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岚几人下到大厅后,随之用起了早点,还是如往日一样,柳岩又开始了他每次的询问,这次,福喜待他话落后,便一脸喜色地对着他们几人道:“你们几人来得可真是好时候,今天刚好是我们罗刹国的三月街,几位都是其它国家的人吧,可当真要去看一下了。”
“哦,三月街?那是干什么的?”柳岩一脸的疑惑,尽管他也曾经听人说起过这罗刹国一年一度的三月街,但终归是没有参加过,不免带上了几分的好奇。
玉岚也是听说过这罗刹国三月街的,但也只是简单地知道这是他们每年一度的传统节日,“三月街”又名“观音节”,是罗刹国人民最盛大的节日与街期,每年农历三月一日至三日在罗刹国城西的点苍山山脚下举行。它不仅是一个盛大的物资交流会,交易市场,而且还是表演舞蹈、赛马、摔跤、斗牛、射箭等各种竞技的园地。白天,那里会聚集来自罗刹国不同民族的人,设棚摆市,男女老少乘车骑马,穿着节日的盛装,不顾路途遥远,从四面八方来参加比赛和观赏。晚上,众人便会举行篝火晚会,高举火把游行。无数火把在田间、山林穿越游动,景色十分壮观。之后,大家又会聚集在大大小小的草场上围成一个个圆圈,小伙子吹起芦笙,姑娘们踏着芦笙的优美旋律,翩翩起舞。
芦笙是罗刹国人民喜欢的一种乐器,大的高四、五米,小的一、二米,篝火晚会开始之前,青年们常常把自己心爱的情人向母亲和嫂嫂透露,母亲们通过对青年们的歌舞技艺的现场观察,品评他们的聪明才智,并进一步了解他们的道德品质,劳动好坏,帮助子女选择好对象,在罗刹国人民的心目中,不善于歌舞、道德败坏、劳动不好的人,是难以找到称心如意爱人的。这种篝火晚会也可以算得上是罗刹国男女青年表达爱情和向对方父母显示自己才能的时机。
最初,“三月街”带有某种神秘的活动色彩,罗刹国的人们在这段时间内用它来驱除邪恶、祈求神灵赐予他们幸福昌盛,希望能把过去一年中的疾病和灾难送走,祈求在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原俗节日清晨,男女老幼沐浴更衣到佛寺赕佛,全国妇女为佛像泼水洗。但发展到现在后,这种神秘的色彩已经慢慢淡化下去,人们仅仅只是把这个节日看做是一个欢庆的大节日,青年们把它当成是向心爱女子表白的最好时机。
福喜见他们几人都对这节日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便放开声音叙说了起来,但大抵与玉岚所知道的差不多,柳岩一时间听得入了神,起了兴趣,不禁有些踌躇地望了望玉岚,“主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前去看一下?”
