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米的目光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黝黑的脸庞因激动而微红,显然已领悟了关键所在。
他向霍文耀直言:“耀哥,我想你没错!就算我们自立门户,只要避开那些不法之事,真的无需惧怕。相反,如果我们真涉足其中,才是真正的禁忌!”
“目前,我们与警方应是合作关系。将来,他们将成为我们的工具!”
“还有,
“以威严立威,再以恩惠笼络,短期内或许可行,但警察和黑帮的界限分明。长久待在警察环境中,必然会被同化,只要有丝毫良知,都会痛苦,会质疑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长久下去,谁也无法预知会发生何事。”
“万一那人突然醒悟,想做个正直之人,对我们非但没有益处,反而可能反噬!我们派出的都是精英,一旦反扑,后果难以想象。”
一一.一一
接下来十分钟,占米沉浸在自我阐述的兴奋中。他一如既往地消化吸收,深入思考,如“想做个好人”这句话。
刘建明不就是想做好人,才精心布局,亲手除掉了韩琛吗?
霍文耀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占米,本名李家源,这位小弟的智慧超乎霍文耀的预期。他成长迅速,不出两年,就能独挡一面。
惊讶之余,霍文耀感到欣慰。
无论对外派的陈耀威、许炎东,还是紧随他的占米、骆天虹、飞机,霍文耀的态度始终如一,他不怕他们有雄心壮志,只怕他们无能为力。
现在正是打江山的时刻,他们每个人都必须是狼!
等占米略带激动地讲完,霍文耀微笑道:“理解得不错,占米,继续保持。再送你一句,‘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不谋一世者,不可谋一时’。”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做事要洞察全局,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要着眼于未来。”
占米身体一震,低语:“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不谋一世者,不可谋一时...我似乎应该多读些杂书。”
霍文耀起身,拍拍占米的肩膀:“这不是杂书,而是成就大业的路径。你确实应该多读,你喜欢做生意,这没问题,但等生意越做越大,你会发现,做生意其实就是经营人脉。”
“这段时间你忙于做事,忙于商业课程,以后有空,得多读些与商业无关,关乎为人处世的书籍。”
占米回应:“我知道了。”
霍文耀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在云水街时说有件重要的事,是什么?”
那时占米正想说,靓坤那个疯子突然出现,就没说出口。
占米答道:“接收忠信义的资产,我们需要一个律师。前阵子我在商业课上恰巧遇到一位,她名气不大,工作才三年,但很有能力。
“就是她,帮我们解决了法律问题。”
“我原本只想让她处理这件事,准备给她报酬,但她没要,说想见你,明天就要过来。我看出来了,她有能力,野心更大。我想问问耀哥,见不见?”
霍文耀皱眉道:“既然由她处理忠信义的资产,她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吧?虽然我没把天赐当作黑帮,但在外人眼里不就是如此吗?”
占米笑了:“知道!我说了,那女人很有野心。她不但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还知道我们这三天在尖东插旗。”
“那她还敢来?”
霍文耀有些惊讶。
占米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原本只是打交道。换作一般人,恐怕会被吓跑。但她不仅不害怕,还主动要来见你。”
霍文耀不禁笑了:“有趣,那女人叫什么?”
占米回答:“姚可可。”
霍文耀不再惊讶。
占米的判断没错,这女人的确野心勃勃!
姚可可,来自《潜行狙击》,不论相貌如何,智商极高,精明能干,同时坚韧不屈,争强好胜,从不认输。
在这个世界,她同样如此。
她来自沙田屋村,位于新界,那里尚未开发,家庭极度贫困。从小就明白社会的弱肉强食,正是这样的环境塑造了她坚韧不拔的性格。
这个女人,极为看重结果,奋力追求社会地位、声誉和权力!“走吧。”
霍文耀一笑。
占米问:“那明天让她过来吗?”
霍文耀说:“让她来,天赐确实需要一个律师。”
占米点头,对霍文耀的决定毫无异议,只是有些担忧:“耀哥,明天是插旗的最后一天,司徒浩南也打算动手,让她过来合适吗?”
霍文耀笑道:“你担心她看到不该看的?别傻了,人家早就把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还敢来。她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呢?”
占米也笑了:“也是。”
两个小时后,洪都夜总会。
大家都在忙碌。
骆天虹敲开了霍文耀办公室的门,迅速闪了进去,关上门,说:“耀哥。”
霍文耀正在看书,头也没抬:“赵素该说的,都说了吗?”
“嗯。”骆天虹道,“我保证她没有隐瞒任何事!耀哥,该怎么处置她?”
霍文耀慢慢抬头,语气平静:“你觉得呢?”
嘶!
骆天虹浑身一震。
他似乎做错了。
霍文耀说:“我们不是告诉她,只要全盘托出就能活命,就真的会放过她吗?”
骆天虹脸色一僵:“耀哥,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霍文耀低头继续看书:“你的确不该问。
“倪坤常说的一句话挺有道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忠信义走了这条路,浩龙、赵素享受了十几年的富贵,也该还了。”
骆天虹不再多言,向霍文耀点点头,转身去忙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