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现在受制于人,见诸葛亮心地非善,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诸葛亮要邀请诸位将军到北岸道贺,这件事却是棘手,如果诸位将军都来了。
那江防谁防?如果诸葛亮再如法炮制,使得诸位将军都成为了西汉帝国的女婿,然后再将他们全部控制起来,那楚国在浔阳的水师便是不攻自破了。
他皱起了眉头,思虑了片刻,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对诸葛亮道:“此法甚好,不过南岸诸将没有我的命令,是绝对不会动弹的,不如我修书一封,然后你差人送到南岸如何?”
诸葛亮道:“如此最好。”
随后,陆羽被诸葛亮重新请回了大厅,笔墨纸砚都一应准备齐全,然后鲁肃便提笔修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封书信。
待墨迹干涸之后,便交给了诸葛亮,语重心长地道:“诸葛大人,一切都拜托了!”
诸葛亮道:“陆大都督尽管放心,我这就让人去送信。”
“不过,陆大都督受苦了,还请到内堂休息。”
话音一落,诸葛亮便转身对张跃道:“张将军,陆大人如今是你的妹夫了,你也该放心了吧!”
“不如就让令妹出来伺候陆大人……”
“知府大人替末将解决了这件丑事,末将自然不会在纠缠下去,能得到楚国的车骑将军、平东候为妹夫,也是小将的一份福气。”
“陆大人,这厢请,舍妹还在闺房中等待着陆大人呢。”
张跃笑吟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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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跃带人将陆羽送入后堂,送进了自己妹妹的房间,房间内确实有一位美女在那里等着,如今陆羽头脑清醒。
但是见到美女后,原本压抑的心情也顿时觉得有些清新,可见美女姿色确实不可方物。
美女见陆羽到来,急忙端茶倒水,伺候陆羽,又让人送来酒菜,便对陆羽含情脉脉的说道:“能得陆大人为夫君,贱妾一生知足矣。”
陆羽虽然知道这是诸葛亮使得手段,可是却猜不透诸葛亮下一步将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费尽心机为自己安排这么一段。
他想不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成为了这个美女的夫婿,自然要有夫婿的样子,而且对方也并非丑女。
甚至比他的正妻还要美丽,于是乎将错就错,和那美女便把酒言欢起来,一来顺了诸葛亮的心,二来自己也想知道诸葛亮的下一步动作。
一杯酒下肚,陆羽坐拥美女入怀,表面上喜笑颜开,可是却在担心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写的那封信。
他在写信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不知道诸葛亮能否看出来。
他暗暗地想道:“幸好明日便是邹越大人的归期,此信只要邹越一看,便知其中奥秘。”
“定然会想出救我的方法。诸葛亮啊,但愿你看不出信中的玄机,如此我陆羽才不至于对不起邹越大人啊,对不起楚国啊!”
府衙前厅里,诸葛亮正在认真地看着陆羽写的那封信,可是从头到尾一连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出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将陆羽的信交给了身边的张跃和张东两兄弟传阅,然后淡淡地道:“亮,用此损招,致使二位的损失一个妹妹,不知道二位将军可恨亮否?”
“知府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等身为西汉帝国的将军,上阵杀敌尤为不怕,何惧这些?”
“我张氏自从归顺西汉帝国以来,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全家上下都愿意为皇上尽忠。”
“舍妹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可好歹也读过诗书,也通晓礼仪。”
“这种事情也是舍妹同意的,再说陆羽也是有才之人,舍妹嫁给他也算是一种福气,我张家倒是应该感谢知府大人才是,又谈何恨意?”
张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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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可惜来的不是邹越,如果能把邹越困在这里,那就更好了。”
“不过现在也不差,只要将陆羽困在这里,邹越也算是少了一条臂膀。”
“这封信你们看看,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有?”
