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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作者:团子来袭 字数:8490 更新:2024-09-28 04:43:29

梁军在城楼下方的军阵还未及全部撤走,后方的锦州城门忽地大开,韩祁亲自率兵马杀了出来,大喊:“大梁余孽哪里走!”

梁军军阵最后方的是步兵,裴军仗着打头的是骑兵,冲上前去先截断了梁军后方步兵的退路,再由从城门内冲出的裴军步兵围杀。

范远率众部走在前方,一听见后方的厮杀声,回头见尾巴的=-步兵被裴军咬住了,心知裴军此举必是有诈,喝道:“全速撤军,不要恋战!”

又点了一支骑射兵前去支援被围截的步兵,骑兵们一面往回跑,一面在马背上就开始拉弓射向后方追上来的裴军,成功用箭雨将紧咬不放的裴军步兵队阻拦了一瞬。

被围住的梁军步兵阵则趁机蚕灭起紧咬不放、又被断了后援的裴军。

然裴军的骑兵队伍也很快从两侧包抄过来,扬起□□俯下身去要斩梁军骑射兵们的马腿。

韩祁更是在轻骑们的掩护下,成功突破去隔绝裴军追击队伍的大梁骑兵队,手中长枪在马背上一路横挑拦路的梁军小卒,直冲范远而去,喊话挑衅道:“梁贼可敢与你韩爷爷一战!”

范远正指挥着大军往回撤,闻声回首便见裴军中一年轻将领径直朝这边杀来,人借马势撞翻挑飞兵卒无数。

他本是无意恋战,但对方已突破重围杀至跟前来了,也没有退缩的道理,当即取了自己的兵刃拍马迎了上去,唾道:“无知小儿!自送性命!”

两人的战马冲擦而过,长兵交接划出一阵刺耳的锐响,很快又调转马头继续拼杀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也大概摸清了彼此的实力,韩祁在马背上冲范远喊话道:“枉你一身武艺,韶景帝在位多少年,你竟只是个籍籍无名之辈?这样的腐朽梁朝,也值得你效忠?”

范远约莫是从他的枪法中看出了些什么,敌意不再如之前那般盛,长刀往马背后斜了斜,审视般看着韩祁问:“你会韩家枪,是韩家后人?”

韩祁冷笑道:“家父正是昔时为大将军秦彝求一句情,便被明诚皇帝打为逆党一齐下狱的韩宗业!”

范远道:“公主前往陈王庭前,就一直命人在查秦彝将军这桩旧案,此案所有蒙受冤屈的臣子,公主都在查找各方卷宗证实。他日夺回洛都,从刑部取得完整宗卷,查明真相后,必会给昔年含冤的臣子们一个交代!但一码归一码,尔等若执迷不悟继续跟着裴颂作祟,祸乱这河山,公主也必饶不了你们!”

韩祁嘲弄道:“你们那位公主,的确是个会收买人心的,也很会空口白牙颠倒是非,论祸乱这河山,谁比得上她温氏?人都已被她温氏迫害死了,再猫哭耗子翻案又有何用?或者说,这所谓的翻案,也只是她糊弄世人博名声的手段?”

说到后面,韩祁大抵是恨极,已狠夹马腹再次提枪狠劈了下来,那张年轻的脸被烈日晒得有些发红,额前碎发随着裹了尘沙的风飘飞,眼底迸出的是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恨意和愤怒。

范远以长刀刀柄格挡

,喝道:“明城帝晚年昏聩是铸下诸多大错,韶景帝在位期间朝政一直由外戚把持,也加重了朝中沉疴,但这一切与长廉王一脉何干?长廉王父子生前,殚精竭虑勤政为民,力扶这将倾之大厦,昔年含冤臣子后人,但凡能找到的,都加以照料,甚至在裴颂造反前就已整理了诸多蒙冤臣子的卷宗,只等扳倒敖党登基后便昭告天下,替这些臣子沉冤昭雪。尔等既随裴颂攻下了洛都,就不曾看过这些卷宗吗?”

韩祁听到范远的这些话,浅愣了一瞬,但很快便撤回兵器,继续猛攻过来嘲讽道:“谁不知道你们梁臣都随你们公主,一张嘴甚是能信口雌黄,骗得无知百姓们继续拥护尔温氏?真当本将军会信你这些鬼话?”