玉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福喜却已经开始抢着说起了话,“你们几位可当真要前去看看啊!这可是我们罗刹国最大的盛宴,一年也就一次,错过了这次的话,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过来看了。”
玉岚一想,觉得福喜说得完全有道理,就是自己,也是对这活动有兴趣的,想着,便淡笑着点了点头,“一会吃过饭后,我们三人一起去凑个热闹。”
哑叔的僵尸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几人加快了用早饭,稍作歇息后便开始朝着刹国城西的点苍山山脚下而去。
无涯谷的谷底,花儿依旧开得那么烂漫,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了出来,嫩嫩的,绿绿的,远远望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两位妙龄少女就坐在这软绵绵的草地上,一粉一绿,粉衣少女在抬头望天,神思早就飞到了九天之外,绿衣少女在发呆,今天她本想给小姐那些心爱的花儿浇浇水的,不想却被小姐扯了出来,因为小姐对自己说,她现在很不开心,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同时也是她最好的朋友,自己有义务陪着她,安慰她。
就算小姐不对自己说出她不开心的理由,自己也猜得到,不外乎就是冰库里面的那位美男子都被老爷医治了半年,怎么还不醒过来的事,这无涯谷里的人此刻有谁不知道她心事的,只是都不说穿罢了。
粉衣少女湘绣大概是望天望得太久了,此时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神思,又面带苦恼地对着绿莹道:“绿莹,你说冰库里的那名男子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爹都救治他半年了。”
“小姐,这话你天天都问,如果你实在是想知道的话,还是问老爷比较好一些。”绿莹无奈地翻了翻眼皮,这话小姐天天都拿来问自己,自己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爹总是说快了,他说这话都说了一个多月,可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湘绣有些气恼地咕哝道,爹怎么也开始学会说谎话欺骗自己了,真是讨厌,明知道自己急着让他醒过来,爹不仅不急着救治他,反而拿这谎话来诓骗自己。
绿莹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说再多的话都是于事无补,根本就顶替不了冰库那位美男子没有醒过来的事实。
“走吧,今天还没有去看过他呢。”湘绣收回了自己的神思后,并没有忘记自己每天的例行公事。
绿莹无奈地对着天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地随着湘绣往冰库走去。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冰库,躺在玉石冰床上的蜀王还是青白着脸,没有丝毫的气息,湘绣如往日一样,把头放到了蜀王的心脏处,噗通噗通,蜀王的心脏还是如平常一样跳动着,湘绣这才微微放下心了,还好,他的心脏还在跳动着,只是倏忽,她的脸又变得有些惊喜,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才刚抬起的头又立即匍匐地放到了蜀王的心脏处,噗通噗通,这次传出的响声更加大了,湘绣的脸都要笑成了一朵花,还是继续把头放在蜀王的心脏上,待连续听到他心脏处传来的一阵高似一阵的噗通跳声后,她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绿莹,你快过来,帮我听听看他的心脏跳声是不是一声比一声有力?”湘绣兴奋的同时又怕是自己的幻觉,便紧着叫绿莹过来。
绿莹迫于无奈,便走了过去,如湘绣一样,把自己的头放在蜀王的心脏处侧听,噗通噗通,这次,蜀王的心跳声震动得有些厉害,绿莹被吓了一跳,随即开心地望向湘绣,“小姐,他的心脏现在跳动得好厉害啊!”
“是啊!你也听到了,是吗?”湘绣兴奋地问道,这消息来得太快了,自己还当真是一下子无法消化。
“嗯,奴婢也听到了。”绿莹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小姐终于要等到这名男子醒过来了。
湘绣忽地一下子就用力抱住了绿莹,高兴地道:“绿莹,你说,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要醒过来了?”
“嗯。”绿莹一时间被湘绣用力地抱住了,只能大声地嗯了一声以示她赞同小姐的说法。
