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去过小笨家的那保安有问题,于是从医院回来之后,连家都没回,就去了保安室,不过得到的消息竟然是那保安病了,而且还挺严重的。
我问在哪儿能找着他,正好有点儿事儿想跟他打听一下,接待我们的也是个保安,年纪二十来岁,说我们之前要找的那个保安,这会就在宿舍躺着呢,不过估计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因为那人已经不会说话了。
我问年轻保安,宿舍在哪儿,他给我指了指,说是在地下一层,下电梯就能看到。我跟小笨按着那人的指示进了电梯,果然从电梯口出来,就看到对面的门上挂着牌子“男生宿舍”进去之后,我发现屋里除了那个生病的保安以外,还有个岁数不大的女人,一打听才知道,她是这保安的闺女,在附近的一家餐馆工作。得知父亲生病了,跟老板请了天假,过来照看一下,不如她没先到,自己父亲会好端端的病的这么严重。
见我们进来,她问我跟小笨有什么事儿么。小笨冲我点点头,以确认床上躺着的,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哦,没事儿,这保安大爷人不错,前些日子帮了我不小的忙,听说他生病了,特意来看看,哦对了,他是中医,我朋友,想看看大爷到底得的什么病,帮着想想办法。”
这保安的闺女叫香草,听小笨说我能帮她爸治病,赶紧把我让到床边儿,说他爸这病可邪了,好端端的突然就晕倒了,他们都是从农村来的,身上也没啥钱,保安公司虽说给上了保险,可必须得去上大医院才能报销,而且她连住院押金都逃不出来,已经拖老家亲戚朋友的帮忙凑钱了,如果我真能把她爸的病瞧好了,她当牛做马的报答我。
我没好气儿的白了小笨一眼,埋怨她嘴太快了。这保安万一要不是受了灵异体的影响,我哪有本事给人家看病啊,想到这儿,我让香草先别着急谢,能不能瞧出毛病还不一定,不过我到愿意试试。
“试试就好,试试就好。”说着香草朝一旁闪了闪身子。
我看到这个叫张旺的保安,病的还是挺严重的。面色铁青,嘴唇发紫,看着像是中毒了。我把他手腕抓住,把了把脉发现在他体内,有种特别怪异的气息涌动。看来这种中毒迹象的形成,还真是受了灵异体的影响。
手上也没有什么现成的家伙,翻来翻去,只带了一把银针。我按着韩佳当初交给我的鬼门十三针的手法,试着在几个穴位上行了几针,还别说,几针下去之后,张旺还真有了点儿反应,据说这鬼门十三针可以把人体与外界灵气沟通的门户大开,如果真的是受了灵异体的影响,十三针全都用上,可以将体内的异常气息排除体外。只不过这种针灸方法我掌握的不全,只记住了几个大穴。
张旺身子渐渐有了些反应,渐渐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正当我觉得针灸起到疗效时,他突然把眼睛睁开。不过当我看到他那眼神之后,马上就紧张起来。我把小笨和香草推到一边儿,不过等我在想逃走时已经来不及了。
张旺以很快的速度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爆发力很强,疼得我直呲牙。他那眼神之所以让我觉得害怕,是因为在他睁眼的瞬间,迸发出很强的杀气。
杀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可以感觉的,最常见的如果我们把一只狗惹急了,当他呲着牙流着哈喇子,呼哧呼哧的喘气时,即便他用链子拴着,你还是觉得害怕,这就是受到了杀气的影响,当时张旺的眼神儿,就好像一直没栓链子的疯狗。
他嘴巴闭的紧紧的,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吗,但就是那种眼神,让我有种如果不赶紧想办法,今天就得挂在他手里的想法。我手里抓着一把银针,除此之外什么依仗都没有,不过这下银针,也没什么大用,熟悉针灸的人都知道,银针很细,而且柔韧性很好,行针的时候要用巧劲儿,如果生往上戳,,往往连皮肤都扎不透。
不过手里有东西总比没有强,而且我发现张旺在对我下手的时候,其实留下了一个不下的破绽,他抓着我胳膊,手指尖留下很大的缝隙,都说十指连心,其实手上最敏感的地方,正是指头间的缝隙,说时迟那时快,前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我抓起银针,把它们攥成一把,朝着张旺左后食指和中指间的缝隙扎了一下。
人在危机时刻,下手总有些没轻没重,扎到张旺手上时,他也开始发力了,拎着我胳膊向旁边一甩,我赶紧自己胳膊都快脱臼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上跳了一下,后背撞到了一旁的上下铺上。
正当我打算逃命的时候。张旺身子抽搐了一下,重新摊在了床上。
我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刚才的生死一瞬,把香草跟小笨也吓坏了,他俩一个顾我,一个顾张旺。小笨一边紧张的盯着床上的张旺,一边把我从地上搀起来,见我没受伤,她才松了口气。
