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君跟吴东城商谈想把他调去省城的事情的时候,吴东城便有了把肿瘤医院交给葛辉的念头。
当朱小君离开肿瘤医院去了附院之后,吴东城便叫来了葛辉,说起了这件事。
做外科医生,葛辉虽然也很不错,但是在老马极大弟子中却算不上最优秀的。可是,做院长,葛辉却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素质。
首先是性格,葛辉的忠厚正直,那是在医院中众所周知的,这种人,天生就能让对方很容易地信任了自己。其次是在专业的理解上,葛辉非常善于聆听各个临床科室的倾述,每每都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再者,在干活做事上,不管是脏活累活还是肥差美事,葛辉总是能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尽自己最大能力去完成。
所以,虽然只做了一年多的副院长,但葛辉早已经成了吴东城最为信赖的左膀右臂。
对朱小君要调走吴东城的想法,葛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吃惊。事实上,在朱小君创建转化中心的时候,他就曾对吴东城说过朱小君迟早得把吴东城调到身边使用之类的话。
对吴东城来说,或许做一名出色的院长是他毕生的理想,但是,当葛辉提醒他,说朱小君迟早对他会有另外的重用的时候,吴东城也动心了。
是个男人,就难逃事业心的诱惑。
所以,当朱小君提出要把吴东城调去省城的时候,吴东城根本没有任何吃惊的情绪,虽然仍旧是当院长,但是,他明白这省城医院的院长的重要性,可是肿瘤医院的院长所无法比拟的。
换句话说,肿瘤医院不过是奇江医疗产业中的一个点,但省城的那家专门做临床试验的医院,却是朱小君事业架构中核心纽带。
因此,吴东城和葛辉的这场谈话,毫无突兀感,更没有任何不协调的因素。
当说到了李副院长这档子事情的时候,葛辉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他认为,肿瘤医院既然更名为肿瘤医院了,那么就应该把医院的发展方向放到肿瘤方面上来。以前在学术上不具有领先优势,所以,虽然打出了肿瘤医院的旗号,但始终没做成标准的肿瘤专科医院,这是无奈,但同时也是遗憾。
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了朱小君的技术支持,肿瘤医院很可能成为全球第一家攻克肺癌的医疗单位,同时,朱小君在其他病种上的突破,作为肿瘤医院来说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享有使用权力,这样一来,肿瘤医院非但有了能转型成为真正的肿瘤专科医院的契机,而且还可以借此机会,一跃成为全国乃至全球最顶尖的肿瘤专科医院。
这已经足够了!
如果,此时还把控着其他技术不肯丢手的话,那么肿瘤医院未来的发展或许在规模和效益上可以获得眼前利益,但是这么做,势必会影响了肿瘤专科的发展,从长远角度讲,利很可能远小于弊。
吴东城被说服了,在对葛辉竖起了大拇指的时候,同时坚持了一条意见,那就是怎么着也不能轻易便宜了附院和李副院长。
从大局上讲,葛辉看到的确实是对的,但是,葛辉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而且,葛辉的胸怀虽大,但是当初被打脸的时候,那留下的阴影也一样让他耿耿于怀。
于是,吴东城葛辉这哥俩一拍即合,商量出了一个调戏李副院长猛灌李副院长的小策略。
李副院长炸了两个满壶雷子之后,真的是有些撑不住,连忙使眼色让他的手下冲上来,替他挡一挡,搅搅局,好让他能喘息喘息。
吴东城哪里肯依。
“李院长,你这态度……可不端正啊!”
葛辉跟着说道:“李院长,一壶酒就能拿到一个项目,这买卖,还用得着犹豫吗?”
钟青也适时地敲起了边鼓:“李院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吴院长和葛院长要是反悔了,你可就亏大了哦。”
李副院长苦着脸,端起了酒壶:“那,好吧……不过我想问一句,这壶酒换来的项目是……?”
葛辉和吴东城相视一笑,商量道:“要不,把那个治疗青春性痤疮的项目放给附院去操作?”
李院长一听,下意识地把酒壶往桌上放:“能不能换一个啊?”
吴东城点了支烟,颇为惬意地喷了口:“你想换个什么?胰岛细胞移植?嗯……”吴东城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这个项目是非卖品。”
葛辉笑道:“看在咱们两家医院走的近的面子上,我做个主,胰岛细胞就胰岛细胞好了,完全可以交给你们,不过啊,这态度……呵呵,你们附院的领导,一人炸两壶,如何?”
两壶?
那就是六两酒。
别说是炸两壶,就算接下来慢悠悠再喝下两壶,李副院长心里都没底自己能不能应付下来。
可是,那项目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偏偏这个时候,朱小君又抛出了更让人动心的条件。
“胰岛细胞这个项目,我只打算在国内找四家合作医院,华东华北华南西南,各一家。李院长,你要是不打算接下来的话,那我就去省城钟楼医院,我们从辛院长的手上挖来了钟主任,他正恨着我们哩。”
李副院长的脸皮虽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往往会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但同时也表明这种人为了目的是绝对能豁得出去的。在朱小君的这个刺激下,李副院长一咬牙,招呼了几名手下,都把面前的酒壶倒满了。
“朱总,吴院长,葛院长,钟主任,我是铁定了心要拿下这个项目,也铁定了心今后站到你们这条线上,这两壶酒,我保证一滴不剩地炸个精光,但是,等我喝醉了,出了洋相,你们可不许笑话我。”
第一壶炸掉之后,该倒上第二壶了,附院其他人的第二壶都是自个给自个倒上的,唯独是李副院长的酒,却是朱小君给满上的。
李副院长连炸三壶,已经超过了极限,但是,面对第四壶,他毫无犹豫之色,这边朱小君刚给他满上了,那边他便端起了酒壶,往自己口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