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拉出去之后,才发现周尘和林铭圳已经不在我隔壁牢房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被带走了。
我被带到一间很明亮的办公室,前面坐着一排高级军官,最小的也是一个上校,另外就是三名大校,两名少将。
尽管看见过不少大阵仗,不过此时我一看见这阵势,就暗道一声:不好!
要是审一个一般的人,他们绝对不会弄这么大的动静。很明显此时我已经成了大人物,而在这时候成为一个大人物却是我怎么也不想看到的。
我被两名战士押着按在一张有太师椅那么大的铁凳上,然后给我上了背拷,那两名战士就出去了。
我强忍着疲惫的身体,抬起头看向前面的六名高级军官。
这六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两名将军坐在中间,另外几名校官坐在两名将军的两侧,一边两个,井然有序。
左侧的一名大校对着旁边的上校使了一个眼色,而后那名上校就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开始阅读我的相关信息。
“叶飞,男,二十岁。现役军人,录属于军情九处七组,职务外勤侦查员。十七岁到二十岁期间,杀人不计其数,前年在缅国边境杀死魔鬼特大十二名国家一级战斗英雄。曾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今天五月特招进入军情局。五天前与境外雇佣兵勾结试图绑架华林军区穿林剑特种部队的教官周尘。”
上校说完朝位居中央的两位少将敬了一个军礼,而后自己坐下。
听见他那么一念,我心里就开始大骂:“我草泥马的,老子明明只杀几个魔鬼特大的人,怎么一下就成十二个了。”
很明显,那次在天堂镇肯定不仅仅只死我杀的那几个人。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满头白发的少将缓缓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差,而后才懒洋洋地开口:“以你的罪名完全可以马上拉出去枪毙了。”
“咕噜……”看见他喝茶,我不由地干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到嗓子都快冒烟了。我双眼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茶杯,我现在只想喝水,啥也没想。
听见那个上校那么一说,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被饿了五天五夜了。一般情况下,人体不吃不喝的极限是七天,而我现在已经是五天,还欠四十八小时我就会被活活饿死。
就在这时,坐在那名上校旁边的大笑开口了:“我们都知道你受过军情局的严格训练,我们这招对你或许并不管用。不过你总得为自己以后想想,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按个手印,你马上就能得到最好的食物和水,最主要的是,你马上就可以重获自由。”阵名反号。
上校说完离开桌子,将一份文件地道我跟前,上面全是英文。
草,看来他们是把我的底子全都摸透了,知道我文化底子薄,故意给我弄这么个英文文件。也不知道给我附加了一些什么罪状,总之,绝对不会是像他刚刚罗列的那么简单。
还有就是,我在军情局的时候,学过一种伪造假证据的方法,只要获得别人的正式签名,就可以利用一些技术手段将他的签名伪造。又或许这个英文文件只是一个幌子,总之不管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签那个字的。
“……”我没说话,只是有气无力地白了那名上校一眼。
“哼,冥顽不灵,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先前说话的那名白发少将冷哼道。
我现在是连喘气的劲都没有了,我又哪里还舍得和他们说话。多留口力气或许我就能多活几分钟,这样自己又多了几分钟的希望。
事实上,此时我几乎已经绝望了,但是我对严萱儿有信心,我对陈悦她们也有信心。我知道我和林铭圳走后,她们要是发现我们失踪了肯定会想办法救我。
估计最开始他们可能还不会去找严萱儿,不过当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肯定是会去找严萱儿的。
还有就是,王冠和严朵儿严萱儿的关系好像也非同一般。我出事之后,杨婉清肯定会告诉王冠,只要严朵儿她们知道了这事,一定会想办法救我。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自己活得挺悲哀的,自己出事之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身边的几个女人身上。
