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快乐」
玛蒂诺会高兴的原因很简单。
被烧一烧应该能找回记忆——找回记忆按理说能找到对抗白兰的办法——他能实现答应了泽田纲吉的事情。
哪怕交情并不算深厚,承诺就是承诺,是一类捷径,它把互不认识的人用未来需要支付的代价所快速连接起来。
泽田纲吉已经提前支付了,接下来自然就轮到了玛蒂诺。
15岁的泽田纲吉对这样的请求感到匪夷所思:“这、这不太好吧……”
玛蒂诺:“你烧烧就知道了,超好的,你好,我也好。”
“不不不不不……这怎么都不算好……”
“没有那样的事,我等这把火等了好久了,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能被烧烧看。你死了之后我以为完蛋了,结果十年前的你从棺材里爬出来了诶。”
泽田纲吉目瞪口呆,再度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狱寺隼人。
狱寺虽然一直在意大利处理事情,也知道在日本泽田纲吉和圣徒的事,僵硬地点头:“十代目之前确实有这样的打算。”
泽田纲吉:“……”
十年后的我因为浸泡在Mafia的世界太久,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们彭格列好像真的完蛋了。
玛蒂诺不清楚少年已经在心中吐槽了八百句了,他算着时间,捧着泽田纲吉的脑袋就开始晃起来:“快点,纲吉,五分钟,机不可失。”
纲吉口中的“啊啊啊啊啊啊”被喊得七转八回,格外凄惨。
狱寺隼人看不下去了,和家族里那些对圣徒存在天然敬仰的人不一样,他只忠于首领——即使是有正当理由的圣徒也不该对首领这样失礼!
这家伙应该更加礼貌的请求首领放火,带着尊敬!
“你差不多……”
刚把手搭上玛蒂诺肩膀,准备严令制止这一糟糕行为,“嘭——”地一声,狱寺隼人身处的地方腾起烟雾。
烟雾散开,少年狱寺隼人出现在原地——应该和纲吉一样,是因为所谓的「十年火箭筒」被送来了这里。
他摔倒在地上,率先鬼叫起来:“啊啊啊啊你是谁啊我怎么抓着你——!”
玛蒂诺只觉得时间紧迫,依旧摇晃纲吉毛茸茸的脑袋:“快快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少年狱寺隼人见状立刻爬起来,也顾不上手里提着的购物袋了:“住手!你在对十代目做什么粗鲁的事情!”
泽田纲吉:“……”
放弃思考了,哈哈。
玛蒂诺急了。
过了几秒,玛蒂诺又不急了。
“你说与十年后的自己交换时间是五分钟,对吧?”他问。
放弃思考的纲吉:“是吧。”
“现在已经六分钟了。”
“是吧。”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是吧。”
“……”
纲吉终于回过神:“等等,六分钟?”
玛蒂诺眨眼:“六分钟。”
纲吉立刻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左瞧瞧右瞧瞧,看看自己,再看看狱寺,自己抱着脑袋狂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玛蒂诺也挺无助的。
就算长相可以笃定这应该是本人,但十年前的泽田纲吉身上完全看不到半点「泽田纲吉」的影子。
他很容易被意外状况搞得惊慌,急起来像只兔子原地打转。
狱寺隼人则是在发现十年前纲吉出现的地方是棺材之后……就陷入了自闭。
很自闭,非常自闭,坐在草地上抱着腿,两眼无神脸色漆黑。
自闭完之后他又开始锤地,痛骂十年后的自己都在干些什么蠢事,身为首领的左右手,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玛蒂诺看着这两个小孩,琢磨起来。
泽田纲吉会让他来这里,应该是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会有十年前的自己带着彭格列戒指出现才对。
所以将十五岁纲吉送来的人是有所预谋的。
这样也可以解释另一个十年前少年出现的原因了——他应该是守护者。
所以其实都是来自彭格列首领计划中的一环。
这个时代的彭格列没有了指环,对抗密鲁菲奥雷非常吃力,即使圣徒「苏醒」,依旧因为指环的问题,勉强能当个树洞用,多的用处也没有了。
不管是十年前的年轻人用来击败白兰,还是解决玛蒂诺记忆的问题,指环都很重要,可以说是关键。
问题只在于——
时间真的是这么伟大的东西吗?
