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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3 章 宗门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字数:3342 更新:2024-09-05 01: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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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向两边挑开,身体暴露在谢春山的视线之下,皮肤在烛火下透出冷白的光泽,如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萧芜能觉察到谢春山正坐在床边,他的视线如实质一般,正细细巡视过每一寸肌肤,像在欣赏一件昂贵的战利品。

萧芜无声捏紧了被褥。

他原本打定主意,无论遭受什么,都不再说话,免得失了风度仪态,可谢春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便不自在极了。

萧芜冷硬开口:“宫主要抹药便抹药,还干等着做什么?”

便听谢春山笑了声:“怎么,我不动手,仙君还着急了?”

无妄宫主肆意邪性,语调自带三分风流,此时尾音上挑,又带了两分笑意,便像是春日里寻花问柳的王孙公子,手里持着折扇,高卧于章台之上,笑吟吟的唤上一句“美人”。

而他平芜君萧芜,就是他无妄宫主寻花问柳的那个美人。

萧芜冷声:“并未着急,残躯而已,宫主想看,那便看吧。”

说罢,他死死闭上眼,任由谢春山打量。

谢枢确实在打量。

萧芜的脸是他挑的,模型也是他挑的,身型在一般的成年男体上做了改动,更加高挑修长,此外,还调整了体块的肌肉比例,整体略显清瘦,后期萧芜废脉重续,身体不好,清瘦中又带了点病弱,总之,只看模型,是那种只适合在深山养病,做不得重活的隐世高人。

但谢枢知道,这具躯体握起剑的时候,动作是多么的流畅漂亮。

这是他亲自选定的身体。

可现在,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部分红肿破溃,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这些伤口没什么关系,等涂完伤药再养上几日,什么都不会留下,谢枢的视线落在萧芜的后腰,那里有另外的伤疤。

很长一条,从后背贯穿到前腰,痕迹逐渐收窄,最后化成一线,整体形状如细长的草叶。

疤痕略略隆起,颜色与其余皮肤并不相同,显得有些狰狞,虽然早已愈合,但依稀可见当时的惨烈。

谢枢一愣,莫名有些不悦。

萧芜的腰线很漂亮,痕迹盘踞其上,就像瓷器上皲裂的纹路。

游戏设定里没有这些伤,也不该有这些伤。

谢枢不由抬手,轻轻点了点那处。

顶着谢春山的身份,他刻意没抱手炉,指尖冷的像冰。

刚碰着疤痕,萧芜便是一颤,腰肉瑟缩着崩紧了,又被主人强迫着放松开来。

“……”

萧芜顿了顿,冷声:“宫主,那里已经愈合了,你若想用膏药,恐怕得割开再抹。”

谢枢没接话,又摸了摸伤疤,轻声:“仙君,这伤怎么弄的?”

他没用力气,指腹缓缓擦过,蜻蜓点水一般,萧芜却觉着古怪,陈年旧伤给谢春山不轻不重的一碰,剑茧抚过皮肤,带起大片的麻痒,他的腰肉全然崩紧了,简直无法再在床上躺下去,

要弓身缩起来才好。

但僵硬的平躺着,还能说是宁死不屈,没失风度气节,要真正谢春山的床上弓起来,萧芜便不知道这么说才好了。

古怪,实在古怪,比刑罚更加古怪。

萧芜强忍着没动,僵硬道:“宫主要试药,试就是了,何必多问。”

谢枢:“可是我想问。”

他摩挲着疤痕,继续轻声:“仙君,这伤怎么弄的?”

“……”

谢春山这人,讨人厌是真讨人厌,似乎不告诉他,他就要捻着萧芜的腰肉,一直这样问下去。

萧芜不习惯有人近身,更不习惯有人捏着他的皮肉来来回回的抚弄掂量,在长久的沉默里,他平平开口:“小时候修炼不认真,做错了事,师尊罚的。”

便听谢春山意味不明的重复:“师尊罚的?”

谢枢捻着药膏,微微挑眉。

这是他构造的游戏世界,萧芜是他钦定的前期主角,这个所谓的师尊,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枢想了又想,终于从游戏草案中扒拉出来了一号人物:“萧兴怀?”

萧兴怀,上陵宗掌教,是宗门内资格最老的人物,萧芜和萧芜师兄萧敛,以及上陵宗当代说得出名号的,都是他的弟子。

“用什么罚的?”

萧芜不说话。

“几岁?”

萧芜依旧不说话。

“罚了多少?”

“……”

谢枢便道:“仙君,翻下身,让我看看这疤。”

“……”

萧芜鸡皮疙瘩炸了一背,实在不知道无妄宫主吃错了什么药,对着疤痕刨根问底,还好端端的非要翻过来看,便不做理睬,闭目不语。

便听谢春山又笑了:“仙君,到了我无妄宫的地界,嘴硬可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萧芜眉头微动,依旧垂目不语,细细看去,却是手指紧掐着掌心,全身都在戒备,像是怕谢春山突然将他翻过来。

 谢枢心道:“我有这么凶残吗?”

