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态度

“未风，你……”瑟琳娜急切地望着未风，想要说些什么。

好了，母亲。”未风打断了瑟琳娜的话，握住她的手道“真是的，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支开我的，拜托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还活着，父亲还活着，我也活着，这就够了。该报的仇我会去报，至于比雅阿姨的死，既然你相信绝不是父亲所为，那么我自然也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艾尔莎恨极了那个让自己失去母亲的人，也曾经想过关于报仇的事情。只是仇人是一国之主，又是圣阶的强者，连自己的父亲都无能无力，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现在未风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为什么偏偏是你……

“呼……”艾尔莎深深吐了一口气，“好啊，不过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吧。”未风松了口气，安格林既然让艾尔莎来见自己的母亲，就说明他把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艾尔莎，如果艾尔莎不接受这个提议，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艾尔莎决定的是她对未风和瑟琳娜的态度，也就是维克多家族和圣剑安格林的态度。

“教我魔法，把你会的都交给我，直到我可以打败你。”

未风皱了皱眉，还是点头说道：“好。”

“那么，就这样吧，小黑叔叔，尤里克叔叔，我们走。”艾尔莎冷声道，没有再去看未风和瑟琳娜，径直走向湖边。老黑和尤里克也随后跟上。

“水中行走，水步。”

艾尔莎为自己和尤里克释放了一个水系的二阶魔法，水步。可以让被施术者在水中自由呼吸和行走，只是长时间维持的话，十分消耗精神力。

“看来守卫军对夜家的恨意很重啊，就算他们两不相帮，五千城防军，三千皇家禁卫军，八百皇家魔法护卫队，还有那神秘的暗裁。我们打得过吗？”望着慢慢潜入湖中消失不见的三人，未风有些担忧地问瑟琳娜。

圣英黎城作为圣法森尔的帝都，驻扎的军队仅有五千城防军，主要负责维护皇城的治安，三千禁卫军和八百魔法护卫队则直属凯尔大帝，驻扎于皇城，是皇权最后的依仗。至于守卫军，则是驻扎在圣英黎城外的三座城池，莫西城，哈尔诺城和沙椰城。任何军队想要靠近圣英黎城都必须经过这三地。三处的兵力加在一起大概有十万人，且经常轮调，每个城的确切兵力只有在军中担任要职的将领知道。

“十五年前那一战为安格林在守卫军中赢得了无上的声望，时至今日，十万守卫军怕是已经被维克多家族牢牢控制。他们的立场本来就应该是两不相帮，这是维克多家族的祖训，任何时候不得插手皇室之争。”瑟琳娜平静道，“放心好了，凯尔他是继承了皇位，可是卡列奇家族的真正的传承和底蕴父亲却传给了我。为了这一天，我谋划了十四年了，怎么可能会失败……”

皇城之中，凯尔大帝正在会见一位军中将领。

“安格林还是没有表态吗？”

“回陛下，安格林将军仍以祖训为由，不愿带兵入城。”身穿黑色甲胄的年轻将领十分恭敬的回答道。

““这样很少，守卫军两不相帮，我那可爱的妹妹就没有胜算。”略微沉吟了一下，凯尔又继续道，“德尔诺，依你看，军中有多少人投靠了我那可爱的妹妹。”

“这……”德尔诺迟疑了下，“属下不敢直言，但第二军团绝对忠于陛下。”

“说就是了。”凯尔大帝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好吧。以属下看，第三军团中愿意听命于长公主的将领较多，大概有三成，至于镇守南方的第一军团和第五军团应该不会插手此事。北方的第四军团，这个，希尔将军，属下实在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

“哼，第三军团，莫拉那个老狐狸倒是忠心，三成，我怕五成也不止吧。我那妹妹倒真是厉害啊，这十几年，帝都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怕是有三成都被她说动了。”凯尔大帝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不过只要守卫军在，帝**一兵一卒都入不了英黎城，我倒是好奇她打算拿什么和我拼。”