这一刻,我再一次的对权利和地位充满了渴望。当然,这也只是一种一闪而逝的念头,因为我知道自己活着出去的希望微乎其微。
我在军情局的档案是属于绝密文件,他们能得到我军情局的身份还敢动我,表示能量肯定不小。可以说,我几乎已经绝望了。
“这事是你们处长叫你干的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另外一名稍微年轻一点的少将终于开口了。
我感觉到他看向我的时候,眼中似乎有股隐藏很深的杀气。听见他那么一说我一下就猜出了一些个中缘由。
很可能这个人是想借这件事情往严正头上扣屎盆子。我又怎么可能上这个当,先不说我嫁祸给严正他们会不会就让我好好活着,就算能马上放了我,我也干不出这种事情。即便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沦为严正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我也不会做那种卖友求荣的小人。
“只要你把是谁指使你的交代清楚,我们是不会难为你的。”就在这时,那名白发少将又开口了:“毕竟,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也是为了执行上级的命令,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其实这些我们都是能够理解的……”白发少将又喝了一口茶。
“水……”我低声说了一句。我寻思着,要是能骗口水喝一下,也很不错。
“哼,什么都不说,你还想喝水?”那名上校冷声道。
“给他倒杯水……”白发少将说道。
“是!”那名上校见白发少将那么一说,只能乖乖地给我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喝了一茶杯的矿区水,我瞬间感觉到心里舒服很多。
“说吧?”白发少将赖洋洋地看着我。
“草你们妹……”我很节约力气地骂了一句,一句话,四个字,我却把在场所有人都骂了。
“哼……”那名上校一声冷哼就朝我扑了上来,但见他对着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噗……”
“噗……”
上校的拳很重,一看就不是一般部队的人,尽管我暗运柔劲卸掉了他不少力气,可还是被他打得吐了两口鲜血,而后就晕了。
喝了一杯水,吐了两口血,我感觉到这回真特么亏大了。
之后,我是被那名校官掐人中掐醒的。
醒来后,又是一阵那种不痛不痒的问话,几个人竭尽所能的诱惑我,到最后还端着一只烤鸡和烤鸭放我前面。这办法看似儿戏,其实是很管用的。
一个人快饿疯的时候,为了东西连人都敢杀。而且传说中的吃人肉其实是真的。那都是饿疯了之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我此时本来就饿疯了,他们还在我面前摆两只香喷喷的烤鸭和烧鸡,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不过最终我还是坚持住了,我始终没理他们。我只是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烧鸡和烤鸭,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心底暗暗发誓,要是我真有出去的那一天,我一定要买十只烧鸡和十只烤鸭,一次吃个够。
这或许听起来很幼稚,但我当时的确是那么想的。
最后耗了很久他们也耗不起了,也没敢对我严刑逼供。他们也知道我是军情局的人,对于怎么应付严刑逼供都是专门训练过的,我要不想说他们怎么逼都不会说。最主要的是,我看得出来,他们也不敢对我太狠,怕把我玩死。
之前身上没有伤,我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个一两天,可现在身上却添了一些内伤,我知道自己肯定坚持不到两天了。
我以前没事的时候,想过好几次自己以后会怎么死,却始终没想到自己会死在牢房里。
我还是被关进了我原来的那个牢房,回来的时候,还是没看见周尘和林铭圳。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样了?
我趴在地上,缓缓地爬起来无意识地伸手去口袋摸烟,因为我总是在心里压力大或者心烦的时候,特别想抽烟。
然而,我的口袋早就被他们搜遍了。连我贴身存放的叶天林给我的第三封信都被搜走了,口袋里又怎么会有烟。
不过奇怪的是,我明明记得口袋已经空了,我那么一摸却摸出来一个小纸圈。
纸卷只有一公分长,大概筷子头粗。
我身子赶紧朝前一弓,用身体挡住有可能隐藏在头顶某个角落的摄像头,而后借着微弱的灯光,把头埋在裤裆里摊开纸条,上面写着两排我有些熟悉的蝇头小字:
表哥,坚持住!一有机会就越狱,只要你能跑出来,我们就能保护你!
等你的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