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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天晓看着扈轻,明明不怒不喜,扈轻就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阳天晓说:“当权者,最忌优柔寡断。”
扈轻喉咙发干:“是。”
阳天晓说:“做下决定就不要拖泥带水,即便错了再改正就是。做了,就不能后悔。”
意思,走正确的路最好,走错了那就把错路走成对的,管刀山火海还是荆棘丛,咬牙笑着走过去,就是赢!
杀冒雨柔就杀了,这么多人这么大仙门还能为她一个拖来拖去?就算杀了她造成损失,他能担。
阳天晓说:“你不缺紧要关头的决断,平素里却得过且过。如今你身份不同,一些习性抓紧改了。”
扈轻低头受训。
阳天晓又说樊牢:“说出的话不做到,反悔你也做不到,你道心还是不够坚定。”
遥岑子和冒雨柔离婚的时候就放话要杀她,结果呢?人到双阳宗了,还抓起来了,他又不杀!
这不是不成器是什么?
樊牢也低头受训,并认错:“我是退步了。”很懊恼。
阳天晓让两人捡起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带有空间属性的。其他带在外头的不管是武器暗器还是首饰,全被樊牢连人带衣裳烧得干净。
扈轻想起什么:“她护身宝衣肯定不错。”
樊牢:“能被烧掉算什么不错?”
阳天晓找出冒雨柔空间的载体,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雕龙凤。他意识进入扫了扫,不屑:“很一般。修行不够,空间养不起来。”
扈轻好奇:“多大?”
阳天晓示意她自己看,无主的空间谁的意识都能进入,且冒雨柔才死,空间肯定受创,暂时拦不住窥探。
扈轻一看,也不屑:“不怎么大嘛,根本比不上我的。”
是个活物空间,有山有水有田有屋,其实也不算小了,万多平方公里,但——扈轻的空间是世界!
扈轻说:“小里小气的。”
绢布冷笑:“你以为谁都有你这般的好运气。这样的小空间,已经是难得的宝物,放出去,也是人人争抢的。”
扈轻想一想那些遗迹洞府坟墓之类的,很多尚不如这个空间大呢,还不是被人人争抢?
而且,空间不大里头的东西多啊!冒雨柔相当的能攒货呢,单那种满的灵植,就是一笔大收入。
“师傅,我挑挑我没有的东西呗。”
阳天晓本来就是想让她先用,说道:“里头有一个土精,你抓出来自己用。”
土精!
扈轻精神一振。涌入更多神识,在冒雨柔空间里翻找,神识成网掠过来掠过去,并没有撞翻东西或者惊动那些放养的活物,最终从地底抓出一只十几米长的深黄色土蝎子来。
拽出空间。
嚯,好大的一只,幸好牢房够大。
土蝎子对着扈轻高高吊起它的尾巴。
“啥意思?物似主人形?这个形象还挺稀缺的。”扈轻说土蝎子,“你咋不化成个人?”
然后掐腰狂笑:“当然是因为你不能啊哈哈哈哈。”
小人得志。
土蝎子两眼冒红光,蝎尾向她狠狠扎来。
扈轻嘿哟一声,拎着拳头跳上去。
“我们先出去。”
阳天晓和樊牢去了上头。
扈轻跳到蝎子背上一阵疾跑,抱着蝎子尾巴根部埋头就是一口。
体内混元躁动,异火在她牙齿上敷上薄薄一层,本来坚不可摧的硬壳被轻易撕咬下大块,在扈轻嘴里嚼得嘎嘣脆。
也不知道为什么,吃过妖目千昙火之后,扈轻的食欲变得特别奇怪,看见什么都想吃一口试试。
土蝎子一声哀鸣,感受到身体被异火侵蚀的痛苦。尾巴圈成一个圈扎向自己尾部。于此同时,扈轻脚下弹出许多尖利的石刺来。
扈轻根本不躲,任由石刺扎到自己脚底、腿上,她双目紧盯蝎尾,双掌一合,张大嘴咬上去。呼呼火起,她的整个脑袋都在冒火。
毒刺并未能伤到扈轻,反而被异火烧得疼痛难忍。
到底是达不到化人形标准的土精,青光都打不过扈轻,遑论它一只小蝎子。
任由它怎样挣扎,都不能躲开小跳瘙在它背上这里吃吃那里吃吃。
混元吃到高级食材非常满意,激发出更加蓬勃的食欲,扈轻吃红了眼,不知不觉就把土蝎子的尾巴吃光光,还吃掉它一半多的腿。丹田火热,仿佛异火烧过的食物直接落在里头。
绢布帮她看着:“吃,吃,继续吃。”
土蝎子颓然的倒在地上,无力回天。若是平时,它没有这样不堪一击,冒雨柔是它的契主,契主一死,它受到反噬,没一起死已经付出很大代价,最虚弱的时候遇到最可怕的敌人,除了任人吞吃,它又能怎样呢?
悲哀,当初为什么会被契约,为什么要成为别人的附庸。
吃干抹净,扈轻靠在墙上满足的摸着自己臌胀的小腹。
绢布:“恭喜,你生出土灵根了。”
扈轻小小讶异一下,又觉得并不意外:“吃个土精才能长出一条灵根来,这灵根多珍贵。那——我再去吃个木精?”
绢布:“你去吃一吃木源之心呢?”
扈轻一愣。
绢布:“武丁界已入正轨,你把木源之心收回来吧。”
扈轻沉吟:“我与武丁商量商量。”
要看武丁界天道的意思。
忽然胃里一阵翻腾,呕了出来,啪,什么东西落地。
是一只才手指长的小蝎子。
扈轻:“...”
“哟,哟,您这是生了啊。恭喜您生了个跨物种。”绢布阴阳怪气。
扈轻恨不得撕他,捏起小蝎子,小蝎子懵懵懂懂用尾巴蹭着她的手心,身上土灵力的气息纯净而浓厚。
她是想吃干净来着,没想到这小东西命不该绝,本源活了下来还逃脱虎口,既然天意如此,她不是不能容它。
喊出空间的土精,慎重的交给他:“喏,养孩子吧。你给自己取好名字了吗?”
土精惊讶捧着小小的同属性的同类,眼里有藏不住的欢喜:“我叫去。”
趣?
扈轻上下打量他,没发现他身上哪一点有趣。
土精见她这样,手指在空气中写:“去。”
扈轻盯着那个灵力凝结的“去”字,深深无语。
咋,缅怀过去呢?你咋不叫过呢?你再自断一臂呗。
“这个字不行。我喊别人去干个嘛都跟喊你似的。”扈轻略微一想,手指在空气中写:“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