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摊上大事

小六子，我众多徒弟里的唯一个既能作，而每次都需要我去帮忙的徒弟。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是在家抄抄书，看看书，或者帮我整理一些文档资料。

这天晚上，小六子半夜给我拽了起来，把我讲课的录音给整理了一遍。整理完成的时候，也接近是四点多快五点的。然而正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小六就听到有钥匙的声音，好像正在开自己家的门。

听着外面在不断找钥匙的声音，小六心都要嗓子眼了，难不成是有小偷？小六赶紧把自己脚下那人字拖拖下，放到了一边，自己则是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里，拿起了一把大砍刀守在门口处。

‘咔嚓’

小六家的门就被打开了，小六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拿起刀正准备用气势把小偷赶走的时候，看到来人，却赶紧是把手里的刀给放到了后背，到了嘴边的丹田气一时间没能给憋回去。

把自己脸色弄的通红，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妈，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来干什么？我还以为是有小偷呢。”

打开门走进来的，正是小六的母亲，但是六母并没有回答小六的话，脸色有些匆忙和着急，额头上的汗水也没来得及擦，气还有点喘，估计是跑过来的吧。六母一把抓住小六子。

“赶紧的，跟我去救人。”

“哎，妈，你等会啊。”

小六听到是救人，本来还想仔细的问个清楚，自己要准备些什么。六母比小六还要矮一个头，正常说来，六母也拽不动小六子。但是今晚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像提着小猫小狗一样，就把小六给拽出了门。

在小区里东走西拐的，六母就把小六拽到了小区靠西门的一个楼号里，径直就走上了三楼，小六已经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这无非就是六母打麻将的一个据点，有一段时间，小六也没少往这跑。

六母径直把小六到进了房子里，然而，小六刚进到房间里，脸色突然大变。心里都忍不住停跳了一拍。不因为别的，只是刚踏进房间，小六就已经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而这种寒冷，是冤魂厉魄特有的寒冷。

小六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光凭着这阴气，里头那家伙来头肯定不小。更让小六子担心的是，现在自己可是一样东西都没有，因为半夜给我打电话吵醒起床整理资料，小六也只是穿着睡觉才穿的沙滩裤，和一件背心。

至于冤魂厉魄，那种类有很多，有点儿戾气，但是能够随意超度的，那只是最低级的一种，也就仅仅是比孤魂野鬼多了一丝的怨气罢了。但是怨气越深的，它们能够聚拢的魂魄就越多。

当它们聚拢来的魂魄到了一定的地步，那就算是我去，也是要话费好一些邪劲。因为它们的智商已经和正常人没有差别，而且，它们还可以拿起东西和我抗衡了，换而言之，它们已经是可以从厨房拿着刀去砍人了。

小六当时心里也是后悔，为什么自己把刀给留在茶几上？小六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没事的，你可以解决的，可能只是比较多的冤魂厉魄聚拢在一块了而已。”

正当小六自我安慰着的时候，突然心里一颤，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上了一样，刚抬起头，小六的眼前猛的飞过来一个陶瓷罐子。小六往前一扑，把六母也是顺带着趴在了地上。小六和六母刚爬倒在地上，后面就传来了陶瓷罐子破碎的声音。

小六以额头的冷汗，抬头一看跟前，压根就没有人。小六回过神来，赶紧是把六母从地上扶着站了起来。小六这会心里也是发狠了，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我就把你给扒层皮下来，好让你明白我可不是吃素的。

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小六才仔细的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房间在走廊的两边，各有两房，走廊的尽头是一堵墙。小六刚提起来的勇气，瞬间就焉了。这东西明摆着自己就招惹不起啊。

从自己和妈妈进到房间里，就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点儿声音。走廊上空空如是，根本就没有东西，然而这罐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小六当时一掐四维印，紧接着大喝了一声四维句。

拉着六母就赶紧往后退去，径直的出了门，被冷风一吹，六母这才回过神来“里面还有人啊！”

“现在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还救人。要救人也得等我回去不东西带上吧？”小六加快了脚步，把六母带回到家里之后，在自己的库房里，抓上一把艾草和菖蒲，顺便带上了一个为经过加工的香牌。