范远一面应付韩祁的进攻一面道:“老子的话做得假,洛都刑部文库里整理出的卷宗总做不得假?”

韩祁最后的一刺被他再次用长刀刀柄架住,大力一掀后逼得韩祁连人带马后退了两步,他往地上唾了一口道:“你们是傻子,这全天下的百姓都不会是傻子!谁对他们好,天下百姓心里有数!”

话音方落,一支雁翎箭却从范远后背射了过来,他毫无防备,后背的甲胄直接被箭矢破开,箭柄处很快溢出血色。

范远回过头,便见窦建良带着陈军赶了过来,底下的梁军将士们还不知窦建良已叛变,以为他是援军,范远又被韩祁缠住,一时不妨竟让他得了这个偷袭的空隙。

窦建良见自己那一箭射中范远,大喜过望,在马背上呼喝道:“围杀梁军!”

范远恨得额角青筋绷起,对着韩祁吐出“卑鄙”两字后,直接挥刀往背后一斩,削断了大半箭柄,只留一个浅茬儿,拍马回走喝道:“休要慌张,听我号令!铁盾阵上前!弓兵阵放箭!”

韩祁对窦建良那突来的一箭,也很是惊愕,在范远冲着他说出那二字后,心下顿升起了一股绝大的羞辱来。

范远带伤回到军阵中去主持大局,他便也没动,随后赶来的骑兵副将还想拍马去追,被他横枪拦住。

那副将是新上任的,很是不解地侧首问他:“将军?”

韩祁面色铁青:“我韩祁不是那等胜之不武之人!”

副将还想说什么:“可是……”

韩祁冷冷一个眼神扫过来,副将终是打住了话头。

范远带着伤驾马在军阵中奔上了一圈,呼喝着让底下军士列阵御敌,窦建良的这出背后捅刀子总算是没对军队造成太大损失。

但在范远往回奔的途中,不知怎地身形一晃,最后竟直接从马背上跌了下去,靠得近的几个亲兵骇然大叫着“将军”扑上前去。

韩祁离得远,瞧见这一幕也皱眉看了过去,只见范远被亲兵们抬起来时,面色青黑,俨然是中毒之状。

韩祁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些。

两军交战,可用诡计奇谋。

但两将交手,不该用任何下作伎俩。

范远这一倒,梁军那边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军心,一下子又溃散开来,立即

被陈军撕开了盾墙的口子。

窦建良一马当先率着骑兵队冲过来,见范远中毒坠马,精神大振,大喊:“活捉梁军大帅范远者,赏金百两!”

底下陈军们顿时如闻着血腥味儿的鬣狗一样生扑了上去。

范远麾下几名将领还在大声呼喝着重整军队御敌,但将士们亲眼看着主帅坠马,又被陈军撕破了盾兵军阵,军心溃散太厉害,根本挡不住陈军的啮咬。

先前被梁军的骑射队挡在后方的陈军此刻也追了上来,正要一齐冲上去彻底击溃梁军,却被韩祁身侧的亲兵打旗语阻了下来。

副将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道:“将军,若是放跑了范远和梁军,回头司徒那边,可如何交代?”

他们此番若能杀范远,再彻底打散这支前线的梁军,纵然梁营在南境还有三州一郡的底盘,短时间内必然也再无力北伐,甚至回头被他们攻过去,防守都艰难。

等他们一统南境后,借百刃关的地势,可将南陈直接挡在关外。

届时唯一的大敌就只剩北境的魏岐山,只待攻下北境的燕云十六州,整个中原便都尽归裴颂。

如此大好局面,副将甚至怕窦建良斩杀范远拿了头功,韩祁却拦着他们不让掺和这场战事,副将着急之余,心中难免也有了些怨怼。

韩祁冷冷道:“司徒那边若怪罪,由本将军一人承担。他窦建良靠毒箭伤人,乱梁军军心,本将军就是不齿!一个时辰之内,锦州军不得参与这场混战!”

副将知道他有些武将的心性,但战场上可不是个讲心性气节的地方,继续劝道:“将军,不可意气用事……”

韩祁侧过脸,冷冷盯着那副将:“你是怕这支不足两万人马的梁军,军心都散了,南陈依旧重创不了他们?”

