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规矩不能废

小六子，我一个学了半桶水，又偏爱作死的徒弟，经常给我留下一堆的烂摊子，今天所说的，也是这倒霉孩子，这次得亏我过去的快，要不然，我就可以给他收尸了。

前些日子的某一个晚上，我在家正准备睡觉，就突然收到小六子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师父，救命。后面则是留下了一个地址，当时我很奇怪，这娃大晚上的，不会做噩梦了，拿我寻乐子呢吧？

因为那么久，我也从来没受过小六子这样的短信，当时我就给他回了句：睡不着就起来整理文档。可是这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我也没收到小六子的回信，我隐约的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拿起手机赶紧就给小六子打了过去，然而这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不是六母，六母我也见过几次，对于她的声音，我还是能听的出来的。

“您是小六子的师父？”

“对，他怎么了？”

没等那头给我回答，我就已经是听到了小六子的声音“滚开！别拦着我，放开我！”

“他..好像也中邪了。”

我当时一听这话，连小六曾经给我发过地址的事情都忘记了，问清楚了地址，赶紧把电脑给打开，上网直接买好了飞机票，接着开始收拾着东西。因为不知道小六那边是什么个情况，我只能是尽量多带点有用的东西。

收拾完后，我就赶到了机场，往手中记录着的地址赶了过去。

等我赶到过去的时候，给我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眉心上多少带着点绿色，一双浓重的黑眼圈，也不知道多久没能睡个好觉。“您是小六的师父，王昙先生？”

“对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有些着急的问着，但是男子在听完我的话后，脸色显得有些难看。“这..这我也说不准，还是您进来看吧。”

然而正当我刚走进房子的时候，却是听见小六的大吼大叫的声音，也不知道说着哪国的语言，莫名其妙的。男子看我有些疑惑，给我解释到“他这情况维持大半天了，昨天晚上就是这样。还..还有我的女儿。”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往卧室的方向赶了过去。就在我推开小六子所在的房门时，我身上的汗毛直接就炸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但是当我往那个方向望去的时候，却也没什么发现。

来不急细想，我一把推开了门走进了卧室，小六正躺在床上，被五花大绑的和一双架床给绑到了一块，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一会儿脸色露出愤怒，一会儿脸上又是恐慌，一会儿又是大喊大叫的。

我上前一把摁住他的手，先给他诊了诊脉，发现小六体内的热毒，有些严重。热毒不是个关键，关键是这热毒究竟是怎么来的？小六虽然真的是半桶水的质量，但也不至于连自个的身体都调理不好吧？

但是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得把小六给弄醒了才能知道。我没有着急着离开，因为这家里还有另外一位‘病号’。我又给诊了诊脉，发现她和小六子的病情是一样的，都是体内有着热毒。

两人的病情都是一样的，事情就好办了许多。在我进入小区的时候，我就已经留意到小区不远处有一药店。我去药店给买了一盒牛黄解毒丸。拿回来之后，就给两人给吃了下去。

然后再配合我的针灸后，这热毒就算是消退了。现在只能是等着小六等人醒来。不久，小六和那女孩就行了过来，女孩的妈妈可是哭碎了心，小六也是有气无力的靠在床边上。

“你小子，又招惹出个什么事情了？”

“师父？你得小心点，这房子里有一只蝎子精，有点本事。”

“有点本事就把你弄成这样？得，你把事情经过给我说说。”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小六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死不要脸？小六一边喝着热水，一边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我说了。

当时小六正在家里喂着猫，这时候就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高中的一个女同学，小莲。小六起初还觉得奇怪，自己当初写同学录上的电话早就换了啊，小莲是怎么找到自个手机号的？

可是没等小六问清楚个情况，小莲就让她赶紧过来自己老家一趟。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摊上了大事，小六听小莲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之后，小六就赶紧收拾东西赶了过去。

事情发生在前几天，小莲也是毕业了，一直在家里踌躇着该去干些什么。有一天晚上，她爸妈就拉着她一块上到了村子里的大空地上，据说今晚有表演，唱戏的，什么生、旦、净、末、丑。