检查了一番自己带上的东西之后，小六就提着铜钱剑就赶了过去。小六进门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三根驱魔香，用三枚花钱抵住，放在大门口的边上。从包里拿出罗盘后，一手铜钱剑，一手罗盘就走进了房间里。

再一次走进房间里，小六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这厉鬼比自己预计的要厉害得多。因为小六的身体能够感觉到很明显的寒冷，也就是说，这厉鬼依旧在这房间里，房间内的阳气被压制的可怜。

但是手中的罗盘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东西，完全没有感应到厉鬼的存在，伴随着小六的行走，指针只是在摇摇晃晃的，没有一丝的反应。很早之前，我就有问过小六子一个问题。

因为他没有阴阳眼，所以我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如果罗盘失效了，那么他要怎么办。

当时小六也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没有阴阳眼，一旦失去了罗盘这个‘眼睛’，那小六子完全就跟一个瞎子在抹黑前进一样。过了好一会，他也是苦笑着说，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我也给他举个几个列子，其中有一个就是遇到一些魂魄比较齐全的冤魂厉魄，它们身上的怨气，就足矣让小六的罗盘失灵。只不过当时小六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打不过自己还以为跑啊，拖个一时半会，以小六的本事，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如果是别人遇上，自己要去救人，那么该怎么办？这一天也是来得太突然，小六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心里准备。小六长舒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汗水在裤子上抹了抹。

既然罗盘已经失效了，那么自己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把罗盘放回到背包里，从包里把自己的大香牌给拿了出来，自己先是站着嗑了几口，在嘴里把香牌咀嚼融之后，拿出火机把香牌点着。

点香牌的速度，大家可以参照烧木头，比较难点着。小六心里也着急，脑子里不停的催促着香牌赶紧给点着的同时，眼睛还不停的打量着四周，要是有个风吹草动，自己也能够及时的做出反应。

然而正当香牌刚点着，小六一兴奋的同时，心神瞬间就松懈了。这时候突然一把刀凭空出现，直接冲着小六拿着香牌的手飞过来。小六心里一惊，手里拿着点着的香牌就是一个侧身。

刀擦着小六的背心划了过去，免不了带出了一道红色的血痕。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之后，小六一口把自己嘴里的香牌碎吐出去了一大半。小六也没敢把香牌往前伸，万一哪个地方再冒出来一把西瓜刀，那自己铁定就倒霉了。

不知道是香牌的缘故，又或者是天快亮了，小六能够感觉到房间里的阴气开始慢慢的退去，阳气慢慢的恢复，身体的寒冷也是退去。等阴阳二气稳定之后，小六拿着香牌赶紧走快了两步。

逐一房间就搜索了过去，当小六走到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里面正躺着四个人，三个女的外加一个男的。只不过，出事的应该就是那个男的了。因为三个女的身上阴气并不重。

但是那男的，虽然是躺在地上侧着脸，但是眼上那浓重的黑眼圈，和腮帮子明显的消瘦，眉心上那浓重的黑气，不难发现。所以小六已经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其他的人只不过是祸及的罢了。

小六赶紧打了120，把地址说清楚了之后，小六拿着香牌挨个房间都熏了熏。等把几人都送上了车，小六便是要回去补觉了。一个晚上精神从松弛到紧绷来来回回的好几次，小六没被折腾崩溃都算好的了。

书上曾说到，厉鬼有三招，一迷，二遮，三吓。意思则是厉鬼的第一招就是幻觉，俗称鬼打墙，第二招就是鬼遮眼，第三招就是出来吓唬你。但是这魂魄齐全的厉鬼，就不仅仅拥有这三招了。

等小六再次醒来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醒来的时候，小六全身的骨头都跟要散架了似的，不过凌晨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在鞭笞着他一样。小六从床上蹦起来后，赶紧先是刷牙洗脸。

然而正当小六洗脸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眉心上也多了一道黑色的气息。估计是昨晚被邪气入侵了，小六洗完脸后，从抽屉里拿出放血针，往自己的中指刺了下去，弄了一些血抹在了自己的眉心上。

