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永孝看着林中窜出的身影,身形慌乱不堪,嘴里大声呼救,随手示意让队伍停止前进,不止他们队伍停止了前进,就连后面追着的两个劲装汉子,也停了下来,朝着孟永孝等人诧异的打量一番,没有说什么,对视一眼,转身跑回树林消失不见。
当两人转回树林之时,骑在马上的梁景修,对着身后的侯俞使了个眼色,侯俞领会,自下马施展身法,往两人消失的树林奔去,也是转眼消失在树林中。
等小家伙跑近,就看到其身穿之衣服褴褛不堪,沾满了枯枝烂叶,身形更是骨瘦如柴,仿若风吹即倒,一头柴草般的乱发,满脸泥渍,已看不清其长相。
“大人,救命,求大人救命啊~~”小家伙一到马车跟前,已是“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不住的叩头,嘴里一个劲的直呼救命。
孟永孝心里纳闷,看这小家伙如此害怕,难道是碰到了刚刚梁景修说的牙行了,这倒是真巧了,自己刚想着找他们麻烦,他们自己送上来了。
转头看了一眼梁景修,看其若有所思的模样,跳下马车,一把搀起了跪地的小家伙,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是和顺的笑容对其说道:
“小弟弟,不用害怕,刚刚那两个贼人已经跑了,你现在很安全,不用再害怕了。”
小家伙被孟永孝扶起,双手紧紧抓住这个扶起自己的贵人,双眼泪珠滚滚,对着这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发出了求救的呼喊:
“大人,救命,救命,请您救救我家人吧!他们要把我祖父、父亲等人吊死,求您救救他们吧!”
孟永孝听着小家伙哭着求自己救其家人,皱了皱眉头,遂蹲下身子对着小家伙和声说道:
“小家伙,不要担心,你先告诉大哥哥,他们是谁?你祖父又为什么要被他们吊死呢?”
“是监军祖冲,我祖父、父亲因之前离河决堤,带着族人抢修了堤坝,没想监军竟带来城卫军要处决我祖父他们,还要把我们一众孩童发卖给牙行,母亲把我偷藏了起来,我才能偷偷跑出来,大人,请救救祖父吧!他们是好人,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呜呜呜~~~”。
孟永孝听着这个小家伙在如此慌乱之下,竟还能把事情原委吐露清楚,一边是好奇,一边更是纳闷,怎么修河堤反而要被处死呢?决定先不管这小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过去看看再说!
“老梁,留一人看守车马,你抱着小家伙指路,其他人随我去看看发生何事!”
梁景修听着孟永孝吩咐,留下了赵梦林留守,一把抱起了小家伙,随着小家伙手指的方向,头前领路疾驰而去。
其它人则是分成了两路,一路是随着梁景修奔驰而去,另一路则是钱多多、孔行健、孔暮秋、方明四人,实在是钱多多、孔行健、方明跟不上众人,只能拖后了,孔暮秋也没有跟上,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孔行健的,所以没有过去。
梁景修其实大概能够猜出发生了什么,但并没有对孟永孝言明,这一路行来其对孟永孝有了更深的了解,平日吊儿郎当,一副市井痞子样,但性格随和、内心良善,对下属也没什么要求,说是下属,其实跟朋友差不多,也从不仗势欺人,并且同情弱小,所以当孟永孝挥手让队伍停止之时,梁景修就明白自家将军这是要管这事,所以提前让猴子(侯俞小号)跟上离去的两人,先摸一下情况。
随着一行五人在小家伙的指引下,一路疾驰十几里,直至能够看到前方半山上的一座山寨模样建筑后,梁景修才停下了脚步,众人紧随着止住了前行的步伐,孟永孝皱起了眉头,接着就听梁景修嘴里发出阵阵鸟鸣声。
“将军,前面应该就到地方了,我们稍等猴子过来,看其了解的情况后再···”
“等什么等,了解什么了解,先把人救下来,再一块了解。”没等梁景修说完,孟永孝已经打断了其说话,以无以伦比的速度越过众人冲向了前面的山寨。
梁景修哑在了原地,这位将军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啊!虽说您艺高人胆大,但怎么着也得知己知彼才好啊!苦笑摇了摇头,自随着其身后跟去。
等着梁景修等人跑到大寨门前之时,就看到面前东倒西歪一地的守卫士卒,梁景修头大了,这可是大秦正规编制的军队,不过前后脚的时间,这位竟已经冲了进去,也不敢怠慢,赶忙进了山寨。
跑进山寨之后早已不见了孟永孝的身影,看到一对军伍朝着自己等人围杀而来,梁景修赶紧从怀中取出了监天司令牌,高举过头,大声喊道:
“吾乃大秦监天司梁景修,有要事要见你们监军大人,谁敢对吾等动刀兵,难道吾等是要造反不成?”
