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你怎么了?过来,地上凉,别赤脚站在地上。”
“你有没有骗我,那人到底是不是你?”心宝赤着脚站在桌旁,冰凉的地面让她左右脚想到揉搓,但是却忍着不靠近坐在床边的墨白。
虽然墨白说那人是他,但是她能从他的细微表情看出他很不对劲,他的全身散发出一股无以言说的悲伤,以他对自己的喜欢,这不是他得到自己后能有的情绪。
难道……心宝猛地睁大眼睛,难道说她已经不是处女了,在她失忆的那段时间已经跟别人,跟别人发个了?
“真的,我没骗你,那人就是我,我拿这个骗你做什么。”
墨白垂下浓密的眼睫,任微微颤抖的睫毛掩盖住眼中无法透露的他内心压抑的悲伤与凄然,无法想像,当他闯进去的看到宝儿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跟别人纠缠在一起画面的那种心痛,那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他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又是以何种心情抱出宝儿的。
现在看到她那小脸上止不住的泪水,他却想哭也哭不出,还要强忍住内心的痛苦,告诉她跟她发生关系的人是自己。
这种感觉,真的……让他有些承受不住,比他毒发时还要痛苦一百倍。
心宝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突然走近她的墨白一食指盖在她的红唇上制止住了。他弯身下来将她搂起就往床边走去,如此纤细的身体力气一点不小,更何况他生的修长挺拔,自然抱她轻而易举。他动作轻柔如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像是怕她瞬间就会消失一般,他俯身在她上面,冰凉青丝滑落了她一身。他只着了一件宽大的外袍,那衣袍下,他那精实却又纤细的身体若隐若现,着实暧昧!
“你……你想做什么?”心宝突然回过神来,双手推着他的身体,想让他离自己远点,别靠的这么近。
“你不是不相信吗?我来重温一遍,让你好好在记清楚,好好地看看在你身上留下印痕的人是谁。”说这话的时候,墨白攥紧身下的红色床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愈发显得那衣袂红艳似血!
“你——”
墨白狠狠的堵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说一句废话,也不想她拒绝自己。想到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留下的印痕,他几乎都要发狂,独自按捺着这份苦楚,他离开她的唇却柔声又无奈的说道:“乖,放松,好好地看清楚,那人是我!”
他柔软的舌灵巧的撬开了她的牙关滑了进去纠缠她的,发出啧啧令人羞赧的声响,他鼻尖哼唧出破碎的申吟,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感触,这样亲密地跟她缠在一起是他所想要的。
他的吻霸道无比,简直只能用啃来形容,其实她完全有能力推开他,只是思维有些跟不上,浑身也无力,呼吸不上来,他好似发觉一般,微离开她的唇,吸了一口气吻又落下,给她温柔的渡气,使她不得不使劲的吸他嘴里泛着淡香的气息,这一吸却吸住了他细腻的舌,口水都好香,她却又是一颤!
她失神了片刻便猛然推开他,勾着爪子讪讪的就想悄无声息的爬开他的身下!
她现在已经相信了,相信了那个人就是他。
“别……我相信,相信你了。”
她的身子已经无力了,不能再承受一次了,而且看他现在这样,肯定不会是一时半儿能解得了的。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心宝感觉脚踝蓦然一紧,墨白轻巧的就将她拖了回来,心宝顿时两手抓着床头,死命的踢了他的手几下,想挣扎开来,但那修长美好的手却没有撼动分毫,心宝只好松手,无奈的被抓的滑下床头,怎么爬也爬不动,他直接将她拉回来紧紧贴着他!
墨白轻拧着极好看的秀眉看着她,那眼神像是生气,又像是受伤,心宝伸手要去推,他却一把将她的双手遏制住压过头顶,薄唇再次落下,在她白皙的脖颈间狠狠的啃噬!
心宝的身子有些紧张的微微颤抖,疼死了!本来青青紫紫的脖子现在肯定又青了一块,说不定不只青了,还出血了。
“疼……”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
心宝生气了,她扭头瞪向墨白,他到底是怎么了,她不就是踢了他几脚,拒绝他的求欢吗?他至于这么对她吗?