小莲本来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想了想，回到家里也不过是玩玩手机，看看电视，自己一个人也害怕，反正明天就得和父母回城里住了，下次回来也知道是什么时候，所幸就当陪陪父母爷爷奶奶在这看上一会。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天晚上来的人并不多，大概就是十几号人，包括小莲一家在内。持续到十点多，这场大戏才算是看完了，对于年轻一辈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折磨，但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这可是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

散场后，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就家里走，除了小莲一人低着脑袋，不做声。这时候爸妈似乎也发现小莲没说话，还以为是把女人给闷着了。

“怎么？不喜欢看？”

小莲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看，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哪里奇怪了？”

“不知道，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我们。”

“你这孩子，得了，估计你是困了，回去之后早点睡觉，明天一早，咱们还得赶火车呢。”

“好的。”小莲说完后，又重新低着脑袋，眼睛时不时的往后瞄上几眼，但身后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后来小莲也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估计自己内心对这戏台子有些抵触吧。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小莲总是感觉到自己的床边站着有人，但是每一次睁眼看向床边，却又是空荡荡的一片。就在这忐忑不安中，小莲硬是熬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才刚刚泛亮，小莲就被父母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赶紧的，得去赶火车了。”

刚睡着没多久的小莲只能是怨声满天从床上爬了起来，梳洗一番后，和爷爷奶奶拜别，三个就坐着村里的一班车赶到了火车站。经过一天的奔波，三人终于在半夜时分，回到了家里。

小莲累的实在是不行了，折腾的直接躺回在了床上，闭着眼睛很快的就睡着了。然而刚睡着没过一会，小莲就看见自己的房门被推了开来，起初小莲还以为是爸妈来叫自己去洗澡的。

因为实在是累坏了，小莲也没有搭理。可是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小莲却是有些吃惊，来人是小莲的大舅，小的时候，大舅对自己非常的喜爱，玩具什么的，家里人从来不会给她买，但是大舅不一样。

小莲那一摞子的玩具，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大舅给自己买的，其他的都是爸妈朋友过年、过节给自己买的。小莲一撑身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大舅？您怎么来了？”

大舅笑了笑“来看看我的小公主啊。”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会，紧接着大舅似乎突然想了些什么，一拍脑袋“对了，小莲，你跟大舅我出去一趟吧。”

“怎么大半夜的还要跑出去啊？等明天不行吗？大舅，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都快累坏了。”

“知道你累了，不过这事耽搁不得，得赶紧的。”

小莲半信半疑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正穿着鞋子，身体一个激灵！大舅？大舅不是前年肺癌去世了么？怎么…？小莲看着一脸慈祥的大舅，头皮什么的，顿时就直接炸了。下意识的跟自己的大舅拉开了些距离。

电影小莲也没少看，对于这情节，小莲都是看过的，如果自己跟着大舅走了。指不定就再也回不来了。

“怎么了，小莲，赶紧的啊。”

“不..不了，大舅，咱们明天再去吧。”

大舅似乎有些生气，本来温和的语气也是变得有些尖锐“我说现在就是现在，赶紧跟我走。”

“我不去！”

大舅上前一把抓住小莲的手腕，小莲顿时感觉到，什么叫做寒冰刺骨！冷，非常冷，大舅的手和冰块没有什么区别，当时把小莲吓着一个劲得往后挣扎，可是大舅却是头也不会，一双大手死死的掐住小莲的手腕。

小莲一个没站稳，直接就摔到了地上，自己一边哭着，一边扯着嗓子喊着“爸！妈！”可是这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三两下的小莲就已经被大舅拽到了房门口，看着门外那黝黑的环境。

小莲吓得差点就昏迷了过去，当时小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大舅一堆狂打猛踹，不行还直接一口就咬上紧扣住着自己手腕的大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狂打猛踹起了作用。

小莲感觉紧扣自己手腕的大手突然一松，她转身就跑。然而就在她转身跑的那一瞬间，突然一个落空的感觉，小莲整个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放生大哭。

