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乃寒地,纵使现在已经是春回大地的时节,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是清波绿水鸟语花香的,奈何西北依旧是寒风凌冽,放眼整个西北大区皆是一片苍茫,不见绿色,所有的只有一片焦褐色,偶尔还能见到几处锦上添花般的白纱,你就不要真的认为那是白纱带,而是未几融化的积雪。人迹鸟飞绝,一阵阵冷风像一只魔鬼的大手一般狠狠的凌虐着这一片土地,似乎要将这一方土地摧毁了从新铸造一样。
就在这样恶劣带着浓厚绝望气息的地面上,呼啸的寒风中,一队整齐有序的人马踏着嘎吱响的地面颇为艰难的穿行在寒风中。
“王,前日孟奎将军所带领的一小分队探袭队,深入环城结果被发现,还损失了十多名将士,现在还颇为不是时候,是不是撤消再一次的探袭?”说话的是一名藏青色袍子的男子,整个身子笼罩在同一系色的藏青色带有羊毛的斗篷里面,一张脸也用黑色的毛巾掩盖住,只露出两只活灵活现的眼珠子在外面,脸颊边还有几缕红色的发丝调皮的从斗篷里面溢出来,在寒风中疯狂舞动。
这一行人马为首的是一名黑色袍服的男子,身上同样是黑色貂毛斗篷,全黑色的边缘绣有低调的金色纹路,一显示威严尊贵,同样的用毛巾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依旧无法从那可以探寻的地方找出这个男人是何等的俊美不凡,绝世风华,此刻听得藏青色红发男子的话,那双本就冰寒的眸子越是寒上了几分,紧紧的锁住视野的正前方,那有隐约可以看见一块巨大的黑色犹如匍匐在地的苍龙,散发出一股子巍峨不可侵犯的气息,此处正是天险环城。
落千寻并没有回答,又是一阵沉默,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寒风无情的刮着苍茫的大地,耳边则是一遍噗噗的响声。
良久后。落千寻收回冰寒锁住前方的目光,继而转柔移向东南方向。
“可又有叶青的消息?”
楚乔摸摸下巴看了落千寻一眼,眼中的肃穆也收敛了起来,也不追问之前自己的问题,淡淡的回道“还没有。”
“嗯。”语气淡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是目光紧紧的定住东南方向,眼中的冰寒彻底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柔情浓浓的思念与深深的爱意,那个人如今怎么样了,还好吗?自从二十多天前,叶青传来消息说涟漪还活着,并且当初所受的重伤已经完全康复,天知道他当时有多高兴,不不,那是狂喜,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心情,而那则寥寥几个字的短信则是救他的法宝,它就如久旱逢甘露的原野,使得他的整个心,整个人都彻底的活了过来,从那绝望黑暗的深渊中终于找到了一线光亮,瞬间就照亮了他黑暗冰冷的世界,天知道他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是多么多么的想下一刻就出现在她身边。
他要紧紧的抱住她,深深的亲吻她,狠狠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心里,永远永远不要离开,可是可是眼下的情况则是不准许他这样做,万般思念与激动都被深深的压抑在心底,他当时也想过为什么涟漪清醒之后不是第一时间来找自己,想要知道现在他现在在哪里并不难,可是她却没有来,而是反方向的去了宝华城。虽然他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但是这一定有着她的打算,和不来找他必有的缘由。没有关系,她不来,等他将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就去找她,他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呵,要是王后在这里就好了,以她那别具一格的观察力绝对能想出绝妙的方法快速的取下环城。”旁边一红色斗篷的男子轻笑一声说道,一身红色,在这里,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突兀,不就是那陵兰最年轻有为的宰相大人又是谁呢?
“呵呵,这倒是,王后的本事说不定真的能够想出别出心裁的办法来。叶青这个家伙也是的,就那么送回了几个字,也不交代详细一些,难道就不知道我们王时时刻刻都想念着王后吗,下次见着了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一番。”也就风景夜没有在脸上蒙着一块毛巾,嘴角勾起丝丝笑意难得好心情的调侃着。
身在远处千里外的叶青没由来的一阵背脊发凉,抖了一下身子抬头望天,奇怪怎么背脊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大哥怎么了?”一旁一身黑衣的肩膀上绣有一只展翅的雄鹰的男子凑过来询问。
“没事。继续训练,一定要要在尽快的时间内达到主人所要求的地步,不然很多就会被淘汰出去。”
“是。”黑衣男子慎重的点头转身走开。
叶青疑惑的望天,是在背后算计我?
