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突然的发现,让小雅觉得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她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摊水,换做平时这些水是不可能引起小雅注意的,但自从身体产生变化之后,小雅变得对水很敏感,她注意到那水有问题。
首先是那摊水出现的位置就比较奇怪,那是一个不算大的下坡,正常情况下水会顺坡往下流,可是小雅发现的情况却非如此,那些水就在地上瘫着,没有流淌的情况发生。最奇怪的是,仔细观察那摊水就会发现,那是足有一公分多厚的一层水。
她怕我理解不了,特意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那个厚度。一层水在一个下坡的位置停滞着,几步流淌也不蒸发,小雅想用手去蘸一下那些水,更为奇怪的一幕就发生在那时。
那些水突然以很快的速度流向一旁的一个下水道。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流淌方式,真个平面一起向下水道里移动,速度远远超过水流正常的速度,还没来得及小雅反应,那水就流到了下水道里。小雅当时感觉那摊水似乎有生命似的,故意躲着她。
苦思无果的小雅回到家,当晚第一次有了睡不着的情况,之前她是有意不让自己睡着,怕出现那些奇怪的梦。但那次是身体疲惫很想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无论是好梦坏梦,都没出现,就是睡不着。那种感觉很奇怪。
而且在半夜,她听到很有节奏的水滴声,这种声音不单她听到,连她父母也听到了,一家人把厨房洗手间的水管水龙头都查了一遍,什么发现都没有。没办法大家只好各自回房休息,重新回到床上的小雅依旧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睫毛上出现了一层水雾,屋里的东西变得影影倬倬的,他用手在眼睛上抹了几下,情况依然如故。就在她奇怪的时候,在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始终背对着她,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女人,全身赤裸了。
此时的小雅谨慎的从床上坐起来,问对方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对方自称是长乘部落的祭祀官,过来看看新任首领准备的怎么样了。“准备?准备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小雅对眼前的那个人突然有些恐惧。
“当然是准备部族的复兴了,难道您忘了,人是怎么把我们一步步逼入绝境的么,现在正是我们反击的时候。”对方虽然站在小雅卧室的窗前,但那个声音却似乎从小雅的心里发出的。
他所谓的人类讲长乘逼入绝境的过程,就是大禹治水的故事,这个广为流传的故事,不知经过了多少次艺术加工。这其中不知有多少物种凭空消失了。小雅因为一直都是被动的接受,从没想过自己身上居然背负着这样的使命,这让她突然觉得很痛苦。
起初对那些超能力的新鲜感,正在慢慢退去,更多的是负罪感和重重的压力。那个自称祭祀官的人告诉小雅,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出现一次,这次初次见面,所以就不多说什么了,但希望她别忘了自己的使命。说完就消失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打乱了小雅的生活,之前她并没觉得自己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但从那之后,无论白天黑夜,只要是她独自在家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幻境,那些幻境入走马灯似的一遍遍重复,后来那些幻境渐渐成为一种记忆。
这是小雅才知道,长乘对自己的影响仅仅是个开始,什么部落首领,文化传承者,都是扯淡,自己无非是个傀儡罢了。想到这儿,小雅心里开始抵触,这种抵触的直接后果就是那个自称祭祀官的人频繁出现,说来也怪,她每次出现前小雅都会听到滴水声,而且那人对小雅的态度很奇怪,言语中透着尊重,但要求小雅完成的事儿,却好像在吩咐一个下人。终于有一天小雅实在受不了对方了。她质问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总对她发号施令。难道自己不是部落首领么。
对方被小雅说的很不高兴,但却忍住没有发作,最后她告诉小雅,她会离开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小雅好自为之,等他回来之后,再考虑怎么回答小雅的问题。说完就消失了。
小雅的生活在那人消失之后恢复了正常,几乎连梦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突然她想起曾经从启星口中得知,我也有过双重记忆的情况,这才从河北赶来,向我寻求帮助。
小雅把分别后的经历讲了个大概。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如此严重的问题,我似乎也帮不上忙,想到这儿我不禁怀疑她找上我是不是另有目的。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觉得我能帮上你什么?你现在已经是个女超人了,如果连你都办不了的事儿,我就更没辙了。”用比较官方的说法,我对小雅的遭遇深表遗憾,对那个所谓的祭祀官表示强烈谴责,但除此之外,我又能做什么呢。
