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太医的屋内传来了一声石破天惊的喊叫声,伴随着这喊叫声往外夺门而出的正是徐公公安排进来伺候李太医的小李子。
不一会儿,就见徐公公带着人急匆匆往李太医的落松苑而来。
“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快拿水泼醒李太医。”徐公公愤怒的声音划过众人耳中,惊得众人的腿都打起了颤,最后还是小李子精灵,拿起一盘清水就往李太医身上泼去。
只听见哗啦的一声传来,李太医幽幽睁开自己的双眼,一瞬间有些发愣,自己的屋内什么时候如此多人了?徐公公为什么如此愤恨地望着自己?还有,自己怎么感觉到全身似乎都湿漉漉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太医动了动手臂,没有想到,这一动,却立即就感觉到情况不对劲,旁边这坚硬冰冷的东西是怎么一回事?这黏黏的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
“血。”李太医惊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此时,才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侧正躺着一个全身是血,身子早已冰冷的人,那人正是徐公公前些日子安排进来伺候自己的小银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李太医纵然冷静持重,小心谨慎,此刻见到这种情景,还是不免有些发懵。
李太医望向徐公公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却见徐公公正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紧盯着自己,咬牙切齿道:“我也正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银子可是一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你的床上。”
李太医的脑海中立即窜过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己多半是中了他人的圈套,只是,自己才回来这皇宫不久,并没有与人有过太大的间隙,会是谁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惠宗皇帝,瞧着不像,特别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那怕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就是上官煜的人,相信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害自己,更何况,他想要杀自己的话,也没有必要设计这样的圈套让自己钻,他只是一句话而已,自己的命自然留不住了。
院使大人,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他似乎是嫌疑最大的人,因为,惠宗皇帝私下里曾经向自己允诺,只要自己可以医治好玉岚的病,院使大人的职位非自己莫属,不排除他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对付自己。
只是,他一旦出手的话,目标似乎太大,今天这事要是传到了惠宗皇帝耳中,相信惠宗皇帝自会第一个怀疑他,他应该不会愚蠢到做出这样的事。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又会是谁呢?自己与他究竟有着什么天大的仇恨,非得他如此费劲对付自己?短短的一瞬间,李太医已经千回百转,却愣是没有想出一个究竟来。
在李太医深思的这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徐公公也由最初的震惊中慢慢平复下来,已经在宫中见多此种事情的他自然觉得此事不简单,看样子,这小银子不会是李太医杀的?怎么想,李太医都没有杀人的动机?
“来人,给李太医换套干净点的衣服。”徐公公掸了掸自己的拂尘,怜悯地看向李太医,“李太医,你要是心中有什么委屈的,一会到了陛下面前,你再辩个究竟。”
“老夫先在此谢过徐公公了。”听了徐公公的话语,李太医心内一亮,好在,这徐公公还是肯相信自己的。
“不是你杀的人,陛下自不会冤枉你,李太医但请放心。”
“劳烦徐公公在陛下面前多替老夫美言几句了。”
“李太医先更衣吧,小李子,你留下伺候着。”徐公公带着人走了出去,只单单留下小李子替李太医更衣,临走前,目光还有意无意落在小李子身上。
李太医心领神会,待徐公公走后,趁着小李子替自己更衣之际,询问了一下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情,这才从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小李子今天早上看见自己并没有按照往日起床的时间让他进来伺候,心里有些奇怪,叫唤了几次还是没有得到自己的回应不禁闯进来看个究竟。
不想,居然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小银子,还发现她全身都是血,惊得赶紧跑出去向徐公公禀告,徐公公听说这事后,一边派人禀告惠宗皇帝一边带着人赶了过来。
徐公公带人闯进来后,果真看到了小李子所说的那一幕,心中也是十分吃惊,此时,又见到自己一副沉睡的样子,徐公公便让人拿水泼醒自己,紧接着,自己就醒了过来,看到的就是李公公等人出现在自己屋内的那一幕。
了解了整个事情大概,李太医此时十分确定,自己这次真的是中了他人的圈套,并且,给自己设套的这个人在宫中的势力明显不小,从目前种种情况来看,不像是院使大人或是徐公公这样的人能够做到的。
会是谁呢?跟随徐公公前往御书房的路上,李太医的脑中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转眼间,徐公公已经带着李太医进了御书房,李太医还是没有想出要害自己的人是谁,惠宗皇帝已经赫然威严地静坐在龙椅上,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从心底里敬服。
“见过陛下。”徐公公与李太医同时恭敬地向惠宗皇帝行了一礼。
“都起来吧。”惠宗皇帝摆了摆手,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徐公公与李太医同时站了起来,静立一旁。
“李太医,今天之事,你的心中可是有数究竟是谁要害你?”惠宗皇帝如炬的目光紧盯住李太医,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李太医噗通的一声跪拜下来,紧着道:“老夫多谢陛下还肯相信老夫,只是老夫一时愚昧,还当真是想不出究竟是谁要害老夫。”
“能够在朕眼皮底下不动声色地嫁祸死人给李太医的,此人的势力绝不可小觑,再者,对方出招如此狠毒,必定是恨极了李太医,李太医回想一下,以往所认识的人中可有此种类型的?”