小莲的哭声把隔壁房熟睡的爸妈给吵醒了，爸爸一手拿着凳子，一手拿着棍子赶到了小莲的房间里。妈妈则是赶紧把小莲卧室的灯给打开，不断的安抚着小莲的情绪。

“出什么事了？”

爸爸一脸的警惕的问着“是不是家里进贼了？”

经过妈妈不断的安抚后，小莲的情绪也算是稳定了些，哽咽的摇了摇头“不是，是..是大舅，大舅回来了，大舅说要带我走。”说到这，小莲紧紧得抱着身旁的妈妈，又是大哭了起来。

这句话不爸妈两人都吓个不轻，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爸爸则是轻轻的把门关上出了去，留下妈妈在房间里轻轻拍打着小莲的后背。也许是太累了，小莲哭着哭着，自个也就睡着了。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再说起，只不过爸妈早在昨天半夜小莲熟睡了之后，给家里人打了一个电话，让外公外婆去说说大舅，别回来吓着孩子，当然，这事小莲并不知情。

本来大家都以为，大舅只是回来看看，没想着吓着小莲了而已，让外公外婆去说说，也就没有什么大事了。可是，这事情却不像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当天晚上，妈妈则是害怕小莲又梦见什么，所以为了安心，妈妈决定今晚陪小莲睡一晚，确定没事了，再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睡去。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小莲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又一次梦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当中，一个人，前不着店后不着村，她很疑惑，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小莲一个人往前走着，可是走着走着，她却感觉到不太对劲。

因为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让人发寒，很快的，她开始感觉到，问题的根源。脚下聚集得蝎子，越来越多，虽然天色黑的让人恐怖，但是蝎子那‘盔甲’铮亮铮亮的，在黝黑的环境中，却是各位的耀眼。

小莲开始不断的往后退去，看着不断往自己靠拢的蝎子，小莲从路边上接起一根木棍子，打死一只，又来一只，数目多的根本数不清。小莲才意识到，这蝎子就算站着让自己踩，自己累死也踩不完。

意识到这一点后，小莲拿着木棍就往身后来的路不断跑着，回过头一看，后面一片泛着微光的蝎子，正不断的追着小莲。跑出去了多久，小莲不知道，因为这里的环境似乎都是一个模样，没有区别。

一边是空地，一边则是树林。小莲的脚上猛的一疼，等她看过去的时候，自己的脚上，已经多了好几只蝎子。这时候小莲也是从梦中醒来，直接蹦了起来，跨过睡在床外的妈妈，直接跳到了地下。

当时把妈妈吓了一跳，乍醒“小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蝎子！蝎子！”

妈妈一听，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把灯一打开，床上哪儿有什么蝎子？“你这孩子，净胡说，赶紧睡觉吧。做噩梦了吧？没事的，妈妈在旁边呢？”

小莲缓过口气来，仔仔细细的在床上翻着，被子什么的都翻了一遍。看见自己的床上并没有蝎子，小莲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她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静静的躺在床上，自己也没有丝毫的睡意。

于是就拿出手机，找以前的朋友们倾述。小杰当时看到小莲居然还没有睡觉，在发着朋友圈，多嘴就问了一句。后来两人就聊了起来，结果小杰一听这事，就让小莲赶紧去找小六。

“找小六？找他干嘛？”在高中同学的印象里，小六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逗比，说话一直都是怪里怪气，也没几句是经过大脑说出来的。当小杰告诉小莲，小六现在的职业后，小莲也是大吃一惊。

后来小莲则是给小六打了电话，小六也表示自己马上赶过去。可是小六赶过去，却是需要时间，由于没有问清楚路线，在路上也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等小六去到小莲家的时候，小莲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小六赶到的时候，小莲就已经是跟鬼上身似的，拦也拦不住，一个劲要跳楼，跟发了狂似的。小六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一手刀劈向小莲脖子的大动脉，把她暂时性的控制住了。

当天晚上，小六也只是大概的知道，他是一个蝎子精，但是并不知道它的道行究竟有多深，栽就是栽在这里。等到了晚上，小六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照看着小莲，时不时用艾条给她熏熏内关穴。

