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扛着紫彤缓缓地转身,皱着眉头望着慌里慌张地跌倒又急匆匆爬起来的红衣丫鬟,沾在胳膊上的枯叶都来不及打掉,满眼泪水地跪在自己腿边,擦破的了手心的双手死死地盘在自己的右腿上。
猛地伸腿将她踢开,大声呵斥道:“大胆!”
被踢开的丫鬟,猛地仰倒在地上,又赶紧爬起来跪着爬到凤翔腿边,这次似用生命在使力地抱着凤翔要离开的腿。
“殿下、殿下、你要带小姐去哪啊!”红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着,话说的也是模模糊糊的。
因为猛地被凤翔甩到肩上,又是头朝下,大脑猛地充血,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紫彤被红月的哭声稍稍唤回点意识。
猛力的敲打着凤翔的背:“啊!放我下来!”
“啪!”
清脆的声音一瞬间让哭闹着的紫彤和红月都停了下来,而手还举在半空中的凤翔嘴角轻蔑的一挑,冷冷讽刺道:“哭啊,继续哭啊!”
不敢出声的紫彤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用牙撕咬下凤翔背上的肉!他!竟然当着红月的面打她的屁股!
而且还是那么大力!那么响亮!
觉得耳根终于清静下来了,凤翔对着脚边那个只敢低着头啜泣,手还是紧紧扒着自己腿不放的红衣丫鬟命令道:“你!从哪里来!就给本皇子滚回那里去!不然……”
凤翔声音中的狠戾一时暴露无疑,高高俯视着红月的眸子布满了寒冰。
“殿……”下。
“红月!你给我闭嘴!”紫彤虽然看不见被凤翔背阻止着的红月的表情,也知道这笨丫头还没意识到眼前这个恶魔真的想要发飙了,赶忙赶在她要说出什么惹怒他的话之前,阻止道:“你先回南苑去、殿下跟我玩呢、一会我就回去了!”
“可小姐……”红月不相信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本皇子很生气本皇子很生气的殿下是在同小姐玩,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有冰冷的黑眸,无一不在告诉她,他在生气!
凤翔猛地将内力灌注到右脚,高高在上的斜睇了眼还抱着自己腿不放的丫鬟,冷然道:“本皇子再说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手!”
红月泪汪汪地抬着眼睛怯怯地抬起头,缓慢地摇了摇头,后又赶紧低头将耳朵都紧紧贴在凤翔的腿上,双手使尽全力的圈紧凤翔的腿,哭诉道:“殿下饶了小姐吧,小姐不是故意出南苑的,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吧!是奴婢没能看住主子,是奴婢的错,全是奴婢的错!”
“啊!”
还没反应过来,叫声先比疼痛到达大脑传出的快!等到红月反应过来时,嘴角不受控制的滑出一丝鲜血,身子躺在地上忍不住的蜷缩成一团,眼见着那踹在心口上的脚一步一步的越来越远。
听见小姐慌张地叫着自己,后来渐渐变成呜呜声,似被什么封住了嘴。意识越来越模糊,伸向那两人的手也渐渐无力支撑,渐渐地松了下来,重重地锤在了地上,只能听到很大很大的嘭声,却很奇怪的没什么痛意!
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远远的一道白影渐渐靠近自己,越来越近好像是小白!
对,是小白……想要对这个小狐狸笑笑却发现竟然有一些苦涩。
小姐被殿下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自己嘴角缓缓流淌着血,源源不绝,想要止也止不住,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被踹死的!老爷、夫人、红月、很愧疚、红月保护不了小姐、红月有罪
风瞬时猛烈起来了,刮得地上的枯叶横飞,但,立在自己眼前的那道白影却一动也不动,一直以为水汪汪的可爱黑眸,竟然发着紫色的光。
是她眼花了吗?将死之人出现的幻觉吗?
“小白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不能保护小姐,总让她受伤!我是个不称职的丫鬟我是……”
小白看着眼睛终于重重地闭上了的红月,这才慢慢地靠近她的身体,她是彤儿这个世界在乎的人,若是真的就死在这里,彤儿会很伤心的吧,况且她还是想要救紫彤,才……
抬起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爪心闪着蓝光缓缓的在她的胸口滑动,但心底还是不禁骂了声:真是愚忠的丫头!没有大脑!现在凤翔还需要李将军的支持,怎么可能真的做出伤害彤儿的事呢,至于这么犟得不撒手,以至于这般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浪费他的灵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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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地瓷器落地声不绝于耳,门外跪了一圈的丫鬟奴才,凤祺小心避免着脚下的碎片,也婶子灵活地躲避着不时闪过自己身侧的完好茶杯,眼睁睁看着它们一个个碎裂在自己脚下或者更远的地方。
在看清正发狂摔着东西的那道瘦削了不少的身影,凤祺心中冷笑道:看来二哥被圈禁在宗人府中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愤怒摔着东西的身影在听到他的脚步声后猛地转身嘴中恶声恶语的大骂着:“不是让你们都滚出去吗!”
在看到是凤祺时,凤岩握在手中的花瓶竟直直的摔在他自己的脚边,一时看着风姿卓越意气风发的四弟,凤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祺和善地笑望着凤岩说:“二哥,好不容易出了宗人府,不是该高兴呢,怎地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凤岩猛地背过身,手死死撑在身前的桌子的一角,支撑着自己暴怒的身体,努力克制住声音里的愤怒,故作冷静地低沉着声音问:“四弟、好久不见、还没恭喜你呢、”边说着边突然转身,看着一派潇洒自得的凤祺,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愤怒突然全部爆发而出,声音顿时冷到冰点:“原本站在二哥这里的大臣,现在竟然全部都站在了你身边了哈!四弟,你真是二哥的好弟弟啊!”
看着凤岩气得发抖地身体,说着嘲讽自己的话,凤祺脸上依旧挂着温和地笑容,用脚轻轻踢了踢碎瓷片,响起的悦耳声中,不咸不淡地应着:“原本以为二哥你这辈子都不会被放出来,为了不让三哥得逞,所以弟弟我才这么卖力的招揽大臣们,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呢!”
“呵,那四弟你可是辛苦了!”凤岩捏紧手下的桌角,竟然硬生生地将桌角掰了下来,举着手中的不规则的木块,冷笑了声:“破木头就是破木头,还真以为住到了皇子府就真以为自己是好木头呢!”
看着被摔在自己脚边的桌角,凤祺不在意的淡淡一笑:“弟弟近来得来一张上好檀木桌子,一会差人给二哥送到府上,就当是弟弟庆祝二哥离开宗人府的礼物吧!”
呵,二哥,你那如丧家之犬般的乱吠声!真是令我为之心痛啊!怎么不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的指使我做这做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