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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轻坚持,众人拿她无法,即便老象表示自己先过去,扈轻也不同意,非得自己第一个。
无奈,大家只能看着,看她哼着小曲往那地缝里钻。
据老象说,这地缝初始向下,进去里头就感觉不到上下了,那头,是两个仙界的交界处,地块不稳,到处都是活喷泉,但这条地缝,从被人发现起一直都稳稳存在。
扈轻开心的往里钻,果然如老象说的,进来半分钟便有了失重的感觉,周围也没了空气,这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可是…钻半路跟对面顶了头,这未免就太尴尬了。
僵持。
对面:“你退。”
扈轻:“凭什么?”
对面:“我给你钱。”
扈轻:“谁没几个钱呐。”
谈崩了。
两人都往前,身子抵着身子头顶着头,到底扈轻凭借自己的武仙优势把那人逼了回去。
别说,那人脑袋挺硬劲儿挺大,顶得她头上都肿了一块。
这边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外头黑得一塌糊涂,鼻端嗅到浓浓的复杂的矿物质掺杂水味儿,扈轻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只看见他穿着一身肥大的黑色粗织的衣裳,头发散落,盖住了脸,从间隙看去,脸上似乎贴着一层什么。
那人貌似吃力的爬起来,绕过她又欲钻进去。
“欸,等等,我后头还有人。”扈轻不假思索抓住他肩头。
她觉得自己没用力,只是正常的力道,谁知那人看着不瘦弱的身子就那样轻飘飘的被她扯得一个回旋,滴溜溜又转到她前边来。
扈轻懵,赶紧放手:“我没用力,别想讹我。”
那人转了半个圈又坐到地上,撑着脑袋半天没起来。
扈轻看出什么来,这八成是中毒,要不然就是重伤。
稍微有些抱歉,思考要不要让他先过去,就见那人撑着胳膊勉强爬起来不等站直又坐回去。
得,这下不用让了,他连走路都没力气。
老象说过,这个裂缝,只能一人走过了才能再进一人,一来因为里头本来就不好走,二来谁都会防备别人,道上懂规矩的都会遵守。像她和对面撞上的这种情况,老象没说,估计他也没遇见过,毕竟,这条裂缝知道的人本就不多。
不要提什么人全进她的空间她一次带过来,随身空间私密性太强,且大活人进出空间,对主人或者客人都是极大的安全隐患。所以哪怕知道扈轻有空间,但谁也不会跟她提这个,都怕自己进了别人空间一不小心着了道变成别人的仆从傀儡。
扈轻站在原地:“嘿,兄弟,你有钱是吧?可以跟我买丹药哇。”
那人缓缓抬头,头发滑开,适应黑暗的扈轻看到一张浮肿的脸,抽了抽嘴角。
“兄弟,你人皮面具开了。”她指指自己的脸。
仙界材料丰富,制作假面倒也不必非得用人皮,某些兽皮树皮或者织物器物都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因为太像真的,统一叫做人皮面具。
扈轻心说,不如自己的神隐术好用。
绢布提醒:“若是修为失常,你的神隐术也不能用。借助外物是必须的手段。”
扈轻:“看出来了?”
“废话,太明显了,他看着就是废人一个。”
扈轻牙疼,一不小心,欺负了病残。
那人吃力的抬手按了按脸,嘴里含糊几个字眼,扈轻没听清。
她谨慎得很,仍是没有上前,这个时候,后头又有人过来,回头一看,是水心。
水心看到多出一个人,有些吃惊,旋即平静,给她一个“我就知道你又惹事”的眼神,问:“什么情况?”
扈轻指指那人:“我半路遇到的。人本来就这样,可不是我弄的。”
水心示意她往后站,他走过去蹲下来:“要帮忙吗?”
这个时候看到对方半圈起皱的脸皮,也是牙疼,很想伸手帮他抚一抚。
对方看着他,费力的说出一个“我”字,啪叽,头摔地上。
“啊啊啊——你把他问死啦!”扈轻尖叫。
水心黑线:“你给我闭嘴。他分明是——”探上对方手腕,半晌,神色变得古怪,看向扈轻,“别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被你遇到。”
扈轻往后跳:“别,跟我没关系,纯纯的没关系。”
水心拍拍手,站起来:“中毒了,暗蛊。这玩意儿我上辈子见过一次,还以为已经灭绝了呢。是什么能人养出来的啊,佩服。你要不要把这人弄回去,喂给小藕花。”
扈轻:“等等,看他死不死。死了我再捡,没有道德压力。”
第三个钻过来的,是老象。
老象笑眯眯的生财脸见到地上昏迷的人也没变,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请示扈轻:“大人,我把他处理喽?”
扈轻:“等等。”
老象便等,顺便去到周围找上次留下的印记。他们这些走商的人,经过哪里都会留下自己独特的印记,有时候还会给别人留下几句信儿,用着用不着的,看着亲切呀。
没过一会儿呢,走出没多远的老象嗖嗖往回跑:“大人~有人来啦!”
扈轻和水心看见了,毕竟来人气势汹汹,脚下踩着一只翅膀着火的禽鸟,在黑暗里格外显眼。
到得跟前,来人死盯地上的人,又不善的扫过他们。
老象立即往扈轻后头站,水心也走到她旁边,对着地上伸了伸手:“不认识。”
来人虽然狐疑却不想横生枝节,盯着地上的人目光凶恶,侧头对立在地上的大鸟道:“旋儿,我这便为你报仇!”
鸟背上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应声,扈轻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人。
来人手中钻出没有叶子的细藤条缠成一把锋利木剑,横在眼前,喝出一句:“胡染贼厮,我今日便斩下你的头来!”
木剑狠狠刺出,藤条的空隙拉出鬼哭似的风声,眨眼到得地上昏迷之人的颈间。
被两根手指夹住,不得寸进。
扈轻笑眯眯:“不好意思,我还有一笔旧账且先算一算。”
夹着剑尖的食指和中指仔细一捻,眸色转深,巨力顺着手指一震,木剑和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你是何人?为何插手我私人恩怨?方才不是还说不认识?”男人厉喝。
水心不知道扈轻闹得哪一出,给老象一个眼色,两人齐上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