“好了，你退下吧，还是把第二军团尽可能地向英黎城方向调。防线上留下五万人就好。”

“是，属下遵命。”德尔诺弯腰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你在害怕？”一团模糊的黑影倏然出现在凯尔大帝身后，出低沉的声音。

“哼……”凯尔冷哼一声，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显然他早已知晓黑影的存在“除了和明岚交战过的第二军团，和这名义上的皇位，我那该死的父亲什么都没有留给我。没有白光戒，魔法护卫队那几个老家伙是不会出手的。”

“呵呵，可是你还暗裁，还有……”黑影有些古怪的笑了一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我们……”

“哼，你们？不怕被夜家的人现你们踪迹吗？”凯尔嘲讽着说道。

“呵呵，不管你怎么说，该出手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出手，就像十五年前那个圣族少女……”

“够了！我要休息了，快滚回你的黑暗里吧！”

圣法森尔北部，黑龙城，第四军团驻扎地。

“将军，第三军团来信。”身穿黑色皮衣的莉娜将手中用黑纸密封的信件交给了正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希尔手中。

“啊，是莫拉那个老家伙的信吧，长公主终于要动手了吗，真是麻烦啊。”这个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仅三十二岁便被军部任命为第四军团的军团长，行事向来天马行空，让人难以捉摸。上任以后仅仅三个月，便将五万多骑匪屠戮殆尽，解决了帝国北部向来严重的匪患。

圣法森尔共有四个军区，东部的可可西亚军区与明岚隔海相望，驻扎着第二军团，南部沿海的沧澜军区，驻扎的是第一和第五两个军团。西部的藏幕军区和北部的黑龙军区则分别驻扎着第四和第三军团。这五个军团离圣英黎城最近的便是位于东部的第二军团，但是却还有守卫军这道屏障。

“莉娜，你说，”希尔吐出了口中咀嚼了半天的草根，望了望天上随风涌动的白云，淡淡道，“我们敬爱的凯尔大帝要是知道，我是我们长公主殿下，瑟琳娜小姐的忠实粉丝，会不会变得很忧虑呢……”

艾尔莎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心情有些复杂。

“父亲，我回来了。”

“进来吧。”

艾尔莎轻轻推开黑色的房门，身穿黑色长袍的安格林正站在窗前背对着房门。

这就是十五年前，一剑破尽九百黑白骑的圣剑安格林。黑色的长袍没有一丝的褶皱，近一米九的挺拔身躯，英俊的面容，精致的五官，略带哀愁的眼神。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上去如此儒雅的男人，在战场上会是何等模样。

“见过你瑟琳娜阿姨了吗？”安格林转过身，有些疲倦地问道。

“恩，见过了，很特别的人。”艾尔莎轻声答道，“那些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你怎么想的。”安格林转过身看着艾尔莎问道。

“未风他……”艾尔莎顿了一下，吸了口气继续道，“他答应我，毕业典礼后带我去找夜天岚当面对质，如果他不能证明杀害母亲的人不是夜天岚就把命交给我。

安格林注意道艾尔莎提起未风的名字时，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你恨不恨我？”

艾尔莎低下头，沉默着。安格林也没有在说话，直视静静地望着那个冰冷的女孩，自己的女儿。

良久之后，艾尔莎才抬起头，直视着安格林蓝色的双眼质问道“恨你什么？恨你没有保护好母亲？恨你没有杀了夜天岚替她报仇？还是恨你这么多年来，对我不管不顾？”

一瞬间，安格林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般无法跳动。

“这么多年来，是我对不起你……”安格林伸手按在艾尔莎的肩膀上，“你母亲的事我会解决，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亚瑟尔的。未风他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不要顾及那么多，这是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与你们无关。”

艾尔莎静静地看了一眼安格林，转身走出的书房。

“如果你是我，你能当做什么都没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