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要是真的,小子,你可摊上事儿了。”当我把关于照片引发的系列事情讲给袁老头听的时候,他冷不防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说老爷子,你就别给我铺坎儿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老见多识广的,还望您给指个道啊。”我知道老头在跟我卖关子,而且出了名的顺毛驴,因此一脸谄媚的说道。
“你听过“长乘”么”。老头喝了一口白二问我到。“您说的难道是山海经里记载的那个神兽?这个说法有点扯了吧。”
“长乘”被记载于山海经中,相传由九德之气所化,长得跟人没什么区别。唯一的特点是比人多了一条豹子的尾巴。相传当年大禹治水时,天帝曾给过大禹一本黑玉书,上面记载着各条大河的走向,这本书类似现在的卫星照片,为大禹治水提供了不少帮助。
而负责把这本书交到大禹手里的,正是“长乘”。要说我可能碰到什么外空间的灵异体,我还觉得可能,可是动辄就把对手推到千万年前,这点让我觉得有点扯了。
袁老头估计看出了我的疑惑,这种职业的算命先生,察言观色的本事堪称一流。他问我是不是在想《山海经》里边对“长乘”的描写啊,甭想了,那里边写的大多数都是扯淡。
听他的话,似乎对长乘有着独到的见解,于是我喝了口茶水,等着老头慢慢往下说。
袁老头告诉我,《山海经》对神兽的记载,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听来的,只是因为人们把他看得太高了,因此对上面记载的内容大多拿来即用,很少怀疑探索。其实真正的“长乘”要比记载的复杂的多。
首先先说它的相貌,看山海经上画的,一个人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其实这本身就是个错误,说长乘长着豹子的尾巴,那根本就是扯淡。长乘真正的身份是赢母山上一个部落的首领,而那个所谓的豹子尾巴,仅仅是因为他穿了一件豹皮大衣而已,在当时,很多不落首领都喜欢穿猛兽皮,这样不仅保暖,更能体现一个部落的实力。
而且当时长乘交给大禹的并不是什么黑玉书,而是一封信,长乘的部落当时实力很强,因为他们有上山下水的本事,属于一个随水迁徙的部落。大禹治水,实则是对他们的生存环境造成破坏,因此长乘部落写了一封信,托大禹交给天帝。希望可以留条活路给他们,不过后来大禹应该把这事儿给忘了,或者其他原因,总只没能上传民意。因为生存环境的突变,长乘部落自此消声灭迹了。
但消声灭迹并不等于消亡,他们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他们人丁不旺,因此一直没被世人发现,而且它们的繁衍方式很特殊,并不需要肉体的接触,只要有人接收他们部落特有的一种文字符号,那这个人的思想就会被部落文化所控制。
长乘还有一项特殊的本事,在那个人神混居的情况下,他们具备一些常人不及的本事,那就是结巢驻屋。当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会把一个部落图腾立在地上,然后在一个我们肉眼不及的空间缝隙里建造一座房子,等到休息结束后,只要把部落图腾带走,那所房子便会消失。
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一座由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构成的单独空间,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这个空间类似于一个保护层,可以保证长乘部落不备外界伤害,同时尽量接近最初的成存环境。随遇而安,随时移动,这算的上他们随水迁徙生活方式的延续。
不过袁老头提醒我,外人一旦进入到他们的空间,或多或少的会受到伤害,有的精神错乱,有的直接死了,还有些人会莫名失踪,相传这些人会被长乘部落的精神影响,最终变成该部落的传承人,可以说长乘部落的繁衍。虽然他们很少出现在视野之中,但却会一直存在。而我的情况,应该就是误入了长乘所处的空间,这也是为什么他说我摊上事儿了。
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觉得很奇怪,似乎袁老头对长乘特别在行似的,这让我心生怀疑,莫非这老家伙早算到我会有此劫,做好功课在这儿等着我呢。
想到这儿我问他,何以对长乘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袁老头笑着告诉我,我找到他算是打在手背儿上了,因为他的一位朋友和这个长乘部落颇有些渊源。“您老可别告诉我,他是这个部落首领什么的。”听袁老头的话,我颇为吃惊地说道。