小雅在把整件事情讲完之后,整个人显得轻松很多,此时重新端起茶杯,听完我的质疑,她浅浅的笑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有和我类似的经历,在你的脑子里,不也有一些本来不属于你的记忆么。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和我一样,被什么神秘力量控制着,或者他们另有目的么。”
看来小雅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我之前的所有拒绝都在她预料之中。这让我再次意识到,面前的小雅不一般。
以为她说的都是事实,我的脑子里也有很多原本不属于我的记忆,包括一些宋朝的朋友,当然还有现在那些被大家成为阴阳术的东西,对此我也曾经有过质疑,以为我的阴阳术大多是拿来主义,我知道怎么用,却不知道它的原理。
在我昏迷的那几年里,也曾经有过各种各样的梦,现在小雅的境遇,和我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只不过我并没碰到在梦里支使我的那个人,或许那个人一直存在,指示还没出现在我面前,但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那段特殊记忆,至少是无害的。
想到这儿,我跟小雅说,我的情况和你的情况不一样,至少在我得到这段记忆的过程中,没有人受到伤害。的确,小雅,小秦乃至启星,都是长乘传承繁衍的牺牲品,因此我觉得自己的质疑,应该可以打击到小雅此时的自信。
小雅听了我的话,笑的似乎很开心,但我并不觉得这件事儿有什么值得发笑的地方。
“事实要真如你所说,那简直太完美了,不过你别忘了,那些和你一起旅行的小伙伴,应该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你不觉得自己命太大了么。”启星的话向把刀子,刺激着我的神经。她所说的是个不争的事实,但这个事实却被我有意的忽略。
如果作为一个局外人,完全可以想到,我那些死去的朋友可能和我一起经历了一场考验,因为各种原因,我在经历了长达五年的昏迷之后,活了下来,而他们却永远离开了。如果和小雅的经历联系起来,确实我们之间有着很多共同之处。
“难不成……”我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
“好啦,你还是赶紧带我去看看房间吧。我这人对环境要求不高,有张床就可以了。”说着小雅直接朝里屋走去。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说着我伸手拦住小雅的去路。
“你这人还真啰嗦,有什么问题赶紧问,我得先去休息一下。”小雅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让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是我在求她办事儿似的。
其实我想问的问题很简单。那就是她需要我怎么帮她。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化的这么快,好像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话,她告诉我,小雅这件事儿,我必须得帮忙。这个感觉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心想着不会是我的那个“祭祀官”也要出现了吧。
小雅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她告诉我,之所以会找到我,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他只认识我一个,灵异经历丰富的人。至于我能帮她什么,现在她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也没谱。
家里突然多了个女人,让我很不适应,不过小雅却显得满不在乎,穿着简单的衣服在房间里穿堂过室。晚饭时,我想起一个问题。我记得之前小雅手小秦影响很大,说话性格什么的,似乎都有小秦的影子。可现在好像看不出这种情况了。
小雅告诉我,这点她也觉得奇怪,她只记得小秦把她带到了烂尾楼,而在那儿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第一反应就是“记忆删除术”我不止一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而且我觉得,那段被删除的记忆,往往是最重要的。
小秦给小雅造成的影响并不严重,大概一周的时间,小雅便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如果不知内情的人,仅仅会把她看成一个漂亮热情的姑娘。
我点点头,夹了一口菜塞到嘴里。小雅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所说的那些梦,到底是个什么内容。”我边吃饭边随口问道。
没想到小雅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表情变得很不自然:“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等有机会我在跟你详谈吧。”说完她起身为我添了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