扭着头斜着眼睛想看看那被他咬的地方到底怎样了,却看也看不到。
“你有病啊,我惹你了,咬的这么狠,肯定都出血了。”语气很是哀怨。
被她这么一说,墨白似乎也心疼了,舌尖温柔的将咬的位置舔舐了一遍,那般缠绵悱恻……
“还疼吗?”心疼地问道。
“不疼了。”见他又在那里轻啃了几下,心宝有些吓到了,赶紧说道:“只要你别再咬了!”转头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一夜没睡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看他的样子,心宝似乎也想像得到他担心自己一晚上没睡,不然不会这么不注重形象,头发零乱的狠,身上也只着了一件外袍。
心宝不知道墨白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将她抱回来时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印痕发狂造成的,他将所有人关在了房外,看着床上晕迷的她,想着她受的罪,痛苦地抓着脑袋,将好好的发型弄成了鸡窝形状。
到现在为止,在她还没醒来之前,他一直没出这间房,就静静地守着她。
当然,中间出去了一次,是去找人算账的,只是他去的时候已经没看到那个玷污了她的人,但他杀了那个将她掳走的人,狠狠地刺了他几剑,还将他的双手砍去,这还不算,他还让将在凤阳那里拿到的毒针赐给了他,让他尝尝万只蚂蚁啃噬的痛苦。
他不会要你痛快地死去,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每一丝痛都愈发地神志清楚,就是明确的告诉你,让你生不如死,让你连死都做不到,要你连想死的灵魂都绝望!
当时的墨白全身散发出一种危险气息,也透出一股嗜血的寒意。
最后还是凤阳看不下去,觉得恶心,让玫玉赏了他一剑,痛快地死去!
墨白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休息,你也好好地再睡一觉!”
心宝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倏地,她感觉有人掀开了她的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猛然睁开眼睛,偏头问道:“你不是说要去休息吗?怎么爬上我的床?”
墨白将她搂着翻了个侧身,贴着自己的胸膛睡,头偎进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乖,我就在这里休息,陪着你一起睡!”
心宝在他的怀中抬起头,“可——”你在这里我睡不着,看着他那憔悴的脸色,抱着自己没有一丝温度的身体,让她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墨白阖眼皱眉,抿唇漠然不语,不看她的脸色也不管她的话语,就算拒绝也不离开。他的双手搂紧她小小的身体,全身颤抖得厉害,试图从她身上摄取一点温暖。
“你真——”的在这里睡吗?话又是没说完就见他掀开他那浓密湿润的长长睫毛,笑的恍惚憔悴,顿时投降了,伸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着,身子往他身上蹭了蹭,“你睡吧,睡吧,不打扰你了。”
……
玉园书房内,一抹颀长秀美的玉白色身影正襟危坐在案前,白如雪脂的纤细长指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许久才微微的翻去一页。
林叔弯着腰站在他的后面,见自己都来好久了,公子还不抬眸看他一眼。
他靠近一边,轻声问道:“公子,宋城公子那怎么处理啊?”
这次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但是由于主子在,封锁消息很准时,没露一点风声出去,但是作为其中的参与人之一,按墨白公子这次的脾气,怕他是不会饶过宋城公子的。
不过在他看来,宋城公子并不知晓那叫张三所做的事,而且后面还阻止了他,虽然没有成功,但也并没有良成大祸,并且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选择了报官,也算是无功也无过的。
翻书页的手微微一顿,淡淡地问道:“官府那边处理好了吗?”
