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我们这些同学们当中有混的不如是的,能像你一样跟着朱小君混吗?”
“朱总的奇江医疗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自然需要更多的帮手,不过嘛,这件事可不是我陈光明能够做得了主的。我能做主的,是我那块启明星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当然,我那边也是急需各种人才。”
“啊,那你那边的待遇怎么样啊?”
“对啊,陈老五,对老同学可不能留一手哦,要说实话。”
陈光明咂了砸嘴:“我们启明星虽然是一家刚起步的文化产业实体,但是,我们的定位却是国内最好的文化产业公司之一,所以,我们在现阶段对员工的薪资待遇标准就高出了同行业平均水平20个百分点。我计划用一年的时间,把我们公司的薪资待遇水平提高到行业前三。至于具体数字嘛,这牵涉到商业机密,我不便透露,不过大家都是老同学,我可以跟你们透个底,肯定比你们现在的收入水平要高的多。”
“光明同学啊,跟我们还说什么商业机密,这样吧,我说个数,你觉得要是低了,就不说话,你觉得要是差不多,就给我们点点头。普通员工,这个数有没有?”那名开口说话的同学做了个八的手势。
陈光明笑了笑,摇了摇头:“在我们启明星,单位从来不用K,历来都用W。”
那同学立马咋舌了。
可不是嘛,启明星到现在也不过三四名员工,除了他陈光明之外,其他人也就是三四千块钱的水平,但这并不能阻碍了陈光明的一颗勇于装逼的心。不用K为单位,那就变成零点几W好了。
陈光明的爽感直线上升着:“不过啊,想入启明星,得有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你的网文阅读量,在最近的一年内,若是没有两千万字的阅读量,我们启明星只能对他说声对不起了。”
学医学的,课程多如牛毛,而且多数都是死记硬背的知识类型,想做到门门绿灯都很难,更不要说毕业时还能有个好成绩了。所以,医学院校并不像其他院校那样,同学们一个学期紧张个把月便可以应付过去。
因此,在医学院校中,那种网文虫的比例就非常之低。
等到毕了业,受到生活压力所迫,这些稀罕的网文虫又会减少不少。
即便仍在坚持阅读网文的,花在上面的时间也稀罕了多半。一年之内要达到2000万字的阅读量,对陈光明的这些同学来说,根本没人能够做得到。
但这个条件似乎又很合理,启明星既然是立足于网文界,那么要求他的员工有着超额的网文阅读量也实属正常。
好吧,既在同学们的面前拿足了劲装够了逼,又把同学们的嘴封上了,陈光明的爽感达到了顶峰。
这时候,朱小君的电话适时地打来了。
陈光明拿起了手机,对同学们做了个手势,然后走出了宴会厅。
刚到电梯口,就看见朱小君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
“炮哥,你这时间拿捏地相当好,嗯,同学们都到了,正等着你哩。”
朱小君信步前行:“怎么样?给你空出来的这点时间,牛逼地过瘾呗?”
“啥就牛逼了?跟他们还用牛逼么?随便说点事实,就把他们全镇住了!”
“扬眉吐气了?”
“绝对!”
“那晚上喝酒的时候悠着点,万一喝醉了,我可不伺候。”
说着话,朱小君在陈光明的陪同下来到了宴会大厅。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全体同学居然为朱小君鼓起了掌来。
“都安静,安静一下。”陈光明左右摆手,好不容易镇压了同学们的热情掌声:“大伙说,想不想听咱们朱总说上两句啊?”
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应道:“想啊!”
朱小君来到了主桌上为他留下的座位前,倒了杯茶水润了下嗓子。
这种场合下,朱小君原本不想费什么口舌。来参加这场同学聚会,他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和两年多没见面的同学见个面喝杯酒,二就是给陈光明撑撑场面,圆了他的扬眉吐气一把的愿望。
但是,就在他准备装出一副谦逊的模样把这事推辞掉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在秒秒钟改变了主意。
“同学们,大家都是在医疗行业中讨饭吃的主,咱们中有一半是直接面对各种患者的临床医生,另有一半是为了临床医生而服务的各种职业精英,所以,我猜测,你们都应该知道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丢肾’事件,对吗?”
在得到同学们的肯定之后,朱小君接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经常浏览同学群,看到你们对医疗行业现况的各种评论,说真话,我感到痛心!这种痛心不是因为你们的看法是错误的,相反,我认为你们的看法完全正确。但是,我想说的是,太局限了,真的是太表面化了。当然,这也怨不得你们,在上学的时候,你们比我朱小君要优秀得多,毕了业,做了医生,也同样比我优秀,但正因如此,你们才无法看透这深一层次的内涵。因为医学讲究的是传承而不是创造,是复制而不是创新,医生的所有思维都习惯于以看的见的事实为出发点,遵守的是所谓的循证规则。在这种思想和习惯下,我们很难看到医生们在这场愈演愈烈的已经形成了恶性循环的医患矛盾中进行反击,他们,包括你们,能做的只有明哲保身忍气吞声。”
稍一顿,饮了口茶,朱小君又接着讲道:“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当你走进手术室的时候,病人的弟弟在手术室外拍了张照片发在微博上,扬言说,如果他的哥哥手术不成功的话,那么,明年的今日就将是你这名主刀医生的忌辰,而更为恐怖的是在这条微博下居然有人点赞而无人斥骂。在这种环境下,你如何保身,你的忍气吞声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和我的肿瘤医院在这场‘丢肾’事件中之所以能够笑到最后,从表面上看是我朱小君的手段够狠,是对手太过嚣张而导致破绽百出。但是,你们细想过没有,如果我的肿瘤医院的医生仍旧像行业中的普遍现象那般,每天的工作都是围绕着药品回扣耗材回扣科室奖金来进行,我能有那么大的底气吗?恐怕官司还没开始,我就已经败下了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