“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要醒过来了。绿莹,你快告诉爹这个好消息,看看爹对这事有什么看法。”湘绣高兴的同时,并没有得意忘形到忘记蜀王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事实,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好,奴婢现在就去把这事告诉老爷。”受到湘绣好心情的影响,绿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听到湘绣的吩咐后,立即二话不说便跑了出去。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在两人拥抱着说话的时候,蜀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先是拇指,中指,接着整个手掌都动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也随之颤动起来,就如蝴蝶停在花丛中,扑闪着她的翅膀,最终,等到绿莹完全跑了出去,湘绣转过头意欲察看蜀王的情况时,却发现蜀王已经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湘绣一时间惊愣住了,站着一动都不敢动,她怕这是自己的幻觉,她怕自己如果一动了的话,他又会继续沉睡下去。
“你是湘绣吧?”蜀王醒过来后,初时有些迷糊,但随之又忆起了一切,是了,眼前的这位少女应该是叫湘绣了,自己在沉睡中经常听到她的声音,她在不断地呼叫自己快点醒过来,同时不忘告诉自己,她叫湘绣,这倒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可惜……
还没有容得蜀王多想,湘绣已经回过了神,用力地摁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直到手臂被她摁到的地方传来疼痛的触感后,她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立即就打断了蜀王的冥思,“嗯,我是湘绣,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完这话后,脸又倏地就红了,因为她这时不凑巧地就想起了自己每天的功课——在他耳边不断地与他说话,唤醒他沉睡的心灵,他应该就是这样认识自己的吧。
蜀王没有回答,只是颇带了些深意地望了望她,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袭粉衣,芙蓉脸,最为难得的是有着一对星子般的大眼睛,当她望向你时,似乎是要与你说话,只是待你发觉时,她又全然没有这个意思,这一双眸子倒是与丫头的有些相像,只是丫头的眼睛明显的比她含意深刻一些,丫头的眼睛过于清冷疏离,与自己的几乎如出一辙,眼前少女的却是柔意满溢,这时候,陷入各自思绪中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好在这个时候,地下室梯口传来的冰雪踏积声很快就打断了两人的冥思,蜀王这才发觉自己现在是躺在冰床上的,同时也感到了一股冷意迎面向自己扑来,赶紧起身离开这冰床,湘绣不是没有看到这情景,有心叫他多呆一会儿,万事等她爹过来再说,但又想到他现在已经完全醒过来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了,便没有吭声。
叶啸天明显比绿莹提前一步进入冰库,站在阶梯口不远处的湘绣最先发现的叶啸天,赶紧一脸喜色地上前与叶啸天打起了招呼,“爹,你来了。”蜀王这时候正要往外走,抬头无意中见到叶啸天后有些发愣,这人不就是风云国的逍遥王爷吗?自己曾经一度派自己手下的探子去打听过他的消息,但总查不到他丝毫的踪迹,却没有想到,江湖中享有盛誉的医圣便是他,自己早该想到的,他年轻时不是一直就致力于研究医术吗?只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他结婚的事情,不要说是正妃了就连姬妾都没有,早年的他一直都在外游学,回风云国的京城创下战神的名号后又神秘地失踪了,怎么忽然间就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叶啸天不是没有看到蜀王此刻饱含深意的目光,但却是聪明地没有说开,只是径直对着蜀王道:“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那便代表没什么事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出去后再说吧。”
蜀王点了点头,湘绣也微微晗了颔首,几人这便走了出去。
几人这次去的地方是叶啸天的房间,湘绣还想跟着一起进去,叶啸天却是一脸严肃地出声对她道:“湘儿,你不要跟着进去了,你爹我有点事要与他谈,等我们谈完了,爹自然就会放人。”
湘绣本是肌肤如玉的脸瞬间就红了,嗫喏着道:“女儿先去忙了。”说完,就如一只纷飞的蝴蝶般飘走了。
两人进了屋,叶啸天拿了茶出来招待蜀王,神情一脸的肃穆,“我是该叫你蜀王还是该叫你别的什么?”
蜀王饱含深意地回望叶啸天,“本王是该叫你逍遥王爷还是叫你医圣前辈?”
