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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这几日,住在卡伦德小镇。
全因一束120英镑的郁金香。
那家花店老板娘是何曼莎。
在买第三次后,就这么遇见了。
咖啡店里,何曼莎点了两杯生耶拿铁,黎影说了句身体不适,没碰咖啡,只碰温水。
何曼莎打量了她一眼,只是颔首。
很温柔的两位小姑娘,年纪相仿,面对面而坐,偶尔看看天边夕阳。
夜晚十点的英国,还没天黑,太阳才刚落山。
昼长。
“好久不见。”
曼莎小姐一颦一笑里,皆带有古典美人的韵味与妩媚风情,一件紫色针织包臀长裙,修得身材糜丽性感,身材比例整形医院范例的程度。
绝美的一张鹅蛋脸,只是略施粉黛,艳丽晚霞黯然失色。
能理解,徐敬西的眼光,绝对顶级。
何曼莎垂眸,静静搅动咖啡杯里的冰块:“挺佩服你,要在欧洲办画展吗?”
“嗯。”黎影放下水杯,“过得好吗。”
她嗓音低低浅吟:“也还行吧,偶尔还光顾心理医生。”
克服不了。
见过徐敬西,往后余生的日日夜夜皆是劫难。
那个词,情尘万劫。
“你做得到全身而退吗。”何曼莎突然抬起妩媚一张脸,轻轻看向她,“老实而谈。”
黎影沉默,目前在试,答案没出,如果换一种答案,画和徐敬西二选一。
她会选画。
这是心中答案。
但如果没有画对比,她也退不了。
“为什么不想让他找到?”对方突然问。
黎影沉吟片刻,抬起脑袋:“不想让他次次做主,他说往东,我都不能往西。”
何曼莎轻轻抿了口咖啡,抿唇:“可是黎影,你为他想过吗,考虑过吗?”
别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她随手无情丢在一边。
到底不是朋友,也不是太熟。
“回去吧,英国这个气候变化大,北部气温冷,偶尔需要穿羽绒服,你别生病了。”曼莎小姐温缓的语调,“我都经常生病,明年搬去丹麦了。”
何曼莎拎起包包,温柔道别:“于我而言,徐先生真的很好,世间再也无人能比上他,不要让他着急,你不心疼他,我心疼。”
“再见了,黎小姐。”
说完,已经红了眼眶,迈步下台阶。
三年半,他们还在一起纠缠不清,没结果,却也不结束。
实在是,从来看不透徐敬西这个人。
黎小姐,好任性,竟到这种程度。
想想,花店还有客人在等她,不能多留。
-
今日又去检查,小生命一切安好。
本来约了做拜别手术,没勇气。
暗骂自己自私。
离开医院。
黎影拿出一枚硬币,捏在手里。
“你是小生命,当然尊重你的意见,我问你个问题,你要不要和我姓黎呢,嗯,就是不要爹地,不要爷爷奶奶知道了,可以吗。”
“想姓黎,我们抛出正面。”她莞尔笑笑,“你灵一点,跟我姓黎,我也养得起你,分你五十亿,出生就有。”
“想姓徐,你就反面。”
闭了闭眼睛,抛出第一次。
细微翻转的清脆声,接下,掌心一盖,翻开。
反面。
黎影温柔低语:“忘记告诉你了,三局两胜。”
再来一次。
硬币还是抛出反面。
奇了怪了。
“可不可以五局三胜?”
说着,她继续抛出硬币,一接一盖,打开。
还是反面。
确实,五十亿真的比不上徐家姓氏。
邪门,不科学,不可取。
黎影揣回风衣外套兜里:“姓黎怎么了,我不会亏待你。”
“还约手术吗?”拎两爱马仕包的三千万美金肯说话了。
暗区找的。
最贵一位,是因为名声顶好。
黎影侧过脑袋:“愿意说话了?”
三千万说:“你找安保的时候,说了要求,喜欢话少的,会做饭的,老实的,会两国语言。”
黎影道:“换个地方再约手术,我目前犹豫。”
两个人撑伞回公寓,一人住一间。
回房间前,三千万说:“我认为,你应该让孩子父亲知道。”
自然懂这个道理,黎影说:“我不想留,情愿让他不知道有这么个生命,我赌不起他生气的下场。”
“为什么。”
“我不太想结婚,英年早婚,不好。”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娶你?”三千万问,“就凭一个孩子?”
也是。
黎影咯咯笑了声:“你会不会聊天啊三千万。”
三千万抬头看欧式建筑的艺术灯:“孩子是孩子,你是你,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相信我,但凡不乐意娶的,你就是生了十个,他都不娶。”
“因为我也是男人。”
“他应该很有地位,不然你也不会东躲西藏到这种程度。”
就凭这几点,可以断出,背后不简单。
因为自己做过侦查反追踪。
不然凭普通人,就是到欧洲爱怎么走怎么走,找人,属于大海捞针。
不然呢,那么多人消失不见,在哪了?
有钱,虽然不全能为所欲为,倘若足够有钱,不一样。
进门前,黎影偏头睨望隔壁屋子:“明天,我们去冰岛看雪。”
三千万:“你今夜记得订衣服,那边冷。”
关门。
黎影装了碗鸡汤,慢慢吹热气,品尝,偶尔抬手抚向腹中的小生命。
一点肉也没有,小腹平坦,虽然最近食欲大,医生叮嘱的孕吐反应并没有。
还算好,不会折腾人。
口味清淡太靠近徐敬西,实在是奇怪。
大概,以后会像他多一点吧。
也不知道他在哪,是不是又在生气。
“换个地方换一家医院,我要是还是没勇气踏进,你以后归我,不需要你爹地,肯不肯?”
“我不喜欢看到东山墅,他强制把我囚在里面28天,哪也不准走,嗯,噩梦,不提也罢,虽然,我大度,不跟他计较了,我才不回东山墅。”
“爱他啊,真的会很孤单,遮天权面前,我们还是不要去你爹地面前争了。”
她自言自语,心情还不错。
窗户没关,隔壁的三千万在孤独抽烟,将她的话听了干净,不自觉笑出声。
她这几天约了流掉的手术,中途后悔,返回诊室检查小生命是否还健康。
委委屈屈的,眼睛生得可怜相。
实际上,没心没肺一人。
就凭她脖子那条项链,背后的男人绝对不简单。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秘权贵的宠妻。
带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