楚乔听到这话,转头和着风景夜相视一笑。眼中皆是意味不明。
“涟漪的思维却是很独特,不过既然她不来必然有着她的考量,这件事情就不必让她知道。”
风景夜于楚乔皆是默契的点点头。
当然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此刻某个人已经踏上了大西北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
“小喜鹊啊,你公子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溪涧漓嘚嘚瑟瑟的骑在马背上有些颓废的拖拉着肩膀,一身白色的袍子加上白色的狐裘头蓬,往里面缩了缩,看着涟漪有一种,被人卖掉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啊!公子,这鬼地方是什么长的,这么冷,还在下雪,难道与我们西凉的季节变化不一样?”小喜鹊也皱紧了小眉毛,老不高兴的说道,之后就是一阵叽叽咕咕的抱怨。
寒风呼呼的刮过,脸上顿时感觉就像是刀子在刮一样,苍茫四顾一片黑褐色,不见的半点的绿意,没有一点的生机。
涟漪听着耳朵里,望着着苍茫大西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多日来压抑着的心境都由着眼见的广袤开阔了不少。
“早就叫你们不要跟着来。”涟漪冷冷的摔一句,一身的黑衣,加上黑色的毡帽斗篷,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黑金,映衬着那英气的容颜,更添风姿卓卓。
“我们也不想跟着来吗?但是有掩不住心中的好奇,就没有出过远门,就想出来长长见识,哪知道会是这样一毛不长的鬼地方,后悔死了。”小喜鹊自怨自艾一阵可怜巴拉的说着。
好奇害死猫!涟漪甩甩头不再搭理。
“哈哈,涟漪啊,这次你的有着心里准备,那黄金怕是要多备出一份了。”溪涧漓突然像是想到了也不抱怨什么开怀大笑。
涟漪眯眯眼,看着他,掉钱眼里去了这家伙。
“嘿嘿,你是不知道,我们西凉地处南方,南方你是知道的,四季如春的暖和气候,自然了,我的那些儿郎们自然要金贵得多,现在你让他们到着严寒的大西北,怎么也得外加一点补偿吧。”溪涧漓眯着眼睛活像一只算计的得当的狐狸。
“可以。”涟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侧马停在前方,目光穿透寒风锁住远方,前几日这个家伙莫名急冲冲的说要回去布兵,结果三天后两手空空的回来,问起兵呢!摊摊手说在路上,另外就面容也改变了一番,不过还是那种风骚十足的气质,还一脸得意的说这叫不失本尊,想来应该是玉娇龙的手笔吧,两小呢,还是原来的样子,毕竟小孩子不太会引起注意,当然这是溪涧漓的话,她也没有反对。
自己之前给找到了尦老头来为自己化化妆,变变容,结果那老头一见到自己就是一阵痛哭流涕的,没了就是唾沫星子漫天飞的,说她什么不跟他老人家商量什么的一大通教训的话,听得人直冒冷汗,很想将那人打晕带走,好在最后停息了。现在自己的这个样子,很是英气,男子气概十足,她相信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她老子娘来了,保准也认不出她本尊来。
溪涧漓摸摸鼻子俨然没有料到涟漪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顿时有些吃瘪,默默的侧马上前停在涟漪身边,这里是一处小山丘,可以看到更宽阔的景象。
“看见没有,那处就是环城,果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地奇势呢。”看着前方远处龙盘虎踞的万里黑色的城墙,溪涧漓抖抖眉毛说道。
环城不愧为是靖国的一处天险,也难过早有先人说过,靖国的命脉乃环城也,一旦皇城攻破靖国必会易主,也就是由着这个原因几百年来靖国纵使国力下降却也没有人敢轻易有动它的念头,因为就算是吞并了其他的城池也没有用,一日环城不破你就永远是自讨没趣,一旦靖国反击,使用它们的国粹,蛊,你再叱咤风云都只是个屁,一个笑话。所以了,介于这种种靖国能够安然与现今,也就落千寻这个疯子才会这般疯狂的攻打的靖国的天险,不过换句话来说他倒是挺佩服他勇气的。
寒风呼啸,面容英气,风姿卓卓。
涟漪静静的站立,在寒风中犹如一座雕像。
她来了,千寻,她来帮他了,靖国嘛,呵呵,迟早会是她的手中物。既然东泽力量强悍,单一的势力无法与之抗衡,想要与其硬碰就是拿着鸡蛋与石头碰,最后的结局不过是蛋碎石存,所以,她现在也需要足够的力量,你石头再是坚硬,拳头砸不开,老子拿着铁锤来,看你还能硬到几时。
千年的传承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也只能是只纸老虎。
寒风凌冽,偶尔还夹杂着几片薄薄的雪花,环境极为的恶劣。
“啊,还下雪了,这地方我真的很不喜欢。”溪涧漓看着飘落在他手背皮手套上的雪花皱紧了眉头,再一次抱怨了起来。
涟漪瞟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目光轻易,突然纵身跳下马蹲下身子,仔细的研究起脚下的雪地,眉头轻蹙。
溪涧漓不解的转眉目光落在雪地上“怎么?有问题?”问完话也仔细的对着雪地看了起来,还扩大范围了看了看,除了褐色的土地,和一些零散的积雪,一根枯草跟都没有。
“四天前有人来过这里。”涟漪半晌后冷冷的冒出一句,转身上马,纵身下了山丘朝前方,环城的方向行进,一气呵成,生怕自己下一秒控制不住什么掉头一般,她知道那地上的痕迹是谁留下的,一来一回的,除了来查看地形的千寻还能有什么人,他应该就是背后的不远处,但是自己还不能出现在他身边,必须忍住,她另有安排,千寻,放心,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心中却是不由得苦笑,近在咫尺,却向天涯。
溪涧漓诧异的看着涟漪离去背影,四天前有人来过这里?她怎么看出来的?想想自己当初也是对着道路的五行八卦也摸了一片,不说好精通也差不到哪里去,嘿!今日居然看走眼了,他怎么就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小喜鹊与玉娇龙面面相觑,盯着地面目不转睛的,差点没把那地面给盯出四个洞来,但是除了积雪与黑褐色的地面啥也没有瞧出来。
溪涧漓看着涟漪渐行渐远的背影,侧马追了上去,他记得那个方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