玛蒂诺想象不出来,泽田纲吉是怎么从眼前这个兔子青年成长为沉稳可靠的家族支柱的。
总不会是变异了吧。
“真的不能先用戒指点火烧一烧我吗?”他叹了口气,“不急着烧的话得先回到基地才行,彭格列的人在外面很危险。”
刚说完,「危险」来了。
火焰从天而降。
在树林里放火是很危险的行为,又因不是寻常火焰,在没击中察觉到危险而避开的人后,也没有继续灼烧周围的草木,而是化为了有形的「牢笼」,将狱寺隼人困在其中。
看着来者,玛蒂诺虚起眼。
墨绿长发,护目镜,几乎包裹全身的披风……他好像在基地见过这名女性?
是彭格列的人没错,攻击泽田纲吉做什么?
对方没有要对玛蒂诺下手的意思,护目镜挡住了视线,辨认不出眼神,他也干脆站到一边,不参与他们内部的事情。
观摩着几乎是一面倒的战斗,玛蒂诺得出了结论:这位女士压根没有下死手。
她甚至一边出手一边隐晦提醒:“果然不会熟练使用戒指啊……”
然后一直被按着揍的泽田纲吉突然就站起来了!
他的头顶冒出了玛蒂诺见过的金
色火焰,棕色瞳孔泛金,眼神也变得锐利,挡在了狱寺身前,阻挡了下一轮炮击。
“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冷静无比的少年面无表情。
啊,是纲吉没错。
玛蒂诺发出了感叹。
不过只在伙伴危机的紧要关头才改变吗……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
在泽田纲吉吸收了对方火焰转而反击的瞬间,玛蒂诺悄无声息插在了中间。
这事他干得很熟练了,还多亏了当树洞的那段时间。
从几十号人眼皮子底下溜走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跑路之后再暗戳戳跑去首领处理事务的房间躲着。
泽田纲吉倒是每次都跟身上长满眼睛一样能把他找出来。
正陷入苦战的纲吉没能注意到这一点。
当玛蒂诺整个人都投身于火焰,战斗的双方都愣住了。
“圣徒阁下——!”那名女性喊出声。
意识到不对后,纲吉立刻撤手,他很清楚这一招的威力,可是——
火焰掀起了气浪,红色长发被吹开,毫发无伤的玛蒂诺摊开双手来回看了看。
对他而言,火焰依旧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没有温度,没有灼烧的感觉,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也没有脑子里多出什么东西的感觉。
“你……没有使用彭格列指环吗?”他问纲吉。
“为什么……”
为什么会没事?
纲吉是想这样问的,同样的疑惑出现在在场所有人心中。
玛蒂诺以为是在问他为什么要介入。
“我说过吧,我一直在等着,但是你似乎完全没有要放火烧烧我的意思。”
他看向披风包裹着的女性,“而且稍微练练手也就足够了,在这种关头,你们还要浪费时间在外面……额,切磋吗?”
女性没回答,只是移开了眼,并取下了身上的披风,上前两步,把玛蒂诺裹了个严实。
玛蒂诺后知后觉:啊,衣服被烧没了。
问题不大,头发够长,就算之前没有披风,该档的都挡着,不至于伤风败俗。
他道了谢,再次回头的时候,对方已经变回了兔子纲吉,手捏着衣角东张西望,脸比火焰烧得红。
他身后的狱寺和他表情差不了多少。
稍微一想就知道。
“你过来点,纲吉。”
玛蒂诺走近一步,纲吉就后退一步,像是面对比要他命的敌人还可怕的怪物似的。
没退两步就撞上了身后的狱寺。
玛蒂诺仰起脖子,指着自己的喉结,严肃声明:“男的,我是男的。”
两枚呆呆傻傻少年腾空出世。
被这么一打岔,女性无奈捂着额头:“算了,先回基地再说。”
玛蒂诺还记得重要的事,把问题又翻出来问了一遍:“你没有使用彭格列指环吗?”
——这个漂亮的男性一直要求点火烧他。
——他一开始就提到了彭格列指环。()
——烧完之后本人很不满意,又问起彭格列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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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以上三条,纲吉挠挠脸,气弱问:“指环……指环是可以点燃死气之火的吗?”
***
彭格列众人持续的树洞行为没能把玛蒂诺击沉,十五岁的泽田纲吉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在回基地的途中,那名借他披风的女性开始自我介绍,似乎又遇到了来自密鲁菲奥雷的追杀,某个守护者出现救下了他们——这些都不重要,玛蒂诺也没怎么关注。
「十五岁的泽田纲吉能点火,有指环,但他不会用指环点火。」
怎么有这种事情呢?
怎么有这种事情呢?