“都处理好了,公子放心吧。”
玉霜还是头也不抬,嗯了一声,淡然道:“林叔做事我很放心。”
“公子,那宋城公子那边,你不帮帮他吗?”林叔见公子没有提及宋城公子,又问了一遍。
他是很看好宋城的,他也是被人卖到这里,但他很认命,并不反抗,要他做的事都听话地完成,虽然有些小算计,但那些是无大碍的,而且在这银楼,如果没有为自己打算的想法,根本就活不下来。
他们银楼可不只是单纯的青楼,这里面的事情一般人是不会想到的。
玉霜表情淡淡,依旧垂眸凝着手中的书卷,久久才翻动一页,薄唇淡淡的吐道:“你去告诉他,由于他这次私自收留别人造成这次的事情发生,禁足他一个月,也罚他一个月的月银。”抬起眸子淡淡地扫过林叔,“其他的事情我来搞定。”
“是!”林叔高兴地应道。
他知道公子的意思,虽然是罚宋城禁足一个月,那是让他不要出现在墨白公子的面前,对了,还有那个墨白公子带回去的人面前,不然,后果自负。
问题得到解决,林叔满意地退了出去。
屋内的玉霜却看不进书了,合上书卷,敛下眉眼,看不出眸底的神色,薄唇紧抿着,似乎丝毫无一丝波澜。
……
“公子,进屋休息吧!”宋全对着站在窗户一动不动的公子说道。
自从林叔派人传过消息后,公子就一直坐在那里不动,虽然现在是九月下旬的天气,但是晚上的空气还是很凉的,特别是快入秋了,晚上的风吹在人的身上很凉快不说,吹久了也会感染风寒。
他知道公子有些伤心,罚一个月的月钱不说,还禁足一个月,这对银楼的公子来说,是很可怕的。银楼的公子们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一个月不露面,早就让客人不记得了,那以后还有什么客人,接不到客还不被那些捧高踩低的公子们打击,嘲讽啊!
那个张三犯下的事并不能怪他家公子啊,又不是他家公子做的。而他家公子也阻止他了,也还在找不到玉霜公子的情况下报了官啊,虽然没有用,但是公子也尽力了。难道就因为他家公子的身份没有墨白公子高,就这样对待他家公子吗?
宋全替公子抱不平,但他的身份太低了,无法帮公子,只能尽量劝劝公子,让他想开些。
“宋全,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在想事情,也想通了。你别怪玉霜公子禁我的足,他是在帮我,我明白他的意思。”
“公子,禁足一个月哪是什么帮你啊,你不是不——”
“好了,你别管那么多,夜深了,下去休息吧。”
“公子——”
“下去。”沉声喝道。
“是,奴才下去了,公子也请早点休息。”说完,退了下去,并小心地关上房门。
宋城再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里屋休息。
……
“左护法,您终于回来了!盟主一直找你呢。”
赤乌刚回到分部,还没进房,刚走到院子就被一人拦住,惊喜地对着他说道。
“盟主已经回来了?他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赤乌闻言,边问边往屋里走。
此时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他不想想任何事情,但是又怕冷血已经找到了心宝,想告诉他。但是他之前那么积极地寻找心宝是存在着一个私心,想着寻着一个机会告诉她他喜欢她,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资格。他刚刚毁了一个人的清白,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他是个男人就要负起责任,不能毁了人家。
他刚才心里太过慌乱了,一心只想着离开,根本没去打探那里是谁的府第,他毁的是哪家小姐的清白?待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他会再回去的,他会找到那小姐负起他的责任。但如果她嫌他是个杀手,不愿嫁给他的话,那就别怪他不负责了。
“赤乌,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找到小宝了吗?”冷血见到赤乌进屋,赶紧站了起来问道。
闻言,赤乌顿时知道他没有找到心宝,心头不知道是一松还是失落,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淡淡地回道:“没有,找了几家了都没见到她人也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捡着问题回答,回避这么晚回来的问题。
不知道是还存有着私心还是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本来他就已经羡慕他陪在心宝的身边,现在更是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冷血见他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寻找小宝是他私人的事情,并不关他的事,现在让他陪着找了很久,还弄成了这样,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怎么搞成这么累啊?”他觉得有些奇怪,他也找了好几家了并没有这么累啊,而且以赤乌的功力,仅仅找了一天也不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吧。
“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今天也找了这么久了,好好休息,明天再继续。”
赤乌想了下,点点对,“行,我去躺会,明早你再叫我。”他现在确实只想好好静静。
他的脑子乱得很,不知怎么的,越想越觉得那个人是心宝,不知道是他心里头想那人是心宝还是那人确实是,他记不清她的面容,只记得那人胸前有一朵大大的红花,红的娇媚,红的似火。越想那朵红花就越清晰,看得也越逼真。
他现在好想知道心宝的胸口有没有这样的一个胎记。
赤乌剑眉微蹙,呼吸的剧烈让合身的劲装都快包裹不住他浑身蕴含爆炸性力量的肌肉,急声问道:“冷血,心宝身上有胎记吗?”