他念完台词,也没再折腾萧芜,日后想看伤疤的机会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转而开始“试药”。

寒刀散在指尖待了许久时间,已经被捂热软化了,油淋淋粘腻腻的,谢枢将它敷到一处肿胀伤口处,薄薄抹了一层。

这药性烈,抹上去很疼,放在指尖都隐隐发烫,抹在伤口就像浸入姜水。

萧芜却没说话,无声忍了,表情淡淡,依旧是冷肃的冰块脸。

谢枢只觉着指腹下的身体越绷越紧,垂眸一看,萧芜捏着他的一片被子,将那块可怜的布料揉烂了。

谢枢便收了药:“仙君,疼的受不了,和我说一声。”

说完,又觉着不太合人设,便笑着补充道:“否则,平芜君抓烂了无妄宫主的被子,这事儿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语调闲闲,又是惯常的风流口气。

萧芜平静道:“既是

试药,还说这些做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了这一步,还有说得必要吗?

谢枢看了眼屏幕,上头是这场戏的台词,他已经说完大半,系统的提示版平静的闪烁着,似乎没有异议。

以这位的宽泛程度,略作修改,也不是不可。

谢枢便道:“仙君此言差矣,试药,又不是只有着一种药可试,我手上还有一种,涂上去便伤口麻痹,不觉着疼,只是药性比这青蝎四散膏更毒,不出一月,便会伤口溃烂而死。”

他说着,作势起身走往门外,萧芜只是躺着,如一块瘫软的死肉,对谢枢的威胁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仿佛平静的接受了接下来的一切。

谢枢走到门口。

门外,吴不可正端着汤药,药已经煎好了一盏茶,但宫主没开门,他也没敢进去。

却见大门从内侧推开,宫主信步迈出,接了吴不可的汤药,又将那瓷瓶往空中一抛,落到了吴不可手中。

瓷瓶重量未减,显然是没用过的。

吴不可恭敬:“这,宫主?”

谢枢:“太烈了,换个温和些的伤药来。”

“……”

谢枢看他:“怎么,有问题?”

吴不可连忙:“没有,没有。”

谢枢端了端手中的药碗:“这是?”

吴不可:“哦,是老朽针对平芜君情况拟的方子,用了二钱连翘来消炎,三钱防风来止痛,辅佐党参白术用来镇静安眠的。”

谢枢嗯了声,迈步进屋。

66配合的翻过一面,显示出新的台词。

谢枢:“仙君,外用的药我差人去拿了,劳你先帮我试试这内服的吧,这碗乃是毒草川乌和雷公藤熬制而成,服完十天内五内俱损,饱受烧灼之苦。”

说完,他舀起那碗二分消炎,三分止痛,其余镇静安眠的苦药,抵在了萧芜唇边。

淡色薄唇微张,将药含了进去。

谢枢耐心的等他喝完一口,才继续喂下一口,等一碗喝了干净,他才一拉被子,将萧芜罩在其中:“为了实验药物效果,委屈仙君这几日暂住我宫中了。”

萧芜并不应答。

他本就困倦,宫中炭火实在温暖,加上热乎乎的汤药喝被子,便沉沉睡去。

谢枢这才动手,将伤药抹了。

伤药多多少少有刺激性,抹上去总是疼的,萧芜梦中蹙眉,却并没有醒。

趁着他睡着,谢枢将他翻过来,查看脊背处的伤痕。

他这才发现,不止一条,脊背纵横交错,满满都是痕迹,远远看去,像一块使用许久的砧板。

谢枢便唤了吴不可,他用被子将萧芜裹了,露出肩胛上的一小块:“你能否看出这些是什么留下的?”

吴不可细细看过:“戒鞭。”

他哼了一声:“宫主有所不知,他们正道瞧着光风霁月,其实规矩严苛,上陵宗萧兴怀那老东西,龟毛的很,给弟子定了上百条戒律,稍有不慎犯了戒,罚跪祠堂或是施加戒鞭都是常事,这痕迹我在他们弟子身上见过,是戒鞭留下的,那鞭子是铁节连接而成,一鞭一个血印子,等肉长好,疤痕就是这样,平芜君这样子,小时候少说吃了上百鞭。”

谢枢指尖微动:“怎么说?”

吴不可:“这不是一层印子,是新伤叠旧伤叠出来的,小时候身体长得快,疤痕会被撑开变浅,宫主,譬如您右手边的这个,我看颜色和范围,该是七八岁的时候留下的,这边这条则是九或者十岁,这一片则是成年后,十七十八的样子。”

谢枢的眉头跳了又跳。

七八岁,还是小孩子。

按照吴不可的说法,这责罚岂不是贯穿了平芜君的整个少年时代?

他七八岁时虽然过的也不怎么好,却也从未遭遇过这些。

吴不可小心揣摩着宫主的脸色:“宫主若不喜,觉着有碍观瞻,也是有药能去的。”

谢枢便摇头:“不必。”

他拉上被子,重新将人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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