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
耳中轰鸣。
最早醒过来的竟是李小木,等他看清了眼前站着的那一个个强壮的汉子,心里不由苦水翻腾。
不止面前,周围都是人,很宽敞的一间大房子里火把熊熊,几十个村民面带恨意,个个肌肉虬结,仿若凶神恶煞。
“你、你们——”洛淑儿四人也幽幽转醒,微微一动,发现浑身上下被捆了个结实,穴脉被制住,四肢无力,体内空虚,竟聚不起一点灵气。
“杨村长,您、您这是——”陶桃惊愕道。
“闭嘴!堂堂‘天合派’弟子,竟干些奸·淫掳掠的恶事!看我如何惩治你们!”老村长从众汉子身后走了上来。
“老人家,此话怎讲?”陶桃问。
“哼,不要再惺惺作态了——”杨老头挥挥手,人群中走出个女子,正是李小木他们救起的那个小村姑,她哭哭啼啼,双肩剧烈的颤抖,老头问,“大莲,你说,是不是这个家伙非礼你的?!”
村姑哭声更大,抬头看着李小木,猛猛的点头,啜涕道:“是,就是他!”
“大姐姐,你弄错啦,我们是救你的,你怎么能胡乱指责我师兄——”大头急急道。
陶桃也说:“老村长,这件事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大莲姐姐之前不是还说——”
“是你们逼我这么说的!”大莲瞪着红肿的眼睛,怨毒的看向对面几人,先指李小木,“他!见色起意,在山下草棚里把、把我……呜呜呜……”再一指陶桃等人,“你、你们就是帮凶,还威胁我,如果说出去,就放把大火,把全村人都烧死!”
“你、你胡说什么!”洛淑儿惊道。【ㄨ】
“唉,师妹,你怎么还不明白——”李小木叹了口气,“咱们这是多管闲事,栽到人家事先挖好的坑里……唔……”话没说完,他们的嘴已被堵住,杨村长一招手,几个村人上来,把他们五人背靠背的捆在一起,“诸位乡亲邻里,方才多谢大家同心合力,明日一早,我们就把这几个恶贼送上山,看他们的师长如何惩治!”
村人个个忿忿。
“好了,今夜已晚,大伙都辛苦了,我略备酒菜,用过之后早早歇息吧!”村长领着众人退出去,屋里竟也没留下个看守的,看来是坚信李小木他们逃不掉。
洛淑儿“唔唔”的挣扎着,她一动,所有人都跟着动,但捆绳是牛筋做的,她越挣越紧,李小木被她勒得喘不过气,一个劲儿的翻白眼,嘴里的“唔唔”声比她还要大。
半个时辰过后,当几人正在气急败坏的时候,杨村长又回来了,独自一人,他阴笑着用一只马鞭指着李小木的鼻子尖儿,“小兔崽子,你知道我为什么绑你回来么?”
李小木点头,“唔唔,唔唔唔!”
“哼哼,装模作样!”村长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杨村长被李小木“唔唔”得有些心烦,一把拽出了他口中的麻布,“你想说什么?”
“呼!”李小木长长的吸了口气,“老村长没认错人,你要抓的确实是我!”
“嗯?”杨村长反倒被弄得一愣,“你认识我?”
“不,我倒真后悔认识您老太晚了,不然怎么会开罪您呢……”
“呵呵,油嘴滑舌,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爷子说的是,我确实不是东西,不过我这几个同伴可都是好东西,您老还是把他们放了,有啥事儿,冲我一个来!”
“哼,当我老糊涂了么?”村长说,“一旦把他们放了,凭我村里的这百八十号人,还能挡住你们?!”
“您还怕我们?”李小木苦笑着说,“之前,您老的蒙汗药用得可是炉火纯青啊。”
村长阴阴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大纸包,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粉末,“不止,还有‘迷香散’和‘散灵粉’。”
李小木眼角跳跳,“老村长,能告诉我您是为了谁——”
“好,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可知道我们这村子叫什么吗?”
“大莲那姑娘说了,跟您同姓,‘杨家村’……可我却不记得得罪过什么姓‘杨’的。”
“呵呵,那是因为他进了‘天合派’就被师父赐了名号,铁——铁奋!”
“哦,难怪。”
“奋儿那孩子不容易,从小勤学苦练,一直想出人头地,为祖上增光,可你却断了他的前途——”
李小木只能苦笑,“其实吧,老爷子,铁师兄的事儿还是有转机的——”
“闭嘴!少花言巧语,我已传讯出去,用不上半个时辰,奋儿就会赶回来,有什么话,到时候你跟他对质!”
“啊?你不是说明早——”
“哼哼,我会傻到真把你们送回山上么?”
“所以——”
“所以,方才的话是讲给村民们听的,等奋儿一到,今夜你们难逃一死!”
“嚯!老头子,你真毒!就不怕有人拆穿——”
“拆穿我?”杨村长“哈哈”大笑,拍了拍那个纸包,“恐怕大伙现在睡得正香……”
“太阴了,你个老不死的!”
杨村长竟不再塞堵李小木的嘴,大笑着扬长而去。
……
夜,静悄悄的。
村外的池塘里传出蛙鸣,聒噪着惹人心烦。
“来人呐,我要喝水!”
“都死哪儿去啦,我要撒尿!”
李小木在大叫着,果然,没有一点反应。
洛淑儿就绑在李小木身边,肩膀挤着肩膀,一脸嫌恶。
李小木扭过头来,把脖子探了过去,洛淑儿脸色大变,“唔唔唔,唔唔!”
“行了,别叫了,我现在可没心思非礼你——”李小木说,继续把嘴凑了上去,“小师妹,如果你想憋死,我倒省心了。”
洛淑儿怒瞪,死命的往后躲,一着急,更感到胸闷气短,眼珠子都憋红了,见李小木要放弃,她“唔唔”两声,还是把脸转了回来。
李小木越靠越近,洛淑儿大红着脸,把眼睛闭得紧紧的,突然感到口中一松,麻布脱落,她气血沸扬,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那个小淫贼刚才碰到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