“你这脑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他要是这个部落的人,我作为他的朋友,还能跟你面对面的喝酒聊天儿。”想来也是,于是我问他,那位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跟长乘部落,又有怎样的渊源。
这老头估计是平时摆卦摊落下了毛病。每当说到关键时刻,总会习惯性的停顿一下,而我则早就百爪挠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袁老头告诉我,他的这位朋友是宋代神医徐问真的后人。对于徐问真多得知于苏轼《东坡志林》里的记载,相传当年欧阳修脚上得了病,到后来发展到几乎不能下床了。遍访名医却不得医治,后来慕名拜访了一位叫徐问真的老道。
这个老道和一般的老道不同,几乎从不清修,整日游山玩水,据说酒量很大,就着大葱生鱼就能喝两口。而且对医道很有见解,具他自己说,自己的医术是由上仙传授,所用药物,都取自身边,往往一把黄土都能成为治病救人的良方,因此在当地,有神医的称号,到底是个修行之人,加上用药就地取材,因此很少收诊费。
当欧阳修找到他时,问他自己的病该用些什么药,没想到徐问真告诉欧阳修,病灶在头而不在脚,病例在淤而不在疼,并且教给欧阳修一套气功,让他没事时就练练,欧阳修后来按着他的方法习练几天,情况果然有好转,后来渐渐痊愈了。
通过此事,徐问真和欧阳修成了朋友,后来徐问真云游四方去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线索,而且他传授欧阳修的气功被苏轼学去了,把当时黄冈县令的腿疾也治好了,苏轼对徐问真这人充满好奇,觉得未见此人是平生之憾事,因此以徐问真名字为题,写了篇文章以纪念徐问真这个人。
我之前看过苏轼写的文章,一直以为徐问真只是路人甲的一个化名,却不曾想真有此人,这时袁老头笑着跟我说:“行啊小子,看不出你平时没少看书啊。”我搞不清他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袁老头告诉我,徐问真的情况和苏轼说的差不多,但徐问真这个人,却比苏轼记载的要复杂的多,首先这人在道学上颇有修为,而且在算命占卜上更有独到的见解,他的后人和老袁家关系一直不错。
另外他还是位灵异爱好者,平时遍游名山大川,稀奇古怪的事儿经历的不少,他把这些经历据说还著成一本书,只是后来不知去向了,但书里的一些内容,被他的后辈们口口相传的保留下来。这其中就有关于长乘的记载。
关于长乘的事儿,他都是从他的朋友徐石口中得知的,而这个叫徐石的人,正是徐问真的后人,现在开了家中医诊所,具体的事儿,最好还是由我当面请教,另外袁老头还提醒我,徐石这个人脾气很怪,因此和他打交道,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
“行啦,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想知道更多,你自己去找那个老倔头打听吧。”说着袁老头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徐石诊所的地址和电话。
“怎么,您老不和我一起去么。”我总觉的袁老头口口声声说徐石是他朋友,如果由他出面,事情应该好办点儿。没想到他竟然摇摇头,告诉我,他最近和徐石闹了点别扭,因此还是不露面的好,另外再一次提醒我,跟徐老头说话,一定注意分寸,那老家伙这儿有病,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真搞不懂,袁老头一方面把徐问真说得神神叨叨的,另一方面又在我面前诋毁他的后人,这其中的原委,我一时还搞不清楚,但袁老头给我的帮助还是很大的,至少让我认识到了对手到底是谁。
“长乘”“长乘”……看来我真得会会这位来自远古的家伙了。
告别了袁老头,我第一时间给启星打了个电话,作为事件的重要参与者,她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当电话接通后,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得知,他是启星的丈夫,而启星此时已经病重住院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一下子蒙住了,启星早晨时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我问清启星所在医院的位置,第一时间打车赶了过去。到医院之后,我见到了启星的丈夫李哲。李哲应该知道我,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我问他启星的病情怎么样了。
他摇摇头告诉我,现在还不清楚,需要等到检查结果出来。我发现启星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见她一脸苍白的样子,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