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训了赵奶娘

“千年长白参，一千年才长一株，有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明目等多种功效。而这颗淡水珍珠，晶莹凝重，圆润多彩，若是捣做药粉，可镇心安神，养精熄火，清热化痰，去翳明目，解毒生肌…”沐如锦说着，瞧向范姨娘：“姨娘…如此贵重之礼，锦儿怎能收之。”

自然，这两样东西对于如今的沐家并不能算什么，只是对于范姨娘来说已然是十分贵重了。

“二小姐说笑了，姨娘知老爷疼爱小姐，这两样东西在二小姐眼中定不能算做什么了，只是这是姨娘的一份心意，望二小姐不嫌弃，收下才是。”范姨娘说着，顿了顿，又似有些难以启齿的低声道：“而且…姨娘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二小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求二小姐在老爷面前说几句话。”

沐如锦眼眸一抬，果不其然，这天下还是没有白捡的好处，掩去心中所想，浅浅一笑：“姨娘有何事相求，说来便是。”

此时，范姨娘对沐如锦的转变已不再惊讶，原本她是无处可求，听闻萧氏去了秦家，大小姐也还未回来，思来想去，二小姐总比萧氏与大小姐好说话些，迫不得已才前来，也已做好了吃闭门羹的打算，此刻的情形她是做梦也料不到的。

“二小姐，这些日子府上的先生家中有事，要回去好些时日，如此这段时日就不能教大少爷功课了，姨娘想…大少爷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如今大少爷也有十二岁了…能不能请二小姐跟老爷说说，这段时日让大少爷跟着老爷学学如何做生意。”说着，范姨娘便有些紧张的瞧着沐如锦。

沐如锦眨了眨眼眸，有些疑惑：“此事姨娘向爹爹直接说了便可，又何需要让锦儿与爹爹说？”

“二小姐，姨娘人微言轻，便是连老爷的面也难见到，更何况老爷根本不将姨娘所求之事记于心…”说着，低下了头，有些低落，却是掩去了心中的不甘。此事她昨日便寻了机会与老爷说过了，老爷只是随意应承了她几句，今日又不见人影了，弄得她一阵气恼。

“如此…”沐如锦瞧着范姨娘，顿了顿：“锦儿可以在父亲面前提及此事，只是父亲能不能答应，锦儿便不能确定了。”心中微微叹息，这范姨娘果真精明，如此早便为她的儿子做起了打算。

她的父亲共有三房妻妾，正房萧氏，却只育了她与姐姐两个女儿，两位姨娘，范姨娘育有一儿一女，陆姨娘亦有一子。

沐家产业极大，待将来父亲老后，定要有人接管，她与姐姐皆是女流之辈，除非招郎入赘，让夫婿接管沐家；不若这沐家定要由她那两位庶弟接管的。

陆姨娘为人清高，不愿自己的儿子沦为商人，只让他认真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为官，出人头地。

而范姨娘本就是商人之女，认为钱才是人之所需，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接管沐家，因此自小便教着沐正青为商之道，希望沐继林能带着沐正青学做生意，将来成为沐家当家之主。

“二小姐是老爷最宠爱之人，由二小姐开口，老爷定会答应的，姨娘在此先谢过二小姐了。”范姨娘说着，便起身，朝着沐如锦屈身行礼。

“姨娘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沐如锦虚扶起范姨娘，浅浅一笑：“姨娘即如此说了…待爹爹回府，锦儿便同爹爹说此事，姨娘安心回去等消息罢。”

“多谢二小姐，二小姐大恩，姨娘定会记于心中。”范姨娘又是屈了屈身，很是高兴的道谢，有了沐如锦这句准话，此事便可*不离十了。只是…范姨娘也知赵奶娘是萧氏的人，今日她与二小姐的对话定会传到萧氏耳中，萧氏定会视她为眼中钉，她得想个法子避过这个风头……

“姨娘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举口之劳罢了。”沐如锦笑着摇头，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真真劳烦二小姐了。”姨娘又是屈了屈身，再看向桌上的饭菜：“二小姐，姨娘不打扰二小姐用膳了，再耽搁饭菜该凉了，姨娘先告辞了。”

