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到我和袁子聪在一所老房子里找到了仝哥,可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在给仝哥喂完药之后,离奇死亡,后来才发现他老伴儿原来一直被灵异体侵犯着。铁鹰叫来的急救车,拉走了仝哥和老头的尸体,我和袁子聪以及那老头的老伴儿一起上了救护车。铁鹰则第一时间和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而后留在现场等着他的战友过来维持现场。
救护车上,老太太就是哭,一句话也不说。我们刚到医院,铁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老头的身份已经查实,叫张阔马来西亚人,有黑社会背景,不过都是多年前的事儿了,值得一提的是,在他身上还背负着命案,之后马来警方始终找不到他的藏匿地点。
他还告诉我们,张阔的老伴儿,名字叫齐拉,也是马来人,俩人没有合法的逗留手续,应该是通过偷渡的方式来的中国。铁鹰跟我说,他现在得知的信息只有这么多,如果有问题需要问齐拉,一定得尽快,因为按照政策,不久之后。老太太将被遣返回国。
到医院之后,仝哥被送进急救室,而张阔的尸体则直接拉到了太平间,因为没有合法手续,齐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伴儿的尸体被送走,而我则趁警察赶来之前,尽可能多的跟提问。
齐拉会说中国话,只是发音有些不标准,当得知我已经了解了她和张阔的身份以后,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警察。
我问他张阔说桐柏斌和他同是天涯沦落人是什么意思,还有在他们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而且我想知道,长期附在他身上的灵异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在提问的时候,袁子聪一直恶狠狠的等着齐拉。而他这种凶恶的样子,显然把对方吓着了。
齐拉说话的语速很快,我虽然一直都想跟随她的节奏,但脑子始终不够用,零零碎碎的听她说什么张阔被追杀,后来碰到了一个神仙,可以留他一条命,但需要用东西交换之类的,我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袁子聪,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凝重,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老太太终于停下,我叹了口气。问袁子聪听明白没。
没想到居然点点头,然后把齐拉的话完整的给我翻译了一遍。
原来这事儿得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的张阔,是马来西亚一个黑社会帮会的头子,手下有几十人的黑恶势力,后来因为一次火拼闹出儿了人命。不仅被警方通缉,还要躲仇家,后来决定偷渡来中国避难,船正在航行中,突然遇到了结仇的一伙在海上拦截。
原来他的亲信里出了叛徒,把他的逃跑路线透漏给了仇家。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张阔选择了跳海,就当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从海面儿不远处飘来一个小船,那船外观看起来很普通,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小木船,径直的来到张阔身边。
性命悠关之际,张阔顾不得太多,等他爬上船之后,发现那小船里只有他一个人,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此,那船的速度很慢,就好像一个人撑桨的速度,但就是这样速度,那些追来的仇家却怎么也赶不上,渐渐的那几艘汽艇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这让张阔松了口气,当他转过头之后,险些在次掉到海里,因为他发现在船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人,那人带着大大的斗篷,把脸整个遮住。张阔意识到,这人应该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于是赶忙跪地道谢。
奇怪的是在这个过程中,那人始终一言不发,这让张阔觉得很没面子,一时痞性大发,心想着对方就算是救了自己的命,也不至于这样,他好歹在道上有一号,给他跪地道谢是看的起他。想到这儿,他便想把对方的斗笠摘下来,见见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当他的手马上要碰到对方的斗笠时,那人突然猛地抬起头,张阔瞬间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快吓飞了,因为他看到,男人脸上除了两只眼睛之外,没有其他的五官,这么说或许不对,但张阔一时又想不到其他的词汇来形容,因为那人除了眼睛还算正常意外,其他的五官,仅仅是几个窟窿,看着不像被利器割掉的状况,倒像是天生就没长着那些东西。
张阔吓得瘫坐在船上,想要尖叫,声音却堵在嗓子眼儿,怎么也喊不出来。过了好久,那人从船上站起来,问张阔还想不想活命。
张阔不知道那人的声音是从哪儿发出的,闷声闷气。他当然想活,而且他感觉眼前这人比追杀他的仇家和警察更加可怕,张阔颤颤巍巍的问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救他,其实他是想问对方怎么会长成这幅样子,可话到嘴边,犹豫再三,却始终没说出口。
