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仙侠 都市 历史 网游 科幻 言情 其它 男频 女频 排行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第 102 章

作者:团子来袭 字数:6418 更新:2024-07-04 14:08:22

温瑜像是有些疲乏,阖着双目,并不言语。

李洵怆然拱手道:“公主,纵然令公在处理萧将军一事上,过于偏激了些,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陈国和魏岐山那边,虽是同我们暂且言和了,但背地里动作也不少。萧将军身死,令公再于此时引咎请辞,无疑会让底下人心散乱,也给陈、魏两方可乘之机啊!”

他字字恳切,哀劝道:“您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坪州、陶郡凝成一块铁板,今忻、伊两州局势尚不稳定,坪州和陶郡万不能再乱了!令公有过,您大可让令公以攻补过,万不能因一时之气,允令公请辞啊!令公对您、对大梁,都是忠心耿耿……”

手撑着额一直闭目不语的温瑜终于出声:“他忠的,只有大梁。”

李洵忙道:“萧将军一事,的确是令公激进逾越了,但令公对您,其忠绝对是日月可鉴!臣来见公主前,已去南苑规劝过令公,令公也是心有歉愧的,否则何至主动向您引咎请辞?”

眼见温瑜神情冷漠,态度上没有丝毫软化之意,李洵心下更是着急,道:“公主,大梁已失了萧将军,若再失令公,这无异于是剪断虎背双翼后,又拔虎牙啊!您既猜测那信或许为裴颂奸计,那裴颂引令公中计处决了萧将军,您怒而再处置令公,岂不也是裴颂奸计中的一环?如此,可是不费一兵一卒,便除掉了您身边一文一武两位肱股之臣呐!”

萧厉中毒箭,有可能已身死的消息,当前只有温瑜的心腹们知晓。

铜雀在初闻此事时,也是满腔愤懑,但眼下听了李洵这番话,不由又生出一股后知后觉的心惊之感。

是了,李垚大人出了名的严正不阿,眼底揉不得半粒沙子。

裴颂唱这样一出离间计,让忠臣杀了忠臣,可不就是为了让她们大梁自行乱做一团?

温瑜若处置了李垚,就确如李洵所言,断掉萧厉这一臂后,又自废掉李洵这一膀,上层的变动,无疑也会让底下的臣子人心浮动,猜疑不休。

等温瑜去了陈王庭,剩下的大梁残部不得成为一盘散沙?

铜雀越想,越发觉着心惊肉跳,不由得朝温瑜看去。

温瑜依旧没出声,雅黑的长睫半拢,遮住了她眸底的神色,素日不曾好眠的疲惫堆在她脸上,却未有半分撼动她眉宇间无需任何言语神态便外显的威势。

话说到了这份上,李洵最后已是声泪俱下:“公主,您前往陈国王庭后,除却令公,谁还担得起这监国之责?臣恳请公主,让令公戴罪立功吧!”

不知是看折子太久还是多日未曾好眠,引发的头疾让温瑜两侧太阳穴一下一下地胀跳着疼,在李洵揖手含泪叩拜下去不知多久后,书房内终于响起她古井般清冷沉寂的嗓音:

“先生年迈体衰,不宜过分操劳,本宫前往陈国王庭后,由大人你、先生、陈州牧三人一道行监国之权,寻常事务,你同陈州牧自行裁断便可,若有要事,你三人再相商定夺,令出,八百里加急抄送与本宫。”

了温瑜这话,李洵几l乎是喜极而泣,忙对着温瑜一拜:“臣——谢公主!”

铜雀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样处置,算是顾全了大局,明面上看不出对李垚的处罚,以他年迈为由,分走了原本交与他的监国之权,寻常事务又都让李洵和陈巍处理,换而言之便是让李垚放权自省思过。

真正有李洵、陈巍两人都无法定夺的要事,经他们三人相商,再怎么也比一人拍板定下强,更何况他们这头做了什么重大决议,当即就八百里加急抄送给温瑜了,纵使远在陈王庭,温瑜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梁地境内的情况。

只是……于私,或许对含冤而死的萧将军有些不公吧?