副将只得委婉提点:“那窦建良若斩了范远项上头颅……”

“他手上的兵马都被打没了,便是给他这个头功又如何?”

韩祁这句话直接将副将问住,副将神色一变,茅塞顿开。

窦建良是被俞文敬用计逼反的,他手上有兵,那便是一只獠牙之虎,裴颂即便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也不放心,不如借大梁的军队让他手上兵马折损大半,如此,一举两得。

-

窦建良所率的陈军势头正盛,一路猛追范远,斩杀梁营兵卒无数。

但梁将们率着兵卒也一直死拖着他们,致使窦建良迟迟未能追上被亲兵带上马背、往小道遁逃的范远。

窦建良心急之余,见韩祁带着锦州裴军作壁上观,而自己手中陈军已死伤无数,不禁也慢慢回过味来,知道他们裴营打的是让自己和梁军斗个两败俱伤的主意。

窦建良心中暗自骂娘,但当前已然是被架到了火上,再无退路可言,暗下决心取了范远首级,就向裴颂邀功去,万不能真让自己手上的军队折在这里。

他当即吩咐底下部将,不必再动真格地对梁军穷追猛打,做出一副出了力的样子就行了,又另点了一支嫡系兵马,跟着

自己取小道去追着范远。

途经一山道时,两侧山上却倏地滚下落石来,还有梁军震天的杀吼声,竟是有伏兵在此。

窦建良大惊,他所带人马不多,连忙驾马躲着落石往回撤。

李洵所带的那两千兵马里,没有能战的武将,万不敢冒险去追窦建良,见暂且将人吓退,用石块和砍下的碗口粗大树将那条山道堵住后,便匆匆撤走去追范远。

窦建良跑了一段路,没见大梁的伏兵追上来,心中有惑,折回去见山道被乱石和砍下的树给堵了,立马明白过来先前的喊杀声不过是虚张声势。

快到手的战功就这么丢了,窦建良气得甩鞭在堵路的断木枝丫上狠抽了一记,恨恨道:“回去!”

-

一行人打马折返,回到先前的战场,却已不见梁军影子,偌大的旷野只剩裴、陈两军对峙着。

窦建良瞧见这情形不禁眼皮一跳,驾马回到自己阵营后,便问为首的将领:“梁军呢?”

那将领小声道:“您吩咐不用同梁军死磕到底,梁军确也无心恋战,锦州裴军又作壁上观,末将带人一路追堵梁军,追了两里地后,还是让梁军给逃了……”

窦建良顿觉额角的青筋都抽抽了起来,甩手一鞭便抽到了那将领脸上,骂道:“蠢货!”

他是吩咐不能拿出十成的力气去打梁军,但也不能在裴军不在场的地方把梁军给放跑了啊,若是在裴军眼皮子底下让梁军逃掉的,他到了裴颂跟前也有的是话说。

可眼下的情况是,范远的人头他没能带回来,底下这群蠢笨如猪的部将,又自己追着梁军跑远后,在裴军看不到的地方把梁军放跑了。

窦建良已见识过裴颂身边那些谋士的手段,仅凭这两点,往后只怕少不得被拿出来大作文章。

唯一还不算太糟的是,他手上再怎么还有着这一万多的兵马,裴颂对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不会太过发难。

窦建良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自立门户,但他一支背叛了梁营的陈军,想要在梁地立足,不管去哪儿,只怕都是人人喊打。

不说梁营缓过劲来后的报复,便是裴颂的追缴,他也扛不过去。

当下唯一能走的路,还是如裴颂所愿,先依附于他裴营。

窦建良抽完那鞭子后,泄了些心底的火气,走向裴军阵前,对韩祁道:“我要见裴司徒。”

韩祁瞥他一眼,一语不发,直接做了个手势收兵往回走。

这是毫不遮掩的蔑视。

窦建良在韩祁驾马走过后,脸色便彻底难看了下来,齿关咬得死紧,神情郁愤似要吃人。

随行的将领小心翼翼唤他,窦建良咬着齿关恨恨吐出两字:“跟上。”

-

到了锦城城楼下,裴颂倒是率了一众部将亲自出来相迎:“窦将军神勇,早有耳闻,今裴某能得窦将军加入麾下,是裴某之幸。”

窦建良心中恨得牙痒痒,面上却还是做出副笑脸来,忙抱拳说不敢,又道:

“窦某本欲拿了那梁帅范远的人头来见司徒,奈何路上遇到了梁营的援兵伏击,还是让范远那厮跑了,不过他已身中毒箭,即便那毒一时半会儿要不了他的命,却也必受重创。”

裴颂听出了他这番话的弦外之音,看了韩祁一眼,才继续笑问:“怎只有将军一人前去追敌?”

