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有自信,自己给苏之曦下的药的剂量应该够他睡上两天了,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先被悦儿的叫醒了。
悦儿是我的贴身护卫之一,也是我的身边不多的女性朋友之一。
“哎呀,悦儿,还没到晨练的时间呢,叫我干嘛呀。”我睡眼朦胧地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打了个哈切又躺了下来。
“你要是不打算管你绑来的苏少爷的小命的话就尽管睡。”悦儿还是那么刻板地毫无情绪波澜的语气,只是她貌似风轻云淡的话却让我的情绪一下子波涛汹涌起来。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险些撞到头顶的床板。
“你刚刚说什么?”我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你偷来的人就在刚刚醒了,然后就不见了咯。”悦儿倚在门边,双臂环胸,若无其事地说道。
但是我就不淡定了,随便找了一件衣衫披上身,也顾不得头发被难看的睡相糟蹋的多么凌乱,便冲进了无边的夜色中。
我之所以这么着急着去找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多么高贵,身份这种东西在我眼里简直没有任何价值。我怕的是雪宇阁到处都是机关和阵法会伤害到苏之曦那一张好看的脸,黑白两道至今无法拿下雪宇阁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破不了阵法往往会死在重重机关之中,我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扛来的艺术品被自己家的机关弄碎了,多可惜。
而且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提早清醒过来,我下药的剂量从来都是很准确的,我明明给他下了两天的剂量呀。
“苏之曦——”我跑到雪宇阁的花园里喊他的名字。
“苏之曦——”我在雪宇阁的藏剑楼外喊他的名字。
“苏之曦——”我跑到雪宇阁的后山上喊他的名字。
只是不管我怎么喊却总是没有人回应我,也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我想既然没有人汇报阵法被触动的话,他应该还没有跑太远,排除掉有阵法的地方也就剩下没有几处的。所以我立刻去了雪宇阁后山的忘川崖。
上崖的路还是那么陡峭,我的一身好轻功便要拜这崖所赐。
我爬上山崖时远方的天色正泛起了鱼肚白,我没想到自己出来找个人竟然找了这么久。
借着天边的微亮,我看到了躺在崖边的一袭紫衫,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这个地方来的,但是看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确实有一种人已经死了的错觉,我没来得及细想,便匆匆跑了过去,这么好看的艺术品要是没有了生命不就不美了嘛。
“喂,苏之曦,你没事吧。”我一边说一边正要扶起他,只是没想到被下了麻醉药的他突然一个反手把我的手腕扣住了。
作为习武者的我心中警铃大作。他明明气息还虚弱的很,力气却意外的大。
条件反射一般,我快速的借力打力,把他的手背过去反口在后背,一只膝盖压在他后背的尾椎骨上,半跪在他身后。也许他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优势,所以也就没有在挣扎,半眯着眼睛直喘气。
“喂,我可告诉你哦,你现在很虚弱,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失手打死你噢。”我其实不知道他会不会耍什么花样,但是我确确实实还是松开了他,因为他的脉象很不平稳,而且虚弱的不在我的预计中。
但是事实证明,苏之曦也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刚松开他,他就一把拉过我的手腕,然后一个转身就把我一起拖下了悬崖。
喂喂喂,要寻死也不带这样拉一个垫背的吧,我不就是把他弄晕了扛会了雪宇阁嘛,有必要这么恨我吗?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不过不用担心,我是谁啊!在雪宇阁里长这么大,这里的一花一草我都熟悉的很,忘川崖上那么多的树藤每次都可以在我练习轻功的时候救我一命。这次当然是救了我们两个人一命。
明明这个家伙比我多吃了两年的饭,现在这种时候却独自昏了过去,我不得不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真是没用的东西。
随后便摸索摸索着,扛着一个大男人进了悬崖上的一个山洞里。
这个山洞是我以前练习地累了,偷偷休息的地方,所以虽然算不上设备豪华,却也是什么都有的一个小房间。
我把他丢在一张我自制的小床上,这才发现满手都是黏糊糊的,而且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拿手在夜明珠下一照,我的妈呀,哪里来的血?我没有受伤啊?
既然我没有受伤,那就只有被我又扛回来的苏大少爷才会受伤。明明没有人通知说雪宇阁的机关和阵法被触动了啊,他怎么受伤的?
这些问题我都没来得及细想,当务之急就是先救人。虽然慕容卿是个医药高手,但是他每次给我讲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基本上都是在睡觉的,所以我也只会简单的包扎罢了。
出门比较匆忙,没有带上小师弟给我的药,所以我也只能在这简陋的石屋周围找找有没有我认识的药草。
其实忘川崖上的药草有很多,外界虎视眈眈的不仅仅是雪宇阁的财宝兵器人才,还有这个忘川崖上很多珍贵的草药,这些草药都是慕容卿年轻时候没事情干随便种着玩的,没想到后来会变成一方药谷。
“喂,我不管你是真晕还是假晕,你都乖乖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雪宇阁处处都是危险,你不爱惜你的小命我还心疼你这张脸呢,你乖乖等我采药回来。”说完我还是不放心地把他手脚捆住了再出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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