铜雀再次看向温瑜,见她似已疲乏至极,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代为送客道:“大人若无他事,便先回吧。”

李洵稍作踌躇,道:“的确还有一事。”

他拱手看向温瑜:“公主,萧将军身故,他是否为细作一事,如今也无从查起,在这节骨眼上,未免节外生枝,对外……就称萧将军在剿匪途中病亡,如何?其后事可风光大办,立碑建冢,再追封颂德……”

“何时寻到萧厉尸首,何时再发丧讯。”李洵话未说完,便被温瑜冷声打断。

李洵怔了一下,拱手退下后,温瑜觉着自己指尖有些刺痛,垂眸一看,才发现是当日撑案时折断了指甲的指尖,被自己攥得太用力,又渗出了血珠来。

铜雀看到温瑜手上的伤口,短暂的错愣后,也是一惊,忙取了帕子要给温瑜包扎:“您这手上的伤口怎又渗血了……”

日光从镂空雕花的槛窗泻进来,光影中的一切似乎都在浮影中有些扭曲,耳边铜雀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瓮瓮的。

温瑜撑着昏沉胀痛的前额,看向铜雀说:“去帮我煎副安神药吧,我头疼,看完这批折子,想睡几l刻钟。”

铜雀怔在原地没动,她看着温瑜指尖涌出的血泅湿了桌上一份奏章,她本人却似毫无所觉,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温瑜好像真的疯了。

-

李洵回到衙署,陈巍问起他萧厉后事要如何办,李洵摇头叹气:“萧将军之死,八成得成为公主心头一根刺了。”

他将温瑜的原话说与陈巍后,头疼道:“萧将军请辞离开坪州,尚且能用剿匪这理由瞒下去,如今一个大活人没了,这尸首若是一直寻不到,用何理由一直瞒下去?”

陈巍道:“公主是个重情义之人,从雍州护送她南下的周府府卫们,无一不被公主厚待,萧将军少年英才,又屡立奇功,未经查证便被误杀,公主心中谈何好受?”

他想了想道:“老范手上今后得一直有人操练新兵,回头我同老范通个气,对外就称萧将军剿匪落下顽疾,在燕塘校场练兵养伤。”

这法子对外至少可暂且隐瞒萧厉亡故一事,李洵颔首道:“如此也好,多谢沐芝兄了。”

沐芝是陈巍的表字,他摆摆手,示意李洵无需在意这些虚礼,道:“你我二人,就无需说这些见外话了

,都是替公主谋事。”

李洵笑着颔首应是。

陈巍坐下处理案上堆积成山的公文,道:“且盼雍州周贤侄那边能快些传回消息,若救回萧将军家慈,便可替萧将军证明清白,也能让公主宽心了。”

李洵正用茶盖刮着茶沫喝茶,闻言道:“公主收到莫州探子递回的消息,萧将军家慈应是随裴颂在莫州,并未在雍州,周贤侄在雍州也是如履薄冰,未免叫裴颂抓着他错处,公主已没让他继续查萧将军家慈一事了。”

雍州是第一座向裴颂献降的城池,意义非凡,裴颂给雍州的待遇,无疑就是一个风向标,那些未归降于裴颂的州郡,都在观望雍州献降后的下场。

但随着周敬安自戕,周夫人又在灵前被裴颂麾下大将欺辱,触棺身亡,这场献降非但没给裴颂带去半分好处,反惹了一身骚。

面对天下人的激愤,有归降之心却又惧也落得此下场州郡的观望,裴颂纵使再不顾及名声,也必须厚待周随,以彰显其仁德。

故而,周随是所有归顺于裴颂的梁臣中,尤为特殊的一个存在,裴颂哪怕知道隔着这样的血海深仇,周随不可能真正效忠于他,但只要周随没有明显的错处,他便不能发作周随。

偏偏周夫人的壮烈惨死,又给周随换去了可自治雍州的权柄,这无疑就成了一颗钉在裴颂腰腹的钉子。

怎么拔除周随这颗跗骨钉,只怕裴颂那边没少出阴招。

陈巍自是明白周随的处境,叹道:“周公大义戕节,贤侄屈居虎穴,忍辱负重,实叫我等形愧。”

-

雍州,议事厅。

周随迈步入内,便见在座皆是驻守雍州的裴氏武将谋臣,原本吵吵嚷嚷的众人,见他出现在大门处,也都禁了声,侧目而望,神色委实算不得和善。

周随视若无睹,只对着坐在最上方的主将道:“您寻我?”

那主将一手撑在铺于长案的舆图上,对周随倒是别无他色,对着长案尾部的空位抬了抬下巴,示意周随坐下,说:“司徒下令在锦州阻旧梁余孽北上,雍州水陆通达,押送粮草,便在咱雍州由陆路转水路,此事兹事体大,不容有任何闪失,今日召集诸位,便是为商议届时的兵防部署……”

这话一出来,数道不善的目光已齐刷刷落到了周随身上。

周随也无需旁人说什么,自行起身道:“周某便不参与此番议事了。”

主将却道:“坐下。”

周随没动,坐于长案左右的一众裴氏臣子也面露不解。

但主将扫众人一眼后,只丢下一句:“雍州既已归降于司徒,在座诸位也愿为司徒所驱使,从前的仇怨、成见便给我通通放下!司徒一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谁若敢有异议,自己从这间屋出去。”

这明显是在为周随说话,屋内众人虽有不少仍面露愤愤之色,把脸扭做一边,但到底是无人敢吭声。

周随自然也不可能再离去,他落座后,也有一两个谋臣似当真接纳了他般,

朝着他略一颔首致意。

议事结束后,周随故意等到最后才走,主将却并未留他同他说多什么。

回到自己居处时,周随紧锁着眉头,仍觉满腹疑惑。

随他一道去的老管家惊疑道:“那裴贼总不至当真对公子动了招揽之心?”

