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缘是故人

见面之后，铁鹰问我这边儿情况怎么样，我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他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一旁的瘦老头，却不住的点头。

铁鹰跟我们介绍，这老头姓区。是警界的……说到这儿铁鹰犹豫了一下。这时区老头抢过话头，告诉我们，铁鹰的意思是想说，他是警界的异类。

“区老，您千万被这么说，其实好多事儿我之前也想不通，不过现在我信了，好多案件，本来就不可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的，所以……”铁鹰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区老制止了，他说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他也不想提了，当务之急，还是说说眼前的案子吧。

他所指的案子，正是张阔离奇死亡这件事儿。

区老问铁鹰在现场发现什么证据没，铁鹰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打开相册，里面详细的拍摄了案发现场的情况，-按说这些东西是不该给我们看的，不过铁鹰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古板的性格也改善了不少。

但区老看到那个锦囊的照片儿时，突然眉头紧锁。他问铁鹰这些证物现在在哪儿，铁寅摇摇头，说应该被法医或者技术科的人拿走了。区老点点头，跟我们时候这东西他早年间见过，如果判断没错的话，那些药丸儿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狐狸屎。而那几根毛发似的东西，正是狐狸毛。而上面的字，他也不认识，估计是哪位神仙的名号吧。

看样子老头对这其中的渊源，好像很了解似的。我便问他，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些线索，毕竟仝哥爱人，现在生死未卜，相比一个死了的黑社会，救一一个活着的人，似乎更有意思。

区老笑了笑，告诉我这事儿他都研究十多年了，要是有线索，他也不会落得这幅模样，说着他摊摊手，显得很无奈似的。

原来他跟死者张阔早就认识。

这事儿得追述到十来年前，当时区老是一名普通的公安民警。当时在他的管片儿，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一个小偷在入室盗窃的时候，被主人发现，结果从楼上掉了下来。当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事主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显得很惊慌。

始发的房间位于七楼，当时主人家并不知道有小偷光顾，因为当天有几个朋友在家做客，期间抽了不少烟，送走朋友之后，主人准备睡觉，就想把厨房的窗子打开，放放烟味儿，结果他刚一推窗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叫，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大头朝下的载到了地上。

大晚上的，那声惊叫惊动了不少人，好多住在低楼层的人，纷纷赶到现场看热闹，事主一面打电话报警，一面往楼下跑，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落在地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一打听才知道，那人落地之后，看样子伤的不轻，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抽搐，血水顺着鼻子嘴的流了不少，看样子是活不了了。

可就在这时，在人群中刮了一股小风，当时正值盛夏，那股风却吹得不少人连连发抖，随着这股风的停止，那个小偷从地上坐了起来，对着空气说了好多稀奇古怪的话，然后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快步朝人群外跑去。

因为这个情况太诡异了，而且那人神神叨叨的样子，好像个神经病，所以围观的人虽然有心想追，但始终没人敢动弹，毕竟神经病伤人是不用负责任的。

就这样一群人看着小偷逃离了现场，等到区老他们赶到的时候，得知这一情况，也举得很奇怪，不过他们觉得一个人从七楼摔下来，不可能一点儿伤都没有。而且他觉得以对方的身体状况来看，即便是跑，也跑不了太远。

当时摄像头的覆盖面儿还很小，最后没办法他们调了一只警犬，按着血迹追了很久，最终在一座老式住宅楼旁停了下来。那些血迹最终在一层的一个房间门口消失了。敲开房门后，他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阔。

当时他们怀疑那小偷跑到了张阔家里，但对此，张阔却矢口否认，区老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张阔甚至主动请区老他们进屋检查了一番，最终却是没发现发现那小偷的踪迹。后来者小偷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知道几天后，在护城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那具尸体死状很惨，虽然外表上看来，和一般的死尸没什么区别，可当法医解刨尸体的时候，却发先，那具尸体里，有许多没消化完的草药，经过鉴定，这些草药居然都是过去外科手术中可以用到的，有很强的麻醉效果。最奇怪的是，那具尸体的两只手，都不见了。从创切面判断，像是经过专业的截肢手术，而且伤口早已愈合。

