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回 旧绪回思

所以，后来，他才各种刁难颜小九，甚至是差点……

一想起当初自个差点害了小九的不羁行径，蒋正熙就想先给自个两拳。

当初的自个怎么就那么混蛋，那么小心眼，竟然跟小九计较高低。

幸好，幸好当初自个良心发现，折返回去了，不然，那样的雨夜，那样的险峻……现在哪还有这床榻上，酣然睡去的颜小九啊。

每每想起那次惊险，蒋正熙都懊悔不已。

媳妇啊，真是对不起，当初，我就是瞎了眼了，你这么好的一姑娘，我蒋正熙怎么就混蛋到，舍得那样欺负你啊，小九……真是对不起了……

虽然，颜若玖之后是原谅了他，可是那件事到底是蒋正熙心里的一件亏欠，他仍旧自责不已，毕竟他是有错在先的嘛。

现在想来，也许，也许，就是从那次事故开始，他就已经发现了颜小九不同于其他姑娘的坚韧和决绝。

虽然他为此没少吃苦头，可也许正是那不同于，京中世家姑娘的飒爽英气，让他开始转变态度，开始慢慢留意到了她。

在之后的一段相处之中，虽然小九对他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可他却不自主地，被她倔强聪慧带着些狡黠的小性子深深吸引。

虽然，当初的一心爱慕着颜若岚的他，是那么的不愿意承认，可是只要有颜小九在的地方，他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搜寻着她。

虽然，嘴上还说着讨厌，可内心深处，他已经有些期待着能多见到她了。

从长公主北院养伤分别之后，蒋正熙就开始默默关注颜小九的一切消息，当初砚台还一阵奇怪来着，可蒋正熙只是觉得自个心里有愧，所以更外关注罢了倒是没敢往深处去想。

这一默默关注可真是要了命了，他才知道原来颜小九也是个倔脾气，平时温温和和，有说有笑，可一旦是惹毛了她，管你什么身份，她照样是要亮出小虎牙狠狠咬你一口的，而且，通常是悄无声息，让人无从查觉。

想到这，蒋正熙就不由得又想起当初，颜小九腿伤刚好，回内学堂没多久的一次惊马事件。

那次惊马事件，让四公主失禁之事传遍宫廷，也让他彻底惊艳了一回。

那狠劲和灵气，让他都不由得想拍手称赞了，虽然，当初他对着小九还是有些别扭的。

也是那一次，让蒋正熙他知道了，为什么，踏雪马愿意和他的小九亲近了，原来，颜小九的骑术是如此出众，让一帮子骑术师傅，都望其项背。

呵呵，这古灵精怪，狡黠英姿的小丫头啊，幸好，幸好，我没有错过你，嗯，虽然，当初的开始是有些不那么美好，可后来不也都随风去了嘛，嘿嘿……

蒋正熙倒是会自我安慰。

正回忆着之前过往，床榻上滚着的颜若玖，又不知嘟囔了句什么，扭了半晌，露出了一截小腿在外头。

蒋正熙瞧着既稀罕，又好笑，许是怕她着了凉，便悄悄起身，轻轻掀起一角锦被，又把她调皮出来的小腿盖了回去。

放了手，蒋正熙又像是痴迷一般地侧躺了回去，含情脉脉地望着颜若玖无辜的睡颜，继续他的心神荡漾。

咦……蒋正熙突然有些记不清楚，他的侄子蒋霄汉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关系之间的？

是之前还是之后啊？蒋正熙有些皱眉。

似乎，好像还是颜小九美人救英雄啊，哼，霄汉那小子倒是命好，一见面就被小九救，哎……也多亏了有他在，不然那次见面应该会更尴尬吧。

毕竟他心里想多待一会，可一向不羁的他，碍于面子怎么也说不出口，而颜若玖对他也是不冷不热，当初的情况，蒋正熙又不好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嗯，真是多亏了霄汉那小子，虽然蒋正熙他自个还装作一脸反对的样子，可这心里多少还是有期待的。