张氏两兄弟传阅过后,但见信中所写不过是让周氏两兄弟等人近日内前来蕲春县赴宴。
并且让他们各司其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二人看后,都齐声答道:“启禀知府大人,我等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诸葛亮皱起了眉头,说道:“按理说,陆羽应该已经发觉此事是我在从中作梗,但是信中却没有说其他的,只是让楚国诸将前来赴宴,倒是奇怪了。”
“大人,一定是陆羽见到舍妹之后,被女色所迷,所以心花怒放,不想走了。”
“再怎么说,舍妹在荆州境内的美貌也算是出众的,陆羽能娶到舍妹也是艳福不浅啊。”
张东笑道。
“也许吧,既然信中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你们就派人过江送信给周氏兄弟等人。”
诸葛亮说道。
“诺!”
“另外,让选出来的那些个美女都做好心理准备,等到楚国庆贺团一到,便可以如法炮制,拴住了楚国的诸位将领,这场仗就简单多了。”
诸葛亮阴笑道。
“是,大人。”
“如今皇上正在积极的调兵遣将,各个集团军的统辖也都已经出来了,你们既然属于我的辖下,就让你们的部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到皇上一到荆州,灭楚之战就可以顺利展开了。”
“是,大人。”
浔阳城的东门外,周氏兄弟率领众将出迎,远远地站在那里,等候着邹越的归来。
今天是邹越的归期,众将一早获悉之后,便提前在城门外等候。但是,周氏兄弟等人的脸上却高兴不起来。
昨夜西汉帝国突然送来了一封信,信是陆羽写的,说是让他们到蕲春县参加婚宴。
周氏兄弟虽然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可是面对着那封陆羽亲笔写的信,却一筹莫展,始终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大都督归来后,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大都督解释,陆大人昨日单人赴约之后,竟然出了这种事情,其中蹊跷我等无能,也看不出来,只怕大都督知道了,要怪罪下来了。”周宇担心地说道。
周雄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一定是诸葛小儿在暗中搞鬼,扣押了陆大人不放,然后逼迫陆大人写下这封信,让把我们都骗过去。”
“哎,都怪我,当时如果力劝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周宇悔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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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劝?陆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但愿陆大人在北岸不会受什么苦,等大都督一到,点齐兵马,便火速去北岸要人。”
“不给的话,就杀他娘的!”周雄说话时,眼睛里迸发出来了一丝杀意。
正说话间,但见官道上一匹战马飞驰而来,马背上驮着的人儿英姿飒爽,羽扇纶巾、着一袭白色劲装,两道剑眉下是一双深的让人看不透的眼睛,不是周楚国大都督邹越还能是谁。
邹越一只手拽着马的缰绳,一只手拿着羽扇,翩翩奔驰而来,看到浔阳城外迎接队伍排成排,但见众将满面忧色,扫视一圈后,却唯独不见陆羽,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担心。
不一会儿功夫,邹越便到了众人面前,勒住马匹后,邹越不等众人参拜,便直接问道:“陆兄弟何在?”
“大都督,陆大人他……”
周雄叹了一口气,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邹越紧张万分,当即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了周雄的手,目光中露出来的尽是担忧之色。
周雄见邹越如此紧张,急忙道:“大都督,陆大人他被诸葛亮绑去了!”
“什么?!”