香草用手晃动着张旺的身子,嘴里爸爸的喊个不停,不过没过多一会儿,张旺竟然哼哼唧唧的醒过来了。歪打正着的治醒了张旺,我也觉得很欣喜,来到床前,伸手再次给他把脉,我发现这次他体内的气息变得正常了。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之所以张旺会变成那德行,多半儿是灵异体上身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不过一般的鬼上身,后遗症无非是运气差点儿,严重的发个烧精神萎靡几天也就算了,这么严重的后遗症我还是头回见到,借用东北的一句名言,他这可是闹着玩下死手啊。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遗症,足见侵入他身体的灵异,绝不是等闲之辈,想到这儿,我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张旺虽然醒了,但身体还很虚弱,我给香草开了服扶正固本的方子,让他去附近的药店抓来给张旺灌下去,他现在这样子,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临走时麻烦香草转告张旺,等身子好些了,记得去小笨家找我。
回到小笨家,我把刚才张旺身上发生的事儿,跟她解释了一遍,可以断定的是,那天张旺来他家,其实就是来害他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下手,可能是因为我在觉得不方便,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我问她知不知道张旺在小区干了多久了。小笨说自己是一年前才搬来的这个小区,记得他在的时候,张旺就已经在门口当保安了。
我点点头,索性把在医院时,那对老夫妻跟我说的事儿跟她讲了一遍,小笨听完,脑门儿都见汗了,他没想到自己住的小区竟然这么邪乎,沉默良久,她问我如果这会儿搬家,能不能逃过一劫。
这个我还真说不好,不过这事儿要想从根本上解决,最好还是能找到问题的所在,否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现在还不能确定,害人的灵异到底是冲着这小区来的,还是冲着小笨这人来的。
时间还早,我让小笨在家休息一下,我回家准备点儿东西,晚上再过来,我跟她说今天七点前后,在看看之前的局促感会不会变好点,如果确定没事儿了,我们在着手调查这小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赶到小笨家时,除了小笨,屋里还有两个人。张旺的起色比起早晨已经好了不少,春草他俩坐在椅子上,小笨正跟他们聊着什么。
我刚进屋,小笨告诉我。张大叔说,他看见过那东西。
“哪东西?“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旺知道我救了他一命,见我进屋,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了不少感激的话。摆摆手,让他甭客气,另外问他刚才说看到过那东西是什么意思。
张旺说这事儿得从几天前说起,当时他正在门口保安亭守夜。大概晚上十一二点,突然听见两声奇怪的声音,听着好像是有人喊他的名字,不过仔细一听,又像是什么猫啊狗啊的叫唤声,当时小区里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那声音又飘飘忽忽的,这让张旺心里很不踏实。
岗亭里唯一的家伙事儿就是跟警棍,他拿着警棍从岗亭里走出来。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正当他打算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那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这次他听得清楚,绝对是动物发出的声音,他吓得赶紧转身,与此同时,从他身后一个浑身冒火的大家伙已经扑到了他身边儿,张旺甚至还没来的急反应,已经被那东西压在身下了。
当时他跟那畜生面对面,能很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长得跟狗差不多只是身上发着红光,而且那光线此起彼伏的,大远处看真像是身上着了火似的。
张旺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那东西咬了一口,然后眼前就迷迷糊糊的,不过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几秒钟,等他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就坐在门岗里,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