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领导,分明就是个骗子!
就这么点小事,却加重了病人代表们对他们的认识。
而朱小君和张石借着抽烟的机会,和几位病人代表来到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抽烟是假,说话才是真。
朱小君只抽了两口,缓和了一下烟瘾,便把烟给掐灭了。
“我跟你们几个私下里做个保证啊,你们听好了,可不许大张旗鼓地到处乱说。”
那几名病人代表立刻围了上来。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证每一位病人能够得到治疗,大不了咱们不在国内治。”
“可出国治疗的费用那么高……”
“费用高不高,还不是我说了算?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保证,对同胞,我只收成本费,如何?”
“那敢情好啊,多花点钱就相当于出去旅旅游嘛!”
“到时候我会选择周边的一些小国,比如越南柬埔寨这样的国家,那边的生活费用不高,算下来,比你们留在彭州也多花不了多少钱。”
“只要在我们能承担的范围内,多花一些也没多大问题,朱总,谢谢您啊!”
“还是那句话,感谢的话不要说,救死扶伤,原本就是我们这些做医生的分内之事。只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朱总请说,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八件,只要您开口,我们能做到,那就没得说。”
“你们不能声张出去,要是被领导知道了,那咱们的计划又不知道得犯多少难为了,所以,静坐还是要继续。”
“嗯,我们听您的。”
“不过啊,不要到市政府静坐,动静闹的太大,过了我的把控范围,就相当于给咱们自己找麻烦。”
“那……朱总,您的意思是……”
“就在肿瘤医院静坐示威,只冲着我们来,不要再给领导们添麻烦。”
“呵呵,我们明白了,就是做个样子给领导们看么!”
“对,就是这个意思。”
装样子的抽烟搞完了,大家回到了房间里,十多名病人代表这么三三两两一咬耳朵,大家伙迅统一了思想:把希望寄托在朱小君朱总的身上,他让我们怎么做,那么我们就怎么做。
有了这层希望,病人代表们对两位领导的愤恨程度也缓和了不少,但是,阚郎这两位连撒个尿都要说谎的表现使得病人代表们决定不能让他们轻松过关。
“你们这两位领导太缺乏诚意了,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我们糊弄我们,不想跟我们谈,你们倒是明说啊,干嘛撒谎说是要小解,想开溜就开溜呗。”为的一位代表吃下了朱小君给予的定心丸,说起话来不急不躁,但充满了酸溜溜地奚落意味。
阚副主任和郎主任尴尬至极。
这次病人闹事的事件,彭州市委市政府也是高度重视,尤其是市委林书记,专门派了他的秘书盯着这件事的进展走向。
眼看着局面不可挽回,林书记接到了秘书的汇报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做出了赶紧跟朱小君接触,将希望寄托在朱小君身上的决定。
秘书随即给朱小君了条短信。
看到了这条短信,朱小君不动声色,而是向病人代表们提出一个请求:“呃,刚才光顾着抽烟了,忘了去方便一下了,要不,你们派两个代表?”
病人代表们当然不会给朱小君设堵,于是回道:“你去吧,只要张总留在这就好了。”
出来之后,林书记的秘书将朱小君迎到了另一个房间,那里,林书记正等着。
“小君,硬性命令,是我的,同时也是顾书记的。”
朱小君不等林书记把话说完,笑着接道:“绝对不能让病人们再到市政府请愿,对不?”
林书记点了点头:“影响实在是太恶劣,虽然那些病人的请愿是可以理解的,但这种行为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恶意解读,小君,你是应该能理解我理解顾书记的担忧的。”
朱小君掏出了香烟,刚才没过瘾,现在刚好是机会。
林书记也是个烟民,接过了朱小君递过来的香烟,点上了火。
“放心吧,林书记,不管有多难,我一定保质保量地完成您和顾书记的指令。”
林书记摆了摆手:“别只喊口号,说说你的办法,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朱小君笑道:“这点小事,还用领导操心呀!”
接着,朱小君把刚才跟病人代表们做的交易给林书记简略地说了一遍,同时也把对阚郎两位领导的怀疑汇报了一遍。
林书记听着,脸上慢慢显现出了笑容。
“你这小子,真是个人物,怪不得顾书记那么欣赏你。”放松下来的林书记换了个坐姿,抽烟的动作也潇洒起来了:“天京那边,我和顾书记够不着,但咱们省,岂能容他们这般胡作非为,小君,你放手去做,后面的事,我去跟顾书记汇报。”
朱小君笑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么点小事,还用您和顾书记操心啊?”
林书记笑开了,将身子向朱小君倾了倾:“怎么?你还有连环计?”
朱小君道:“我只管挖坑,然后等着他们俩主动跳进去,最后由天京那边把土埋上。”
林书记眨了眨眼,随即大笑起来:“好,好办法。到时候我来敲敲鼓,让填土的人填的更痛快一些。”
一根烟抽完,朱小君做了告辞:“林书记,那边的戏还在唱着,我就不多陪您了。”
林书记笑呵呵站了起来,跟朱小君又握了下手:“去吧,等这件事了结了,我请你喝酒。”
回到了对话室中,阚郎两位领导已经是焦头烂额,而张石则自娱自乐,躲在一边玩手机。
朱小君嗔怒道:“张总,你怎么能这样呢?眼睁睁看着两位领导水深火热的也不伸个援手?”
张石撇嘴道:“我能怎么做?我要是坐在他们的位置上,就干脆把那帮官僚痛骂一顿,然后主动辞职,以示抗议!”
朱小君冲着阚郎两位耸了耸肩,然后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看热闹。
这是对病人代表们的一种暗示,得到了这种暗示,病人代表们对阚郎两位领导的喷词更加犀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