邹越听后,顿时大吃一惊。
周宇见邹越如此的吃惊,急忙解释道:“大都督,你别听大哥瞎说,事情根本不是那回事。”
于是,周雄当众将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解释了一遍,并且递给了邹越一封陆羽写的书信。
邹越拿过书信后,拆开匆匆看了一遍后,初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忽然发现落款处用的“陆羽亲笔”四个字,便立刻觉察出了这封信中的异常。
因为陆羽和邹越是很要好的好友,两个人亦师亦友,交情匪浅。
两个人的往来书信中向来从无落款,因为早已经熟悉对方笔迹,一看便知。
虽然这封信是写给驻守在浔阳城的诸将的,但是陆羽一早就知道邹越的归期,这封信邹越更是非看不可,所以在信中留了一个心眼。
邹越意识到信中的异常后,目光随即在信中的文字上扫来扫去,但见文字编排工整,起落有致,每行都有十个字,通篇一百字。
忽然,邹越想起了自己之前和陆羽曾经玩过的一种文字游戏,格式大概也是如此,于是便斜着看了一眼,是个不一样的字,立刻跃然在纸上。
但见信上从第一个字开始,之后每行便落一个字,十个字完全拼凑起来,正好组成了一句话,竟然是“我为诸葛所困,速来救我”。
邹越当即将书信合上,皱起了眉头,吩咐道:“即刻点齐兵马,随我一起,到北岸参加陆羽的婚宴。”
周氏兄弟等人不敢多言,抱拳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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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越一回到浔阳城,便直接回府,但见夫人欧阳月已经在门口等待,便道:“夫人,快给我准备盔甲,我要出征。”
“出征?夫君要出征?难道是要和西汉帝国打起来了?”
“为什么我没有听到一点消息?”欧阳月吃惊地道。
邹越见欧阳月紧张的程度,便急忙解释道:“夫人,和你想的不一样,我知道你不喜欢西汉帝国和我楚国发生任何战端。”
“总之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胡来的,西汉帝国和楚国现在还是盟国,我不会公然撕破这个盟约的,我只是去救陆羽。”
“陆车骑?他怎么了?”
“他被诸葛亮用计骗去,现在困在了北岸,我去救他仅此而已。”
于是陆羽一边走一边将事情简明扼要的说给了欧阳月听。
欧阳月听完后,便道:“竟然有这种事情?那诸葛亮也太损了吧?”
她回到房中,将挂在架子上的邹越的头盔、战甲、武器一一的给邹越穿戴上。
然后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邹越,缓缓地说道:“夫君,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和西汉帝国发生冲突,一旦演变成战端,只怕天下又要大乱。”
邹越点了点头,说道:“以目前楚国的国力和战斗力,确实不宜和西汉帝国发生冲突,但是我此去只是为了救人,夫人放心,我自由分寸。”
话音一落,邹越便离开了居所,正好周氏兄弟也已经点齐了兵马,水军三万整装待发,浔阳城则留给其余人驻守。
欧阳月亲自目送周瑜离去,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她急忙写了一封信,然后走到了后院,将书信交给老胡,对老胡道:“即刻给江夏派发信鸽,只求在楚国水师抵达江夏之前,这信鸽能够先行抵达诸葛大人的手中。”
老胡对欧阳月的话言听计从,当即便将信拴好,然后放出信鸽。
看到信鸽展翅高飞,欧阳月的心里算是略微去了几分担心。
长久以来,她一直作为西汉帝国的秘密间谍在楚国内部窃取重要情报,初开始的几年,她还按照贾诩的吩咐,频繁的向外送出重要的情报。
但是自从有了邹越的孩子之后,她的心已经完全倾向了邹越这边,只是隔三差五送出一份情报。
而所谓的情报,也只是“一切正常”四个简单的字。
一边是有恩于自己的老师,一边是自己的夫君和孩子的爹,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想出这种折中的办法。
其实,贾诩也早已经知道欧阳茵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尽心尽力了,所以也没有再指望欧阳月获取什么情报了,而是另辟蹊径。
在楚国内部安插下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一直在暗中为西汉帝国窃取情报,而这个重要角色,也一直在秘密的留意着楚国的东西。
只是这一切,欧阳月却全然不知。
