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为了方便观察,宫野志保和几名实验人员留在了医院内。
单独腾出的一个实验室内,被装上了实验设备和电脑。
宫野志保泡好一杯咖啡,坐在了电脑前,屏幕上是监控威士忌的设备留存下来的从他受伤后到恢复的全数据。
威士忌的身体恢复得确实很快。
在第一天后,威士忌的身体状态就稳定了下来。
在威士忌昏睡的前五天,他们看到了他手上伤口的快速变化。
第六天,威士忌正式醒来。
而在期间,他们第一天对威士忌身体血样和分析数据也同步出来了。
她轻轻吹了一口手中端着的咖啡杯,抿了一口,上方各类英文术语和数据混杂,看得人头晕脑胀。
而少女的脑中在看到这组数据后自动择出了其中的有用讯息。
自从那天之后,威士忌的每天采血报告在不断更新着,她已经是不知多少遍在看这些数据了。
半晌,她关闭了电脑上的界面。
无他,这份报告……太普通了。
。
已是入秋,窗外的绿植渐渐被枯黄侵染,失去了生机的落叶在瑟瑟秋风下被吹得沙沙作响,最终不堪脱落飘飘摇摇落于地面。
秋日的午后,连阳光都被窗外的橙红染得透出一股暖意,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进病房内,映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轮廓和一个人影。
波本双手环胸随性地靠在窗边,浅金色的发在光线之下仿若散着淡淡的光晕,他掀起眼皮无声地看着病床那边。
今天是威士忌手臂换药的时间。
淡蓝色的病服被脱下半边,一开始缠了半边身体的绷带在经过一段时间后,现在已经退到了手臂上。
只是侧颈上被烧伤后长出的新肉还透着粉色,上方形成的伤疤泛出红痕,显得格外脆弱。
手臂上的一层层纱布被慢慢揭开,染着鲜红和些许脱落的血痂,但坐在床上的人却好像无知无觉一般,任由护士动作着。
乌色的长发披散,有几l缕落在他的胸前,挡住了他苍白的脸。
他轻轻皱着眉,透着若有似无得厌恶和排斥,无形之间形成的威压让好几l人站在了距离他一米开外的位置。
纱布一层层被拆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威士忌的伤口。
恢复得很好,甚至过于好了。
宫野志保看着护士一点点将他左臂上的清理干净,失去血色覆盖后,他们将威士忌的伤口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在经历过这一段时间后,所有人都对现在这情况有些见怪不怪了。
可问题是在于他们这个人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东西。
实验室的人有些不甘心,他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一时刻,却没料想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他们坚持从另外的角度去寻找威士忌身上的异常,但直到现在还是没有突破。
宫野志保
想他们只不过是不甘心等到了突破的契机结果最后却只得到一个可以称为普通的结论。
威士忌的伤不至于造成他五天没日没夜的昏睡,而正好在这五天,是威士忌恢复最快的时候。
他身体的所有能量都用来催动体内细胞来恢复他身上的伤口了,仅此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威士忌前五天的恢复也是有峰值的。
只要他身上的伤再重一些,威士忌可能需要更长的睡眠时间来恢复自身,或者一旦伤口的严重程度超出他身体最高的恢复力,最终迎接他的还是死亡。
有一定的研究性但并不高。宫野志保想今天之后也该去整理一下资料去找boss汇报去了。
这场轰轰烈烈的闹剧最终以一个极其平淡的结局解围,宫野志保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她下意识看向了威士忌的脸。
他好像是感觉不到痛意一般,脸上的表情带着困倦,连眨眼都变得缓慢,他仿佛听不到围绕在他左手边的那群人,只是缓缓抬起了头,他转向窗边,看向了波本。
视线、好烦,声音、好吵。
各种疲惫、无力、压抑的情绪压在身上,他心中焦躁,却又被各种情绪压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们动作着。
东云知道这是[负面情绪]和[无力]两个状态叠加后的结果。
在它们的影响下,连左臂上的痛感都都觉得像是隔了一层介质般。
爆炸那天的他借由系统听到了降谷零和朗姆对峙的全过程,醒来之后的他除了来自宫野志保这每日一天的采血和定期的观察再无其他。
他便知道以自己为引的计划成功了。
效果十分明显。
包括把降谷零激怒的效果。
他醒来已经有好多天了,降谷零一直没有离开在医院陪着他,但是,东云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降谷零在生自己的气。
东云看着窗边的人,心中有些无措,那时的他根本没有给降谷零选择的机会,所以对方生气也是自然。
明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会因为他不方便帮忙挤好牙膏、擦脸、甚至吃饭等等。
但是话变少了,笑容也变了。
每一次靠近时都板着脸。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另一边,宫野志保开口道。
东云这才回头看向了宫野志保。
才15岁的少女脸上明显还带着稚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笔直地站着,并将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
她还没有抵抗和逃脱组织的力量和决心。
脑中明显还想去思考些什么,但混沌的脑中提不起一点精神。
反倒是在看向宫野志保时,同时看到了对方背后那几l个同样穿着白色大褂的人的模样让他心中的反胃感更加严重了。
一行人帮东云包扎好之后便退了出去。
东云低下头,看着敞在一旁的病服,犹豫了会,艰难抬起左手,磕磕绊绊地想将手塞到袖口。
身边忽然笼罩了一层阴影,抬头时发现是安室透坐到了他的腿边。()
安室透俯身靠近时,东云听到了他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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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拉着被放进袖口,身前的纽扣被一颗颗扣好,东云看着面前人想说些什么,却又将视线落到了正前方的摄像头上,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想出去晒晒太阳吗?”