“你已经认出我了?”叶啸天没有否认,只是说这话时,有着几分惆怅的意味。
“是的,本王曾经叫人打听过王爷的下落,虽然这么多年来毫无踪迹,但王爷的容貌,本王还是有叫人留下墨宝的,尽管王爷已经改了名字,但叶姓是风云国的国姓,本王的心里暗自一嘀咕,将这些事一窜连起来,猜测到你必是风云国的逍遥王爷无疑。”蜀王一脸笃定地道,他的容貌与自己所收集到的他十几年前的容貌一般无致,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自己自是一见到他便认出了他。
“你的眼睛倒是够犀利的,也总亏本王没有白救你。”叶啸天本是有些冷意的脸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哦,听王爷这话,似乎是在告诉本王,你是不会无缘无故救本王的。”蜀王虽有些疑虑,但深想之后又觉得对方的话完全在情理之中,江湖中享有圣名的医圣绝不会无缘无故救人,谁想要他救人的,他必会让对方先答应他一个要求,对方如果做得到的话,他才会施以援手,你要说他绝情也好,无情也好,这就是他救人的条件。
“是的,既然你曾听人说起过我,必定会知道我救人的条件,我是不会无缘无故救人的,救你之前,我的确是对你有所要求并且也是认出了你的前提下才会救你的。”说到这里,叶啸天略微停顿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让蜀王好消化他话中的意思,但看到蜀王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后,这才又继续把话说了下去,“我这里都是奇花异草,你也不必想着逃出去,我不屑于在你的身上用什么毒药逼你就范,那完全是小人之行径,但相信光明磊落如蜀王一样的你,必定不会拂袖而去,完全不思别人的报答之恩吧。”
蜀王的心中一震,叶啸天这话说的好啊!他是不屑于在自己的身上下药逼自己就犯,但却告诉自己,这里都是奇花异草,自己如果想要逃出去的话,必定也是十分的困难,在自己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他又用他对自己的恩情打动自己,他这明显是恩威并施,明着没有逼自己,实际却在对自己步步紧逼,如果自己一旦逃得出去这里,没有报答他的话,自己也会背负着一个天大的骂名,忘恩负义,总的来说,他的这份大恩,自己都是要报的,想着,心内又不由得有些犹豫,他要自己所答应的要求究竟是什么?不会是要自己娶湘绣吧?自己沉睡时,湘绣一遍又一遍在自己耳边的诉说,自己又岂会不明白她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关于这事的话,自己是万不可答应的,那怕让自己背负上一个天大的骂名,自己承诺丫头在先,宁可负了天下人,也绝不可以负了她。
“如果,如果我说,我的要求是要你娶我的女儿叶湘绣呢?”叶啸天眸子闪烁地说出了此话,自己女儿对他的心意,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虽然自己并不是特别的赞同女儿与他在一起,但只要是女儿乐意的,自己又何必阻止,只要这蜀王答应了娶她,自己便同意他们两人在一起。
蜀王霎时如五雷轰顶,觉得听了这话后,自己所有的希望都要灭绝了,叶啸天可以叫自己去杀人放火,包括叫自己去死,但是绝不能让自己去娶别的女人,自己说什么都是不能辜负丫头的,自己也舍不得辜负她。
“如果,如果逍遥王救本王的条件是这个的话,那么,本王愿意把自己的命还回去给逍遥王,本王只能辜负逍遥王的救命之恩了。”蜀王神情认真地说着这话,说完后,立即站了起来,伸出手用力朝自己的太阳穴拍去。
“啪”的一声,只见寂静的房里霎时就响起了清脆的物体落地声,蜀王呆愣在了原处,手举在距离自己太阳穴半寸的地方还没有收回来,怎么也没有想到逍遥王的功力竟然如此的精进,自己都已是当代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了,他居然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轻而易举地阻止了自己的自杀行为,这人看来完全不可小觑啊!蜀王抬眸望了望叶啸天刚才向自己发来的暗物,发觉这只是一枚随处可见的铜钱而已,但经由他手发出后,这威力竟如此之大,不由得更加诧异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的女儿?难道我的女儿配不上你吗?”叶啸天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盯着蜀王,外加了三分的恼怒,他的确是不明白,这蜀王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娶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出身高贵,为人心地善良,又聪明漂亮,无论是谁娶了她的话,都会认为这是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怎么这蜀王却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娶自己的女儿,难道自己的女儿当真配不上他吗?
“不,不是你的女儿配不上本王,而是本王有自知之明,实在是不敢高攀。”蜀王眼睛真诚地回视叶啸天,湘绣的确是一个好姑娘,单是冲着她连续几个月不断在自己耳边不厌其烦地试图唤醒自己,自己就无法讨厌得起她,只是自己实在是无法回应她的感情,因为自己在遇见她之前,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所以,自己只能辜负她了。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本王也绝不会相信你的话语。”叶啸天这次说话的语气更加威严起来,还带上了五分的怒气,年轻人,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不知道这是你的推脱之词吗?
