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聪被灵异体附身了。当我听到电话里,那个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声音,瞬时间毛骨悚然。袁子聪看相算命还行,说到对付灵异体,也就是个二把刀,我着急的还有一点,子聪被灵异控制,那冯阿姨和仝嫂就凶多吉少了。
可当时我的情况也很麻烦,铁鹰刚走,这边儿只剩了我一个人,屡屡受调虎离山之计,弄得我有些神经过敏了,我怕我怕这边儿前脚一出门,灵异在来病房祸害仝哥,可是我这会儿要不过去,子聪他们就死定了。
紧急关头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我觉得那灵异体这会儿应该又在算计我,因为表面上看来对方是冲着仝姐的腿去的,可要真是这样,他大可以直接把断腿取走,即便是利用了袁子聪的身体,也玩全没必要接电话的必要。这样不是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么。
想比之下,仝哥这儿是一个人面临危险,而袁子聪那儿是三个人面对危险,按着正常的思维,我肯定会去那边救驾,可现在面对的这家伙实在太狡猾了,使我不得不提高警惕,想到这儿我决定赌一把。
因为子聪所在的医院,除了他以外,仝嫂和冯阿姨的情况算得上老猫枕咸鱼,即便那灵异体不害他们,但就当是的身体状况而言也是凶多吉少,因此实际上就危机程度而言,两边额差不多,况且两家医院间的距离并不算近,即便我现在赶过去,恐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为此,我决定就守在仝哥这儿,哪儿也不去,虽说这里边儿有太多无奈的成分,但多次中那灵异体调虎离山之计,让我坚信自己这次的判断错不了。
既然是要守住仝哥这边儿,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为此我借用病房的环境,布置了一个相对复杂的阵法,因为手边的条件有限,我也只能就地取材了,去护士站要了些紫药水儿和酒精。好在我随身携带着几瓶有驱邪功效的药水儿,用酒精稀释了一下,然后把它们倒在仝哥的病床上,这样一来在仝哥身体四周,便形成了一个保护层。
弄完病房之后,我从隔壁病房借来了一个盆子,按着北斗七星的形状,从门口一直摆到窗前。最后用紫药水儿,在东面的墙上,把袁子聪发给我的那张图片,尽可能精确的画了一遍,然后用医用胶布,粘了一面床单在上面。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掏出手机,再次给袁子聪播了过去。
电话再次接通,依旧是那个声音,不阴不阳不男不女,让人听着就觉得憋气。
“还没到么。呵呵,你可真让我失望,在晚来一会儿,就等着给你朋友收尸吧。”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叮嘱仝哥,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别下床,只要他在床上躺着,那灵异就伤害不到他,说完我钻进了洗手间。
刚才的电话,让我心里更加坚信,对方在使诈,因为他要真像要仝嫂他们命,这会儿恐怕都得手了,哪儿还会跟我在电话里逗闷子,之所以跟我说那样的话,其实无非是想让我赶紧赶到仝嫂他们所在的医院。
我在洗手间呆了将近二十多分钟,这段时间里让我心里很不踏实,因为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对方的目的一定是仝哥,渐渐的,我感忽而自己脑门都出汗了,难道说我判断错了么,要真是这样,子聪他们这会儿恐怕凶多吉少了。
但转念一想,这事儿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也是无从选择,又乏分身之术,所以是福是祸,只能看子聪他们的造化了,这么一想,心里自然轻松了许多,正在这时,我发现在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是袁子聪,只不过我一眼就看出来,袁子聪不正常,因为他各自和我差不多,但因为身材相对瘦小,走起路来身体总是佝偻着,眼前这位却不是,身子挺的直直的,而且眼神显得很邪,好像不敢直眼看人似的。
我藏在洗手间门后,透过门缝看到他快步走进了病房,仝哥按着我交代的,闭着眼睛装睡,虽然我知道他一定紧张的要命,却始终一句话也没说,透过洗手间的镜子,我看到袁子聪走都了仝哥的病床前,不过当他看到地上的水盆时,明显犹豫了一下。
那个阵法叫“水七星”原理很简单,阳光照在盆子里,会在顶棚上映射出一个北斗七星的影子,只要是灵异,多少回有点儿惧怕。
