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白发老翁

第二日，众人收拾妥当后便出了青天府。

因为有九思陪伴，暖阳也就不必跟着墨风走了，因此在府门口，她掏出昨晚上让自家师傅回了趟东阳国取来的叶凌霄亲笔写的文书交给墨林，墨林看完后面带满意交给了墨风，等墨风看完后，果然也不再挽留暖阳与其同行。

这封文书便是叶凌霄答应出兵的保证了，有了这保证，暖阳对于墨国也再没有什么大的利用价值，虽然九思很强大，可他们还不敢打他的主意。

暖阳望向众人身后，青莲穿着一身便于骑马的劲装安静站在那里，感觉到暖阳的目光她抬头看过来后给了她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

暖阳心中一动，她走上前牵起青莲的手，将方才从空间戒指中取出的一物塞到了她的手中，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收好这个，别被人看到，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将它用手掌擦拭三遍，我便可以知道你的情况。”

而后，暖阳轻轻抱了她一下，对她温暖的笑了笑后才退回到九思身边。

青莲捏紧手中圆圆的事物，看着暖阳的笑容，心中感动至极。不过萍水相逢而已，她何来此幸能得她如此相待。

九思揽住暖阳的腰肢，也不避讳众人，当场挥动衣袖在原地消失不见。

纵然是知道真相的几人见此都狠狠震惊了一把，更别说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仆从们了，此刻一排排跪在地上只知对着九思消失的地方千呼万拜，因为自己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仙人而激动无比。

九思并没有带着暖阳瞬移到墨山上，而是先到了距离山脚不远的一个小村庄里。

暖阳站稳脚跟后，第一件事就是主动向自家师傅认错：“师傅·····我把我的那面虚空镜送给青莲了········”

说完立刻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九思的面容，就怕他会生气。毕竟这虚空镜可是她伟大的师傅送她的五岁生日礼物，平常九思就会到处捣鼓些人间不常见的奇珍异宝送她，一年一次的生日礼物那更是高一层次的珍宝，就算是仙界都不常见。

这虚空镜便是其一，据说世间只有两面。它整体呈扁圆状，质地晶莹半透亮，比手掌要小上一圈，用手掌擦拭三次后便会见到持有另一面虚空镜的人。它的珍贵之处就在于不仅可以呈现不同空间的镜像，更可以传达语音，不论两者相隔多远。

而另一面虚空镜，自然就在九思的身上了。

“哼。”九思冷哼一声没说什么，却伸手拂过左手小指上那枚红色的宝石戒指，然后将取到手中的东西伸到了暖阳面前。

看着近在眼前的第二枚虚空镜，暖阳鼻子一酸，忍不住扑到九思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师傅，你对我太好了····徒儿以后绝对会孝顺你的·····”

本来听前半句还挺高兴的九思，在听完整句后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暖阳从他手中取过虚空镜，看他脸色还不好看，以为他其实非常舍不得但又抹不开面子说出口，便安慰道：“师傅，你看我们两个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其实根本都用不到这宝贝，与其留在我们身上浪费，不如送人让它发挥点作用。师傅你就别太难过了，徒儿以后有本事了，找更好的给你！”

见她又自顾自的误解，九思幽幽叹了一口气后再次保持沉默——随她想吧！

虚空镜虽好，可他积累上万年，更好的东西多着呢！这点误解，等她恢复记忆后自会消散。

两人步行着进了小村庄，只因为九思说爬墨山需要先做些准备，暖阳自然没有二话，师傅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呗，反正跟着师傅准没错。

村庄确实小，人也不多，希希落落的土坯房因为年久失修，很多不是围墙倒了一块，就是墙皮掉了一坨。放眼望去就可以将所有住户收入眼底的小地方，居然没有一家房子是完好无损的。

虽然知道跟着自家师傅准没错，可暖阳还是有了疑惑，需要准备所以先不爬墨山她理解，可这种小破落村庄有什么可以提供的吗？

看她眼神不时扫向自己，九思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但他仍旧没说话，直到走到村尾时发现了一个倚着老柳树正抽着烟袋的白发老翁，他才停了脚步。

有些事他不能说，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能说。

领着暖阳走上前，他开口对这老翁说道：“我们想要上墨山，你可知些有关墨山的事吗？”

听到如此语气不善的询问方式，老翁原本想开口骂人，可在他看清来人时，骂人的话没出口，手中的旱烟袋却掉在了地上。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九思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他才颤着身子赶紧将地上的旱烟袋捡起，弯腰对两人依次行了个礼后才抖着嗓子开了口——

“老朽在此地年岁长，自然知晓得比别人多些。这位···大人可真是问对了人！且荣老朽慢慢道来——”

暖阳先瞅瞅九思，又瞅瞅白发老翁，心中觉得十分怪异。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暖阳闷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果然被她想起——可不就是与在桑溪村见到合欢精灵时一般的感觉！

上次她就觉得那个精灵面对九思时的态度实在奇怪，就像是早已相识，甚至当时那精灵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可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现在，这白发老翁仍是如此，虽然他有在掩饰，可暖阳虽然涉世未深却不是笨蛋，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可是为何自家师傅什么都不跟她说呢？

暖阳还在皱着眉头分析着，感觉有什么正在被自己一点一点剖析出来，可那白发老翁却不给她时间，径自讲了下去——

“这墨山原本不叫墨山，就在几千年前，它还是座神山。上古年间，它原本是金乌一族的居所，被世人称为‘光明峰’。”

随着老人仿似历尽沧桑的声音传来，一个几乎已被世人忘却的神话故事也一点点的被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