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五位师长的头顶三丈处,竟是铅云成旋,其内雷光闪动,隐隐发出龙鸣之响,这、这是……
“‘天雷神龙诀’……”林中突然有人高声笑道,随后,便见十几个人从中缓步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手持拂尘的老道人,脚下电光闪动,好像脚踩虚空。
“雷山三老?!”义香仙子一怔。
“现在是二老了……”义炎苦叹道。
的确,三老中的老二已在当年抢夺“乾坤极灵镜”的那一晚,被自己的“煞雷诀”炸死。
想及此处,义香终于明白了“雷山”的人来此的目的——都是为了“乾坤极灵镜”!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还没有完——“雷山”一众出来后,又从周围的林子中走出了更多的人,义香目光随便一扫,心就凉了半截儿,那些人中很多她都认识,都是一些歪门邪派的隐世高手,其内还有几个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她回头怒视碧颜,“你到底想怎样?”
碧颜幽幽一笑,“老女人,你螳螂扑蝉在前,却忘了后面还有不少黄雀……”
义香银牙狠咬,还在逞强,“哼哼,就算来了再多人,也别想破了我们的‘九荒焚天阵’!”
“破阵又何必我们亲自动手呢?”碧颜笑道,“只要拿下你们这几个老东西,咯咯咯,再厉害的阵法也会随之而解……”
义香变了变脸色,“痴心妄想!”
话落的同时,五位掌宫、副掌宫同时动了手,可头上的“天雷神龙诀”也立即发动,一道道电光狂劈下来,五人虽然躲开,但依旧被余雷扫上,身上电光闪闪,义尘真人的火红胡子都被烧卷了一大撮,他怒气大发,从身后拽过一把大如车轮的板斧,就抡了出去,刚刚劈开一团雷光,十几只寒光闪闪的暗器就从另一侧飞射过来,他又连忙挡开……
五个人同攻同守,配合得天衣无缝,好似自成一方小阵,又各有进退,在人群里激起一阵旋风,着实让周围的敌人为之震惊。
但围上来的敌人太多,且个个修为不浅,真是我方演罢你登场,你方舞退他上来,一番“车轮大战”直让五人灵气大耗,体力骤减。
不过,这场激斗也让雷山二老等人吃尽了苦头,那几十号人里,有三个都没在义炎真人手下走十个照面,便被劈成了两半儿;有两个被义香仙子的竹鞭洞穿了胸膛;两个让义鑫真人的袖剑割开了喉咙;四个叫义尘真人石笔串了“糖葫芦”;只有洛义德稍显逊色,只放倒一个,还没取下那人性命……
由五宫弟子布成的大阵依旧气势强猛,在五色彩芒聚成的阵光中,潘仁奕步法灵动,大开大合,便如一只猛虎闯进羊群,没人拦挡得住。
碧颜见他直盯着自己,且越冲越近,不由暗暗心惊,慌忙朝阵外大喊,“林中的朋友,还不现身吗?再不出手,你们什么都得不到了!”
几方的人还在拼杀打斗,但也好奇的偷眼往那边看,初见林中某处枝叶微微晃动,过了好半天,才走出三个人……
众人见那一男两女都很年轻,但大都眼生不认得,只有洛淑儿和潘仁奕几人心头猛猛一震!
那里站着的,正是“来欢谷”的一支兰、春云柳和蔚儿!
洛淑儿的心“嘭嘭嘭”跳得厉害,她感到热血沸腾,想说话,却感觉嗓子发紧,喊不出声。
潘仁奕更是停下了动作,直勾勾的盯着那里。
“又是何方贼子?!”义香仙子已经杀红了眼,竹鞭一抖,凝成长棍,“速来送死!”
一支兰朝人群中看了半天,轻舒一口气,“碧掌门,难为您找了这么多帮手,却一个都不中用!”
雷山二老,手中一边催动着风雷,一边怒骂,“哪里来的小畜生,好大的口气!”
一支兰脸上的疤狰狞地跳了几下,一挥手,一只兰花飞打出去,正击在一朵雷团之上,轰!雷电炸开,把雷山二老震得倒飞出去,虽没受伤,却也被熏得头脸黢黑。
二老惊怒,跳起来就要往上冲,却被碧颜及时喝住,“二位老友暂且息怒,眼下,我们需同仇敌忾,先对付‘天合派’的人,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雷山二老见义香等人依旧凶猛,只能恨恨地朝一支兰啐了一口,又扑向五位掌宫。
洛淑儿却惊在那里,也忘了该变换指诀——一支兰的修为什么样,她当然很清楚,可雷山二老都是三阶上层境界,却被他一击破去,就算是偷袭,也不该有这种悍势,这、这又是……当然,她最关心的还是另一个问题:既然他们三个逃出了“五绝峰”的结界,那、那李小木和暮清师姐……
旁边有师兄小声提醒,“师妹……”,洛淑儿才反应过来,继续点指手诀……
一支兰看着两方的惨斗,一脸作壁上观的架势,笑道:“碧掌门,看来你们好像也撑不了多久啦——嗯嗯,要是斗个鱼死网破,我们还能捡捡现成的。”
碧颜皱眉道,“朋友,咱们说好的,你们会出手相助。”
一支兰又笑,“可这儿好像并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可我一直猜不出,尊驾到底想要什么?”
一支兰含笑不语。
“只要这里有,我一定答应三位!”碧颜说,想想又道,“法宝?神兵?难道是金银……”她见一支兰还是不说话,咬咬牙道,“好!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乾坤极灵镜’!我就替大家做了主,只要三位能帮我们拿下‘天合’众人——‘灵镜’到手,双掌奉上!”
却见一支兰摇摇头,面色渐渐变冷,“不,我们想要的,是一个人——”
“谁?”碧颜一愣。
一支兰再次环视一圈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阴冷道,“李——小——木!”
洛淑儿猛然停住了身子,回头去看那张因愤恨而变得扭曲的疤脸,那脸上,有盛怒、有杀气、有羞愤、有不甘……
最奇怪的,好像想还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