嘿嘿，那天的早点倒是挺不错的。

嗯，看在当初那小子无意间帮忙的份上，今个这挡酒不利的事情，就不计较了，蒋正熙心里一阵嘀咕。

不对啊，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颜小九的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嘛……蒋正熙苦思冥想，回忆得越发深了。

难道是那次夜半入闺？

应该不是那个时候，不过那会他自个倒是真够大胆的，明知颜若玖不待见他，他还却大半夜之中，不得以之下跳进了颜小九的闺房。

呵呵，当初颜小九还以为是见了鬼呢，可是吓得够呛，呵呵……现在想来倒是十分有趣，从来都没见过颜小九害怕时的模样，那是第一次。

其实当初，他是能溜出去的，可也不知为何，绕来绕去，他竟然歪打正着，就落在了当初颜小九，在颜国公府时的闺房之外。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牵引，他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跳了进去，似乎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发现。

嘿嘿，想想当初，颜若玖羞愤之下的动手，那小拳头，小脚的，倒是可爱极了。

而他自个呢，竟然傻到把从颜若岚那偷来的信拿给颜小九看，以当初他们之间那剑拨弩张的关系，他不知是气糊涂了，还是打心里就是信任她的。

不过，颜小九倒也没让他失望，不仅掩护了他，更是帮他出了主意，虽然当初的语气不大讨喜，可蒋正熙现在想来，当时，他们之间也算是有了那么一丁点的默契嘛。

后来，他竟然还让颜小九帮着送信，嗯，当初的自个是够厚颜无耻，得寸进尺的，怪不得，颜小九一见他就想避开呢。

也是，当初他为了颜若岚真是做了不少混账事情，而且也确实害得小九跟着受了不少委屈。

当年自个年轻气盛，颜小九又是个死倔的丫头，他俩碰到一起，不出三句，定是要呛出火花来的，这手也没少动。

蒋正熙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自个误会颜小九不肯送信，在学堂之外，就跟颜小九大打出手，不仅狠心摔了小九，更是说了好些恼人的荒唐话。

后来，还是自个皇伯父的一句话点醒了他，蒋正熙这才勉强消了气。

想着，隔天就跟颜小九好好说去，可谁知，当晚，颜小九就因为跟他动手，受了伤，着了凉，直接发了高烧。

说实话，听到这消息之后，蒋正熙心里真是一阵自责后怕，所以才有了第二次翻窗送药。

虽然还是被颜小九逮着好一顿怨恨，可好歹最后也得了原谅，蒋正熙这心也才有了些好受。

哎……想来想去，怎么都是自个欺负小九的事情，难道自个当年就真没做过一件好事，讨过小九的欢心嘛？

想到之前自个浑不吝欺负过小九的事情，蒋正熙这心里还一阵阵不是滋味呢。

是啊，自个是没脸没皮，蛮横强硬地赖上了颜小九，可他从来都不知道要为颜小九考虑，直到……

直到那一次，他才有机会第一次出手相助。

那是颜小九和两个闺中之友逛街，路遇一群流氓无赖滋扰，颜小九为了保护朋友，挺身出手。

他就坐在一出酒楼之上，皱眉瞧着。

一开始，颜小九还是占了上风的，拳脚一出来，不仅让蒋正熙惊艳了，更是把那群流氓揍得满地打滚。

当时，他心里不禁感慨，小九这疯丫头倒是个厉害的。

可谁知，后来，那帮流氓不知悔改还搬来了救兵，蒋正熙当时就有些不淡定了。

颜小九也知道情况不妙，想要带着两个好友，趁机离开，可没曾想那些泼皮竟然穷追不舍。

为了保护方璇和卢秋沫二人，明知是躲不了，打不过，可颜小九她却还义无反顾，挡在了前头。

就那一下，蒋正熙心里莫名一颤，没有再做思考便直接出手，狠狠教训了那帮子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