窦建良维持着抱拳的姿势,瞥眼扫过韩祁后,似十分为难,委婉道:“韩将军和我的部将一齐在牵制梁军的主力。”

他这话说得高明,既不是告状韩祁作壁上观,又在放跑梁军一事上,将韩祁也拉下了水。

裴颂念及窦建良所说的毒箭,大抵也明白了两人间不对付的缘由,他面上不显,喊了韩祁的名号,问:“你亲自在场,怎还让梁军断尾逃走了?”

韩祁倒也硬气,一句不为自己辩驳,只出列抱拳道:“是末将失职,末将甘愿受罚,从锦州至忻州还有数百里路程,梁军中途只有瓦窑堡可作暂歇,末将会带兵前去彻底击溃梁军。”

裴颂却道:“既知失职,下去自领二十军棍后思过,本司徒随窦将军亲去追敌。”

此话一出,韩祁和窦建良都是一愣。

裴颂负于身后的那只手,指间却在按耐着战意细微摩挲着。

不管窦建良口中的大梁援兵是不是萧厉,他都会将此人逼出来。

-

窦建良叛投裴颂,梁军大帅范远负伤败走,整个南境前线的梁军正被裴、陈两军追着撤往忻州的消息,是在第二日才传到萧厉耳中的。

彼时他正在袁放房中问他当日之事始末,探子说完消息后,袁放悲恸之下摔了药碗,捶床哀哭起来:“老范、老李竟也是着了裴颂狗贼和那南陈贼奴的道!”

至此南境的结盟,算是彻底被打散了。

魏军已覆,陈军已叛,仅剩的梁军此番也伤筋动骨,能不能在裴、陈两方追兵的围堵下逃回忻州还难说。

萧厉沉思了片刻后道:“袁将军,通州不是久待之地,裴颂在南境已无威胁,想来很快就会发现通城的裴军驻地已被我端了,也会识破通州早已无义军和匪兵缠斗,趁裴军还没修复锦州境内的旧长城,我派人护送将军回北境。”

袁放哪能不知等裴颂发现通州拧成一股主势力后,必会发兵攻打通州。

先前他们梁、陈、魏三方正规军在南境结盟,才压制住了裴军,以通州境内兵甲武器尚未配备齐全的义军,谈何抵挡裴颂攻势?

他当即便道:“萧兄弟有勇有谋,乃人中豪杰,又于我有救命之恩,不若带着通州众弟兄随我一道去北境,侯爷一向稀才,必会重用萧兄弟,让萧兄弟一展宏图抱负。”

萧厉没有即刻应声,似在思索,袁放便继续劝道:“通州城防不坚,南境的几大兵械营,又被梁军和裴军占据,垄断了兵械来援,裴颂大军届时若攻来,必会是一场死战呐!”

萧厉想了想道:“通州十七县邑各主其政时,寻常百姓就已不堪战乱举家迁走,留下的,多是揭竿起义和落草为寇

之辈,带着众弟兄离开通州,萧某倒也不惧普通百姓会受裴颂迁怒,只是梁军若真被裴颂打没了,裴颂全力发兵北境,怕是对侯爷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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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放毕竟同范远、李洵等人同朝为过官,虽说从前无甚交集,可结盟这些时日,也是实打实地处出了些交情来,一听萧厉竟想出兵帮范远,一面好奇他同范远究竟是从何有的交情,一面又觉着,这青年既能同范远建交果真不是无名之辈,想来只是自己对南境所知甚少,才不知他的名号。

但更多的,却是觉着钦佩,毕竟裴颂在整个南境战场上已是稳胜之态,眼下出兵帮梁军,绝对是有去无回。

袁放惜才,当即劝道:“袁某知萧兄弟是性情中人,只是裴颂大军一路往南倾轧,已是破竹之势,萧兄弟此时带人过去,也不过是枉送性命,姑且留的青山,日后再为范元帅报仇不迟!”