然而就在这时候，小六子就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紧接着一回头，一团黑影就向自己扑了过来，小六子没能躲开。后来小六的眼睛开始模糊，周围的光线越发昏暗起来。

没过一会，小六就已经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光线，就连躺在身边的小莲早已经不知去向。小六没敢走动，因为他坚信自己还是处在房子当中，并没有离开。只不过是周围的环境，让自己的感觉到非常的不适。

又冷、又湿。小六赶紧盘腿坐到了地上，把手中唯一带着的艾草条给点着了，可是这艾草条根本没能点着，烧得‘吱吱’作响。小六没想太多，不断的念着四维句。随着小六不断的念着四维句。

小六眼前的环境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好像是周围的黑雾被拨开一样。正当小六子高兴的时候，手臂上猛的一疼，紧接着自己脑袋就是一阵发热，头重脚轻的直接爬倒在了地上。

只见左手一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黑影，长长的尾巴。小六当时已经知道自己被阴了，用力的睁着眼睛，拿出口袋中的手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后，自己就昏迷了过去。后面的事情，我也是都知道了。

听小六这么一说，我则赶紧跑了出去，找到小莲的爸妈，问了问当初唱戏时，有没有唱过酬神破煞的戏，可是他们听我这么一问，居然都是表示根本不知道这一规矩。我也是一阵的无语。

唱戏的戏台附近，其实是最容易招惹一些邪恶的灵怪，因为唱戏是模仿古人，古人唱戏的需要先唱酬神的戏，再唱破煞的戏，后面的就没有太多的要求。这也没有酬神戏，也没有破煞戏。

自然而然就会招惹到一些邪恶的灵怪，勾起他们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结果自然而然，肯定会有人倒霉。小莲则是那个最倒霉的，十几号人中，被选中了，凭着这运气，买个双色球也是可以重个千八百。

因为知道是蝎子精，所以事情也并不会太复杂，我问了问小莲的父母，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国画店，从国画店里买来一张大的国画纸。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我只能是在小区找了一个石桌画了起来。

蝎子害怕的，自然就是公鸡。包括蜈蚣也是如此。我要做的，就是用借神法，画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借神法，则是在画一个动物、花草的时候，需要在脑子里想着它的神韵。

这样话的出的，才能起到作用。我用的是松烟墨作为大公鸡的身子，在完成之后，则是把背包里的常年浸在朱砂的毛笔往眼睛上点了一点。确定磨干了之后，把画给圈起来，带回到家里。

果不其然，这蝎子精看到我不小六和小莲就医救好了，马上就按耐不住要对我动手了。夜色刚一降临，我就已经感觉到附近的阴气开始躁动。阴气值得并不是邪气，蝎子、蛇、蜈蚣、乌龟，都是属阴之物。

包括龙也是如此，不过龙则是比较奇怪，据说龙在春夏是属阳，秋冬属阴。喷出的火则是阴火，遇水则旺，反倒是遇到阳火则是会熄灭。在我眼前一个人就隐隐冒了出来，不过我并没有打算让他离开的意思。

当是把挂在墙壁上的画一拽绳子，事前用借神法画好的大公鸡则已经是‘跳’了出来，把这蝎子精吓了一愣神，我则是趁着它愣神的期间，把手里的铜剑直接砍了过去。一剑把它钉在了墙壁了。

然而正当我准备我往包里拿出符咒，想把他给消灭的时候，耳边却是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被我钉在墙上的黑影猛的一挣，一边的黑气顿时消散了不少。瞬间就往窗边飞了出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东西早已经是不见了影子，不过，就刚才这一下，怕他已经是受了不少的伤，要想恢复，还得重新修炼。一时间也做不了害。担心它在我和小六离开之后，还会返回来作恶。

我临走的时候，那大公鸡也没有带走，直接就给他们留着了。并且又给了他们一个铜的公鸡，放在了小莲卧室的床头柜上。当然，我也没有着急着回去，因为小六中这热毒还得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离。

所以我在小六家又是耽搁了几天，好在小六家还是有电脑的，倒是他那几只猫有些烦人，要是换成我家的猫，我估计直接绑着双手双脚，就抓去连针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