那人告诉张阔,可以叫他主人,或者叫他阿爸,总之他是赋予张阔全新生命的人,如过张阔想继续活下去,很简单,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不过作为条件,他需要用东西来换,张阔心想,还有什么东西能比生命更重要呢,况且自己当时的情况,哪儿还有选择的权利呢。因此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那个自称主人的人点点头,告诉张阔,他需要一个女人的青春,这个要求让张阔很不解,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主人对张阔说,他需要一个年轻女子的青春活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帮助张阔。这个人需要是她身边的亲近女子,至于怎取走,这就不必他操心了。
张阔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为了活命,还是答应下来。
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主人很高兴,摘下自己的斗笠呆在了张阔头上,张阔感觉头上一麻,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传遍全身,就好像头上顶着的是一座山,他被压的几乎要死去的时候,主人让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张阔发现那人眼睛里好像写着好多字,这些字是他从前没见过的,随着这些字符的跳动,他感觉头越来越晕,眼皮也越来越沉,等他在睁开眼,那艘小船已经停在码头了。他感觉好像做了个梦,可晃晃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感觉。
他在小船上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你是我的长子,需要我的时候,以感恩之心呼唤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主人,也可以叫我阿爸。”看到这张纸条,张阔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着自己一定是碰到了神仙,想到这儿,他跪在地上,冲着那个小船磕了几个头,然后心惊胆战的回了家。
刚一进家门,他发现自己的妻子齐拉正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撕碎了,张阔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慌忙的跑上前去,发现齐拉已经晕倒了,她好一通摆弄,最终齐拉总算苏醒过来。
他带着齐拉,再次偷渡,最终来到了北京。不过在这场并不漫长的旅途中,张阔发现齐拉变得体力却来越差,而且有了衰老的迹象,齐拉精神上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说自己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彩色的光辉,而且把她睡了。
张阔问齐拉,那人长什么样。齐拉摇摇头,对张阔说她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如果不是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她甚至会怀疑自己做了个CHUN梦。张阔心里很痛苦,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害了齐拉,而且因为自己想活着的信念,齐拉被那个畜生祸害了。
马来男人,大男子主义者居多,再加上张阔除了混黑社会以外,也没有其他的本事,因此初到北京的时候,他整天把自己窝在出租房里,哪都不去,只靠着齐拉打散工赚些吃喝,那段儿时间,齐拉变得越来越衰弱。到后来居然成了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而当时张阔的外表,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
为此张阔心里很内疚,终于有一天,因为喝醉了,把自己在船上遭遇的事情告诉了齐拉,齐拉当时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当得知事实的真相时,整个人都惊呆了。那天晚上,张阔第一次把这位主人请了出来,他问对方如果他现在选择取消交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对方听完居然笑了,他用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我张阔,开弓没有回头箭,交易既然达成了,就不能再有逆转。张阔忍不住问道,齐拉会死么。那人也不隐瞒,告诉张阔,如果按着现在的态势发展,当齐拉衰老到一定程度之后,或许会死去,不过她不会觉得太痛苦的。
张阔听到这儿,大骂对方趁火打劫,不过他还没骂几句,突然失声了。他知道自己一定被对方控制了,没办法,最终他只能跟那位神仙求饶。
对方告诉张阔,他知道,张阔之所以担心齐拉会死,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怕她死了之后,没人照顾自己。张阔也不得否认,因为在他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那神仙告诉他,这个不难办到,只要齐拉同意用东西和他交换,他可以保证齐拉死在张阔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