周随摇头:“兴许又是一出试探,锦州大战在即,粮草要在雍州由陆路转水路,若是让裴颂在粮草上出了什么纰漏,绝对能在锦州战场上重创裴军。”

管家听罢,心中也是一惊,说:“那裴贼此番丢出的饵,委实是下足了本,但公子还是小心为上,莫要中了裴贼奸计。”

周随紧锁眉头:“都说‘假亦真时真亦假’,裴颂对我如此不设防,甚至连粮草抵达的日期和布防图,都没避开我,这太过明显了些,几l乎就是引着我去钻这个套。但以裴颂的手段,不可能做这样浅显的局,我如今反倒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裴颂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让我以为这是个圈套。”

管家皱巴着眉头问:“那依公子的意思是……”

周随眼神渐坚,道:“将计就计。”

他转身看着管家:“让咱们的人假意去探查真正的布防图,叫裴颂以为我信了那是圈套,但切莫落下任何把柄。再秘密递信去坪州,速速禀报公主此事!”

管家一一应下,正要下去部署,一名周府亲卫忽快步进院来,急禀道:“公子,查到了萧大娘的消息!”

周随和管家闻此,具是一怔。

周随忙问:“萧大娘当真还活着?如何查到的?她人现在何处?”

且不提温瑜和萧家的渊源,便是萧蕙娘曾护着周夫人被砍那一刀,周随便也深觉亏欠萧家,故而在收到温瑜让他查萧蕙娘是否身死的信件时,周随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彻查此事。

奈何暗中查访多时,一直都没眉目。

亲卫答:“应是萧大娘无疑,人就在衙署后院的西厢。那院落一直都有裴氏的人严加看守,可入内伺候的唯有一哑婆,但那哑婆昨日去井边汲水摔了腿,现下无法做事,看守的人便又从外院调配了杂役过去。咱们的人为尽可能多地打探到衙署那边的消息,弄到了这个杂役名额,去西厢当值后,才知住在里边的是一老妇人。属下得知此事后,特拿了萧大娘的画像与那杂役看,对方确认就是萧大娘。”

周随听到这地点,心中略有疑虑:“大娘即便没有命丧刀口,裴颂为何要将人软禁在衙署后院?”

管家也百思不得其解,“是了,一寻常妇人,裴贼软禁她作甚?”

顿了顿,忽道:“难不成那裴贼是一早便知萧将军会出人头地?故意留人做把柄?”

周随一下子联想到的,却是当时萧厉杀了邢烈一事,若是裴颂在那时便知杀了邢烈的是萧厉,惧萧厉有朝一日终成大患,才故意留萧蕙娘的性命,倒是说得通。

不过在此之前,他府上的忠仆,明明说过亲眼看到萧蕙娘替他娘挡刀而死,他后来赶去灵堂,也的确看到萧蕙娘倒在血泊

中。

温瑜突然让他查萧蕙娘身死一事,他手底下的人,又在此时当真发现萧蕙娘还活着,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周随甚至觉着,萧蕙娘没死,会不会只是裴颂放出的一个幌子?

但要验证这个想法,唯有派人再去衙署查探了,萧蕙娘若当真还活着,他无论如何也得把人救出来。

短暂的思量过后,周随道:“萧大娘若还活着,裴颂将人软禁起来,绝对是有阴谋。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把人藏在衙署,无需另派重兵把守,便是想探查,也需冒极大的风险,裴颂是算准了我不会铤而走险,如此,即便公主那边让我彻查此事,我也查不出什么来。”

管家忧心道:“从衙署劫人还是太冒险了些,公子要不去信坪州请示公主一番?”

周随负于身后的手重重捏紧,摇头道:“来不及,时机不等人,这信一去一回,又得耽搁多少时日?更何况公主出降在即。”

他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道:“裴氏给我设的圈套在军粮上,当前应还没太过提防我,青松,你今夜便带人去衙署西厢走一趟,若真是萧大娘,把人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亲卫领命退下后,管家忧心忡忡地还想再说什么,周随转身看向他道:“忠叔,召集我父亲留下的所有旧部。”

他从容道:“咱们也做好最坏的打算。”

-

暮色笼罩整个雍州城时,一片火光自周府冲天而起。

驻守雍州的裴氏大军派出上千人的军队围了周府,连攻城用的投石车都拉了过去,隔着一丈高的院墙,将火油炮石掷向周府,轰声震天。

为首的小将站在阵前高喝道:“周氏子周随,狼子野心,枉顾司徒恩德,意欲盗取雍州布防图献与前梁余孽,人赃并获,不可饶恕!”

