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她去过皇上那里后,皇上就象疯了一样一拳一拳地打着床榻,然后,听说柳将军送她回来,胸口又插了把匕首出来”
“嘘!你轻声点!柳将军正在陈将军的寝帐中休息呢!”
“柳将军那么高的武艺,怎么会被那个虎王妃所伤?还有皇上那样子像着了魔一样,你说,这不是妖法是什么”
“不知道,上面的事,我们不可擅议不过柳将军刚才是受了伤很虚弱的样子”
“噤声!凌王来了!”
龙凌云带着满头的雾水走近了柳锡冥,静立了半晌,方才幽幽开口问道:“你和我皇兄,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自己只是去就近的县郡督促下粮草,回来就看到这种奇怪的状况,一个在气闷发泄,似乎不把那床榻击得粉碎就不罢休!一个是胸口插刀,若不是遇到陈志强行包扎,似乎甘心就死!
见榻上的柳锡冥脸色苍白并不作声,龙凌云轻声问道:“难道是因为青灵?”
柳锡冥眼光一动,终于沙哑地开口:“解开我的穴道。”
龙凌云注视了他片刻,终是出手解开了他的穴道,他有伤口,若点穴久了,会影响血脉的流通,导致伤口痊愈缓慢。
柳锡冥挺身站起,推开龙凌云欲阻拦的手:“我要到外面走走,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走,就走到了当初救苏青灵的那个小山洞里。柳锡冥不辞而别,独自在这个山洞里呆了几天。除了夜里偶尔出来捕猎野味充饥外,基本上就是痴坐在洞里。
与苏青灵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浮上自己的心头,尤其在这洞里的相处时光,自己一时放松没有遮掩嗓音,就让昏昏然的她唤着“柳大哥”安然睡去。
那一刻自己心中有甜蜜有酸涩,有执着有嗔念,而最后都被鲜红的血色掩去,血色中只有那双晶亮的翳着一层薄薄的泪水的眼,含着怒恨瞪着自己。
今后,再也不会有她清朗有声音叫着“柳大哥”了。过往种种,一笔勾销,从此就是陌路之人!狠心的妖精,一把攥去了自己的心,几下就撕得粉碎。
这种痛,还不如让她将匕首再递深一点,干干脆脆地杀了自己!
伤口,一点一点地结痂;心,却一寸一寸冷去。这一场用心的爱,没有谁对,也没有谁错,有的,只是自己身心的创痛,或可愈合,或永远淌着血
凄清的笛声悠悠响起,静静流露着吹笛人的一腔愁绪。
这笛声这笛声酷似那些个月夜里虎族大营外经常响起的笛声,先前虎族大营前进十五里扎营,大营应在这附近一带,只是难道?
柳锡冥心中终是牵挂着放不下,轻轻地站了起来循声潜去。
终于重回到虎族大营,强烈的安全感包裹了苏青灵的身心。
这几夜来,她心乱如麻,辗转反侧,那天之后,龙浩天不再找她,而自己也刻意地避开他。只是心中尚有一点挂怀,大营之中再不见柳锡冥的人影。
心中自有些懊悔当时一时冲动刺伤了他,偏生再不见他人影,不知他的伤势如何。找龙凌云问了,也只说他走了,问不出别的究竟来。
罢了,家国之事与情纠缠,谁能说得清是非?何况他也是有妇之夫,也许如此,是最好的结局。
忽略心中暗藏的担心,苏青灵在重回自己的寝帐后沉沉地睡了一觉,及至醒来已是傍晚。用过餐后,人清醒得很,许是下午睡过了头,晚间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困意,索性拿了笛子踱到营外,郁郁吹起,将一腔心情尽赋于笛音中。
见苏青灵吹得投入,虎乘风一摆手制止了侍卫们的行礼,让他们退到远处。
待苏青灵一曲吹罢,虎乘风才轻声问道:“萝卜,你有心事?”
苏青灵默然半晌,突然长出一口气:“我心里好烦!”
虎乘风打趣道:“心中郁郁则身形削瘦,要是你再瘦下去,我就不能叫你萝卜了,干脆叫你人参得了。”
苏青灵一笑,旋即又低了头。
“难道是我的爱妃失恋了不曾?”虎乘风小心地把握着轻松的尺度询问,“要不要我这个恋爱专家帮你咨询参考?”
苏青灵微微笑了笑,体会到虎乘风对自己的小心呵护,想了一想,终还是慢慢说起了自己和柳锡冥、龙浩天的过往。
先前听说苏青灵用计诱了龙凌云为质,虎乘风就对两人的关系有疑惑,至此才听到细节。待到苏青灵一股脑儿地说完,心中对这三人也有了些计较。
“皮蛋,你说我是不是错了?”苏青灵一脸迷茫地看着虎乘风。
虎乘风轻轻在苏青灵身边坐下,边思索边说:“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所得到的一切概念全是从你口中所述而形成的,所以存在着你个人感情倾向导致的偏差。
不过,我说句中肯的话吧,你那个柳大哥倒真是我向往的一个汉子。”
苏青灵撇嘴道:“他将我抓给龙浩天,怎的让你向往了?”
虎乘风嘻嘻一笑道:“你是心里对他还有点感觉,所以才会生恨。不过,他对你应该是付了全心的,不然,他跟龙浩天即使是再好的朋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岂不知帝王无情,虎嘴捋须的行为极有可能会遭至无情的报复?
何况,他明确跟龙浩天要了不得伤害你的承诺,那也是在做出不得已劫持你的举动之前,就考虑好的对你的最大的保全了。当然,这是不站在我们虎族的立场上说的话。
这样的男人,既有情又有义,什么时候给我引荐引荐,我想结交!”
苏青灵微微一怔:“真有那么好么?怎么被你说的世界第一一样?”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世界第一好男人是我,第二是星星,第三才轮得到他呢!”
听得虎乘风戏谑,苏青灵啐了一声“臭美!”,旋又黯然道:“第几都不关我的事了,他已经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