她不知道,自己的背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情况,也早已经被人给写明了,早就送到了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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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越登上了斗舰的甲板,手中令旗一挥,三万水军便浩浩荡荡的朝江北驶去,大型战船一字排开,船上将士都尽皆是斩荆披棘之士,紧握手中兵器,目光一致眺望到北岸,严阵以待。
楚国水军驶进浔阳江北部水域后,一艘巨型的战船便在江面上映入众人的眼帘,身边四艘大型战船护卫,每艘船只上都站满了西汉帝国的军士。
船首更设置的有重型弩炮,船的甲板上都布满了弩手,船的两侧更是有一排弩炮,显得极为威武。
邹越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西汉帝国的这种战船了。
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西汉帝国工业发达,造出来的战争武器远远的将楚国撇在了后面,加上西汉帝国更有一种叫做火药的东西作为武器,所以真正的打起来,楚国的水军未必是西汉帝国的对手。
不过,吴国水军有自己的长处,战船虽然没有华夏国的大,但是却胜在灵活,周瑜又非常熟悉水战,所以只要布置的合理,未尝不可以和华夏国一较高下。但是,那样做的话,付出的代价也必然会是巨大的。
为西汉帝国能够在水上作战的部队分为两种,一种是早先就建立起来的能够在海上、江河之中来去自如的海军。
另外一种就是从荆汉手中以及荆州手中收降过来的只能在江河中作战的水军,所以邹越一直不敢贸然行动,作为自守楚国的水军足以击败来犯之敌。
但是如果要进攻的话,只怕却略有不足。
西汉帝国的巨型战舰上,横江将军甘宁战在船首,远远地看到楚国水军一字排开从南岸驶来,便笑着说道:“果然不出知府大人所料,楚国水军的精锐如数出动了。”
“立刻给对方发令旗!”
“诺!”
西汉帝国战船上的旗手立刻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向着南岸驶来的楚国水军打出了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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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越看到后,当即陷入了深思,暗暗地想道:“对方竟然打出恭候多时的旗语,这么说诸葛亮是知道我会为了陆羽带领水军来找他要人了?”
“看来,诸葛亮还真是狡猾。”
“不过,再怎么狡猾,手下败将始终是手下败将。”
“给对方发旗语,就说我们前来赴宴,请求全体登岸。”
邹越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
“全体登岸?大都督,这岂不是中了诸葛亮的奸计了吗,如果他将我们船只烧毁了,我们怎么回去?”周雄担心地道。
“如果诸葛亮敢烧的话,就让他烧好了。”
“既然我们受邀前来赴宴,就应该尽情的吃喝,好好的享受美食和美酒,其他的一概不管。”
邹越信心满满地道。
“大都督,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带兵来逼迫诸葛亮交出陆车骑的吗,怎么要上岸吃喝?”周宇也被邹越的话搞的糊涂了,当即问道。
“呵呵,你以为,我带着三万大军来,是要和西汉帝国作战的?”
“那么你们就想错了。”
“照我说的做,给对方发旗语。”
邹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胸有成竹的他,早已经是打算好了。
于是,楚国这边立刻给对方打出了旗语。
甘宁看到后,不禁有了一些疑惑,暗暗地道:“对方居然要求全体上岸?”
“邹越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
他想不透,急忙转身走进了船舱,并且让旗手给对方打出原地待命的旗语。
甘宁进了船舱,来到了诸葛亮的所在的房间,当即禀告道:“知府大人,邹越要求楚国水军全体登岸,我方当如何应对?”
“全体上岸?”
“邹越打的是什么主意?”
诸葛亮也是吃了一惊,他原意是想逼邹越出手,公然撕破盟约,那么他就可以以重兵围攻邹越,先行给邹越一个重创。
可是这样一来,诸葛亮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原意。
他思考了片刻,当即说道:“即刻给张跃传令,让他亲自去请左将军,请左将军率军切断邹越归路。”
“并且给右将军发信鸽,请求右将军率军前来支援。”
“既然邹越要上岸,我就让他永久性的在岸上待着。”张跃知道事态严重,当即抱拳道:“诺,末将这就给大哥传信。”“等等,再给虎牙大将军传个消息,将此地消息尽数说给大将军听,请大将军率领水陆大军逼近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