把血抹完在眉心上后，小六也没再理会，在厨房找了一些东西吃完之后，小六就上网找了找我，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在家。因为我有事，出去了一趟外地，而且去的还是一个农村。

一点儿手机信号都没有，小六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能打进来，索性就给我发了短信。但是这短信一直在二天后的早晨，我从农村里出来到了车站的时候，才接收到。这时候，小六早已经是被折腾的，没有了人样。

小六一时联系不上我，只能够自己去查书，然后找一个完全的解决办法。但是小六在那些基础和一些中级的书籍里，压根就没有找到一个解决办法。因为没有解决办法，所以小六就找了几个逃跑的办法。

小六美曰：避其锋芒，等师父来了，再打它七寸。小六把几个自己能够使用到的逃跑办法都用小本抄了下来，拿着小本就准备外出去准备了。也得亏小六精明，要不然等我到了之后，恐怕就是去给小六收尸的了。

正当小六准备出门的时候，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紧接着进来了不少人，带头的自然是六母了。后面进来的小六则非常熟悉，就是凌晨刚送去医院的四人。现在三人的脸色都好了许多。

唯独只有那个男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比今天凌晨看起来要更差了一分，腮帮子是减肥瘦的，又或者是突然瘦下去的，有很大的区别，像小六眼前这男的，明显就是在几天内猛瘦的。

“小六啊，你这看看，能不能给他解决了？”

六母只是用试探性的语气问着，并没有要求小六一定要给他们解决，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六母也亲身经历过，知道这事情其实是多么危险的事，所以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要求小六。

“救是一定要救，但是我目前的情况，肯定是解决不了的。我只能等我师父过来，能拖个一天是一天，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你这不是弄了法阵吗？以前不都是进来躲进来就没事了么？”

小六苦笑了一下“就我这阵法，还真不好说，如果他能顾及一下，或许还能撑下，但如果撑不了，估计下一秒就坏了。”

说完之后，小六又把视线转到那中年男子的身上，因为其他三人只是被祸及的而已，只要远离这个中年男子，问题不大。小六把手里的小本子给了六母，掏出了自己钱包“妈，你跟她们出去买点东西吧，我跟这位叔叔聊聊。”

六母也没多说些什么，拿着东西就带着三个女人一块出去了。小六和中年男子则是坐在沙发上，小六一边给泡了一壶浓浓的六安瓜片，一边则是听着中年男子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大概两个星期前，他和几个朋友出去喝酒，当天晚上因为喝多了，究竟回家的过程发生了什么事，他干了什么，去了哪儿，他一点儿都记不起来，简单来说，就是断片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也就是他噩梦的开始。当天早上醒来了之后，他就发现，他家里乱得就更进贼似得，柜子里的衣服，袜子等等的一些东西全部都给翻了出来，家里的碗也给打碎了好几个。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昨晚喝醉了酒，回来发酒疯了。但是看这情况，似乎也并不像是自己干的啊。他并不是单身汉，只是因为酒品的确不怎么样，喝醉了酒喜欢打老婆，导致离了婚。

鉴于他嗜酒的毛病，所以孩子就交给了前妻带。他当时也没有着急，光脚的不爬穿鞋，自己也没几个钱，有钱不是赌了，就是吃了。洗了个澡后，他就准备出去吃饭了。因为要经过小区，所以他就顺便查了查监控。

发现当天晚上上楼回家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喝的醉熏熏的爬了上楼。看到这，他也就放心了，寻思着一会吃完饭回到家再给收拾收拾吧。吃饭饭后，他这手瘾又犯了，就找人去打麻将。

等到了当天晚上十点多才从麻将馆走了出来，因为输了钱，一路上他都是骂咧咧的。走进了自己住的楼号里，顺着楼梯就往上走，走了一会儿，他就抬起了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到了五楼，不远了。

