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见

听到哈森的名字，安格林也有些惊讶。﹤

关于圣佛哈暴熊哈森的传言他也有所听闻。传闻中，哈森本是一个上层贵族家主的私生子，虽然那个贵族对他们母子都还不错，也曾许诺等到哈森成年后，就会为他们母子确定名分。但是哈森十四岁的时候开始对魔法感兴趣起来，他放弃了马上就能得到的贵族身份，只是要求父亲给自己一个去圣佛哈学习魔法的机会。对于他的父亲来说，只是把他母亲接入家族，要比让一个可能继承爵位和家产的私生子得到家族认可要简单得多。于是，他的父亲动员了一些力量，让哈森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圣佛哈。

来到圣佛哈以后，哈森一直表现平平，却因为极度好战而被很多学员和教师关注。哈森对于枯燥的魔法理论课丝毫不感兴趣，只是热衷于在战斗中直接感受元素和魔法的力量。有人统计过哈森在学生时代的对战次数，798次，平均每三天一次。这样的频率看上去不是那么夸张，可实际上，哈森挑战的对手一般都是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学员，甚至于在他六年级的时候，一些导师都会受到他的挑战，暴熊的称号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到了毕业的时候哈森以绚辉境的修为一鸣惊人，当时的院长邀请他留在圣佛哈任教，因为像他这样精通于实战的魔法师并不多。哈森没有拒绝院长的邀请，只是他要求学院给自己三年时间，让自己可以去大6磨砺一番。

没有人知道在这三年里哈森经历了什么，只是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已是圣阶。

圣佛哈直接授予哈森魔法实战系教授的头衔，哈森也就此开始了自己的导师生涯。成为教授以后的哈森保持着自己以往的风格，教授学生时都是让他们通过高密度、高强度的对战提升自己的实力。哈森的性格也异常暴躁，往往一言不合，便会让学生和他进行对战。对于哈森的这种教学风格，外界的评论褒贬不一。但是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哈森却是实实在在地教出了很多优秀的学员。帝国官员、军方的将领，甚至一些圣佛哈的现任教师，都曾经被哈森狠狠地“教训”过，这也让暴熊哈森的名声变得更加有分量。

然而在这众多的学员中，哈森最为满意的两个学员，一个是现任圣佛哈院长一职的莫兰，另外一个，就是帝国长公主瑟琳娜?卡列其。

“您好，哈森教授，维克多家族，安格林向您问好。”安格林表现出了对于一位圣阶魔法师应有的尊重。

“别废话了，他们两个人伤得太重了。”哈森一肚子的怒气没有得到泄，又十分担忧未风和艾尔莎的伤势，没有心情再和安格林客套。

“我先帮艾尔莎稳固精神海，未风那里你自己来吧。”哈森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一处空地道。

“呃……”一脸尴尬的瑟琳娜从虚空中显露出身影，她几乎是和哈森同时赶到山崖下的。在目睹了暴怒的哈森丝毫没有留情地全灭暗裁那些剑士和魔弓手后，她有些不太想和昔日的恩师见面了。况且，她也没有做好和安格林见面准备。

“哼，自己的儿子，就不心疼吗？你到底是有多怕我！”看着瑟琳娜一脸心虚的样子，哈森怒火更甚。

瑟琳娜看着哈森暴怒的样子，却是有些熟悉的感觉，以往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中，心中涌出一股暖意。

“谢谢您了，哈森教师。”

瑟琳娜深深地冲着哈森鞠了个躬，眼角湿润起来。

哈森望着已经是圣阶的瑟琳娜，又想起当年她在圣佛哈求学时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感慨。

“哼，真不知道你这当年为什么要躲起来……”对于自己当年没能帮到瑟琳娜的事情，哈森一直耿耿于怀。

瑟琳娜缓缓抬起头，冲着从刚才开始就沉默无言的安格林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安格林。”

“嗯，好久不见……”

十五年未见，挚友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两人间有些复杂的恩怨，让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谢你救下未风。”瑟琳娜先开口了。

“不必。”

哈森开始专心地为艾尔莎治疗起精神海的损伤，精神放松下来的艾尔莎已经昏睡了过去。越阶释放魔法这种事情，哈森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做，他自然也懂得如何才能将精神海的损伤降到最低。

瑟琳娜和安格林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未风他很不错。”这次是安格林先开了口。

“谢谢，艾尔莎也很出色。”

“当年的事情……”安格林沉吟了一下，带着一丝愧疚说道：“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法左右维克多家族的态度。所以……”

莫西一战后，关于皇位归属的问题，很大程度上取决了带领守卫军击退明岚的维克多家族。然而即便那时候安格林凭借在莫西城的表现，坐稳了维克多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可他毕竟还年轻，对于整个维克多家族的掌控力太过薄弱。以至于后来瑟琳娜被迫出走时他都没能帮上什么忙。

“那件事情和你无关。”瑟琳娜知道当时安格林的处境，也从未怪过他。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安格林的声音变得沙哑，“我依然把你当朋友。”

滴答……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下起雨来，几个呼吸的时间，雨便大了起来。

哗哗的雨声让瑟琳娜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星蓝湖边。

未在风依旧昏迷，斯迪卡新趴在他的额头上，一脸疲倦。

门口站着艾尔莎和瑟琳娜。

“怎么会这样？”艾尔莎望着因为被元素侵蚀变得血肉模糊的未风，整个人完全呆住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是元素暴走，未风的精神海有些特别，元素很容易暴走……”瑟琳娜红着眼睛解释道。

身为一个魔法师，艾尔莎很清楚被暴走的元素侵蚀身体的后果。她不再追问，只是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安格林站在湖边，任由雨水拍打着自己的黑色长袍，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瑟琳娜的那句话。

“可是，你还是不相信天岚，不是吗？”

当年的事情，安格林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那个时候两军对阵，夜天岚又是沉浸在手足惨死的悲痛之中含怒出手。比雅死于破晓之下也是他亲眼所见，即便他心中有些疑虑也完全被痛失爱妻的悲痛所冲散了。

难道真得是我错了吗……

这个时候艾尔莎从木屋中走了出来，瑟琳娜给她加持了个魔法，雨水在离她半米左右的位置被被挡了下来。

“父亲，走吧。”艾尔莎走到安格林身旁。

看着脸色依然苍白的女儿，安格林心疼起来。

“好，老黑和尤里克那边你不用担心，学院的人把他接回去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