东云被这一句拉回神,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做好这一切的安室透收回了手,他坐在东云的腿边发出了邀请。
。
不似夏日的酷暑,温度也还没有完全消褪,秋日的阳光正好,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阳光在东云的头发上跳跃着,那些被剪短了些的发丝有些翘了起来,显得有些毛毛躁躁的,像一颗绒球般。
因为使不上力气,东云是坐在轮椅上被安室透推出来的,他时不时地抬眼看向坐在一旁长椅上的安室透。
还是没有和自己说话。负面情绪翻涌着一直吞噬着东云内心,他心中有些焦躁。
是自己的错……他心中想道,如果想让安室透不生气就得道歉。
正当东云这样想着时,安室透又问了一句:“要喝水吗?”
东云看了过去,安室透的视线落在了他略有些起皮的嘴唇上:“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还没等东云反应过来时安室透便起身朝一旁的建筑内走去。
东云的目光随着他慢慢移动,在安室透背向他的那一刹,心底的情绪瞬间爆发,差一点淹没了他。
不可以,不允许离开——
“Amuro……”[失力]的负面状态下他连声音都变得虚弱,这一声差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听见,
手指颤抖着,握住了扶手,浑身都在使劲却没有一点反应。
东云的牙齿咬上唇瓣,更清晰的痛感传到了脑中,也给他带来了一点气力。
这仿佛给了东云希望,他用牙尖死死咬住了嘴唇,渐渐的,一股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
身体在这一刻恢复了一点力气,东云硬生生用右手撑起身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不可以停下,停下就起不来了。东云一刻也不敢停,他的视线中只留下安室透的背影。
而金发男人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他脚步稍顿,回头看来。
无法停下的身体直直地冲进了安室透的怀抱,甚至将他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柱子。
安室透眼睛都瞪大了,他没想到东云忽然站了起来向自己冲来。
而怀中人的身体自一接触到他后便像是用尽了力气,便要向下滑落。
“威士忌!”他叫了一声,连忙搀住。
“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问出这一句后东云自己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现在是在外面,降谷零不好叫自己的名字。
安室透显然也被他的问题愣住了,他看着怀中明显有些异常的人渐渐皱起了眉。
不对,自己不是过来质问的。东云的脑中终于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现在他的身体全部倚在了安室透身上,两人相偎着靠在这根四方的柱子旁,挡住了周围所有的视线。
东云微仰起头,看着有些错愕的安室透,想要伸手却再没了力气。
“抱歉。”他望着那双眼轻声道。
“我身上的伤会好的。”
“我不会再像这次这样了。”
“我什么都会提前跟你说的。”
虚弱的话音带出的气体就呼出在安室透的唇边,他看着怀中的人一副虚弱可怜的模样,坚硬了许久的心在东云服软的这一刻起便瞬间软了下来。
东云却还看着他,身体动了动似乎想要向他靠得更近,最终停在了离他不过一两厘米的地方。
两人的嘴唇只剩下了最后一点距离,东云却还是睁着一双灰眸中满是信任,夹杂着期待。
他小声请求道:“低一下头吧,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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