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小木回到住处的时候,已鼻青脸肿、浑身是伤。【ㄨ】
他在早课上对小弟子的不断挑衅行为,已激起了周围众弟子的严重不满。
在小弟子打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却见李小木还是用那一副欠揍的模样继续勾斗,小弟子差点被气哭,周围有几位年纪大些弟子实在看不惯,一一上前邀战……
李小木大多时候不闪不躲,只是抱头挨打,被打得太疼了,就跳到一旁歇上一歇,缓过劲儿来,继续挨打,之后再不断挑衅……
后来,有几个修为高些的弟子也看不下去了,终于上前动手……
刚进屋子,李小木便把自己像麻袋一样摔在床上,他“哎呦哎呦”的痛呼几声后,终于大骂出口——
“狗屁下三滥的‘乾坤极灵镜’,什么‘上古至宝’——是他·妈的‘挨揍不跑’!呜哇!疼死老子啦!啊——”
一直休息到后半夜,李小木的疼痛感才渐渐缓和,他睡不着,又端坐起来,默念“凝神经”,直念了十几次才进入神府,他发现那数不尽的“镜魄”中竟亮起了十几朵,一一看过,其中的小人个个挥舞拳脚、运势出招,最亮的几朵是层级最低的技法,他退出神府试练几次,除了带不出灵气,竟招招圆满,刚开始还有些生疏,但打过几通后,居然得心应手、像模像样……
可一旦试试高一层的技法,还是老样子,浑身痛苦难当,鼻口窜出的血好像红箭。
……
之后的几日,掌门和各位掌宫依旧没有现身,不知在忙着什么,李小木那夜闯的大祸也就被暂时搁置起来,但他还是“火了”,他的名字便如刚入派时,再次被门派的弟子们传得沸沸扬扬——
“哎,听说你们‘静淼宫’那个新入派的弟子得了失心疯,天天找人打自己!”
“可不是!我也打过的,你没见他那欠揍的样子,如果不是有门派禁规,我们早把他掐死了!”
“竟还有这样的人,要是在我们宫门就好了——兄弟最近手痒得很!”
“嘿,你别急啊,这小子最近把我们宫里一阶下层修为的弟子得罪一个遍了,我们也懒得再收拾他,说不定真快“走出静淼,冲向各宫”了……”
……
可苦了李小木。
他一改过去的慵懒,修炼有序,作息有节——
白天四处惹人挨揍,夜晚一心学技偷招。
如此往复,半个月过去,李小木虽心里叫苦,却有了很大收获——
一是神府内的云絮亮起了几十之多,即是他学会了数十种打斗技法。
二是更加确定了——自己只能偷学和自身修为相差不多的低级技法,如果高出太远,不仅“云絮”映印不清,自己强行施练,必然鼻口窜血,伤及内腹。
三是每夜念动“凝神经”,虽然还是聚不起灵气、修为没有多大的提升,但自己的神识又清晰了不少,已能观瞧出低层境界各人的修为。
再之后的几日,李小木似又转了性——
他不再找师兄弟们对招,而是一心潜心学习画制灵符,大家见他每日埋头摆弄朱墨、符纸,再不惹事,总算松了一口气,却有细心的弟子发现李小木学的竟不是水行符咒,而是金行的“金刚符”。
这日,早课已罢,众弟子散去,李小木仍聚精会神的在符纸上涂涂画画,身旁却有人说话了——
“金行的符咒画起来,下笔要刚猛,勾划要有劲,讲究一个力透纸背,尤其是这‘金刚符’,释放到身上宛若精钢罩体、金铁加身,你用水行的笔法,威势可是大打折扣了。”
“桦师叔?!”李小木抬头看去,说话的正是授符教习桦甫。
桦甫微笑着向李小木点点头,又道:“再有,在这‘静淼宫’内,都是水行灵气弥布,对你画制‘金刚符’有碍,更是不易成功啊。”
“那该如何——”
“洛师兄在下山前特意交代,说要对你多加照顾,我已经与‘聚鑫宫’商请,让你到那里修行一段时间,文函已经递过去了,便只等他们准许……”桦甫道。
“啊?!各个宫门的弟子还可以互换?”李小木有些惊讶。
“哦,那倒不是,只是因你……嗯……你没有‘护命灵神’,不知更适合修炼哪种灵术,所以,希望你也能多多尝试。”桦甫顿了顿,“因喜好而施教,也是望你能有所建树。何况只是让你暂时去学学,也不是转投他宫。”
“哦——可、可我听说‘聚鑫宫’的掌宫义鑫师伯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他能答应吗?”
“嗯,我亦有此顾虑,不过听说他也跟着下山去了,现在或许是个机会。”桦甫轻轻点头,又道,“而且这等小事或也不至劳烦他,座下的弟子便给办了。”
……
李小木哼着小曲往回走,他的心情现在是大大的好——
方才桦甫接到复信,“聚鑫宫”已准许他的请求——这么顺利快速的回复,倒让桦甫愣了半天,李小木更是不敢相信,反复看了几遍才确信无误。
他心中自有他的小算盘:自己前几日受迫被打,弄得浑身是伤,虽无大碍却也疼痛难忍。如果再不想点办法,只怕自己是“偷技未成身先残”,于是乎,他便将目光瞄在了可增强抗打、罩护自身的“金刚符”上。
李小木想到自己以后有灵符的护持不至受伤,又能偷学别人的技法,心中自是得意。可得意了不到一天,心境就化喜为悲,变笑为哭了,情形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