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黄粱一梦

艾克说他偶然发现对付李哲的方法，是受到我的启发，这让我有些吃惊，因为我自己并没发现身上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按六道轮回的理论分析，李哲和艾克身上的本事，至少能够上阿修罗道，属于神仙级别的人，不单因为他们来自上古，更因为他们具备着常人不及的能力。

李哲和我一样诧异，恶狠狠的瞪着我，等着艾克，给他一个更深入的解释。

“你还记得，当初小雅在你家里闯过祸么？”艾克笑眯眯的问我。

我摇摇头，实在想不起来了。

“就是你那件值钱的宝贝，不是被小雅摔坏了。想起来没？”

我恍然，他指的应该是我的那个钧瓷笔洗。可是这一切跟那个笔洗又有什么关系呢。

艾克见我一脸的茫然，便不再卖关子。他告诉我，小雅摔坏了我的东西，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这件事儿。细心的艾克马上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因为他还从来没碰到过，不能碰触的东西。

想到这儿，艾克暗中做了几次实验，他发现自己确实对钧瓷有些恐惧，尤其当手碰到钧瓷表面的釉层时，会有一种灼热感传遍全身，好像手上摸着的并不是一块儿冰冷的瓷器，更像是火炭一样。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艾克兴奋不已，他终于找到了自身的弱点，因为这个弱点不仅存在于自身，同样也存在于对手身上，他意识到，这个致命弱点，很可能是他与对手博弈决定胜负的关键。

他收集了很多钧瓷碎片，通过科学的实验分析，最终找到了答案。那是一种被称为“五氧化二麟”东西，钧瓷和其他瓷器相比，“五氧化二麟”的含量要高得多，庆幸的是，“五氧化二磷”的存在很广泛，现在被普遍应用，是一种强力的干燥剂。

艾克第一次接触到那些白色粉末，就遭受了很大的痛苦，他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个实验，用手蘸了一些“五氧化二磷”，刚一接触，手指上便有灼热感传来，而且渐渐的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渐渐的手指的皮肤在无明火的状态下，变成了一些类似粉末装的东西。好在当时有其他同事在场，否则艾克的手指估计保不住了。

虽然很痛苦，但艾克却显得异常兴奋，这个发现，让他有信心打败自己的对手，而且那时他已经感觉到，李哲有问题了。

在同事的帮助下，他设计了一套方案，利用我的不知情和对启星的关心，把李哲引到机构里来，而且在李哲离开医院之后，他们把启星重新送回了医院把李泽从医院里换出来。就是箱子里躺着的那个臃肿的家伙。

艾克的话不仅是说给我听，同样也是说给李哲，这个自恃把计划做的天衣无缝的家伙，最终因为我意外出现，而功亏于溃。

“好啦，你作恶太多，上路吧。”艾克说完，在一旁的一个机器上，按了几下，刹那间在李哲站立的位置的上空，天花板瞬间粉碎，大堆白色的粉末从上面掉下来。眼前的李哲好像个面人。当那些粉末落到李哲身上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如火车进站时才会出现的声音。

隐约中，我听到李哲在喊“XX，我恨你。”声音含糊不清，但我感觉到他应该是在喊我的名字。

自此之前，我也见过不少死人，死相再惨的，我也见过，但我从没想过，一个人死亡和火化同时进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说火化，并不准确，我更愿意理解为李哲消失了，或者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白色的粉末和黑色的炭灰混合在一起，装了满满的一骨灰盒。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任他再辉煌，死了就这么点东西，这个我一直都懂的道理，终于还是应验了。

“现在该怎么办，你杀人了，而我也会被认为只帮凶。”冷静之后，我才意识到大祸临头。

“放心吧，这件事儿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警察是要讲究证据的，我们可以把刚才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警察，但相信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而且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李哲的所有身份都是假的，或者说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一个人.”艾克的话说的很坚定，似乎这也是他几乎的一部分似的。

不过我还是很担心，毕竟一个大活人从我眼前就这么消失了，任我承受能力再怎么强，始终还是难以接受。

“你们打算怎么办。”我相信艾克和小雅，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们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这个答复，希望你能满意。

