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西丢开手机,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出来后,恢复一如既往的黑衬衣黑西裤,出门。
欧洲blackStone银行来的高层约了他,今晚见面。
定在金融大厦的顶楼会客厅。
徐敬西驱车前往,车钥匙交给泊车员,从容迈步进大厦,进电梯,垂眸看了眼腕表。
至少需要三个小时,飞机才落地四九城的机场。
早早在会客厅等的一众西装革履精英起身,齐刷刷看向进包房的男人:“徐先生。”
他嗯一声,背脊也不曾弯一点,算作回应。
坐在最主位的中年男士朝他微笑,说着外语:“好久不见,您已经很久不出国了。”
他以前出国频繁,最近事忙,国外的事没时间管,就连西雅图发来的无数函件同样没时间看,全丢给手底下信得过的心腹处理。
他入座长桌侧位,尽管不是本次会晤商谈的主理人,众人皆等他过来,等他微微抬手,说一句:“开始。”
一场涌动的跨国利益供需。
他坐在下方一语不发,听着主理人对亚区市场的跟进,时不时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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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小时的航行,黎影孤身落地机场。
上海过来的私人飞机,据说是黄正炜接了电话,在背后妥善安排。
临近22点,小李原本打算送她回东山墅,可她看起来活泼有精神,在给几位孩童回电话。
车上机场高速,她趴在车窗问。
“先生没在东山墅吧,他这个时间段应该在外面。”
小李看了眼后视镜:“在金融大厦。”
黎影盖好膝盖上的薄毯:“那我们也过去可以吗。”
完全不想自己一个人回东山墅。
小李没说话,车开到十字路口,右拐弯,前去金融大厦。
不过20分钟,黎影恰恰收到短信。
先生:「上来」
得到了徐敬西的示意,黎影下车,顺着门廊接待员的指示,跟随坐电梯上顶楼。
会晤商谈早在半个小时前结束,真皮沙发里坐着十余位有名的银行家与金融家。
黎影进门的时候,秘书正好提公文包离开。
只留有两名金发碧眼的blackStone高管跟随徐敬西身后去休息大厅。
几人从容攀谈。
徐敬西走了两步,发现黎影没跟上,侧身看着站在大门外怔愣的小姑娘,无奈,朝她招手:“过来。”
整个会场空旷寂静,那道声音温润无杂质。
黎影紧了紧手,方才迈步朝他的方向走去。
等靠近,徐敬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来身侧:“小傻瓜,也不会自己走过来,当门神么。”
她小声:“怕打扰。”
徐敬西拉着她走:“结束了。”
一前一后走进里间的休息厅。
入目是全景落地窗,在正中间位置摆一方圆形梨木餐桌,服务员整齐有序端上饭菜,揭开银质盖,冒着热气。
黎影在飞机上用过餐点,不怎么饿,乖乖坐在一旁吃车厘子,听他们聊天。
白衬衣配马甲的侍酒师端来几盒昂贵的黄绒盒,摁扣扭打开,手里一把彻底消过毒的镊子从容取下天价的金箔薄纸,一片又一片,浸泡到朗姆酒皿容器,溶了溶,从过滤嘴间倒下一杯又一杯的朗姆金箔酒。
全外语交流,无关商业,只是许久不见的朋友闲聊吃饭。
黎影没认真听,以至于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尝了一口摆在眼前的天价金箔朗姆酒,找吸管,吸了一小口。
徐敬西突然转身,长指捏了把她的脸蛋,捏出点红印了,他适才满意地收回手:“很烈,少喝点。”
黎影点头,又羞涩地看了眼坐着对面的两位西装革履中年男士。
他们客气地朝她敬酒,算打招呼,都没说话。
片刻,简单的饭局结局,两位中年男士道别离开,彻底回归安静。
徐敬西没怎么动筷,单纯是一场表面客套的饭局招待。
放下酒杯,将小姑娘抱来大腿,上下打量她软嫩的脸蛋,低颈,狠狠亲了一口。
黎影美目微睁,没预料到他这么亲了。
给她脸颊吮红了点,徐敬西看她呆滞的表情,心情愉悦,小姑娘不化妆的模样很纯,皮肤一点瑕疵没有。
被这么亲,她脸都红透了,藏到他怀里默不作声。
徐敬西索性圈抱好她,沉默地喝酒,也没问问她回家做了什么,懒得开口说话般。
黎影猜不出他什么想法,愣愣地摸了下被吻过的地方,热热的。
见他不说话,黎影跟着沉默,看面前播映屏里的画面。
新上映的西方神话电影。
古希腊神话渣神宙斯,妥妥西方神话里的头号渣男。
但看徐敬西,他没怎么看电影,一身慵懒地挨在靠背,看侍酒师在一旁挑金箔薄片给他调酒。
黎影开口问:“你是不是又要出国了?”
徐敬西笑着看她,贴在她耳边:“影影猜这么准吗。”
黎影笃定道:“今天有刷到新闻,blackStone是来参加华欧金融合作的会议,肯定是有什么方向和经略,你必须出国处理。”
自然对金融领域不熟悉,跟在徐敬西身边一久,能参透一些小事情。
利益这样的大事,还真缺不了徐敬西的存在。
黎影指尖捏着一颗车厘子咬,脸颊鼓鼓的,等吞咽了,才优雅擦掉唇边的汁水,温吞开口:“叫我回来,你这两天又要离开。”
徐敬西看了她一眼:“资料给小李,不丢下你。”
黎影抬眸去看他:“干什么。”
徐敬西没搭腔,安静抱住她看电影。
酒也不喝了,她看电影入迷,只好一语不发陪着她看。
情侣是不是都会去电影院看电影。在黎影的印象里,李婷和孟修远常常这么做,偶尔还会带她这个电灯泡。
黎影随意抬手,拈了颗车厘子送到男人唇边。
对上徐敬西轻瞥而来的目光,黎影微微一笑:“尝尝?”
他嫌弃地抿紧唇,偏头躲开,像是什么毒物。
黎影有些失落,想了想,他应该不喜欢吃,正要收回手。
指尖袭来温热的痒,看见男人低颈对着那颗血红的车厘子,出乎意料地啃咬了一口。
汁水泛滥在唇齿间,他眉毛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