也就是说，这两只手已经从胳膊上脱离的好长时间，而且还有一个发现，让当时负责这其案件的法医很是吃惊，他们在死者鼻腔里提取到一些黑色的粉末，初步判断其成分应该是香灰，因为燃烧的很充分，加上在水里浸泡了太长时间，想要完全化验出这种香的成分，已经不太可能了。

这两个发现，让区老把注意力再一次转向了张阔，因为他断定，这小偷从案发现场逃脱之后，一定去过张阔那里，之所以这么肯定，原因主要有两个，首先他们当初在张阔家里有许多的中草药，其次，张阔家常年点着香，而且那香的味道很怪，那些和他同行的民警，有几位从张阔家出来之后，有短暂的神情恍惚的表现，最严重的是那只警犬，在这次任务结束不久，便退役了，原因竟然是鼻炎导致了嗅觉失灵。

这两个发现和张阔家的环境太吻合了，而且这起案子，还有一个最奇特的地方，那就是死者，也就是那个小偷，也并非等闲之辈，身上背着好几起盗窃案，据说在北京小偷界，还是有些名望的，而且此人偷东西的手段，相当了得。这样一个“大盗”怎么可能没有说呢。

区老在确定尸体身份之后，还特意找了一位自己的线人，那线人告诉他，在小区坠楼案之前，他还曾经见过死者，当时他说自己碰到了难事儿，近期可能会干几票槽活儿，所谓槽活儿，指的是小偷内部，对入室盗窃的一种称为，与之相对的便是细活，指的自然是偷钱包了，相比之下，细活儿的技术要求更高些，因此靠细活为生的小偷，在业内地位更高，而且一些自认为有些本事的小偷，是不会轻易碰槽活的，说的通俗点儿，怕跌面儿。

而这位在护城河里发现的小偷，便属于这种自认为有些本事的人，据那个线人讲，这小偷肯定是有手的，而且平日里特别注意手部保养，那双手看着嬉皮嫩肉的，甚至比女人的手还细致。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区老开始暗中盯着张阔，可时间过去很久了，也没发现什么疑点，这件事儿后来被定为悬案，一直也没侦破。后来区老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那线人说在不久前还见过那个小偷，而且是有手的。可时隔不久，便在河里发现了他没有手的尸体，而且那尸体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很久了。这两点，在时间上根本对不上。

他突然意识到，这事儿复杂了。

按当时情况无非两种可能，一个是死的那个，并不是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小偷，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小偷死的离奇，而且他的身体受到某些刺激，最终快速恢复。想到这儿，他把自己的想法，上报了领导。不过一个死了的小偷，却没引起上面太多的关注。

不过出于一个警察的良知，区老一直暗中调查此事，后来他意外发现了这个小偷在北京的暂住地，在那儿他发现了许多中草药，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香，那些香好像手工捏制的，形成了一个小动物的形象，不过因为手艺太差了。根本看不出捏的是什么。

他还在那人家里，发现了一个锦囊，和铁鹰给我们看的照片差不多。里面的成分，他特意找了一位关系不错的法医朋友帮忙鉴定，最终发现是狐狸的粪便和毛发。得知了这个线索，区老怀疑，这小偷应该是某些邪教组织的成员，因为正常人，没有谁会把一袋子屎戴在身边的。为此他再次找到了张阔。

说来也怪，当区老再次来到张阔家的时候，对方好像没见过自己似的，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甚至矢口否认他们曾来过自己家。区老进入张阔房间之后发现，房内的陈设和上次相比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先是那些草药不见了，在者家里也没焚着香，另外他头一次见到了张阔的老婆齐拉，简单的聊了一会儿，他确定张阔家没有什么疑点之后，这才离开，不过这件事儿却让他觉得有些怪异，因为他感觉张阔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事儿后来区老跟铁鹰聊过一次，因为俩人都属于那种一根筋的警察，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当得知死者身份之后，铁鹰第一时间给区老打了个电话。把案发的情况跟他讲了一遍，希望他能给这事儿提供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