怎么有这种事情呢?
崩溃的话得问三遍。
这股崩溃一直持续到了回到基地,玛蒂诺蔫哒哒回到了自己房间。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不会就学。能稳坐首领,还在Mafia战争前期占据优势,泽田纲吉不可能不会使用指环。
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只是原以为能够利索解决当下日渐糟糕的局面,结果突然发现还得有缓冲期——这股落差让玛蒂诺一时没能适应罢了。
现在密鲁菲奥列对彭格列的围剿越来越激烈,光是自保都费劲,还要腾出手来训练小孩啊……
“相信「自己」,相信「同伴」,也相信「奇迹」吗……”玛蒂诺喃喃着,“心态好得有些不像话了,纲吉……”
他换好衣服,打算拿着披风先去洗洗再物归原主。去往洗衣房的路上遇到了不少家族成员。
往日见到他会打起精神打招呼的成员今天全都一言不发,看上去心情也很糟糕的样子。
有几个和他迎面对上,呆滞半天,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玛蒂诺也愣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哭得稀里哗啦的人胡乱抹开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很沮丧……抱歉,让您见笑了……呜呜呜呜呜呜……”
如果只有一个人是这样,那还能用「迟来的情绪追赶上了身体」来解释。
毕竟在首领遇害后,彭格列连表达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一路走过去全都哭得惨兮兮的,这就讲不通了吧?
泣嚅声几乎淹没了整条走廊,此起彼伏,诡异得要命。
到了晚上,玛蒂诺本想继续看那些资料,这次可以从1836年开始看起了。
或许是因为去到了西西里的原因,虽然单人记录比较少,但加在一起倒是比之前阿诺德留下的档案要来得详细。
而且有了更多可以参考的视角。
刚坐到书桌前,身边冷不丁冒出一句:“Ciao~”
是意大利语的问好。
玛蒂诺也下意识回应了一句:“Ciao。”
说完,他捻着纸页的手停住,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像是茧一样,一个浑身裹着贴身白色布料的婴儿坐在他的床上,头上还顶着一只绿色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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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
“我是泽田纲吉的家庭教师,Reborn,和今天你见到的阿纲一样,来自十年前。”
婴儿自我介绍道,“不久之前就来到了基地,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没有来见「圣徒」。”
「你们彭格列真的很神奇。」这句话玛蒂诺已经说倦了。
问题不大。
棺材里爬出来一个圣徒,棺材里又爬出一个小首领,那么一个按理说只会呀呀叫的婴儿说自己是首领的家庭教师,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神奇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玛蒂诺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Reborn:“之前我在意大利的时候见过你的画像,初代门外顾问留下来的,你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他抿起猫猫笑,“就是没有穿裙子,那条黑色礼裙非常适合你。”
玛蒂诺:“……”
抱歉,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唯独这件事没办法接受。
玛蒂诺立刻转移话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也意识到了吧?”Reborn从床上跳下来,又轻松蹦到桌上,和坐着的玛蒂诺视线持平,“你的情绪会影响到其他人。”
“我的……情绪……?”
“我问过基地的人,全部都说平时如果在你身边会感到安心——因为你的情绪一直很平静。”
婴儿的眼睛似乎变得更黑了,“即使和你相处了一段时间的泽田纲吉去世,你依旧很平静,所以他们才会不自觉来到你门外。”
“……”
“总部和门外顾问那边有很多有关你的记载——不是交给你的那些机密文件。要说的话,「圣徒的调查说明书」,大概是这个感觉吧。”
“是吗,资料怎么说我的?”
玛蒂诺本来以为对方会说点更「功能性」的东西,毕竟Reborn口中的「说明书」也带着这样的意思在。
可Reborn却回答:“「快乐的圣徒」。”
“什么?”
“不管遇上了什么事,你都会保持「快乐」,所以是「快乐的圣徒」。”
Reborn说,“今天阿纲和狱寺回来之后情绪很奇怪,所以我想应该是受到了你的影响——你现在很沮丧,对吧?”
他小小的手指指向自己,“其实现在我也很沮丧。”
想起在走廊一路遇到的哭声,玛蒂诺似乎有些明白了。
“要求一个人一直保持快乐是很残酷的事情,我不清楚在十九世纪的西西里你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的话,没人有权利要求你继续那样做,但是如果你情绪糟糕——”
“最好不要靠近纲吉他们?”玛蒂诺终于知道了这名家庭教师找上门的原因。
这个婴儿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家庭教师
(),他能够在短暂的接触中看清少年自己都搞不懂的情绪,接着判断原因,最后果断解决。
这样做倒是没什么错啦。
玛蒂诺思索片刻,突然问:“现在呢?()”
Reborn:“你似乎很愤怒。?()?『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玛蒂诺笑了:“现在呢?”
