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他们俩,就连郝仁的身上也是大红喜袍。
按照现代的比喻那就是,妥妥的买家秀。
再好看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是不同的效果。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三个人,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蒙着盖头的新娘。
她……居然有个新娘。
新娘哎!
眼前的画面很诡异,郝仁第一个掀开了自己新娘的盖头……好样的,里面居然是一只打扮的很妖娆的母老鼠。
为什么月初知道这是只母老鼠呢?
不是因为郝仁冒绿光的眼睛,也不是因为她长得像老鼠,而是因为郝仁嗷的一嗓子就扑了过去,“我的小妻,郝心!!!”
郝仁郝心!
真是好名字。
一只耗子的妻子名字还这么奇怪,除了是耗子还能是什么呢?
出于人道主义,月初没有打扰这对耗子夫妻叙旧。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见热情洋溢的耗子被他心心念念的小妻郝心,一手锁喉。
身高两米的大汉,被一个身高一米五的小萝莉给锁喉,画面感十分违和。郝仁只要一个挣扎,就可以破开攻击。
可是,他好像舍不得。
“心心……”眼睛里的光芒随着力气的减弱,却愈显透亮。
郝仁,看着娇小的郝心,眸中满是眷恋不舍。
生命一点一滴的流逝,可郝仁却没有挣扎,嘴角甚至是洋溢起来了一抹微笑,带着知足的表情。
“郝仁不想活了吗。”月初皱眉,想不通那只狡猾的耗子,为何完全不会反抗。
“蚕丝幻境,它是假的。”陌拂央冷声道。
“蚕……幻?”月初念着这两个字,抬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布料,回想一番,那些似乎真的都是蚕丝的。
这里,有一只蚕?
“我知道。”艰难的喘息,郝仁目光中透着眷恋不舍。
记忆仿佛飘远。
曾经,它们两个都是小老鼠,它是黑的,它是白的。它们,本无忧无虑的在一起。然后……郝仁的眼中落下了一串泪水。
“我只是想,多看她一眼。”
说罢,郝仁开始反抗。
然后那郝心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变得乖巧无比,又引得郝仁一阵动摇。
每次都是这样,在郝仁能够击杀假郝心的时候,那个少女就开始装可怜。然后每当郝仁放下警惕之心的时候,就会暗中偷袭。
两个人之间一直你来我往,让看的人心里酸酸的。
梦啊,这就是梦啊。
很多时候,明知道那是假的,却忍不住贪恋。
本就不存在的人,哪怕在梦中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这,就是破开这里的关键吧。
陌拂央知道,她知道,郝仁也知道。
可有些人,是真的放不下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倒是一只,重情的小耗子。看了一会儿那边,月初的视线落在了陌拂央身前的那个新娘上面。那个被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的姑娘,会是谁呢?
陌拂央,会不会也陷入一种苦境当中?
察觉到了月初的目光,陌拂央抬手,直接将自己身前那个假的用控,在空气中捏爆,毁的连渣渣都不剩。
就听见了嘭的一声,那个可能牵动陌拂央心弦的准新娘,就这样毁了。
“……”
好一会儿,月初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的那么好听,结果不掀盖头就直接毁了?
木然的看向陌拂央,非常诚恳的道,“你这样她一定不会喜欢你的,简直太粗暴了。”
“哼!”
突然有些胸闷。
陌拂央高贵冷艳的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抑郁的。
真人就在自己旁边,他还能被假的骗了去?
若说折磨他,身边这个人就折磨的非常顺手,哪里需要假借外物那么麻烦。
闷声的站在一旁,一双冷漠的眸子落在了月初身前的那个人身上。
根据身高来看,她面前的新娘就不可能是他。
很想直接将之毁了,可不知是不是这里的设定原因,他碰不到别人的‘新娘’。
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我怎么会有新娘呢?”就剩下自己了,月初表情十分困惑。
“……”陌拂央盯着那顶盖头,他也想知道。
“……”追着郝心跑的郝仁,也好奇的扭过头来。他也知道月初是女儿身,一个女的,怎么可能有新娘呢。
“看着身高,也不可能是他啊。”没有急着掀盖头,月初继续迟疑着。
陌拂央表情阴沉,郝仁的好奇心上来,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一个吵着当我未婚妻的笨蛋。”月初随口答了一句。
“你还有未婚妻呢?”小耗子郝仁惊叫一声,你女扮男装就算了,居然还有未婚妻?“你什么表情,别告诉我你还有未婚夫。”
“没有,都没有。”不仅仅陌拂央脸黑了,月初也满头黑线。
身为一个姑娘,被两个男人当成是男人给喜欢了。
虽然性别上是对的,可是……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她这是当女子太失败,还是当男人太成功!
“很好。”陌拂央勾唇,不仅仅有一个他知道的许愿,现在又多了个風楼白画。
别人不知道,他一直关注月初那么久还能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未婚妻是谁吗?
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真是好极了。
这还是男装呢,就有那些男人为了她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
想一想,就觉得碍眼极了。
按照这样下去的话,是不是那盖头里面的人,又是一个新情敌?
无声的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扳指,陌拂央的表情淡淡。
“……”小耗子郝仁抖了抖身体,“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冷?”
嗖!
郝仁被偷袭了。
连连后退,却忍不住好奇月初的新娘究竟是何许人也。
陌拂央好奇,郝仁好奇,就连月初自己也好奇。
抬手,落在了那鲜红的盖头上面。
不知道为什么,月初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出现了一层薄汗。
收手,拿出来手绢擦了擦。
这个举动,让陌拂央眉头紧锁了起来。
那个人,会是谁?
再次抬手,落在了鲜红的盖头上面,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半晌,火红的嫁衣里传来了懒懒又吊儿郎当的腔调,“黑月牙,想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