晚漫长又缱绻。
她醉死在祁醒时而强势时而温柔的攻势里。
…………
叶伏秋今天喝了酒兴奋,结束以后清洗完都没睡得着觉。
于是两人今天的×后缱绻时间无比的充足。
被窝里两人的脚缠在一块互相摩挲,她窝在他怀里酝酿睡意。
祁醒有点想抽烟,但是她不喜欢烟味,他只得忍下,偶尔偏头过去喝口酒。
祁醒手指抚摸着她光洁的肩头,睨着她闭合微微抖的眼睫,恨不得把她这副模样刻进心里,最终,他还是说出了酝酿好几天的话:“我有点事儿得离开一阵子。”
叶伏秋顿然醒了,“出差?你工作要开始忙啦。”
想着也差不多了,他陪她好久了,过阵子她也要继续忙视频号,要回山里去。
她蹭蹭他的胸口:“你这次去哪儿呀。”
祁醒沉默了几秒,换个说法:“最近这阵子,你先别回竿春山。”
“我找阿慎的人已经守在你和你家人身边了。”
叶伏秋听到这句,感觉到不对劲,她抬头和他对视,在看见祁醒认真深沉的眼神后,意识到:“你……你不是去工作。”
“我要跟着警方,一个一个,把人抓起来。”祁醒抚着她脸蛋,“为你,为我,更为了你父亲。”
“我要让他们看着我如今好好的,拥有一切,来接他们下地狱。”
叶伏秋瞬间紧张起来,语气焦急:“你别去,这种事交给警方就可以了啊,你……”
她反应过来:“你是觉得他们会反扑过来拉你下水,报复你。”
“你觉得你自己不安全了是吗?”所以才要跟着警方,请求特殊保护,这样最安全。
“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应该被牵连。”祁醒早已准备好了一切:“警方会派人保护你们,我母亲也知道了,霄粤湾也会有人来。”
“放心。”
原本安稳的日子一下烟消云散,叶伏秋忽然什么都不想要了,她就想祁醒好好在自己身边。
她慌得抱紧面前的人,嗓音抖着:“……你别去,你别走。”
“我害怕。”
万一出事呢,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呢。
祁醒抱紧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目光决然:“秋秋,我
()们一天都不能等了。”()
“在滨阳等我,你就做平时你该做的,没几天我就回来了。”
?本作者醇白提醒您最全的《耍赖》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叶伏秋眼泪落入被褥之中,洇湿一片,揪紧被子。
她流泪的眼睛埋进他胸口,咬着牙无声落泪。
祁醒捧着她的脸,用指腹细细擦去她的眼泪,笑了一声:“不哭了,把眼睛哭坏,我就真得给你当导盲犬了。”
叶伏秋满眼装着他的模样,克制自己的懦弱,想要尽力去尊重他的选择。
最终,她用一个约定来奠定一份执念。
“祁醒。”
“我等着你回来跟我求婚。”
祁醒吻她的手心,勾起眼尾。
“好,那你这眼泪。”
“就留着到时候再哭。”
…………
一月底的时候祁醒走了。
他离开的那一刻,说明这个挤压十几年的案子终于走到了最激烈也是危险的最后阶段。
正如他所说,抓住这伙人,能根据他们深挖下面的更多罪犯。
不仅是报他们的私仇,更是为社会,为更多平凡幸福的人们铲除毒瘤。
这过程一定是充满危险的,但是她相信。
祁醒是受上天眷顾的人。
祁醒离开后的每一天叶伏秋都煎熬难过,她按照往常把自己的生活填得满满当当,忙得倒头就睡,起来就工作。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会在深夜骤醒,一个人窝在宽大的床里怕得落泪。
没有他的地方,处处都是他。
她摸着他平时躺的位置,抱着有他味道的枕头。
她好后悔。
为什么当初要嫌弃两个人一块睡挤,还说什么怀念自己一人睡的时候。
有什么可怀念的。
没有他的卧室,冷得都睡不着。
失眠的夜晚,她靠在床边握着点翠簪子来来回回地抚摸,试图让它安抚自己的焦躁。
不去设想不好的结局,去期盼构想一个完美的画面。
陈私助一直在滨阳,随时听她吩咐。
走的时候祁醒嘱咐她,最好不要经常联络,等事情结束他自然第一个电话打给她。
可是她好怕。
已经一个多月了。
叶伏秋抱紧自己,不知道这四月的天怎么这么冷。
过几天就是他生日了,本来还想给他过生日的……连这么小的事都不能圆满。
如果他明天就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好了。
她如今每天都这么盼望幻想着。
叶伏秋握紧簪子,埋进被子里闷声抽泣。
半晌她突然抬头,忍无可忍地拿出手机,点下他的电话。
落在屏幕上方的手指停滞又颤抖,叶伏秋记着他的嘱托,所以千万次的忍住。
可是这次忍住了,下次想给他打电话的欲望便会变本加厉地疯长。
她好想他,想看看他的脸,听听他的声音。
哪怕一秒,一句。
只要确定他安全。
叶伏秋还是没忍住,终究拨通了他的电话。
她迫不及待地放在耳畔仔细听。
三秒后。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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