“很想哭。”
“现在呢?”
“……”这次Reborn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感受,又像是在思考,半晌后,他说,“为什么会有这种程度的痛苦?”
要不是顶尖杀手的素养能控制身体的每一块肌肉,现在Reborn大概会因为条件反射而捂住胸口吧。
“不知道。”玛蒂诺眨眨眼,“愤怒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那些都是可以控制的情绪。但是我感受不到痛苦……可能因为痛苦被归类到了「疼痛」的一环?”
Reborn反应了过来:“你没有痛感。”
“对,我没有痛感。”
豆豆眼注视着玛蒂诺,漆黑一片,很可爱,依旧看不出什么。
Reborn说:“这样的话,你能在西西里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接着,Reborn立刻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新的东西。
像是于雪夜里被温暖的火光包围,又或是在海岸线沐浴澄澈的阳光。
至少在这一刻,玛蒂诺递出的礼物甩开了所有其余情绪,不用去理解和体会就能清楚。
“保持快乐对我来说可能没那么难。”
玛蒂诺说,“我没有记忆,但我知道那应该是一段奇迹般的时光。找回记忆就是重温感情,「一个人居然能拥有两次崭新的体验」,光是想到这件事,我都会由衷感到高兴。”
他笑起来,虎牙闪烁,“「快乐的圣徒」,没错吧?既然我在西西里能做好,那现在当然也可以。”
***
【第一次见到玛蒂娜·埃斯波西托,是在1936年,我12岁。
见面的场合很不合时宜,我去卡塔尼亚大学给堂姐送她忘在家的书本。
卡塔尼亚大学是西西里有名的神学院,在那时的西西里,会就读神学院的只有贵族和教会从小培养的教徒,我的堂姐则不属于任何一种。
教皇国的圣徒要来西西里,这成了当地的大事。似乎是考虑到圣徒是女性,当地的教会提早联系了卡塔尼亚大学,接收了众多女学生,不分家境。
大学的图书馆很大,至少对于十二岁的我而言大得出奇,堂姐让我在图书馆等她祷修结束,正是在图书馆,我听到了一些刺耳的声音。
这些往日将上帝挂在嘴边的家伙没有学到半点货真价实的东西,针对新招收的学生,说出的指摘难听又刻薄。
西西里的习俗就是,斗殴是没人管的,要是想要体面一些,斗殴还能有更加神圣的称呼——「决斗」。
于是我礼貌地向他们提出了决斗。
在把第五十八个人揍得满地找牙的时候,我
()的堂姐姗姗来迟,她见惯了我的作风,倒是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吓得魂不守舍。()
我还在生气,她的劝说是半点听不进去的。决斗具有公正性,就连教皇阁下也挑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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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不需要圣徒。」我这么说了,「如果圣徒不同意,那就让她来找我,让她的护教者与我决斗,上帝会揭露答案。」
堂姐身后传来声音:「不行,把阿诺德叫来打架的话,他会气得连续一个礼拜不搭理我的。」
玛蒂娜·埃斯波西托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她比我的表姐要矮一点,脖子上系着算宽的白色绑带,穿着神职人员的洁白长袍。
和修女服不同,繁琐的长袍更加肃穆,两条绶带被红色长发半挡着。
那双红色的眼睛很大,又很亮,我几乎能在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整个身影——怒气还没褪干净,又因为某些原因感到困惑。
我确实很困惑。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堂姐也劝不住的愤怒中感到平静,以及一点点高兴。
「你连续和这五十六个人决斗吗?」她好奇地问我。
「五十八个,有两个胆小鬼提前逃走了。」我纠正。
堂姐手足无措:「Giotto,不要这样和圣徒阁下说话。」
「没关系,五十八场决斗的胜者有权利发表他的感想。」玛蒂娜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没有被冒犯的不虞,「我是玛蒂娜·埃斯波西托——你现在还生气吗?」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了。」
「有高兴一点吗?」
「好像有。」
「这就是我来西西里的原因啦。」她轻快说,「我希望我所注视的人都能发自内心的快乐。」
快乐的圣徒——这就是我对玛蒂娜·埃斯波西托的第一印象。
————————《西西里圣徒》/回忆录/Giotto·Vong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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