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云山的半山腰处有一座山寨,它占地位置极广,三面环山,只有一处大门供车马经过,又占据兴云山天险之地,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占尽天时地利。
而山寨守卫森严,平日戒严之时,就连一只虫子都无法飞进去。
山寨的大厅正中央的位置,此时,隐约传来中气十足的呼来喝去的男声,“不是这个,带下去!”
说话的男子烦躁的摆了摆手,让人将厅内站着的两人带下去。
“那惊哥,这些人怎么处理?”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触及了惊哥的眉头。
被唤作惊哥的男子目光之中飞速闪过一抹血,双眼瞪大,毫不留情。“男的杀了,女的留下!”
“还要我教你么?”
“是是是。”那人讨好的笑笑,拖着那吓得腿软的几人下去了。
“大哥,看了这么许久喝口水歇一会。”说话的男子面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一只右手绑着吊带挂在胸前,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替正在厅内焦躁的绕着圈的惊哥倒了一杯茶水。
“喝什么!”惊哥容貌粗矿身材高大,肌肉健硕,手掌之中老茧浓厚,太阳**鼓起,一看就是练家子。
“若不是你办事不利,让那人跑了,现在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的找来找去。”
“我现在不得安宁!不都是你害得!”
惊哥此时正焦灼的在大厅内四处走动着,心中烦闷之时,听到刀疤脸这么说,不由声音就大了一点。
刀疤脸被他这么呼来喝去叫惯了,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平之。
刀疤脸身后常年跟着他的弟兄们则个个面露不忿之。
这个山寨一切都是经由刀疤脸一手打理,拼命是他,干累活的也是他。刀疤脸虽然不说,但是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反倒是这个寨主,白瞎了一身好武艺,什么都好处都大包大揽,一有不顺就抓着刀疤脸发火。
“谢哥,惊哥他也太过分了罢?这事怎么还能怪你。”
听出身后之人的愤愤不平,刀疤脸谢深摆了摆手,瞧了满脸焦躁的惊哥一眼,低声道。“惊哥说的不错,都是因为我办事不利。”
“若不是惊哥的情报不准,我们哪里会失手?”那人辩解道。
“别说了,我这条性命都是大哥救下的,他责骂我几句怎么了?”自己没有记忆,大哥不仅救了自己的姓名,还给了自己一个名字。
做人怎么可以不知恩图报?刀疤脸不耐的挥了挥手,打断了那人接下来的话。
那人目光闪了闪,许久才将眼中的愤愤不平给压下,又道。“先前那几人怎么处理?”
“不能真杀了?”惊哥光当这个寨主,平日不管事也就罢了,现在一出寨子里,不是出去烧杀就是抢掠。
要不是国内兴城一带爆发瘟疫,官兵无暇他顾,指不定现在都已经杀上了山来了。
寨主还不自知,一味听着上头之人的话,控制兴云山地界,坐发国难财。
等到官兵什么时候腾出手来,他们这个寨子。
刀疤脸何尝不知道这个,他目光闪动了片刻。“瞧瞧放了。”
那人领命下去。
惊哥此时似乎是在厅内走的累了,所以一屁股靠坐在了椅子上。端过一旁的茶水,牛饮下去。
惊哥如同被醍醐灌顶了一般,突然觉得这个想法极好。“贤弟,你不是见过那两人么?你不是会写字么?能不能将那两人画出来。”
曾谢苦笑着摇了摇头,惊哥一个粗人,不会写字,自然不会想那么多。这个法子曾谢何成没有想过,只是他不过会写几个字。
对于画画完全是一窍不通,画出来别说别人看不出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大哥,书画和写字是两码事。”
听到曾谢这么说,曾惊面涨红一片,他最恨的就是那些说话文绉绉的人,不说大白话也就罢了,还一副字里行间之中透出一股子的傲气。
一副不想与自己多说的模样,现下曾惊在气头上,本就对曾谢不满了,曾谢这话就像是踩到了他的痛处,他顿时暴跳如雷。
“你什么意思?”
曾谢一愣,跟在大哥身边这么多年,哪里能不了解他的喜好,知晓自己是犯了他的忌讳,连忙解释道。“我没什么意思”
曾惊却不搭理他,面阴沉下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会写字,看不起我这种糙汉子。”
曾谢原本没觉得什么,现在被曾惊这么胡搅蛮缠下来,也不免觉得心累了,张了张嘴,却是再懒得解释什么。
曾谢的本意只是觉得让曾惊发泄一下再说。
哪料曾惊在瞧见他不说话之后,觉得自己说对了,所以看着曾谢那张脸,顿时觉得就连曾谢面上的刀疤都像是在深深的嘲笑他。
这个认知让曾惊的面越发阴沉下来。
就在兄弟两个僵持下来,厅内气氛诡异下来的时候。
先前出去的兄弟绕了回来,走到刀疤脸的身前正要说些什么。
曾惊双目瞪得老大,怒喝一声。“你干什么!”
曾惊虽说脾气暴躁,可是一身的内家功夫可不是盖的,此刻顿时将那人喝止的一愣一愣的。
“寨主,我没怎么啊”
“你还知道我是寨主?”曾惊冷哼一声,用眼睛斜着此刻面也不怎么好看的刀疤脸,心中顿时舒坦了不少。
“你既然知道我是寨主,你有事不告诉我,你凑到他身边是想干什么!”曾惊一拍椅子扶手,他手下没有个轻重,那椅子竟是应声而断。
那人回头瞧了曾谢一眼,曾谢闭上眼,忍了又忍,才将额角爆出的青筋压了下去。
“直接说。”
那人心中低叹一声。“彭木、老广他们回来了。”
瞧着曾惊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曾谢闭了闭眼,觉得再待下去自己非得吐血不成。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大哥,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曾惊先前发过火,现在的注意力又不在他的身上,自然不去管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爱去哪去哪。”
曾谢心头一寒不想再去管那些破事,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转身便要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