“这的确不是本王的真心话,本王的真心话是本王在轩辕国早已经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本王这次离开轩辕国之前,曾经应承过她,等自己回去后,就娶她进门。”说这话时,蜀王冰冷的眸子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冷峻的面容也微微柔和下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尽可以娶她当侧妃的,相信湘绣是不会介意的。”叶啸天放低了声音,试着与蜀王商量起来,自己的女儿早已经对他情根深中,只要他愿意娶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坐的是正妃的位置,再多一个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蜀王将来就算是不娶这名女子的话,也是会娶侧妃的,与其让他不娶她,不如自己现在就卖他一个好,成全他们俩,只要自己的女儿稳坐的是这正妃之位,加上自己的助力,她的一生也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蜀王突然就发出了呵呵呵的冷笑,“湘绣是不会介意,但本王的丫头会介意,本王也会介意,本王的这一生只会要她一个女人,本王曾经承诺过一生一世只会要她一个女人。”
“你对她用心竟如此之深了。”叶啸天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怒气也随之高涨起来,胸脯都跟着激烈地颤抖个不停,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怒气,只是还不太死心地对着蜀王道,“也许你对湘绣的了解还不够深,所以还没有爱上她,本王现在也不逼你,你就先在这里做客一段时间吧,没事不要到处乱走,须知道,这里的花草看着漂亮,却是有毒的。”
“你要本王留下来也不难,但本王能否给外面的人捎封信,让他们知道本王的下落。”蜀王有些恳求道,自己都失踪那么久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自己感觉到似是睡了很久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了与丫头约定的半年之期。
“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送书信的事就不要想了,这里出入不方便,你还是留下来好好想想与湘绣的事吧,不要让本王失望。”看得出,说这话时,叶啸天有些无奈,自己这样逼迫蜀王,对湘绣来说真的就是为她好吗?蜀王的心里已经有了其她的女子,就算出于无奈真的接受了湘绣,就未必会一心一意对湘绣,湘绣最终也不会过得开心,与其这样,自己倒宁愿让湘绣断了这份心,诶……
“王爷又何必如此固执呢?须知道,你留得住本王的人,留不住本王的心。”蜀王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湘绣的确是个好姑娘,可不是能够触动自己心灵的那个姑娘,那怕她再好,自己也是无心再看的了。
“有些事情,你不去试的话怎么知道,你说本王固执,你呢?你还不是同样的固执,本王现在也不要求你做什么了,本王只要求你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对湘绣,那怕是看在她曾经央求本王救你的份上,你也该对她好一些。”万般无奈之下,叶啸天只能再次拿湘绣的恩情来打动蜀王了。
“本王知道该如何做了,本王虽然不能给她什么许诺,但还是会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的,只是王爷不担心这样做只会害得她最后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吗?”蜀王一脸的讽刺,感情的事,自己还是赞成当断则断的,自己是过来人,对这事最是清楚不过的了,逍遥王要求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尽量对湘绣好,殊不知,这样只会最终害了她而已,除非自己能够承诺娶她,但这又是绝不可能的事。
叶啸天有着一瞬间的犹豫,但最终也只是轻摆了一下手,“这事以后再说吧,本王有些累了,等过一段时间后,我们再来谈这事。”
蜀王也知道自己一下子必是说服不了逍遥王的,尽管心里非常急着出去见玉岚,但终是无奈地走了出去,反正他也认为时间必会证明一切,逍遥王到时候见到自己对湘绣无意,就自动放弃了这无理的要求也说不定。