我点点头，其实艾克他们和我本来就来自两个世界，既然缘分尽了，过多纠缠也没有意义。

“那，你想没想过，你的机构该怎么办。你怎么和你的合伙人交代。”这本不是我该担心的问题。但好奇心还是让我不禁发问。

“你的好奇心还真的挺重的，不过原谅我对你有所隐瞒，其实这个机构根本就没有什么合伙人，我的另一重身份，就是传说的隐形富豪，我之所以隐瞒这个秘密，是为了你能把我当好哥们儿，和我坦诚相对。对不起，我又一次欺骗了你。”

“算了，我已经习惯了。”我说的是实话，艾克已经给我了太多的不可思议了，相比起来，隐瞒一个绝对富豪的身份，显然不算什么。

“对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说着艾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圆柱。上面雕刻着很多奇特的图案，看样子像是紫水晶质的，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光芒。

“这是我们部族的图腾，虽然在每个人眼中，虽然不是什么旷世珍宝，但却可以抵挡一些水中生物的袭击，你每天都敢作死的事儿，希望这个东西可以保护你，另外，我们相交一场，权当做个纪念吧。”艾克一脸真诚的样子，让我无法拒绝。

我伸出手，把那个类似水晶挂坠的东西接在手里，奇怪的是，当我的手刚一接触到它地方时候，图案然感觉心里特别安静，全然不像一个刚刚经历了生死之事儿的人。心绪的绝对平静，慢慢刺激着我的大脑，渐渐的我感觉自己昏昏欲睡了。

黑暗，漫长的黑暗，非但不让我觉得恐惧，反而还很享受。

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大的沙发上，环境出奇的熟悉，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启星正坐在我对面，我偷偷的用手指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疼痛让我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幻境中。

“你醒了，看来我自学的催眠还是很灵验的么。”启星说着冲我晃了晃手中一个紫水晶的挂坠，那是个小拇指大小的圆柱，和艾克送我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面前的咖啡还是热的，这让我意识到自己昏迷的时间应该不太长。

“大姐，你老公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启星解释，难到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不可能，，启星手中的挂坠儿，就是最好的解释。

“老公，饭做的怎么样了，昙爷正找你呢。”

“来嘞您那，昙爷您久等了您嘞.”纯正的京腔，声音让我觉得很熟悉。几秒钟之后，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李哲，那个本应该已经死了的人，此时正站在我面前，让我一时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现实里还是处于幻境之中。

我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然后把桌上的咖啡灌进嘴里，本来想让自己清醒些，却被咖啡呛得咳嗽起来。

“你至于这么激动么，又没人跟你抢。李泽你快把纸给我拿过来……”

“好嘞，好嘞，别着急，娘子，纸在这里.”

“等等，等等。你刚才叫他什么?”

“娘子啊，怎么了。”

“我没问你，我问她”说着，我把脸转向启星。

“李泽，怎么了？”启星看我的眼神和看神经病差不多。

我转过头，看向眼前那个叫李泽的男人，估计是幻觉，我看到瞬间，李泽的相貌发生了变化，然后马上恢复了正常。我笑了笑，“李泽是个好名字。”

“你没事儿吧，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正常似的。”启星笑着问道。

“没事儿，就是刚才做了个梦，哎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叫小雅的闺蜜。”启星听完我的话，嘴巴张的大大的，显得很吃惊。

“你怎么知道的，小雅在的时候，我们好像还不认识吧。”她的问题让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正当尴尬之际，一旁的李泽说道：“哦，我曾经跟昙爷提过小雅，怎么的，还有什么想法不成，不过你别想了，人家早就远嫁海外了。”我注意到，李泽在说话的时候，跟我使了个特别的眼色。

“我说的呢，我还以为昙爷现在能掐会算了，小雅是我最好的闺蜜。多年不见，我还真挺想她的。”说着启星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掏出一本相册，在第一页，我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启星和小雅，背景是一面红色的砖墙。

小雅站在启星的左侧，说实话这张照片的拍摄技术很差，因为在启星右侧，有很大一部分空白，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那本来还有个人，而被硬生生的抠下来似的。

“启星，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这件故事和一张照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