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生？”
媚娘痛苦的嘶喊声着，突然转身对着紫彤伸出血红长甲，声音低哑，凄惨不忍：“你——在骗我——对吗？说——你在骗我！不然——我便杀了你！”说着那锋厉长甲便已刺破了紫彤细嫩娇脖。
血瞬间就流了出来，将媚娘的长指甲染得欲发鲜亮起来，紫彤手微触有些刺痛的脖子，嘴角裂着一丝嘲笑：“骗你？呵呵——是你自己在骗你自己罢了！媚娘，赵生是不是还活着，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媚娘双眉紧皱，嘴唇紧抿，掐在紫彤脖颈的手在颤抖着，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此时却紧紧捂在她那双早已血泪满满的眼睛上。“我——我——不清楚——我——我怎么会——清楚——”
“呵！”紫彤冷笑一声，眼睛微挑了眼木头一般的凤羽，声音低柔，一字一字伏在媚娘耳边道：“媚娘，在你能来去自由，灵力复原甚至比之前大有精进时，你从未思考过这是为什么吗？你所听从的那个娘娘为何那么放心恢复你的一切呢？嗯？”
砰！
媚娘只觉心中有什么东西重重掉在了地上，不是她没有思考过为什么娘娘突然就答应她，只要她破坏了小妖和凤凰上仙在一起，她便就能同赵生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不是没有想过，娘娘怎么就突然发起善心了，突然就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不是她没有想过，而是她不敢细想，她怕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赵生？灰飞烟灭了？她的赵生灰飞烟灭了！这个世上再无此人了，那她还在寻求什么呢？
“哈哈哈哈————”媚娘突然就仰头对天大笑了起来：“王母娘娘——你好狠的一颗心啊——不——不——你就没有心——因为——你根本就没被爱过——你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狠心！”
“媚娘！”一直不开口的凤羽见媚娘突然失控竟开始对娘娘不敬，立刻便阻止道：“你且冷静点！”
媚娘听到凤羽的斥责声，头慢慢低了下来，手缓缓从紫彤脖子上滑下，“冷静？呵，凤羽，等到失去时，你便不会再对人说你要冷静了，因为那时你宁可自己疯了，也不想像现在这般清醒！”说着眼睛扫了眼紫彤。
紫彤接触到媚娘那绝望透顶的眼神，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嘴刚张开想要说什么——
“珍惜彼此吧！”
漫天红光映得紫彤眼睛生疼，但她依旧强迫着自己不去上前。指甲深陷手心，刺骨疼痛令她强忍住想要大喊的叫声。
眼前那道红影正巨烈地燃烧着，媚娘竟一时想不开自｜焚了！
凤羽看着媚娘，双眉紧皱，冷冷开口：“媚娘，你真傻！”
红光中的媚娘没有理会凤羽，而是转头冲着紫彤微微一笑，那个笑容是紫彤从未见她所露出过的，那是一种开心，一种从心底漫上来，想要压制也压制不住发自真心的笑容。“你瞧他现在依旧如此冷漠，别傻了，放手吧！”
紫彤大睁着眼睛看着媚娘，手慢慢抬起，想要去挽留什么，“媚娘，别做傻事——”
“代我向你的主人说句对不起，而且希望你能接受我对你的歉意。”媚娘伸出泛着红光的长甲，慢慢高举过胸，复而与地面平行，直冲心口而下，猛地一抓，竟生生扯出一颗鲜红心脏。“呵，原来我的心竟也是红的呢？没想到它竟也会是红的？哈哈——哈哈——”
紫彤只狠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现在也只是一届凡人，怎能阻挡媚娘的灰飞烟灭呢？但看到媚娘的突然消逝，她的心竟然砰砰地乱跳个不停，像是在恐惧着什么。想到什么，紫彤猛地抬头看向凤羽。
此刻正一派悠然自得着摇一把纸扇的凤羽，见紫彤突然瞪着双血红大眼，眸色猛地暗了下来，脚步轻移，慢慢行至紫彤面前，一个挥扇，便将紫彤敲昏在怀。
揽上那道柔弱无骨的细腰时，凤羽手不自觉地抚过紫彤额前的散发，紫泪，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办便能怎么办的，原谅我的残忍。
“呵，凤羽，你现在真该拿个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的样子！不在乎她？呵！真是笑煞旁人！”媚娘颤抖着手将那颗血红心脏一点一点捏碎，扬在了空中，这才慢慢将眼睛看向此时正紧抱着紫彤的凤羽，嘴角微勾：“最后奉劝你一句，跟王母谈条件真可谓是与虎谋皮！小心最后非但没有得到你所想要的，还会失去你所拥有的！”
凤羽没有回头看媚娘，只是双手紧搂着紫彤的腰，声音冷冷地开口：“计划了这么久，你竟只因一个凡人就要把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媚娘，你真是个傻瓜！天真的令我头疼！”
“天真？呵！你瞧瞧我，赵生已经不在了，娘娘却说，只要我按她说得做，她便能许我们生生世世！哈哈——看来你说得没错，我真是天真哈！”媚娘手指狠狠指向上天，摇头晃脑地大声嘶喊着。模样早已癫狂吓人，但她的气色却一点都不像是将要灰飞烟灭的惨弱。
凤羽眼睛细细扫着紫彤苍白的面容，刚因气急攻心，喷了那么大口鲜血，紫彤的脸色怎么会好呢！最近经历这么多变故，恐怕早已打碎了紫彤那颗乐观向上的心了。
“媚娘，你是真天真，娘娘不让你死，你便死不了！收手吧，招来了娘娘，对你我都是麻烦。赵生真的不在了，还是有人在撒谎，你好好动动脑子！为何你进不了南苑！”
“你是说——”红光渐渐淡下，媚娘猛地摔落在地，双手撑地，头高仰向凤羽，语带焦急：“赵生可能没死？”
凤羽冷笑一声，低头摸了摸紫彤的脸，声音暗哑道：“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像她如此心善了！她的主人——又怎么会告诉她实话呢！”说着，眼睛不屑地扫了眼地上的媚娘，“我们的计划不可再因你出现什么变动了！看来有些小瞧小妖前辈了，竟差点被她摆了一道。”
媚娘双眼大睁，有点白痴地喃喃道：“你是说小妖骗了紫泪？”
“……”凤羽默不作声，只是抱着紫彤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久久才声音低沉道：“别趴在地上了，快起来办正事了！”
媚娘手摸索着在地上那抹微弱红光中翻找着什么，猛地手一顿，慢慢抬起手时，竟是那颗早该成碎粉的心脏，慢腾腾往心口按去，眼角却扫向凤羽，看着凤羽注视着紫彤的眼神，媚娘慢慢开口道：“凤羽，说实话，你对娘娘许的条件是不是跟紫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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