围过来的一众官兵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停止了脚步,但也没有给他们让开道路,只把五人团团围住。
不一会就看到一个身体肥胖、身穿官服之人挤开众官兵,先是抬眼打量了一下令牌,心里默念:不似假的,后对着众人抱拳说道:
“这位大人,下官庆云铁矿守卫军军需官王德福,不知这位大人此来所谓何事?我家大人此时正在宴客,不方便面见,不如大人随我稍后片刻?”
“哼!王德福你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小小的从八品官竟敢敷衍本指挥使,怎么现在什么猫猫狗狗都敢阻拦我监天司办案了?”
王德福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今日是真的不能让人发现的,刚刚已经有一个小子闯进去了,现在这些人是说什么也不能放进去的。
若让他们进去看到了里面的众人,那还不定自己等人一个官商勾结之罪,到时自己等人就要人头不保了。
“指挥使大人稍等片刻,等我禀告我家将军,然后再请大人进去可好?”
“哼!本指挥使现在就要进去,难道尔等还要对我刀兵相向,尔等可要想清楚了,敢对我监天司动手?那形同谋逆。”
梁景修说着就要迈步前行,毕竟自己将军已经进去了,不知现在什么情况呢?
“指挥使大人不要逼下官,下官也是身不由己的!”
只见这个胖子一个迈步挡在了梁景修面前,他后面的一众官兵竟齐齐往前压了一步,肃杀之气尽显。
正当梁景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就听到一道戏虐的声音传来:
“哎吆吆~~~了不得了,一个边城小矿的守军竟然敢跟监天死亮刀子了,厉害了啊!看来定是有大人物在背后,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啊!话说现在的监天司混的实在不怎么样啊!这名头现在都唬不住人了,老梁啊!幸亏你弃暗投明啊!哈哈~~”
听着这个声音的传来,梁景修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可是知道这位爷的名声,在神都那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浑的不一般啊!这可是就连“神都四公子”头衔都抢的人啊!
梁景修闪开了身形,既然有高个的,那就不需要自己这个小卒子出面了。
果然见钱多多、孔行健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孔暮秋跟方明,孔行健打量了一圈没见着孟永孝,随即问道:
“嗯?那个孟老大呢?怎么不见孟老大?”
梁景修一听这位说话,立马上前对其说道:
“小侯爷,将军已经进入其中,生死不明,小人因此人从中阻拦,还未能进入。”
“嗯?让开,本公子要进去。”
王德福一看这局势,头皮直发麻,一位监天司指挥使已经另自己颇为难看了,现在又来一位,连这位指挥使都对其毕恭毕敬,可见身份不一般,自己今日这是触了什么霉头,但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出声问道: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官居何职?下官眼拙,竟不识得公子本尊,还望解惑!”
“大胆,你一看矿不知品级的地方小官,竟敢质问我家公子,真是胆大包天。”
王德福刚说完,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大喝,眉头一皱,扭头一看,也是一个小光头,不由心生不满。
方明自从自家少爷跟那位孟公子,还有钱世子混到一起之后,自己就没了存在感,此时见到一芝麻绿豆大的官,竟然敢如此质问自己少爷,那是气的怒发冲冠、七窍生烟,自己少爷何许人也,那是连当朝的二、三品大员见之,也得恭恭敬敬的叫声国舅爷的,这一不知品级的小官如何有此胆量,胆敢质问自己少爷,遂大声呵斥。
只见方明抬头看了自己少爷一眼,见自己少爷对自己点头,遂迈步前行几步,对着众人说出了那套孔行健震慑天下的名号:
“嗯嗯~~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就是:风迷天下万千少女,羞煞世间男子,神都四公子之一‘多情公子’,当今大秦天朝唯一国舅爷,大秦天朝‘镇书侯’府小侯爷孔行健孔公子。
尔等见了国舅爷还不拜见。”
嗡~~完了,王德福脑子一阵混乱,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但是国舅爷这位是知道的,那是当今圣人的舅子,当今皇后的兄弟。
自己等人这是多大的脸啊!竟然连国舅爷都惊动了,不过就是偷偷贩卖几个奴隶而已,至于吗?
“小方明,还有我,还有我!”钱多多听着方明报名号这么拉风,也想让他报一下自己名号。
方明那是多会来事,一听世子爷叫自己报名号,遂清了清嗓子,手摆出请钱多多的模样,又大声的说道:
“还有这位,当今圣人亲外甥,大秦宝慧公主独子,大秦多宝王唯一继承人,现在的多宝世子钱多多世子大人。”
“噗通”王德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爷!!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一个比一个背景大,自己在他们两人面前是真的连个屁都算不上啊!
此时的钱多多还特意模仿了孔行健的姿势,也是下巴朝天,一副傲视天下的神态,正当两人陷入无比满足的虚荣之时,忽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老钱、小健,你俩杵在那干嘛呢!有病啊!里面这位监军大人给我们备好了酒肉,我们边吃边聊!”
真是:
路遇乞丐呼救命,问明缘由定出手。
人命关天生死急,哪管前方刀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