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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才想起来。”绢布淡定的说,“我收集的这些东西,有很多里头还有隐藏彩蛋,只有达到触发条件,隐藏的内容才会显现。”
还隐藏彩蛋?你是在娱乐我吗?
扈轻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一个图书馆,还是个虚拟体,没人能进去,设这些陷阱有什么意义?”
绢布委屈:“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设置的,我只负责收藏。很显然,鬼修大全里隐藏彩蛋的触发条件是死气,暖宝得到奖励了呗。”
扈轻一点儿不觉得骄傲:“她身上死气是怎么回事?”
绢布:“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扈暖安静的等着,见扈轻看过来:“知道了?”
扈轻做凶恶状:“知道个屁,你身上死气怎么回事?”
“没在我身上呀。”
扈轻一懵。
扈暖说:“它们在外面。”她指着四周围,“跟着我,我用的时候拿就行。”
扈轻:“...异度空间?”
扈暖不确定:“差不多吧。”
扈轻面色凝重:“究竟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出现的?”
扈暖自己也迷糊:“我不知道,事发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他们给我看视频,我都觉得视频是他们自己做的。”
扈轻:“那你现在能控制死气了?”
扈暖点头:“嗯,一开始找不着状态,后来慢慢感觉到了。”说完,她随手往空气里一抓,就在扈轻耳朵旁边的位置,抓出一条灰色来。
扈轻惊奇接过那条灰色,纯净亮眼,宛如丝带,搭在手腕上丝滑又…没温度,不凉也不热。怎么,这就是死亡的温度吗?
“这个东西跟着你到处走?”
扈暖抿着嘴巴扭来扭去,很难言的表情:“很难形容,跟着我走也不太准确,它好像就在某个空间里呆着,我想用我就能打开。”
扈轻:“你与它建立了空间联系?”
心念一动,催动倥侗,扫视扈暖周围,盯着看久了,果然扈暖整个身体周围都浮动着一层隐隐约约的灰色亮点,很暗,看不清楚。
扈轻睁大眼睛更加仔细的去看,发现那些灰色亮点的后头,似乎牵引着什么。
眼睛很疼,一揉便红肿流泪起来,扈轻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无意识碰触到了陌生的规则,这个规则与死气有关,那么应该是——
“你怎么有了这个——天赋?”
这个问题,扈暖也思考过,并且自信有了答案:“妈,我觉着吧,咱娘俩儿天生就有空间灵根,大概率是隐性的,一开始不显山露水,长着长着,那灵根也长大了。”
扈轻惊讶的张大嘴,我的乖乖,你可真敢想。
可是——自己能请动倥侗,难道不全是仙帝印和天命的功劳,里头还能有点儿别的说法?
扈暖就说:“我仔细分析了,这个死气太浓了,不太可能是从这边积攒的。”
扈轻:“所以——”
扈暖:“所以,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从末世过来的时候,那边的死气也顺着过来,把我标记了?”
扈轻:“...你这胡说八道,我竟然觉得挺是那么一回事。”
扈暖嘿嘿一乐:“我能感应到,死气空间跟咱们呆的主空间不是一家,那边好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什么地方。妈,你说,会不会咱们能穿来穿去其实就是走了死气空间的路?”
呃…
扈轻太惊奇了:“很有想法啊。但是——末世开始前咱们已经能穿来穿去了呀。”
这个嘛——
扈暖:“妈,是不是因为咱们穿来穿去把空间穿坏了,才让死气漏进咱那,然后就爆发——唔。”
“我的祖宗,你可闭嘴,你这是让你妈我死不瞑目啊。”扈轻捂住她的嘴在被窝里跺脚,“我得死多少次才能赎罪!”
如果末日发生真与她有关——扈轻一阵头晕目眩,突然喉咙腥甜,使劲儿压了下去。
扈暖吓坏了:“妈,妈,我瞎说的,不可能跟咱们有关系,咱俩那时候孤魂野鬼两条,没那个本事。”
可扈轻脑子已经乱了,脸色疾速变白,眼睛发红。
扈暖慌忙将她扶坐起来,帮她盘好腿,双手扣着她的手心给她输灵力。
扈轻心乱如麻,脑壳子里炙热一片,嗡嗡嗡轰轰轰,好像无数火山在爆发。体内经脉里更是咕嘟沸腾,将扈暖送进来的那些冰灵力冲得七零八散。
扈暖要哭出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那些话,她想了一百遍都没出问题,怎么妈妈听一句就——走火入魔?
“呜呜呜,你快想想办法。”扈暖掉着泪,对绢布说。
绢布气得要死,扈轻一直将真正的来处对他保密得要死,他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好不容易今天听见点儿意思了,她又胡思乱想了!
又——胡、思、乱、想!
他就搞不明白了,人,这么脆弱的生灵,那个脑袋瓜子怎么就那么能作妖?
看她浑身血液全往头上拱,这种情况,他也不能勒她脖子呀。
果断叫人。
一阵碎小雪花轻旋,冰魔自空间出来,见到扈轻双眼圆睁快气死的模样,挑了挑眉,左手伸出,罩在她脑袋上方。
扈暖泪眼模糊的看着,手里还在坚持输入灵力,很快感应到扈轻体温骤降,向上齐奔的血流慢慢落了回来,混乱的灵力也被迅速镇压变得乖顺,大约一刻钟两刻钟的时间,整个人恢复正常。
冰魔好奇:“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要自爆?”
扈轻:“...”
扈暖把眼泪逼回去:“妈,我说错话了。”
扈轻摇摇头:“是我笨。我一个没稳住——”说着懊恼,“方才我想明白了,那事跟咱俩都没关系。只能说世界已经悄然出现危机,所以才界壁不稳,才会有漏洞可钻。而全世界范围内一并爆发存亡危机,只能说——天道死了,或者界心坏了。我们哪有那个能力。”
自嘲,她太看得起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冰魔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事情,但天道死了界心坏了他听清楚了,有了几分猜测,脸上浮现讥嘲。
“天道与界心哪里是蝼蚁能撼动,它们出问题只是说是因为它们本来就要出问题。譬如沧海桑田,世人见不到它们的终点,可它们终究会变成枯山烂海。空间时间之力,人不可逆。星辰宇宙的运行,便是天道也只是一粟米。”
扈轻:“...收到你的安慰,谢谢。”
用星辰宇宙来安慰我,何德何能。
可参悟如此之高的您,怎愿被我契约?
突然福至心田,扈轻肯定道:“我的契约,根本契不住你,吧。”
冰魔莞尔一笑,难得眼底带点儿温度,那温度叫做:你终于有了自知之明。
嘿呀,扈轻一抚掌,双手撑在膝盖上气笑:“我就知道,没有一次我不是被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