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姨娘被她这么一阵夸赞也得意的掩嘴笑了笑“你个小丫头,把用在老太太身上的法子也来对为娘使用。睍莼璩晓”
“什么啊。”夏瑜涵不满的撅起嘴“我对老太太那叫虚与委蛇,但是对娘亲才是真心真意的呢。”
“你这小嘴啊,这些话可不能到处去说,不然你在老夫人面前维持的形象可就白费功夫了。”虽然涵儿聪慧,但是毕竟年纪上幼,有些事情还是仔细叮嘱的她才放心。
“知道了,孩儿又不是傻子,难道会像那个废物一样?对老太太那般不敬么?她是个傻的,我可和她不一样。”
说着还嫌弃的撇了撇嘴。
梁姨娘也跟着笑了。
三个月前,正值春季时节,在梁姨娘的唆使下,夏老太太一时兴起就打算在府中办一场赏花宴,还特意下了帖子请来了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们,甚至当日还荣请了已经下嫁给荣北侯次长子潘亦卓的长公主前来一起观赏,知晓将要来的都是娇客,老太太还特意将自己院子里的几株稀罕的植物也摆了出来。
当时原本是打算在花园内举办的,但是花园内的花种很少有春季开花的,多数才是刚刚发的嫩芽,于是梁姨娘提议去白离院内举办。
一来那里在府内的东北角,阳光充足,虽是春季,倒是外面的凉风还是不容小视的,二来,白离院也是府内这些院子里最为宽敞华丽的,里面的雕镂画洞,流水小桥更是十分养眼,而且里面还有一池温泉,更是将院子里的温度都提了上来。
她这个方法一提出来,就经了老太太允许,梁姨娘自然知晓自己的方法可行,这才说了出来,但是她的目的可并非这赏花宴而是要在赏花宴上将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小姐一鸣惊人。
当时经过她暗地里隐含的意思,再加上朱云和瑞珠的卖力表现,夏清歌果然十分生气。
因为白离院是杨氏生前居住的,后来杨氏病故以后夏子清便吩咐人封了那个院子,不得他允许是不能随意进入的,府内也只有杨氏身边的老人才会按时进去打扫,而那日老太太一口答应了在白离院举行赏花宴自然是打扰了杨氏的清静。
夏清歌能不生气?她一生气也就有了后面的大闹赏花宴,也就是从那日起,夏楚歌容貌丑陋、不敬孝道的名声传扬了出去。
“对了在过些天不是到了荣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诞吗?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你替代那个废物过去,到时候就说她身体虚弱,这次又不甚落水更是不能前往,总之说什么不重要,只要杨老太君不怀疑就安然无事,我可听说今年太后下了密旨,当日会有很多王公孙贵前来道贺,而且几位皇子也都会前往,你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了。”
听了梁姨娘的话,夏瑜涵心里一阵欣喜,但是碍于自己是女儿家,也只是羞怯的垂下了头去。“那日女儿定不让娘亲失望,对了娘,女儿刚刚和夏清歌闹僵,现在就过去和她和好是不是太过急切了?”
而且她更不屑和那个丑八怪和好。
若不是为了得夏清歌的帖子,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讨好她?
只可气的是,荣国公府是夏清歌母亲的娘家,更是当今太后和德妃的娘家,而且杨老太君每年的寿诞都只是请了夏清歌一人,而自己这个庶女根本不再人家请柬的名列了,每次帖子下来她也只能顶着那个废物的名义过去。
“这有什么?为了这次寿诞,你也要去讨好她,总之拿到请帖才是最重要的。”
夏瑜涵紧了紧眉“娘,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夏清歌这次醒来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吗?”
梁姨娘眼神一沉,她自是看出了端倪的,但是这种想法又太过于理不合,怎会落了水后就连性子个变了呢?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能今日你太过明显的句句针对她,想来她是恼了你才这般的吧,你只要还像平日那般对她好,我想她也一定会什么都听你的。”
夏瑜涵点了点头,两人又闲说会儿子闲话,梁姨娘这才起身离开了紫烟院回了她的绣景院里。
一连七日过去了——
夏清歌在这几天里还算过的清静,梁姨娘仍旧忙着带夏瑜涵出去应酬京城贵妇们开设的各种宴席。
没有了那对母女这个紫霞院内也算清静了不少。
这七日里夏清歌每天早晨准时起床在房间内慢慢走动,她不得不气馁的承认这具身体真的是太他妈柔弱了。
从前她在经受世界上最严格的魔鬼训练时都没有喊过半句累的,但是如今用这具半死不活的身体在屋子里走上几圈就感觉累的很了。
不过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前世的身手还在,敏锐度绝对没有降低分毫,差的就是这个体质,她不信她调养不回来?
还好这几天她每天花费四个时辰来锻炼身体,这身子也好了许多。
今日一早,正当夏清歌刚起床,瑞珠端着洗漱用具,朱云端着一件衣裳走了进来。
“小姐,您该梳洗了”瑞珠将铜盆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转身看向夏清歌。
这几日这个大小姐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寡言少语,唯一有变化的可能就是喜欢看书和走路了。
仔细的观察了这几天,她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大小姐还是原来的大小姐,除了那日的怪异以外,平日里都很正常。
她们的心放下了,自然从前那股子傲慢轻视的劲头就又回来了。
夏清歌不语,默默的走过去清洗了一番,随即乖乖的走到旁边的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瑞珠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梳子给夏清歌梳头,将她厚厚的刘海又往下梳了一些,让本就只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显得更加暗淡无光。
梳好头发后,瑞珠又在夏清歌的脸上擦了些脂粉,看着自己脸上煞白的脂粉,夏清歌心里惊叹,这是擦粉吗?简直是在糊墙,一层层的往上刷。
夏清歌一直都保持沉默,但是心里却早已经问候了瑞珠她祖宗十八代,外加抽筋、扒皮、鞭尸、剁骨古今所有酷刑都用在了她的祖宗身上。
一切妥当后,夏清歌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暗骂,怪不得京城内皆是传言夏清歌长相丑陋,这么一打扮可不就是丑八怪一枚么?
“大小姐,穿衣吧。”朱云将托盘内的衣服取出来。
夏清歌低头看了一眼,一件灰不溜秋的长衫长裙就摆在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抹了一下衣服的料子。
质地一般,做工也算不上精细。
如果在一般人家这个质地的料子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若在国公府里这料子真连府内一等的丫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