从龙门客栈出来后,玉岚三人便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了罗刹国城西的点苍山山脚下,此时,远远地望去,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近前一看,立时就会发现这里明显成为了一条街市,虽然今天的天色不错,一片春暖花开,但人们却在这里搭起了不同的棚寮,摆起了不同的货物,这些货物既有马骡、药材、丝棉、毛料、木植等,还有茶、磁、铜、锡器等等,各种货物品种繁多,可谓五花八门。有的人在逛街市,有的人三五成群围在一起交流一些什么,但大部分的人却是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细数的话,会发觉有很多个这样的大圆圈,玉岚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不外乎就是在进行摔跤、赛马、射箭等技艺。
“柳岩,哑叔,你们不用跟着我了,看看可有什么是你们想买的。”一进入人群中,拉着马的玉岚便回过头对着他们两人吩咐道。
两人的眼里皆染上了笑意,只是倏忽,这笑意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柳岩说话时不免带上了三分的担忧:“主子,这恐怕不太好,你的安全。”
“我不会有事的,这里人山人海的,有谁会注意到我,何况我又是改了容的。”玉岚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担心,便安慰性起他们来。
两人一想也是这个理,虽然不免还是有些担心,玉岚便再次加了一把火,“走吧,要是你们再不走的话,我可要生气了,时间可只有一个时辰而已,快去。”说着话的同时,还威怒地分别瞪了两人一眼。
两人迫于无奈,只好拉着自己的马匹走了开来,玉岚也随之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不过她的视线最后还是停在了赛马场,因为那里的马匹大部分都是好马,她可是一个爱马的人,如果不是心中有牵挂的话,她相信自己此刻必定是要下马场去赌一番的,与奖金无关,皆因自己爱好。
“小兄弟,你这马可是难得一见的赤龙兔啊!不知道小兄弟可有兴趣下去赌一场,我们这里赛马赢了的话可是有奖金的。”有人看见玉岚的赤龙兔后,立即向玉岚兜售起来,这马真好啊!马够剽悍,体力充沛,如果这小兄弟入场去比赛的话,能够拔得头筹也不一定。
玉岚有些心动,但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随之摇了摇头,“不了,我的马术并不精,我看看就好。”
“是吗?”说话的人明显有些失望,大概觉得玉岚从头到尾都没有下场比赛的打算,便没有再劝他,只是随意地走了。
玉岚瞧着圈子中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将要比赛的马,情绪也随之高涨起来,以前自己在欧洲独自一人生活的时候,不是没有参加过这类的活动,心中也觉得挺过瘾的,现在不免有些跃跃欲试,但最终还是尽力克制住了自己。只是令她郁闷的是,她看对方的赛马看得好好地,却不住有一个干巴瘦小的老头站在人群外打量她,而且那目光还是带了几分怜悯的,边直视自己还边不住地摇头,一向都比较冷静的玉岚此时也不免有几分炸毛的感觉,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自己怎么去到那里,他就跟随自己到哪里,这人明显是不可能认识自己的,干嘛又老是对自己品头论足的,就算是要挑女婿也不用这样老是打量对方吧。
没有想到,玉岚越是想避开这老头,这老头反而越朝玉岚挤了过来,她去到哪里,这老头就跟到哪里,玉岚无奈之下,只好转过头客气地询问起这干巴瘦小的老头,“前辈,你有事找晚辈吗?”
“没有,我纯粹只是好奇而已。”老头毫不犹豫就给了玉岚这么一句。
玉岚非常无语地望了望天,见过无聊的人,没有见过比这更加无聊的人,一直不间断地跟着对方就是因为纯属好奇的缘故,自己要不是不清楚这老头底细的话,一早就给他一颗丸子了,那里还容得他在此嚣张。
“我走这边,前辈将走哪边?”玉岚用手指了指左边的方向,暗示性地告诉老头,自己已经知道他一直都在跟着自己了,希望他能够不要再跟着自己了。
不想老头却再次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指了指玉岚刚才所指过的那条道,“我也走那边。”
玉岚饶是再冷静,此时都不免带了三分怒气,但还是尽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好声好气地对这干巴老头道:“你一路上都在跟着我,都快跟了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前辈有什么事需要晚辈帮忙的,你尽管说出来,晚辈假如可以帮忙的话,必定会出手帮忙。”
老头摇了摇头,“我并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玉岚却是面露了困惑,这人一路上都在跟着自己,如果他不是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忙的话,又是为了哪般?