被五花大绑跪在阵前的,正是已被用刑到浑身是血、气若游丝的青松一行人。

纵容周随早早召集了追随他们周家的旧部,可面对这样包饺子一般的围攻,弓箭手还没探出墙头,就已被府外裴氏的弓兵们放箭射成了个刺猬。

周府大门已被撞开,忠心的旧部和府卫们拼死堵住了涌进来的裴军,朝着后方歇斯底里大吼:“公子快走——”

管家和周府的谋臣们簇拥着周随,嘶声让他快些随死士出逃。

一枚流炮飞来,将远处周府的藏书阁半座阁楼轰了个稀烂,大门处的忠仆和府卫们也寡不敌众,接连倒在了血泊里,裴氏官兵持矛提刀蜂拥而进。

见势不妙,不识半分武艺的谋臣们,竟也是生死都不顾了,扑过去拖住那些官兵,朝周随嘶声大吼:“公子快走——”

周随只愣愣站着,面如死灰,发出似哭非哭的癫笑:“原来这才是他裴颂的计谋,原来这才是他给我设的局!”

“什么布防图,什么押运粮草,都是假的!是为让我自作聪明,作茧自缚!”

他从未有哪一天,有过如此绝望,踉跄着步下台阶,双目通红几l欲泣血,崩

溃朝外大喊:“我周随甘愿万死,留他们性命,别放箭了!”

没走出几l步,又被地上的尸首绊倒,他就那么跪在了一地血泊里,涕泗横流,嘶声痛哭。

没人理会他,一波波箭雨飞蝗般扎来,将院中仅剩无几l的忠仆和府卫们钉死在地。

是他自负,是他错了。

裴颂想拔除的,从来都不是他周随一人!而是他周氏在雍州的所有旧部!

他自作聪明将人都召集起来破釜沉舟,却是给了裴颂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一支箭擦着周随脸颊飞过,在他面上留下一道血痕,管家扑过来,将他推至一边,那紧随而至的另几l支箭,就这么落在他原本所跪的位置,正中管家胸腹。

仇恨和痛苦,像是尖啸的海浪,将周随整个儿吞没,他抱住管家的尸体,歇斯底里嘶吼痛哭:“忠叔……忠叔!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这一刻周随当真觉着,死才是终结和解脱。

可忠心的府卫和死士们,依旧拼死拖着他往后院撤。

周随发髻散开,乱发糊着血汗贴在他脸上,他整个人已宛若行尸走肉,任亲卫们将自己拖行拽走,一双猩红到再也流不出泪的眼,麻木地看着前院的遍地死尸,和还在同官兵殊死搏斗、为他断后的府兵。

周府就那般大,仅剩的旧部和府兵们带着周随且战且退,想从角门逃出去,但到了角门,才发现外边也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官兵。

为躲避从墙外放进来的盲箭,一行人只能带着周随贴墙根喘息。

一名中年武将手疾眼快,见周随不知从何处捡了把匕首,正往他自己心口处扎,忙一把打落匕首,喝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周随脸上已没有半分活气,说:“方叔,带着我这么个累赘,你们都逃不出去的。”

这话让中年汉子红了眼,喝道:“还没到那山穷水尽的地步,公子休要有轻生的念头,您也去了,大人和夫人的仇,还有今日这诸多命丧于此的义士的仇,谁来报?”

这话让周随麻木的一双眼,又被痛苦紧紧缠绕。

汉子捡起那匕首重新递给周随,说:“公子,无论何时,您手上这匕首,都得朝外,今日便是注定身死于此,那也要拉个垫背的!”

周随听了这话,紧攥着匕首,眼底恨意渐凝。

从大门攻进来的官兵已追到这边来,他们再次被包了饺子,汉子带着旧部和府卫们迎战,周随伺机将匕首捅进了一名被放倒的官兵胸口,温热的血溅了他满脸。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却在那瞬间觉着胸腔的恨,终于寻到了一个宣泄口。

他拔出匕首准备继续同旧部们并肩作战时,紧闭的角门忽地被人从外边一脚大力踹开。

萧厉将守门小旗的头颅扔进院中,还在同周家旧部们缠斗的官兵们,被惊得齐齐后退了一步。

——他身后的巷子,青石地砖已完全被血水淹没,倒在地上的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正是负责把守此处角门的裴军。

萧厉无视众人惊骇的目光,视线掠过周府的一众旧部,落在周随身上,问:“我娘呢?”!

团子来袭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

:,

希望你也喜欢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02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