低着头，看清楚楼梯道，他就打算一鼓作气的冲上去。一口气跑到了八楼，抬起头一看，六楼！又是憋了一口气，往前又是一冲，再次抬起头，七楼。又憋着一口气，埋头继续跑。

可是当他以为自己到了八楼的时候，再次抬起头一看，自己居然还在七楼，奇怪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感觉上都跑了十多层了，怎么还在七楼？他也不服气，这回他不跑了。

慢悠悠的就走上了楼，然而刚一拐弯，一看楼上，七楼！又是七楼！他猛的跑回到了楼下，再一看七楼！当时他傻眼了，不过他没有往鬼打墙这一方面去向，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主义论者。

所以当时他的第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被人耍了，七楼之后的，都是被换成七楼的楼号。其实自己早已经过了七楼。他就很生气，‘蹬蹬蹬’的就下了楼，去到楼下的时候，刚好就遇到了正哼着小曲，踩着单车巡逻的保安。

“保安，你给我过来！你说你们这怎么回事，楼号牌给别人换了都不知道，害得我都快跑到楼顶了！”

保安也很无辜啊，自己的任务只是在这小区里巡逻，没事的时候，谁会往楼道里跑啊，这要是被抓到，可是要扣钱的。再加上他的语气很差，保安压根就没有搭理他，骑着单车晃悠悠的就过去了。

他心里也是生气，扭头就上了楼，心里寻思着，明天再去管理处投诉吧。然后径直又上了楼，这次他很聪明，没有着急，一层一层的上，一层一层的在心里数着数。到了八楼，脚一停，也不管楼层号写的是多少。

拿着钥匙径直就去D户开门了，可是扭了大半天，这门愣是开不了。当时他这心里还有点儿奇怪，紧接着他就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一个女声喊了一句“来拉来拉，出去也不带钥匙，真是的。”

‘咔嚓’

门一打开，两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认识谁。这女的很警惕，把门稍微关了点“你是谁？”

“我..请问这是哪层？我是八楼的D住的住户。”

“你特么瞎啊，这是六楼。”

“抱歉抱歉，打扰了。”

说完之后，他赶紧又是在心里数着数，上了两层之后，又是拿着钥匙去开门了。可是这门一开，又是同样的画面“你特么有病是吧，我都跟你说了这是六楼，六楼。”

“抱歉抱歉。”

他又是往上走了两层，拿着钥匙又一次去开门，可是开门的，居然又是这女的。当时这女的就生气了“我看你特么真的有病是吧？六楼，你特么没事老拿钥匙开我家的门干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

这女的说一句，就问候他一遍，当时把邻里的邻居都给吵了出来，他扭头就赶紧跑上了楼，这回还特意看了看，确定这邻居不在，不是六楼之后，又走上了一层。这回他可算是进到了自己的家里。

刚一回到家里，他就发现，家里的东西居然都被收拾好了，干干净净的。他赶紧是走了门，再三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了之后，这才重新回到家里。可是家里干干净净的，就是没有一个人。

他也没估计那么多，反正自己也不用收拾了，爱谁谁的呢。从衣柜里找了一套睡衣，便是径直去洗澡了。然而这刚踏进浴室，脚下一滑，直接就摔到了在了浴室门口。这下摔的可不轻。

后脑勺直接就见血了，破了一个洞，这会澡是肯定洗不成了。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自己浴室门口不知道什么多了一个洗头水的瓶子。他刚一回来，便是先上了一个厕所，明明记得这洗头水是放在架子上的！

当时也来不及多想，他赶紧把瓶子捡起来之后，就往医院跑，后背的衣服早已经是沾上了不少血，这一路从小区狂奔出去，把不少人都给吓坏了。因为小区不远处就有一个门诊。

索性他就不跑那么远了，在门诊所给处理一下伤口，也没在门诊所缝针，就是简单的消毒，处理包扎了一下之后，他就回家了。回到家之后，简单的用水冲了下，便是跑去睡觉了。

因为脑袋受伤，所以他只能是趴在床上，极其不舒服的趴着就睡觉了。可是这睡到半夜的时候，他却是听到了房门‘咯吱’一响，就好像是被风吹开的一样，正当他奇怪着准备回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