闻言,冷血愣了一下,才缓缓地回道:“没有。”接着问道:“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赤乌摇了摇头,垂下浓密的眼睫,任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中浓浓的失落,随后一句话都不说,回了房。
而冷血在赤乌转身离开后才想起小宝身上没有胎记,但胸前有一朵开得妖娆无比的红玫瑰花,对,那是小宝告诉他的,是朵玫瑰花,而且那不是胎记,是她家乡的一种技术,刻在人身上的一种艺术——赤青。
冷血想叫住他,但是一想,那是小宝身上私密的东西,告诉别的男人总有怪怪的感情,还是不说算了,反正也没必要。
就是冷血的这个想法,让他们错失了与心宝相见的机会,让时间大大的延迟。而赤乌也因此失去了站在心宝身边的机会。
……
凤院
凤阳斜倚地坐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慵懒地说道:“玫玉,墨白还没有出来吗?”
玫玉依旧地守在凤阳不远的位置上,听到这话,恭敬地回答:“回主子,还没有。”
“你说他在想什么?”
那样的一个女人值得他这样吗?
都让他整个人都快疯了,那眼底好久不曾浮现的嗜血寒意再次显露了出来。
他不是计较她被人玷污,毕竟他早就知道她之前就已经跟人发生关系了,而且他们并不是那些迂腐的人,也不会计较这些,还有她这次被人那个也不是她愿意的,他只是觉得墨白想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根本没必要。
凤阳会这样想那是他没碰到一个他愿意为她付出的人,他这样想是因为他还不懂得什么是爱。
“属下不知道。”
“也对,爷都不知道,你肯定也不会知道。”
玫玉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心里不敢苟同主子的这种逻辑,什么叫做他不知道她也就不知道,难道她就一定比他笨吗?
当然,这个问题她肯定是不会也不敢问出来的,就算问出来了,得到的答案也只是主子的一个当然。
“你说,爷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呆在房里那么久,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玫玉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低头默不作声。
反正主子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主子也不是真的想去看看,他只是太无聊了,无聊的问些无聊的问题。
“怎么不说话?爷问你话呢?”抬眸扫了她一眼,好整以暇的问道。
玫玉见避无可避了,表情依旧未变,淡淡地回答:“主子,夜色都已经这么深了,墨白公子不出来肯定是已经睡了,您要是想去看他,可以明天一大早去,现在去的话也见不到人。”
“你——”凤阳猛地转头瞪她。
玫玉一见,赶紧低头,还退后了几步。
“爷要休息了。”他当初是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不知趣的丫头在身边侍候的,当初看她蛮顺眼的,怎么现在越看越恼火了呢。
看来他得换一个,换个让他看得顺眼又很知趣还很幽默,能与他有默契的丫头。
再次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将这个不识趣的丫头给退掉,退回组织里去。
玫玉似乎感受到了主子对她的不满意,又缩了缩头,尽量减少她在他眼里的视线。
“还站在那里干么,赶紧滚,爷要休息了!”
“是,奴婢告退!”仍旧面无表情地说完,恭敬地退下。
凤阳不满地看着也的背影挑了挑眉,也不去床上睡了,直接在软榻上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睡着之前,想着明天早起,早些去看看墨白怎样了……
睡着的凤阳不会想到第二天他还没起,墨白就先来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