袁子聪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绕道病床的另一侧,那边儿空间相对狭窄些,病床旁边是一面墙,之间的距离有一米多。这面墙正是我刚才用被单挡住的那面,见他上套儿,我赶紧从洗手间钻出来,对方显然没想到我就埋伏在房间里,因此显得有些慌张。
我站在病床和墙之间,把一米多的过道堵死,对方见独处躲藏,直接伸手掐住了仝哥的脖子,这下应该力气挺大的,使得一直装睡的仝哥,身子一紧。眼睛也随机睁开。
“真没想到,我低估你了。不过你别乱动,否则我拧断他脖子。”那人的声音依旧,而且说起话来面部表情很夸张,眉宇间透着一股媚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这么多人。还有,你是怎么让这些死人复活的。”当我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发现对方明显脸上一震,这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你知道的不少啊,不过又有什么用呢,你能阻止我么,哈哈,我现在还差一份贪念,只要能得到这些,我的修行就结束了。”
听他提到修行,我突然想起了袁子聪所说的狐仙,难道眼前这家伙真是个妖精么。这点还是让我难以置信,他提到贪念,莫非仝哥身体里有他需要的东西?细想也是,如果他不是过分的渴望成功,仝嫂跟眼前这家伙的交易,根本就不会存在。
交易,我想到对方似乎很喜欢交易,想到儿,我笑了。
袁子聪体内的灵异,被我笑的有些不知所措,问我笑什么。我跟他说,我笑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大限将至,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冯阿姨和齐拉,这两个本来在世人眼中死了的人,他是通过什么方法,使他们死而复生的。
这点起初还仅仅是我的一个猜测,不过当我第一次试探着问对方,关于死而复生的事时,他的表情,验证了我的推断。
那人听我说他要死,显得很生气,说我是大言不惭,至于这个秘密,我可以留着去问阎王爷,不过在次之前,他得先把仝哥的贪念带走。
说话间他把身子一弓,嘴巴对着仝哥的嘴巴,扎一看好像两个大男人上演基情戏,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对方速度虽快,我孩子赶在他的手之前,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两人嘴巴之间,不但如此,我手里有一粒沉香檀香混成的药丸,趁着它张嘴的机会,直接塞到了嘴里。
估计是药效没有马上发挥,我把药丸儿塞进去的同时,袁子聪一脚等在我腿上,我身子顺势侵倒,正好倒在了仝哥的病床上,本以为这样会把注意力引到我身上,却不曾想对方与我并不恋战,一击得手之后,马上又朝仝哥奔去。
我因为身子躺在床上,在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了,好在我的脚能接触到墙面,用脚把墙上的被单蹭掉,随着那图案的出现,我发现袁子聪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一个半透明的人从他身上被弹出了好远,最终穿过病床,直接倒在了水盆里。这时估计是这图案刺激了刚才药性的发挥,我看到那那透明人身子变成了酱紫色。
他疯了似的朝着床头奔去,没经过一个水盆,身上便出现一个大大的窟窿,更让我惊讶的是,在那些窟窿里,居然还有血迹流出,这说明他并不是一般的灵异,至少已经有了一部分实体。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把手机朝着那家伙丢去,子聪发给我的那张照片,已经被我设成了屏保。
随着手机穿过他的身体,那家伙发出了一声类似狗叫的动静。与此同时,那个透明的轮廓好像一个鱼鳔似的,瞬间破裂了,我看到有四五个鬼魂儿,出现在了病房里,从气息颜色判断,他们应该死了很久了。
这几个鬼里,有一只是心死的,看样子生前也不是个善类,特别之处在于,从气息形式上看,这人应该死前,被人割去了双手。而这几只鬼里,最特别的要属一只老鬼了,他身上千疮百孔,这种鬼在鬼界有个特殊的称呼,叫皮笼鬼,说的是皮肤已经成了笼子似的,体无完肤,那鬼生前应该高高大大的,而且阳寿已尽,我猜想他应该是死了的张阔。
看到这儿,整件事情似乎明朗了。其实无论是张阔,小偷,冯阿姨还是齐拉,他们都已经死了,之所以现在还以人的形态出现在我们面前,是因为他们被妖气控制。而他们的鬼魂儿,被眼前的灵异收集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