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市场调研

英花雨不知道，这个来得很快的答复，其实是常任长老团内部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之后的产物。

“天意！”

看了《凡人进化秀第三季》大纲后，常任长老团的丁长老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身为火眼崖的崖主，他的表现相当让人跌眼镜。在修界，火眼崖虽不是实力最强的，但却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身为崖主的丁长老，在大风大浪面前也不曾动一下眉毛的人，却为这样一个看似不靠谱的大纲叫好，不得不让人侧目。

“既然如此，我就不妨跟大家说实话吧！”见大家都不理解自己，丁长老苦笑起来，“其实，去年，‘火眼崖’就已经出现过凡人跟智慧人同时修仙的预像……”

“不是吧？‘火眼崖’上出现的都是一些上古符号，到现在为止，我们智慧空间也只破解了不到十分之一，你怎么就如此肯定你看到的预像就是代表凡人跟智慧人同时修仙呢？”高长老当即提出了质疑。身为智慧机师学院的高级教授，他觉得任何结论必须要有经得起推敲的依据。

“暂且不谈别的，就谈这个《凡人进化秀》节目，第一季的时候英花雨就申请过特别保护，从凡间弄了几个人过来做节目，当时就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说允许凡人跨越智慧消解带，是做了一个坏示范！所以英花雨第二季才会想到去凡间做这个节目，现在第三季，他又想把凡人给弄来，而且还是一个凡人团队，我看，必定会引起很多人不满，我们还是应该提前否定的好！”身为智慧空间制片人协会主席，袁长老对于收视一直低迷的《凡人进化秀》早就不满，觉得这种节目再继续下去，根本就是在浪费社会资源。

经过大家激烈的讨论之后，最后以投票的方式，才得出英花雨看到的结论。

“凡人进入智慧空间，需要特别保护，劳民伤财，且，智慧空间一天，凡间一年，修仙又非一朝一夕之事，对于进入智慧空间的凡人来说，必将面临亲人在凡间离世而不能陪伴左右之人生遗憾，故而，长老团决定，不予《凡人进化秀第三季》外卡！”

看了常任长老团给出的第二个拒绝理由，英花雨也觉得自己考虑得太不周详了。直播凡人修仙的话，最短也得一年时间，要不然修不出个所以然，节目根本没有看头，可是，智慧空间的一年就是凡间的365年啊！除非是无家可归的凡人，否则，谁愿意为了做个节目就跟亲人老死不相往来了？

要不，把修仙之地选在凡间？

如此一来，不用长老团外卡随时都可以做直播，而且，智慧空间的人也乐意过来，因为即便修个三年五载的，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出门旅游了几天罢了！

这么一想之后，英花雨顿觉可行，于是，他拉了个小群，做了个小范围的市场调研。

“假如，我是说假如哈，我有一个朋友想做一个修仙直播节目，你们谁愿意当嘉宾？”英花雨在群里试探地问。

“我愿意倒是愿意……”罗妮娜第一个给了回复，基于女人的直觉，她很清楚，这就是英花雨在征询大家的想法，于是，她毫不吝惜地把所有能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可是，修仙是个耗时间的活儿，光是个炼气期听说就要好几年，还得是有天分的那种人，后面还有筑基什么的，耗上一辈子怕都没机会成仙。这节目，要么不做，要么就得做到修仙成功，否则光看个修仙过程还真没什么看头！可是真要从头开始做直播的话，有几个人能有耐心坚持看那么久呢？所以你还是劝你那个朋友赶紧放弃吧！就算他剪辑播出，节约的也只是播放时间，修炼时间没法浓缩的啊！”

陈伟达没有罗妮娜这么多话，可他的话却更具杀伤力：“去的是傻瓜，看的是白痴！”

英花雨顿时哑口无言，灰溜溜又去见孟依然。

“不行啊，明显有BUG，直播修仙的话，观众哪有兴趣光看一个人炼气就花个几年时间呢？”英花雨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希望孟依然能听出他的无奈，最好她自己做出修改大纲的决定。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孟依然不解地看着英花雨，“我的大纲虽然没有详细写，但你自己也看得明白呀，这个修仙直播是在一个时间明显比我们这里快的地方做的，就是说，我们这里一天，修仙界一年，要不然，修个仙随随便便头十年，那里找嘉宾去？”

“可是呀，小姐，现实生活中哪里去找你说的那个地方嘛！”英花雨是真的很无奈了，“我是真打算做这个节目，而不只是让你写个小说而已！”

“啊，真打算做呀？”孟依然也楞了，她从头到尾都认为英花雨跟她约的不过是本小说，没想到英花雨是真打算付诸实践。“那你可能找错人，我只会胡思乱想写小说，做不了直播节目的策划，你真的还是另外找人吧，我可不敢耽误你！”

“小姐，你不是正当红吗？我也是想乘这个东风嘛！”英花雨半真半假地说。

“你自己不就够有名了吗？哪还需要我这点名气？我看，你还是赶紧重新找人吧！”孟依然不是客气，是真的有自知之明。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之前你是不知道我是真的要做直播，那你现在知道你就当自己是节目策划人，凡事从可行性入手，一定能弄出个一鸣惊人的直播节目来！就像《智慧空间》在欧美引起轰动那样！你真的行的！”英花雨越说越激动，他觉得，自己没去做传销真是屈才了。

“你的激情我能理解，但我想，你可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孟依然很冷静，完全没有因为英花雨的鼓动而产生一丝的兴奋。

“什么问题？”

“修仙，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

“也许，只是你不知道……”英花雨说这话，自己都心虚，“反正，我知道至少在智慧空间，修仙不仅存在，修士还特别受人敬仰！”

孟依然无奈地翻白眼：“又来了！你能不能不当自己是智慧空间的人？”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你，能不能不当我不是智慧空间的人？”

“滚！”

两人的谈话再次在孟依然的逐客令中结束。

这天，是《智慧空间》在国内放映的最后一天，国内外50亿的票房，令《智慧空间》毫无悬念地提前获得了奥斯卡的送审资格。

智慧空间的常任长老团的长老们虽然早就预想到这个结果，但这个结果如此轻松获得，还是让他们十分不爽。

“那个高白一和顾俊豪，也太逊了吧？居然都没有再动手？”

“谁叫他们领悟力那么低？提前在梦中给他们加倍能量的提示，他们居然才弄到那么一点点能量值！”

“就是啊，要不然他们就可以出招让《智慧空间》在国内无法播映不说，还会面临院线的索赔，一进一出，《智慧空间》的票房超不过25亿的呀！”

“对啊，之后《驭仙记》再用上能量值，还是很有可能过30亿的，结果搞得咱们设定的任务难度基本没派上用场！”

“害咱们还担心太过虐待英花雨了，特意给江慧乔和罗妮娜接收能量值的机会，希望能成为英花雨的备用，结果……唉！”

“所以，凡人就是凡人，全是扶不起的阿斗！连英花雨这种智慧空间的垃圾角色也比他们领悟力高太多！太没劲了，这是常人长老团最失败的一次任务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