沐如锦点了点头，吩咐：“绿瑶，你送姨娘出去罢。”

绿瑶应了一声，便送着范姨娘出了屋，往苑外去了。

“小姐，奴婢为你布菜。”安儿很是贴心的上前为沐如锦布菜。

沐如锦暖暖一笑，撇了眼两只锦盒，朝向一边脸色暗沉的赵奶娘：“奶娘，麻烦你将这两件物什收了起来放好罢。”

“是，小姐。”赵奶娘低声应了，上前把锦盒的盖合了上，正想拿去放置好，眼光却是一闪，瞧向沐如锦，有些疑惑：“小姐可是记得什么了？”

沐如锦抬眸，摇了摇头：“奶娘如何有此问？”

“若不是小姐记起什么了，怎能知晓这两样东西的用处？”

沐如锦似恍然，微微一笑：“回奶娘，昨日刚巧锦儿瞧了一本医书，这千年长白参与淡水珍珠又正巧记录于书中，因此锦儿才会知晓。”说着，指向了不远的软榻上：“医书还在那，奶娘若是不信，拿来瞧瞧便是了。”

赵奶娘随着沐如锦所指，看向那本医书，脸上的疑惑消去，点着头道：“原来如此……”

沐如锦瞧着赵奶娘，嘴角微微一勾，泛出一抹冷笑，倒是没想到她的好奶娘会如此蠢笨，竟一丝也未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还是前世的沐如锦太过尊重亲近赵奶娘，使得她快没了主仆之分？

倒是一边的青碧与安儿变了脸色，一脸不悦的瞧着赵奶娘，这赵奶娘也真是太大胆了，莫不是仗着自己是小姐的奶娘便这般肆无忌惮了。

“嗯，正是如此，奶娘要不要过目一番？”沐如锦依旧笑着，问道，语气中却隐隐含了一抹冷意。

“奶娘先去把这两样东西放了……”

“赵奶娘，你好大的胆！”

沐如锦与赵奶娘都是一惊，转眸瞧向出声的青碧。

沐如锦佻眸，她倒正想与安儿使眼色，这青碧倒是先帮她出声了。

而赵奶娘却仍旧不明所以，猛得瞪眼瞧向青碧，一脸莫明其妙与气恼：“这个丫头片子，才刚进府几日，便敢对我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点规矩。”

“小姐，奴婢愈矩了。”青碧却是不理睬赵奶娘，而是朝着沐如锦屈身请罪，还未待沐如锦开口，又接着道：“只是奴婢实在忍不住，赵奶娘虽是小姐的奶娘，却也与奴婢们一般是个下人。下人终究是下人，主子终究是主子，赵奶娘却没有主仆之分，与小姐说话没有丝毫规矩，甚至敢质疑小姐，奴婢忍不住，愈矩替小姐开口训斥，请小姐责罚。”说着，便跪下了身子。

沐如锦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连声叫好，方才若是让安儿开口，怕是也没有这个效果罢，想着，抬眸看向一脸错愕的赵奶娘。

赵奶娘全然没有想到，她竟被一个刚进府的丫头训了，而且…她竟现在才反应过来，方才她与沐如锦的对话犯了多大的错，若是此事传到老爷耳中，便是夫人也难保她了。

想着，心中一个冷颤，急忙朝着沐如锦跪下了身子：“小姐，老奴糊涂…老奴方才只是…只是好奇…方才嘴贱开口问了小姐…老奴并非有意质疑小姐…望小姐怒罪！”

一边的安儿睁大了眼眸，有些咋舌的瞧着这一幕，又佩服的瞧了眼青碧，暗自欢喜，她早就瞧不惯赵奶娘，身为下人，与小姐说话却没有半分敬意。只是以往碍于小姐，小姐都没说什么，她也不便多言，可今日总算瞧见赵奶娘吃蹩了。只是，不知小姐会如何处置…想着，便转眸瞧向了沐如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