老头并没有立即就说话,而是再次带了三分审视意味地望向玉岚,“你是否自幼就与人有仇?”
玉岚一愣,自己自幼就与人有仇吗?哦,如果说是女主这具身体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李氏不是一直都视自己为眼中钉吗?自己自出生起应该就是与她有仇的吧?
“你的身体内被人下了蛊,而且这蛊看起来已经被下了十多年了。”说这话的时候,老头一脸同情地望向玉岚,这人还这么的年轻,怎么自幼就被人下了蛊虫,诶,想想也挺可怜的。
自己自幼就被人下了蛊?玉岚疑惑起来,是谁给自己下的蛊,什么时候下的?自己也是在这书上看到蛊这种东西的,说起初就是放一条幼虫进人的身体里面去,慢慢地再饲养它长大,这虫又有子虫与母虫之分,母虫大抵就是下蛊的人,一般都是用来控制被他下了子虫的人,这老头是不是在诓骗自己啊,如果真有人在自己的身体里下了蛊的话,自己岂会不知道,又这么多年了,岂会没有人安排自己做事?
“你是否不信我刚才所说的话?”老头大抵也是发现了玉岚此时的疑惑之色。
玉岚并没有立即就回答他的话语,她还是在疑惑着这件事的真实性,因为她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昨天刚到这里时,自己身上当时所传出的剧烈疼痛,跟书上所描写的中了蛊的情况是大抵一样的,自己当时并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再细细地回想一下,自己好像的确是中了蛊。
“如果晚辈真的是中了蛊的话,不知道前辈可有解蛊的良方?”玉岚虽然还是有着一丝的疑惑,但事关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尽量问清楚一些的好。
“方法不是没有,只是确实困难,你中蛊的年代过长,蛊虫已经在你的身体里繁衍生息了,如果你当真想要除去肚子里的蛊虫,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下这蛊虫的人。”老头神情认真地叮嘱起玉岚。
“前辈,难道除了这方法之外就没有其它的方法了吗?”柳岩拉着马与哑叔一起走了过来,刚才干巴老头与玉岚所说的话,他们在向玉岚靠近的时候多少都听到了一些,现在也都知道玉岚是中蛊了。
“除这方法之外,没有再好的办法了,因为她中蛊的年代过长,而且这蛊虫还是极为霸性的那种,这种蛊虫不是一般人就能够拥有的。”
“前辈可否提示一下,晚辈究竟要去哪里才可以找得这蛊虫的原主。”玉岚谦逊地请教道,这一次,她是诚心地向他请教的。
“我也不知道该叫你去哪里寻找这原主,你这蛊虫已经下了十多年之久了,你应该回去问一下你的父母,他们是否曾经与人结怨。”
“哦。”玉岚不免有些失望,自己的母亲早已经过世,自己的这一生大抵是不会再回去这镇国候府寻找自己父亲的了,老头说这话还不是等于白说。
“你不要小看你身体里的这些蛊虫,如果你再不将它除去的话,日子久了,必定会影响到你以后的生活,你可不能再任它繁衍下去了。”老头不放心地再次叮嘱玉岚,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玉岚听不进他的话,临走时不忘告诉玉岚,“我就是这罗刹国有名的蛊虫之王——风飘絮,你千万不要怀疑我刚才对你所说起的话,这个天下间连我都不能除掉的蛊虫,大抵是不会有人可以除去的了,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你所中的这种蛊虫也只有罗刹国的皇室之人才可以培植得出来,一般人是没有这种能力驾驭这种霸性极强的蛊虫。”
望着干巴老头远走的身影,玉岚几人皆面面相觑起来,自己所中的蛊虫只有罗刹国的皇室才可以培植得出来,一般人是没有这种能力驾驭此种蛊虫的,这老头是不是搞错了?自己可是第一次踏上这罗刹国的土地啊,又怎么可能在十几年前就被罗刹国的皇室之人下了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