萧厉道:“梁营往前线梁军运输粮草的中转点在瓦窑堡,此地的城防姑且可阻裴军一二,梁军要想为主力军争取到撤回忻州的时间,必会留下部分人马在此地据关死守,萧某带人前去,只要帮梁军多拖延些时间即可。”

袁放见萧厉对梁营那边的运粮路线都如此熟悉,心中且惊且惑,但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之态,先前的担忧倒也少了许多。

且萧厉先前之言也没说错,南境的梁军若没被彻底打颓,只要还能再牵制裴颂一二,对他们北境的战局就会更有利。

袁放叹息一声后道:“萧兄弟主意既已定,袁某只盼萧兄弟此去顺遂。”

萧厉便朝着袁放点头道了声谢。

他说是想让袁放帮忙将底下弟兄带去北境,其实也是将那些人都托付给袁放的意思。

若是他此去助范远不测,那些提着脑袋跟着他干的弟兄也都能奔个正经前程。

-

萧厉回到大帐后,便先着急张淮、宋钦、郑虎等嫡系说了此事,张淮第一个反驳:“我不同意!”

萧厉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只道:“我主意已定。”

张淮怒急道:“我知州君是重情义之人,但在锦州时,他梁营以毒箭伤你,任有多少情义,也该在那一箭里断干净了!我等跟着州君谋士,是想跟着州君做出一番大业来,不是让州君如此置自己性命于不顾的!”

宋钦和郑虎闻言具是一惊,他们只知萧厉在锦州时受过箭伤,从前也似在梁营待过,但何故离开梁营,萧厉从不曾提及,他们便也没过问过。

此刻听张淮说那险些要了萧厉命的毒箭是梁营的手笔,顿时也为他不值起来。

“什么?二哥身上那道落了顽疾的箭伤,是拜梁营的人所赐?”郑虎最是沉不住气,当即不干了:“二哥,这次我站军师,裴颂本来就是个硬茬儿,如今身边又多了条南陈的狗,

()咱们把整个通州的人马都带过去,也不够人家一锅端的!”

宋钦也道:“二弟,此事还是再从长计议为好。”

萧厉说:“以毒箭伤我的人,是以毒箭伤我的人,范帅是范帅,我做这决定和梁营无关。裴颂于我有杀母之仇,我同他也早已不共戴天。至于通州的数万弟兄,我已嘱托袁将军,带他们去北境魏岐山手底下谋前程。”

他看张淮和宋钦、郑虎等人一眼后,平静下达了命令:“你们也同去。”

郑虎哪听得这话,当即拍桌而起:“二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是为大娘报仇,那老子有什么理由不一起去!”

宋钦没即刻做声,但他深知萧厉不是这等会冲动行事之人。

从雍州逃出后一直蛰伏隐忍到了现在,怎突然就不想忍了?

张淮大抵是被萧厉气得不轻,揉了揉脑门后道:“州君即便是要报仇,去了魏岐山麾下后,也有的是机会。”

萧厉两手撑在铺了舆图的桌案上,抬眸问:“你们真当我做此决定是意气用事?”

他伸手在舆图上指了北境之外的蛮族:“入秋已久,再等上一两月,关外蛮族必将入关侵扰,届时魏岐山需分出兵力去守着燕云十六州。南边若无兵马牵制,裴颂全力攻打魏岐山,魏岐山在腹背受敌之下,又能坚持多久?”

