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月初和鬼王大人的聊天不欢而散。
没办法,一个非要当爹,一个死活不叫,结果能愉快吗。
若是往常,根据月初的性格。
她应该识时务的,最起码这个恐怖的鬼王是想认她为女儿,而不是想杀了她。
可只要想到那个温柔的美貌娘亲,父亲二字说什么也无法出口。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没有爱更没有恨。
在她心中,只有美貌娘亲承认的男人,才是她的父亲。
眼前的这个莫名其妙的鬼王,不行。
试了好几次,月初都出不去。
最后,转身回来。
她的确是想要睡一觉的,可是对那个不知道是哪只鬼的鬼床,没有兴趣。
被一只鬼王给关起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在这边只是被关起来了,陌拂央那边可不知道是被扔到哪里去了。
她应该,去救他。
然后,再一起逃出这个冥城。
可是……
怎么救呢。
百般聊赖,月初在华丽的寝宫里面走来走去。
就在她走了第十二圈儿的时候,脚底下传来了痛呼,“姑奶奶,你是要踩死我吗!”
脚下这片地,它会叫?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月初走上去,然后跳了两下。
那块地没了声响,接着发出来了有气无力的呻-吟声,“停停停!小姑奶奶,您高抬贵脚。”
这回听清楚了,这个声音,不正是那个小肉球的吗。
瞧着那块看起来和踩下去跟别的地方都没有区别的地面,月初微微挑眉,“朱颜?”
“嘘嘘嘘嘘嘘!”朱颜所在的那块地面蠕动了一下。
脚底下的触感不好,月初跺了跺脚,“你怎么在这里?”
“这边……是正北啊。”
朱颜苦哈哈的声音传来,说不出的郁闷。
明明他的天赋告诉他了,正北是大吉。
他也打算好了,还利用了那位看起来就逢凶化吉的白公子。
谁曾想……
这一脚被踹到了鬼王大人的老巢。
特么的,他是想跑啊!
跑,知道不?
一脚踹到这里,这是要留下来当鬼的节奏。
朱颜不死心的又用了好几次的天赋。
结果都是告诉他,原地别动,这里就是最吉利的地方。
吉利个鬼啊!
当初自己第一次睁开眼的地方,就是这里。
换句话说,这里是曾经的,鬼娃小公主的寝宫。
特么的那鬼娃不是说什么,这鬼王宫殿,没有鬼王的允许谁也不得入内吗?
他以为,自己可以直接离开冥城。
谁曾想,这是被一脚踹到了敌人窝,简直悲伤地不要不要的,恨不能立马圆润的滚出去。
可惜,当他刚想滚的时候……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鬼王大人回来了!
原来自己之前之所以能够进来,是因为鬼王大人出去了,他才幸运的进来了。
不过,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想到那位对女儿宠溺爆棚的鬼王大人,朱颜心都凉了。
可是听着听着,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
好像……
鬼王大人要认那位和白公子同行的美人当女儿。
虽然鬼王大人是鬼,可却是苍茫大陆首屈一指的强者,哪怕是在那……地界,也是无人能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人接受无能。
鬼王大人被拒绝了!
然而,那个拒绝了鬼王大人的丫头,还活蹦乱跳的没事儿人一样。
“……”感觉整个三观都颠覆了的朱颜。
就在思考的时候,月初从他身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虽然不重,但是闹心是真心的。
他是喜欢看美人没错。
可美人,只有活着的时候才能看。
死了之后……
想到他曾经被鬼娃带到的鬼窟。
那里面的场景,下辈子他都忘不了,简直恐怖至极。
想着想着,朱颜的思路就跑偏了,连带着被月初踩着都忘了。
发现把朱颜踩没了,月初不甘心的在上面蹦来蹦去。
“……”
一众鬼差刚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新来的小公主殿下,可真是活泼好动啊……
发现鬼差来了,月初不动声色的站好。
抚了抚衣摆,浑然没有刚刚那不雅的姿态,看起来非常的优雅矜持。
“……”
再次被惊到无语的一众鬼差们。
为首的,年纪较大的鬼差飘到了月初身边,试探的询问了一句,“小公主?”
“我不是你们公主。”月初皱眉,她可没有认个鬼王当爹的准备。
“哇!”
“小公主您不要啊。”
“我们都是可怜的鬼。”
“您就是我们的公主。”
“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把脑袋卸下来给您当球儿踢,好不好?”
一众鬼差稀里哗啦跪了一地,大声哭诉也没个半滴眼泪。发现月初面不改色,然后狠狠心,把脑袋从脖子上搬了下来……
骨碌碌。
骨碌碌……
十几颗死状狰狞的人头,在地上打滚儿。
因着是鬼,所以拆了人头也不会死。
“……”月初。
若不是她解剖的尸体也不少,此时都可以被吓死。
静静地看着一地翻滚着的人头,月初静默不语。
而地面,传来了颤抖。
她忘了……
这里还有一个朱颜呢。
让他没事儿总是团成个肉球到处滚,现在被一群人头滚在身上,不知是何等滋味。
月初的沉默,让那些鬼差壮了胆子,好像这位小公主喜欢这样?
于是乎,刚刚拆了脑袋的鬼差们,一鼓作气,把眼珠子也给拆了下来,在地上当成玻璃球儿的滚。
“……”
眼看着这些鬼差有要肢解的打算,月初不得不打断了他们,“你们来做什么的?”
“吾等……”
脑袋滚在脚边儿说话,月初皱眉,她虽然不会怕,可也觉不喜欢这些东西的鬼样子,“变回去。”
刷刷刷,一地碎人头,恢复成了正常的鬼魂状态。
无比崇敬的对着月初一拜,“吾等奉鬼王之名,特地前来侍奉公主殿下。”
“我不是公主……”
话还没有说完,稀里哗啦,又碎了一地的尸体。月初头疼的扶额,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然而!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