李太医果真凝神想了一下,最后却是摇起了头,“陛下请恕老夫愚钝,还是想不出这人。”
惠宗皇帝的眉头皱得都成了一个川字,能在这皇宫内不动声色地动自己人的,还当真是没有多少个人。
“陛下,对方的目的会不会不是李太医,而是皇后娘娘?”徐公公试探性地看了惠宗皇帝一眼,据自己所知,与李太医有仇的人胆子就算是再大,也绝不敢将手伸进皇宫内院,更何况是在李太医医治皇后娘娘的节骨眼上,就算是给他天大的胆子,相信他也不敢这样做,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并不是冲着李太医而来的,而是冲着皇后娘娘而来。
徐公公此话一出,惠宗皇帝的面色瞬时冷了下来,在这皇宫内能有如此大势力,又是冲着丫头而来的,就只会有那么一个人,而且,越想越觉得会是那个人所下的毒手。
因为,她只要除去了李太医,丫头的病自然无人能够医治,她好毒的心思啊!
“李太医,你先回去吧,今天这事,朕已经心中有数了。”惠宗皇帝瞧了李太医一眼,缓缓道:“朕不希望今天之事泄露出去半句,特别是皇后娘娘那里,李太医应该懂如何做了吧?”
“陛下但请放心,老夫绝不会将今天之事泄露半句。”李太医再三保证道,只是在说了这句话后,暗暗在心中加多了一句,“除了告诉皇后娘娘外。”
“有李太医这句话,朕就放心了,今天之事委屈李太医了,还望李太医不要往心里去,一如既往替皇后治病。”
“老夫会的,出了这个门,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徐公公,你去送送李太医,剩下的那些人,都要他们把严了嘴巴。”
“是,陛下。”
徐公公亲自将李太医送到了落松苑,面上,李太医一派平静,实则,心内已经暗潮汹涌,陛下此举,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谁是陷害自己的凶手,可他为什么不下令捉拿他?
是要设局请他入瓮还是要保护他?李太医一时间还当真看不透惠宗皇帝的心思。
话说徐公公将李太医送出去后,惠宗皇帝便摆摆手让自己身旁的人全部退了出去,偌大的御书房一下子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屋内一片静悄悄。
惠宗皇帝警惕地往书房外瞧了瞧,发现众人皆在各尽其职,便信步走到侍卫头领身旁,语气严肃地对着他道:“朕要在御书房想些事情,你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朕,包括皇后娘娘,明白吗?”
“属下领命。”侍卫头领虽然有些疑惑惠宗皇帝为什么会如此郑重其事地警告自己这件事,却也不敢多问。
“精神点,替朕好好看着,徐公公回来的话,让他在外面候着,没有朕传唤的,不得让他入内,就说是朕的命令。”
“属下明白。”
得到了侍卫头领的保证,惠宗皇帝似是放下了心,转身往里走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轻响传来,书架被挪到了一边,一条仅能容一人进出的通道豁然呈现在惠宗皇帝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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