“等裴颂一统梁地,我等再与之对上,才是真正的以卵击石。”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萧厉继续道:“梁营只要尚有余力在南境牵制裴颂,通州就多了一重保障,便是不与之结盟,也会和梁营互为掎角之势,让裴颂不敢全力攻任何一方,我们日后也就无需全仰魏岐山鼻息行事。”

张淮听至此处,神色不由跟着变了变,盯着舆图认真思索起来。

确如萧厉所言,南境的梁军还有余力应对裴颂,对他们通州才是安全的。

否则因无力对抗裴颂的全力攻打,他们举州迁往北境,那就是把所有的主动权都交给了魏岐山。

雄踞一方为盟,或是前去投奔为臣,便是傻子也不会选后者。

张淮对着舆图看了又看,拧眉道:“我总觉着此法还是太过冒险了些……”

萧厉道:“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若是我没能回来,你们跟着袁放去北境,凭着这救命之恩,他也不会薄待你们。”

一屋子的人这才明白过来萧厉的良苦用心,张淮为自己先前误解萧厉顿感羞愧,却又打心眼里为之动容,起身对着萧厉郑重一揖道:“得遇州君这样的贤主,是淮之幸,淮为先前之言愧矣,州君既去意已绝,淮请同往!”

宋钦、郑虎二人齐道:“我也去!”

帐中其他嫡系也纷纷喊着“州君”或是“二哥”,嚷着要同去。

萧厉收起舆图,道:“老虎跟我去,张淮你和大哥带着弟兄们一起去北境。”

他说着拍了拍宋钦的肩:“我把弟兄们都托付给了袁将军,但也得你们跟去,我才放心。”

宋钦还想说的话,便都被这句给堵了回来。

郑虎知道宋钦是担心此行危险,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大哥,有我在呢,我一定护二哥周全!”

张淮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萧厉的决定了,索性问:“州君打算带多少人马前去?”

萧厉道:“只是帮梁军在瓦窑堡阻裴、陈两军一二,三千人马足够了,将士们自愿随我去的抽调出来,不可强征。”

张淮拱手道:“淮明白,淮这就吩咐下去。”

郑虎笑道:“二哥你可把心放肚子里吧,怕是全军将士都愿随你去打裴颂那狗贼,人头只有挤满的份,哪用得上强征!”

一行人说着走出了大帐,张淮已将军令传了下去,整个营地都在收拾行囊。

守在帐外的陶夔见亲兵给萧厉和郑虎牵来了马,立马上前道:“州君去哪儿?阿牛也要去!”

陶大夫教了他不知多久,总算是让他把对萧厉的称呼给改过来了。

萧厉道:“你随你阿爷护着那位袁将军去北境,好好保护他们。”

陶夔不知道北境离这里有多远,还是眼巴巴地望着萧厉,显然还是想跟去,但又觉得萧厉已经交代了自己其他事情做,他拒绝了不好。

郑虎冲他哈哈一笑,拍着他肩道:“傻小子,这次就让让你虎哥,下回咱俩再公平竞!”

陶夔情绪这才好了些,嘟嚷道:“你说的啊……”

亲兵跑来传信,说张淮那边已点好了人马,萧厉点点头,绑好臂缚翻上马背,冲宋钦和一众嫡系部将道:“去北境就交给诸位弟兄了,走了!”

-

瓦窑堡。

李洵带着身中毒箭的范远和撤离的梁军主力汇合后,面对裴颂和窦建良的两方围追堵截,几次断尾求生后才赶到了瓦窑堡。

一行人急匆匆入城,李洵见到李垚时,一面觉着总算是有了主心骨,一面又怕李垚也落到裴颂手上,怆急道:“令公,您怎在此时下山来了?”

话落又自说自话般道:“快快,您随范帅一起,先跟着大军回忻州,忻州有险峻山势做挡,裴颂一时半会儿是攻不过去的,微臣带人在此多争取些时间……”

这接连多日的惊险和噩耗,让李洵脑子里的弦一直紧绷着,人都有些浑噩了,只是怕自己一倒,军心更加溃散,这才一直强撑着,此刻竟没注意到跟着李垚的那道袍老者,已径自走到了被将士们用担架抬着的范远跟前,不顾人还昏迷着,便撑开其眼皮看了看,又捏开其下颚打量起了舌苔。

李垚见李洵一行人如此狼狈,便知事情定是比他差人来报与自己的那些还糟,他道:“仲卿,莫急,你慢慢说与老夫听。”

李洵也是一年过半百的人了,但在遭遇了这般多变故,甚至不知还能不能让范远和梁军主力活着回到忻州的情况下,再听李垚唤自己的字,以长者的口吻说这话,眼中骤然一热,怆然涕泪道:“令公!窦建良他叛投裴颂了!还以毒箭伤了范帅,我等无能,让公主在南境的布局,毁在我等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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